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别这样-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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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将他宽大的温暖的手反握住,她朝他摇了摇头。她没说话,但目中现出坚毅之色,也有祈求,她要和他一起走过去。
苏行深深看她一眼,牵牢了她的手。
苏行在前,他将长歌护在身后。
一点灯如豆,渐渐消失在竹林的深处。
☆、127。卫姜啊(7)
两个人的野竹林,更显幽寂。但这般同苏行贴得极近,长歌反而不害怕了。此刻,她心中唯余担心。
苏行的举止反常,那么,定是叫他发现了反常的事情。竹林中有卫姜,他却不让守卫跟着,那么卫姜此时的处境怕是
长歌摇头,摒弃心中那些叫人害怕得要死的想法。
卫姜没事!
卫姜一定一定会没事的!
长歌在心中默默祈祷。
突地,苏行停住了脚步。未有防范的长歌便一头撞上了他宽厚的背。
“长歌!”苏行突地转身,抱住她,猛地就将她的身子掉转了一个方向。他单手握住她的肩头,他的声音涩然,“转过身去,不要回头。”
长歌更困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风吹起,竹林里头的“沙沙”响声更大。扑面而来的风里,长歌闻见了浓烈的血腥味。
长歌心头狂乱,她下意识就双手抱住了苏行按在她肩头的大手,同时,她转过头去。
是的,长歌转头了,苏行可以控制她的身子,却没控住她的脑袋。长歌的这么一个回头,苏行身后的一切便一览无余了。
长歌张嘴,痛心的、不可置信的惊呼声都不能出口,只能生生将心中涌起的惊涛骇浪憋住。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怕惊扰到她的姐姐,卫姜。
寒风吹得苏行手中火光跳跃,那火光舞动,好似在嘲笑着谁的无知。
在这明明灭灭的火光里,长歌看见的是,卫姜紧紧蜷抱住自己,缩在地上。卫姜披头散发,衣衫破乱。她的火红狐裘仍在,可破裂得只剩了一半。她未被狐裘遮蔽住的、露在外头的胳膊和腿,是赤、裸的
长歌猛然闭上眼睛,她突然明白苏行让她不要回头原因为何了,卫姜她,卫姜她
短暂的眩晕过后,长歌动手解自己身上的狐裘,边解边要走向卫姜。却有人比她的动作更快。
沈约一直跟在苏行与长歌的身后。他的住家离这片野竹林不远,今夜,他是信步走到此处。
苏行的一番作为叫沈约起疑。少年人的好奇心引得他一路尾随。他相信怀王发现了他的尾随,但他并没有出意拦阻,那么,沈约便往下跟了。
可是,他万万不会想到,跟下去,看见的,竟会是这样的结局。
那个幽暗火光里蜷曲着的女子是卫姜?是那个高高在上清冷无双,却又叫男人禁不住为她流连驻足的公主卫姜?
她衣衫凌乱她身上染血,是谁欺负了她?!
沈约只觉脑中一声“轰”响,待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他已疾步去到了卫姜的身边。
走近看时,才发现情况更加糟糕。
卫姜垂落在身侧的手臂裸露,细白的手臂上有淤青道道,而她手上,此刻,紧抓一把染血的匕首。
卫姜的手背青筋暴起,她闭着眼睛,她全身都是簌簌颤抖,可她仍旧握着那匕首不放。
竹林中有穿堂风阵阵,却也吹散不了空气中那浓烈的血腥味和男女交、欢后那种暧昧气息。
沈约握紧双拳,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
她怎么可以被?
沈约靠近卫姜,他脚下一绊,却是踢到了什么东西。
是一个黑衣人的尸体!
黑衣人襟怀大敞,身上被捅、了数刀,他的下身更是被捅得触目惊心。
沈约咬牙,他解下身上厚厚的披风,就要披上卫姜羸弱的身子
“公主”沈约的声音似呢喃,又似叹息。
可回应他的却是卫姜毫不客气的挥匕首一刺!
沈约的手臂被划开了大大一个口子。
卫姜的身子更紧得往后缩去,她不敢睁眼,她面色青紫,脸上有多处伤痕。
沈约面露极痛之色,他不管不顾就拿披风裹紧了卫姜颤抖的身躯。
卫姜激烈挣扎,匕首挥动间,沈约身上又多了道道血痕,血流如注,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浓烈了。
沈约只顾抱紧卫姜,伤口疼痛,他硬是熬着,连一声闷哼也未发出。
卫姜剧烈挣扎,她如小兽一般呜咽,却是从始至终,未曾睁眼。她长长的睫毛簌簌抖动,她紧闭着双眼,好似不把眼睛睁开,便可以不用去面对什么。
沈约控制不住卫姜,她习过武,失控之下力气极大。最后,沈约头脑一热,也不知出于什么心里,一口就咬住了卫姜的嘴唇。
卫姜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
撕咬、研磨,血腥味四散开来,仿佛铺天盖地一般。
男人同女人身体构造的差异,注定女人的气力极不上男人。卫姜也只是空有一瞬的爆发力,她的气力早在早先的挣扎求救中,耗干了。
“咣当——”一声,是卫姜手中的匕首落在地上的声音。
有两行清泪自卫姜面颊上落下,沈约尝到了咸咸的湿意,也不知是泪,还是其他。
卫姜的身子软下来,似一具破败的娃娃,了无生气。
————————
卫姜妹妹对不起。。。
☆、128。卫姜啊(8)
沈约抱紧了她,抱起了她,大步向竹林外走。
转身的时候,他对上了被怀王紧紧禁锢在怀中的公主长歌的眼。
长歌公主看向他时,面色复杂,眼中有将说未说的痛。
若不是苏行拦着,紧紧拦着她,狠狠抱着她,长歌早就扑过去一脚踢开沈约,抱住卫姜大哭了。
可是,不行,苏行不让她过去!
他自后头紧紧抱住长歌的身子,他的双臂横过她的身子,让她的身子同他坚实的胸膛想贴护。他在她耳边一遍遍说着宽慰的话,他让她冷静,让她不要冲动。他说她会帮她,他说她会帮卫姜讨还一个公道,他说要她相信她
长歌僵硬地转过头去,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双眼,是以,苏行的脸看在她眼中,也是模糊的。她记得自己当时是这般说的:“公道?公道能换卫姜一个未曾受伤吗?”
苏行默然。
长歌知晓,这是不能够的。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她的心好痛,好伤;替卫姜痛,替卫姜伤。是她带卫姜出来的,最后,她平安无恙,却让卫姜出了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对一个女子来说,是多大的伤害长歌心中的苦没人能明白!
如今,她不过是想去抱一抱卫姜,可是,他却拦着她不让她过去!
为什么?
为什么?
长歌痛苦,却又死死忍住,不让自己发出哪怕一点声音。可她细细的呜咽声音才更叫人心疼万分。
身子被翻转过去,长歌又一次被苏行裹进了他那温暖的大麾里头。只是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彻底。
他死死把住她的双肩,他迫得她不得不抬头看他。他深深深深看进她的眼里,这便恍惚间给了她一种错觉,好似,此刻,他的眼里只看得见她。
他对她说:“长歌。人最不该的就是为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责怪自己。长歌,你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
长歌呆呆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
苏行冲动地亲吻上长歌的眉眼,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或者说了些什么。他一遍一遍在她耳边唤着她的名字,他唤她长歌,“长歌,长歌,长歌”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的名字被人唤在口中,也是可以这般满满都是怜惜的。
有两行泪自长歌眼里落下,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苏行的脸,眼中除了泪,还是泪。“卫姜,她要怎么办?”
苏行拿自己的额头去碰触她的,“交给我,都交给我好不好?”他从未有过这样温柔地对她说话。
沈约抱着卫姜疾步往外走。卫姜被沈约的披风盖着,那么小,那么小的一只,窝在他的怀中。她仍旧没有睁眼,她的手揪住披风的下摆,那么紧,那么紧。
长歌就要上前让沈约放手。
苏行拦住了她,他牵着她尾随在后,他对她说:“也许,这一次对他们两人来说,是一个机会。”
机会吗?
望着前方沈约绷紧的背影和卫姜挂在他肩头的那只小手,长歌有些不确定。苏行并没有她这般了解卫姜,她眼中的卫姜,会给沈约,会给他们彼此,或者说,仅仅是给她自己一个机会吗?
长歌被苏行牵着疾步走出竹林的时候,卫姜已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
有守卫尽职守在马车前,沈约立在马车边,神色有些黯然。
苏行向守卫陈三投去一瞥。
陈三立时上前回禀道:“主公,卫姜公主不喜见到沈约公子。”
所以,沈约没能同上马车,更别说一直跟着卫姜了。
苏行等一行人走得干净,转瞬便只余沈约一人,站在野竹林外,看马车与人越行越远。
回去的时候,长歌同卫姜共坐一辆马车,苏行则上了先头的那一辆。上车前,长歌听见苏行在对他的属下们说话,她隐隐听得一句,“今夜之事,不可泄露半句”
长歌吐出一口气,至少,四叔是叫她安心的。
上了马车,长歌什么也没说,只是爬过去,将卫姜揽进自己怀里。
卫姜的身量比她高上许多,她这般被长歌揽进怀中,显得有些滑稽。可这个时候,滑稽并不适合这两个女人。
卫姜有微微的抵触,但长歌抱住了她就不松手。长歌一遍一遍顺着卫姜的头发,她的另一手在卫姜的背上轻拍,给她无言的安慰。
卫姜的身子起先簌簌颤抖,继而,她开始无声哭泣,流下来的泪沾湿了长歌的衣襟。
不知过了多久,卫姜安静下来,只她的手指仍旧紧紧绞着身上的披风一角,手指青白。
那是属于沈约的披风。
披风毕竟不够温暖,长歌三两下解下身上的狐裘,不由分说就给卫姜披上了。
卫姜仍旧没有睁眼,她仿佛脆弱地不敢睁眼。
长歌就又抱住卫姜,这个时候,她感觉自己变换成了母亲,一个安慰着受伤女儿的母亲。
马车终是停了下来,已经到了怀王府。
“长歌。”马车外,是苏行在叫长歌的名字。
长歌应了一声,她握住卫姜的手,对她说话:“今夜就住在这里,我们先洗个澡,洗完澡睡一觉,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卫姜睁开眼来。
☆、129。卫姜啊(9)
这是自这件可怕的事情发生以来,卫姜第一次睁眼。
出乎长歌的意料,卫姜眼内清明,是空洞的寂然。
长歌心中不由就是一紧,卫姜太镇静了,她倒宁可卫姜是慌乱的害怕。
卫姜动手,她解下了身上属于沈约的那条黑色披风。她掀开马车窗边的帘子,袖手一扬,那黑色披风就被她抛出去了外间。
外头寒风呼呼,那黑色披风立时就被风卷走了。
突地,长歌眼前一闪,透过掀起的帘子一角,她好似看见怀王府外的长街尽头,有一个打马而上的男人的身影。那个男人好似就是沈约。
长歌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卫姜裹紧了身上属于长歌的温暖狐裘。那狐裘上,除了长歌身上的体香,还有着一种若有似无的清冷竹香。那是,男人身上的*吧。
男人
卫姜的眼泪险些又要落下来,但她克制住了自己。面对长歌担忧到极点的脸,卫姜竟然还能朝她笑一笑,“去给我取件衣裳来,我这个样子,不能下去。”
长歌“跐溜”一下便跳下马车,也不去看马车边站了什么人,站稳了就要往怀王府里头冲。
马车边静候了许久的男人自身后拦抱住了她,长歌双手双脚在他怀里扑腾,样子有些可笑。但她随即就反应了过了,身子贴着苏行的胸膛,声音呐呐道:“我、我要去给姐姐取衣裳。”
苏行一个眼神,就有伺候在门口的丫鬟领命进去了。
长歌的狐裘给了卫姜,她身上虽然仍旧裹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