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别这样-第4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一惊,随即苦笑摇头。她这该不是魔障了?竟然在哪里都能闻见四叔身上的味道。
是了,长歌觉得,四叔身上那清冷的竹香已深入她的骨髓,一闭眼,仿佛就能闻见那叫人为止心颤的气息。
她亦心惊,自己对四叔的感情,何曾变质到了一个这样的程度?
长歌拍拍脑门,有些懊恼自己的不争气。
这个时候,她突然就听见了“沙沙沙”的声响,那是有人脚踩在落叶堆积的地上,发出的清脆声音。
长歌的视线不由就放远了去。
然后,她便看见了视野里,门洞尽处出现的,那踏月而来的身影。
那一个人依旧是一身骚包白袍在身。他负手行来,他的身影暴露在月光下,几乎要同那皎洁的月光融为了一体。好看得厉害!
他很快便走来了窗边,长歌的面前。仿佛一身手,就能触碰到他。
这个时候,有一片红枫的叶飘落在了他的肩头,他侧首,伸手拂去落叶,那动作姿态,亦是潇洒得不得了的。
长歌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月下,苏行眼中的光亮仿佛比那天边的月亮还要耀眼,他对长歌道:“怎地,看见我,可是欢喜得傻了?”
长歌点头,对上他那样清亮的眼,她低头,继而含羞,闷闷道:“是欢喜傻了。”
长歌忘了请他进门去坐,苏行也就不提。二人就这般隔窗对望着,也只有四下里飘舞的树叶时不时顽皮得来二人面前转一转。
长歌觉着,四叔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同寻常的灼热。
是错觉吧?
长歌就正了正声音,问,四叔你怎么来了?
苏行回:“我来看看我的侄儿。”
一听到“侄儿”二字,长歌的眼眶立时又红了,“左左他,还没醒”她的声音破散去了风里,因他的四叔,此刻,正用他的手指,替她揩去了眼下的泪。
——————
谢谢大家的好评,小米爱你们么么么么
☆、115。左左(7)
长歌呆愣愣看着他,不能反应。
苏行淡然收手,表情不能再理所当然,“仔细哭坏了眼睛。”
哦,他原来是怕我哭坏了眼睛。长歌如是想,也道不明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窗外的苏行就掩口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他如何了?”问的自然便是左左。
“太医说要找到另外一只巫蛊娃娃,左左才会醒。四叔,你说是谁这么狠心,要害左左?!”后半句里,已是带了哭腔。
白日里,长歌纵使再忧心,那眼泪也还是忍住了。她没在父亲面前哭,没在哥哥面前哭,没在姐姐面前哭,却偏偏在四叔面前,眼泪再也止不住。
按理说,她同四叔相识的日子远没有她的父亲哥哥姐姐们长久,可不知为何,这个四叔站在她的面前,就有叫她敞开心扉的冲动。
长歌哭成了个泪人儿。
苏行便叹息一声,“多大的人了。”这一回,却是举了袖子来替长歌擦泪。
四叔的衣料自然是极好的。长歌只觉他小心翼翼在她脸上动作着,她的脸颊同他的衣料做着摩擦,软软的,是舒服的滋味。
长歌也不哭了,只泪眼模糊看着月下的她的四叔,一时间又恢复到怔怔不能反应模式。
苏行收回手去,将手背去身后,他说:“可是觉得我特别好看?”
长歌呆,点头。
苏行笑,“那便探出头来,我可让你摸上一摸。”
长歌惊,“我、我做什么要摸、摸你?!”这孩子急得,都结巴了。
苏行微微偏头,避过了左边迎风而来,就要撞上他面颊的一片大树叶子。他的语气稀松平常,“我原道你盯着我不放,是极稀罕我的脸了。既如此,为哄你开心,我的脸倒是可以借给你摸一摸。既然你拒绝,那便算了。”
长歌:“”
突然,苏行话题一转,“你很担心他?”
长歌下意识就往左左的床上看了一眼,宫灯掩映下,左左的小身板一动不动,是极叫人心疼的模样。长歌的眼眶又红了,“左左是这个世上,我最爱的人。”长歌如是道。却没留意到,她的四叔在听见她的这一番话时,沉了面色。
“我明白了。”
“啊?”他明白什么了。
苏行却是道:“无须担心,过了明日,他便能醒。”
长歌惊,一双乌溜溜的眼里写满了怀疑和困惑。
苏行的长手就抚上了长歌的面颊,“你以为皇宫的守卫都是吃素的?只要那东西还在皇宫中,一日一夜,足够出结果了。”
“哦哦。”
可是、可是四叔你*的脸不放是要做什么?
长歌当时就震惊了。
莫不是四叔对她对她
面对长歌震惊的小眼神,苏行一笑,道:“我听闻你们小姑娘最喜的便是这捏脸、捏胳膊、捏腿的安慰。我便想着也来安慰你一番。”从语气到左派,无不是正经到不能正经。
捏脸?安慰?
长歌:“”
苏行淡定收手,淡定道:“可欢喜我这样子的安慰?”
长歌:“欢、欢喜的吧。”
苏行又道:“可要我再给你捏捏胳膊,捏捏小腿?”
长歌:你,放过,我,吧。
再然后,就这般隔着窗,苏行又说了好些逗弄长歌的话,倒叫她紧绷了一日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这个时候,长歌也不去想对四叔的那些若有似无的错乱感情了。现下,她心中被左左充满。至少,和四叔站在一起,能多给她好多好多的勇气。
次日,长歌在窗边的榻上醒来。她爬起来就去看窗户,窗门紧闭,只在窗台上,留着一片红红的枫树叶子。
长歌小心翼翼将那叶子捧在手心里,动作间,身上盖着的绵软被子落去了身下。长歌呆呆坐了一会儿,到底忍不住,又捧起那被子,埋头其中深深吸了一口气,真是好闻啊!
长歌下了榻,她走去床边,伸手就要去探左左的额头,却冷不丁地,对上了左左乌亮乌亮的眼。
这一日的太子东宫,注定不能太平。
太子妃的贴身婢女香儿守在门外,来回焦急走动着。
太子妃怀有身孕,如今月份已大,平日里,哪个不把太子妃当宝的?香儿尤自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方才,太子妃是被太子一路拖着手腕,凶狠地拖进房去的。
一想到太子铁青的脸色,香儿立时就打了个哆嗦。她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太子妃这一回,只怕是要不好了。
这一间是太子卫衍平日里常歇息的厢房,房内的一应用具同摆设都是照了太子的喜好来,简单却又不失雅致。这一间厢房是太子妃嫁入东宫时,便有了的。私下里就有多嘴的小宫女议论说,太子的这一间厢房一看便是女儿家喜欢的,也不知太子是为了哪个姑娘备的。
想到这些,太子妃林氏心中便好似长了一根刺。
☆、116。左左(8)
她告诉自己那都是过去的事,她告诉自己别去计较,可有些事,越是压抑,在光亮照不见的角落里,它便越是疯狂滋长。
这一间厢房,连太子妃,卫衍都是不让进的。如今,林氏进到这里了,却没想是用这样一种方式。
卫衍立在厢房的正中央,他着了华贵的太子锦服,他背对着林氏,他负手而立的身影叫林氏痴迷。
“那东西可是你带进宫的?”
卫衍并不看林氏,林氏也只是看着卫衍的背影,一手抚着肚子,不说话。
“糊涂!你可知谋害皇嗣是何等大罪?身为太子妃,连这点基本常识你也不懂?”卫衍也是今晨从心腹那儿得到了消息,说那巫蛊娃娃搜到了,却是出自太子东宫。听到那个消息,卫衍当时就是一懵。
有人蓄意陷害!他当时只想到这个可能。
心腹告诉他,那搜出巫蛊娃娃的是他们的人,这件事若想瞒下
卫衍当时就喝斥了心腹的想法,这皇宫之中,皇帝的眼线无数。此刻,他卫衍的父皇才是这座巍峨宫殿的主人。想要在主人眼皮子底下藏下如此大事,不要命了吗?
卫衍便要亲自去见高辛帝,无论如何,这件事不是他所为,他问心无愧。
可是,他的心腹却支支吾吾说出了更叫他震惊的话,心腹怀疑这巫蛊之术乃出自太子妃的手笔。
在卫衍眼中,太子妃林氏向来是柔弱的,依顺的,这个女人自小大家闺秀式的教育容不得她出半点差错。可不知为何,面对心腹的眼神,卫衍突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太子妃意图加害皇子
这样的罪名卫衍甚至不敢去想。
林氏的不否认便是默认了?
卫衍猛地转身,风带起了他镶了金边的墨色衣摆,那祥云的图样也叫林氏痴迷。“为什么?”卫衍语气冰冷,“你究竟受了何人指使?”是了,在卫衍眼中,他那个向来柔若的太子妃是不敢做出这样胆大妄为的事的,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她受了旁人的蛊惑。
卫衍转身,他便对上了太子妃林氏痴迷的眼。林氏眼中以往的柔弱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叫卫衍陌生的情愫。卫衍不由皱了眉头。
太子妃林氏不知何时靠近了几步,此刻,便同卫衍离得极近了。林氏伸手,她要触碰卫衍的脸,却被卫衍一个偏头,躲过了。
卫衍的声音透着压抑的怒,“说出幕后主事之人,或许我还能救你一条性命。”
林氏一弯嘴角,露出一个苦笑,“没有主事之人,一切都是我做的。”
卫衍眉头蹙得更深,他的视线不由就落去了林氏挺着的大肚子上。这般直挺挺站着,对林氏和腹中胎儿都是不利的。想到此处,卫衍的眉头便缓了一缓,刚要出口,却被林氏截住了话头。
“太子觉得妾生是怎样一个人呢?”
卫衍未作答。
林氏面上有凄苦的笑,“是妾生逾矩了。太子从来都不需要了解妾生是怎样的一个人,嫁予太子久了,妾生都要忘记当初是出于何种缘由嫁给太子了。”
卫衍仍旧不说话。
此刻,林氏面上的柔弱不再,有的是对卫衍的强烈痴迷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坚持,“能怀上太子的孩子,妾生此生已无憾了。”
卫衍侧过身去,“孩子的事无需再提。”卫衍一直以为孩子是自己酒后乱性所致,此番看来,若说林氏在其中做了手脚,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林氏自然看出了卫衍的脸色,她也不在意,只是深深注视着卫衍的面容,他瘦削的脸庞,他眉间的那一点朱砂皆是她的最爱。她说:“真的没有旁人,妾生只是希望不会有人威胁到太子的地位。”
卫衍倏地转身,面上写着震惊,“你哪里来的这番念头?”已是怒极了。
卫衍的怒气并未吓退林氏,她反倒离得他更近了,“小皇子虽年幼,可皇上正当壮年,难保他不会有其他的想法。且皇上对小皇子多有宠爱”
“蛇蝎心肠!”这是卫衍对林氏最后的评价。
言毕,不再看林氏一眼,卫衍甩袖便出了厢房。
“看好太子妃。不可让她离开东宫半步。”
“是,殿下。”东宫守卫恭敬垂首,齐声应道。
卫衍赶去皇帝日常料理国家大事的卫宣殿的时候,殿门正紧闭着。候在外头的高公公一脸愁眉,见到卫衍前来,高公公且喜且忧。
“我要见父皇。”卫衍对皇帝身边的亲信高公公向来尊敬。
此时辰时方至,冬日里的懒阳尚未照热大地,高公公苍老的额前却是密布了细细的汗。这个年老的宦官就看了卫衍一眼,面上的神色是复杂的,“太子殿下,皇上在里头等着您。”
☆、117。左左(9)
高公公候在外头,不容许任何人窥得帝国这两个最高权利的男人间的对话。
殿内静悄悄的,起先,门外的高公公什么也没听见。似乎没人知道,那一对父子在里头谈了些什么。
在某一个时候,殿内响起猛烈的杯盏碎裂的声响,惊得高公公整个人猛然一跳,苍老的身子几乎就要站不稳。
殿内,是高辛帝一把扫落了案上茶壶、砚台等物,奏章纷纷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