大师,别这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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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太子妃孕育了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处在生死关头,他当然要去到他的孩子和妻子的身边
他的孩子和妻子
不知怎的,长歌突然觉得心头酸酸,有点难受。但她没让自己的难受表现出来,她维持着一张面瘫脸,这于她已是成了一种习惯。
眼前一暗,有个高大的身影罩在了她的面前。
长歌呆呆抬头看他,眼也不眨。他头上的帽子不知何时被摘了去,此刻,露着一个光头,却同他的那一身白衣极搭。
脸上一热,是他的手指触上了她的脸颊。
长歌一呆。
苏行指腹上一湿,那是长歌的泪。
“怎么哭了?”他声音低沉,眉头轻蹙,盯着自己指尖的湿意,似在思索一个极繁复的问题。
长歌继续呆:“是、是人都会哭的。”
苏行抬眸看她,他矮下身来,修长的手指就落去了她伤脚腕处,轻轻拨弄,长歌就是一疼。
“无妨。”他抬头看她,又不说话了。
长歌清晰地在他眼中看见了自己的脸。
他的眼睛,清亮而逼人。
☆、36。狩猎惊魂(7)
长歌心中猛然就是一悸。
是“嗯啊嗯啊”的叫唤声打破了两人间的对视。长歌慌乱转头,就看见倒在血泊里的大灰,此刻,正费力睁开眼睛,费力转动驴脑袋,费力地朝她“嗯啊嗯啊”叫。
长歌的眼泪一下子又都溢出来。
“大灰——”她的声音又干又哑。
苏行的眉头皱得更深。
陈三领会了主子眼中深意,走上前去,硬着头皮给大灰查看伤口。
真是悲催!陈三,你竟然沦为了兽医!你会被兄弟们耻笑的!
大灰满脑袋的血,一双驴眼睛湿漉漉的,是痛极了,可怜极了的模样,大灰并未失去神智地发疯。
“是马鞍的问题。”陈三肃然道,同时,小心翼翼解下大灰身上的鞍来,“主公请看,这马鞍上按了细小的钉子,只要稍稍一个跑动,钉子便会刺入这驴的皮肉里。”
长歌哭,是心疼的。
陈三不着痕迹看了一眼长歌,又对苏行恭敬道:“这马鞍并不适合驴的尺寸,稍一个挣动便能挣脱开去,但是,这驴没有。”
长歌并不能明白陈三的意思,她看看陈三,看看大灰,最后,只拿一双湿漉漉的眼去看苏行。
求解释。
苏行的视线落在长歌的脸上,长歌脸上又带了新的泪,“若它挣脱了马鞍,你立时便会翻身落下。”
长歌明白了,大灰这是心疼她!
长歌又哭了,她动了动身子,就要爬起来去抱大灰。
大灰“嗯啊嗯啊”叫,似撒娇。
陈三又道:“它是主动撞了树,折了腿的,许是想让自己停下。”说到这里,陈三心里的那点小不甘便退散了。虽然它是一头秃驴,但不可否认,这是一头好秃驴。
大灰:“嗯啊——嗯啊——”
苏行挡住了长歌要爬向大灰的身子,长歌诧异仰头看她。
苏行的目光落在远处,“都是血。”
长歌:“我不怕的。”
这个时候,远处起了一阵骚动,“恭喜陛下,恭喜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是众太医喜极而泣的声音。
长歌转头看去时,那一处的人群已自动分作两排,太子殿下自人群中走了出来,风吹起他的黑色锦服衣摆,他怀里抱着他的太子妃。
太子殿下脚步匆匆,面上是难掩的焦色,他在担心着他的妻子,和他的孩儿。
在某一个瞬间,太子抬头,他的视线就同长歌的在空中相会了。
说不出是怎样的感觉,长歌心里闷闷的,好似堵了些什么东西。
是长歌率先别开了眼去,她便没能看见太子眼中一瞬间落下的沉寂。太子的脚步不觉慢了下来。
这么一会儿功夫,长歌已经挪啊挪,挪去了大灰的身边。大灰的腿摔断了,它却仍伸出舌头来舔长歌的手心。手心里有刺痛,是破了皮。
“大灰能好吗?”长歌去看陈三,眼里满满都是期冀。
陈三面无表情道:“死不了。”
长歌心里就高兴了一些。
头皮有点麻,是苏行一直在看着她。在她同陈三说话的时候,她的四叔便维持着负手的姿势立在她的身边,他的眼神在长歌看来是高深莫测的,长歌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前头突然起了一阵喧哗,是抱着太子妃的太子殿下愈发近了。长歌摔倒的此处是出狩猎场的必经之地,太子抱着太子妃取道此处并不奇怪。
离得近了,太子卫衍方意识到长歌是倒在血泊里的!
他真后悔方才没有第一时间去到她的身边,他以为她伤得不重!
卫衍的脚步一个错乱迟疑,他怀中的林氏便嘤咛了一声。
“娘娘!”是太子妃那个伶牙俐齿的贴身宫人哭叫的声音,她一路尾随在太子身侧,生怕他们娘娘出了什么不测。“娘娘您千万不能有事啊娘娘!”
这一哭喊倒是唤回了卫衍的神智。
纵然脚下有千斤重担束缚,这个时候,他也该是先安置了怀里的女人才对。
“马车!车来了!”不知哪个宫人喊了一句。
随行的高辛帝也吓得不轻,对一脸菜色的卫衍道:“且在这里等候,马车即刻便到。”
卫衍点头。
“是、是那头畜生!”太子妃的贴身宫人眼睛一亮,指着不远的某一处突然咬牙切齿道,“皇上!太子殿下!就是那头畜生伤了娘娘!请皇上太子为我们娘娘做主啊!”这宫人声音尖利,在场的臣*人们想不听见都难。
这宫人说的便是长歌养着的那头小毛驴。
高辛帝同卫衍皆是一惊。
那倒在血泊中的畜生不仅伤了太子妃,还险些要了长歌的性命!
“来人!”高辛帝震怒,“把那畜生给朕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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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给大灰好评!!!!大灰需要安慰!!!!!!!!!
☆、37。狩猎惊魂(8)
此刻,高公公带着宫人正巧赶到。
“陛下,由老奴、老奴去同公主说吧。”高公公是看见长歌对那头驴子的喜爱的,高辛帝的贸然举动,是要伤了长歌的心的。
高辛帝一挥手,示意高公公赶紧过去。
长歌自然是听见那一处的陡变和决断了的。他们要杀死大灰!可大灰明明也是受害者!
长歌又惊又怒,拖着摔伤的腿,她紧紧拦在大灰身前,抱着大灰,护着大灰,不让旁人靠近大灰一分。
“公主,老奴也是按规矩办事。”高公公佝偻着身子,万分为难道。
“要杀大灰,你们就先杀我吧!”长歌直着脖子喊回去。
长歌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刺激到了高辛帝,他一甩袖,面上震怒,立时便派了两个侍卫上前。
侍卫可不比宫人温顺,他们手持长剑,一剑便可结果了大灰的驴命。
长歌抱着大灰,身子在发抖。大灰湿漉漉的舌头舔着她的手心,她也不知抖的是自己,还是大灰。
那里立着的是她的亲人,她的父亲和哥哥,可是,他们却要自她手中夺走她爱的东西。那样强势,那样不留情面不分青红皂白!
一瞬间,长歌觉得他们陌生又可怕。
两个铁血的侍卫上得前来,拱手垂眼道了声“公主,得罪了”,一人就要伸手拉起长歌,一个已是“噌”一下亮了兵器,闪着寒光的亮剑便直取大灰的咽喉。
那样快的动作,不给长歌丝毫反应的时间。
这一刻,长歌想,如果大灰死了,她就再也不要见到那两个皇城中的男人了!
“慢着。”
“且慢!”
喊出这两声的分别是怀王和太子。
只不过,怀王离得更近,更能命人阻了那侍卫的动作,也更易将长歌抢到自己怀中。
那侍卫一来拿她,长歌便是要剧烈挣扎的。可面对强悍的武力,她退无可退。她闭上眼睛,那一瞬,她难受极了。
身子一转又是一轻,一下瞬,她落入了一个男人的怀抱中。那个怀抱温暖,透着隐隐的竹木芬芳。
一个侍卫是不敢如此放肆大胆抱她的,那么,抱她的只能是她的四叔了。
苏行一直立在长歌的身侧,静静看她。方才冲突一连接着一连,他又未说话,加之他所站方位正好有树木遮挡,众人便忽略了他的存在。
此刻,他抱着长歌,他的随从拦下了举剑的侍卫,春风里,他侧首对高辛帝笑道:“不过一头畜生,皇兄何必为这东西伤了父女情分。”
此刻,高辛帝也冷静了下来。他一想也是,但到底君无戏言,他面上有些落不下来。
长歌伤到了脚腕,此刻,她整副身子的重量都依附在了苏行的身上。因了身高的差距,长歌的脸几乎尽数埋去了苏行的胸口,她两只嫩白的小手紧紧抓住了苏行的衣襟。
她的身子仍在抖。长歌明白,此刻,或许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她需要唤四叔的男人能救她的大灰。她便仰起脸来,拿湿漉漉的可怜巴巴眼看他,“求求你”
苏行叹息一声:“真是可怜啊”他声音轻缓,将将响在长歌的耳边,便也只她一个能听见他的声音。
未待长歌有反应,他又道:“一头畜生尚且知晓如此护住也算难得。”他侧首看陈三,“日后学着点。”
陈三垂首恭敬道:“是。”
苏行又对高辛帝道:“皇兄有所不知,这畜生可是救了我们长歌。如今太子妃也无恙,功过相抵吧。”
这也算是给了高辛帝一个台阶下,高辛帝自然是乐得踩下。
大灰这便算是得救了?
长歌呆愣愣抬头看眼前的男人,他只说了三两句话,这便成了?
这个时候,有两辆马车驶来,一先一后,扬起尘土纷纷。
看着太子卫衍抱起太子妃,便向当先的那一辆马车走去,长歌有一瞬间的怔忡。
身下一轻,长歌一声惊呼,却是苏行俯身打横抱起了她。
“你、你、你”长歌惊到了。
他怎么可以抱她?
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苏行也不看她,只是道:“你什么?我不过是抱一抱受伤的小侄女。”
长歌:“”
这般被他抱在怀中,他身上的竹冷纷纷愈发盈满了她的口鼻。长歌呆愣愣抬眼,入眼的便是这人瘦削的下巴。纵然瘦削,也是极美的。
苏行已走去了高辛帝面前,他肃然道:“皇兄,长歌侄女腿脚伤得不轻,臣弟先行带她回去了。”
高辛帝岂有说“不”的道理。
待离了高辛帝,长歌方意识到众臣子向她同苏行投来的*裸视线。她也顾不上腿疼或者伤心了,只在苏行怀里头扑腾:“呀你快放我下来,别人会说闲话的。”
苏行脚下不停:“说什么闲话?”
长歌:“”
苏行:“你一个小姑娘,怎的心思就如此龌龊?”
☆、38。狩猎惊魂(9)
长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想咬人!
长歌只得把脑袋埋去这人怀里,不见人。她心中不由开始嘀咕:这人真是自己的四叔?不是假冒伪劣货吧?
念叨了几句,长歌又不放心大灰,就从苏行肩膀处探出头,去望一望大灰。
大灰就跟在他们后头,被陈三牵着,一拐一拐,缓缓走。
大灰看见她了,在朝她摇尾巴呢!
长歌就朝陈三投去感激的一瞥。
陈三转过了头去不做回应。他的脸铁青铁青的,像小青附体了一样,也不知为的哪般。
陈三:牵着一头秃驴走!?我一定会被兄弟们嘲笑的嘲笑的嘲笑的啊啊啊啊啊啊啊!无限怨念中
当然,陈三的碎碎念长歌是听不见的。
不管这人是不是自己的四叔,苏行的怀抱温暖,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他在关键时候救了她和大灰,这一点,长歌是万分感激的。长歌就盯着他的下巴看,一时间不知该说些怎样的言辞来表达自己此刻汹涌澎湃的敬仰之情。
“可是见着我玉树临风、自在洒脱的样子,欢喜得傻了?”脚下不停的苏行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长歌默了一默,心说自己还在这人怀里呢,可不能乱说话,万一他一个不高兴把自己扔出去可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