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宫倾城乱-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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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用意,她身上怀着了龙种,有些人有些事要格外小心些,你在她身边服侍,眼睛睁大点,有什么不妥便与鸣莺说。你今年才十四,还要很久才能出宫,你宫外的老母亲还盼着你回去伺候呢。你放心吧。有什么银子用度紧的给本宫说,自然会帮你一把。”
小叶忙跪下谢恩,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
宛蕙见她走了,才上前道:“娘娘想把她放到宛昭仪那边?叫她看着?”欧阳箬点点头:“宛昭仪心思单纯,又怀着身孕,保不定多少人眼红地看着呢。”
“娘娘不怕”宛蕙犹豫道。
欧阳箬笑了笑:“怕什么?那小叶大字不识一个,再怎么问也就那样。那封写给王美人的密告信又不是她写的,对笔迹也对不上。我也不怕她来反咬我一口。”
宛蕙这才放了心。
此时,德轩进了来,宛蕙瞧他的面色,知道他有事要禀,便退了下去。
欧阳箬喝了口茶,才道:“你出宫可有跟吴公公联系上了么?”德轩点点头,低头禀道:“可是吴公公说,没有帝姬的下落。”
欧阳箬的美目一片黯然,摆了摆手:“知道了。你还打听到什么消息?”
德轩想了想才道:“最近就是皇上封了几位先帝的皇子,大皇子还被派到秦国出使,有人说,皇上此举是将大皇子做为质子放在秦国,还有二皇子放出宫去,封了个沣王,多多加了俸禄,就是闲散王爷一个了。其他几位皇子也都封了王,派到属地去了。”
欧阳箬细嫩的手敲着桌子,听听便做了罢。楚霍天的手段她自然不担心,前面朝堂之事他不说,她自然不敢多问。但是了解下总是有备无患的。
德轩说完,似还有话说,正犹豫着。欧阳箬笑道:“说吧,你来就是给我说外边的事的。”
德轩正了正神色才道:“奴婢听吴公公说,华地那只义军残部如今正在追杀一个叫展飞的呢,说是他叛了义军,才叫张头领死在了楚京中。”
欧阳箬听了不由地啊了一声,挺了身急忙问道:“那吴公公还说什么?”
德轩凝重了神色道:“吴公公说他的消息就只打听到这些,问娘娘是否跟义军的联系下,看是否能找到小帝姬?”
“不行!”欧阳箬断然道。“那义军一丝一毫都不许招惹到,只不过尽快找到展大侠,能帮他一把就帮他一把。”
“他与我们有恩,我们不能坐事不理。”欧阳箬又道。这才让德轩退了下去。
展飞,展飞欧阳箬不由地绞着手中的帕子,那个浪荡的江湖浪子那抹明亮不羁的笑
她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外边白雪皑皑的景致,这才收回了心绪。
楚宁和初年,楚霍天肃整朝堂,一些官员贬的贬,迁的迁,因他是军中力量坚固,虽然底下不少流言,但是整个朝堂局势还算稳定,并无人敢再造反。
大皇子被派出使秦国,更让一些人议论不已。二皇子被封为沣王整日在自己王府里饮酒作乐,倒是有醉生梦死的意味。
后宫里徐氏的巫蛊案也被楚霍天冷处理了,徐氏的老爹,升到兵部尚书的徐正琳上了一道痛悔不已的请罪奏折,又亲自跑到楚霍天的御书房外跪了一个时辰,这才被楚霍天叫人扶了他蹒跚回去了。
皇后与柳国夫人也都上了请罪表。几位迂腐的老大臣倒不好说什么了,只叹了几句世风日下,便做罢。
徐氏被除了钗环,只有一位嬷嬷跟着,便被赶着去永巷思过了。
欧阳箬这些日子倒过得平静,每日依旧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从不间断,在柳国夫人处也走动,各个宫的礼数都做得足了。
柳国夫人虽没了执掌后宫的大权,面上倒看不出什么失落来。倒是王美人却疏远了她,三位新人也不见得多受宠。
一切都似这下了雪的宫庭,寂静沉闷。
欧阳箬择了一日黄昏,叫宛蕙封了要拿的事务,便要出去。
宛蕙收拾着要带的东西,犹豫地问道:“娘娘真要过去?”
欧阳箬点点头,对镜看了看,头上珠钗甚少,衣着也不华贵艳丽,远远看去,倒似宫女一般。
“今日皇上歇在李贵人处了,我刚好可以去看看。再说就一会便走,也不打紧。叫你熬的东西你熬了没有?”欧阳箬问道。
宛蕙点点头。这时,德轩也进来了,躬身道:“娘娘,那边都安排好了。可以走了。”
欧阳箬深吸了口气,任德轩给她披了一件雪衣,便悄悄出了“花延宫”。
第一百六十章 风雪归(一)
因是晚膳时分,路上的宫女内侍都行色匆匆,谁也不会去注意她们一行人,以为是哪个宫里得脸的宫女下人正拿了点心前去伺候。
脚下的雪咯吱地响,清脆而爽利。最近几日又下了一场雪,天越发冷了。欧阳箬拢了拢怀里的暖炉,抬眸看着前路。
依然是朱红色的宫墙,翡翠色的琉璃瓦,未融的积雪还在上面留着只星半点,越发显得翠色深重,红色耀目。
宛蕙手中的七巧玲珑宫灯昏黄而黯淡,只照得到前路一小方的雪地,夜里的风渐渐大了,漫天的灰暗,似乎又有一场大雪即要纷纷扬扬而下。
一步一步,四周寂静无声,来往的宫人都神色匆匆,凌乱的脚步渐渐远去。脚下的路越来越偏僻,渐渐的,身边只有宛蕙与德轩紧张而粗重的呼吸声。
欧阳箬清丽绝美的面上含了淡淡的笑,有什么可怕的呢,这世上既没有鬼神,也没有妖怪。只有潜藏在暗处的人心。
眼前的路越发荒芜了,断木残叶堆成了一堆一堆,破旧的什么事物也乱丢,一地的狼狈。一看便知是经年未扫。
欧阳箬小心地避让着脚下的杂物,一边小心地向前走去。
走了许久,才到了一处破落的巷口,一道破败的牌匾正挂在头上,摇摇欲坠,两个斗大而森森的字却经年未见残缺。
“永巷”欧阳箬眯了眯眼,仔细地看了看这牌匾,理了理身上的衣袖。从从容容地进去了。那一身的气度,竟似只是简单地赴一场宴席,而不是在这暗魅横生的陋巷里行走。
德轩紧走几步,走到一处门边,拍了几下门,那守门的老太监缓缓开了门,抬眼看了看三人,又似看不见什么人一般,只默默开了门,便转身走了。
德轩心下了然,扶了欧阳箬便进去。
欧阳箬看着面前破败的屋子,面上一丝表情也无,转到了左边的第三间,忽然有人在低声喝骂,声音已然是哑了:“贱人,都是一群贱人”
欧阳箬微微笑了,没错,这刻骨仇恨的声音便是徐氏的声音。
她轻轻扣了门,不顾门上簌簌而下的积雪污了她比雪还白的素手。
“谁啊,又是哪个不长眼的要进来惹老娘。告诉你们!老娘什么都不怕!”里面虽然这样喝骂着,欧阳箬却也不恼,依旧耐心地扣着门。
一下一下,门忽然开了。
现出一张蓬乱而脏污的脸,脸上带着狰狞的愤怒。一身单薄的棉衣裹在她身上,已然看不清楚原本的颜色。
才一共二十天而已。欧阳箬心里一叹。
她仔细地打量着面前如这永巷一般破败的她,缓缓开口道:“风雪夜访客,徐姐姐可容妹妹进去?”
徐氏愤怒的脸忽然从惊讶转为不信再转为羞怒,再转为心灰意冷。
种种表情一一落到欧阳箬那一眨不眨的美眸之中。
“你来做什么?该不只是看本宫的笑话吧。”徐氏仰着头,一如从前一般高傲凛然。
“不是。”欧阳箬忽然开口接道,“只是告诉姐姐一个事情,便走。”
她的声音清冷如雪,听在人的耳朵里恰似灌入了清泉一般,十分舒坦。徐氏狐疑地开了门,
欧阳箬便泰然地走了进去。一股浓重的霉味冲鼻而来,她却并不掩口,而是唤道:“姑姑,点盏灯,顺便叫德轩守在外边。”
灯火亮起,宛蕙点了烛火,一室的明明灭灭,更衬得二人的脸色格外恍惚。
“你到底来做什么?别告诉本宫你只是来叙旧,或者只是来看看本宫的下落有多惨。”徐氏冷冷的笑,虽然笑容被污垢所掩盖了光华,可是还依稀可以看见那美艳的轮廓。那一声本宫还是说得十分中气十足。
“姐姐这几日过得不好,不过妹妹今日来却只是问徐姐姐一句话。”欧阳箬并不理会她的尖声责问。只淡淡看着她,昏黄的烛火映在她的似水明眸上,恰恰流光潋滟,美得不可直视。
“什么话?”徐氏看着她一张倾国媚颜,恨不得上前扑上去抓个稀巴烂才好。
“妹妹只问姐姐一句话:徐姐姐是否真的想明白了?看清楚了?”欧阳箬缓缓地问,流光的眸只紧盯着她的面。她是不是值得自己相救,只看这一句了。
“想明白?看清楚?”徐氏一愣,忽然冷冷地笑道:“我早就想明白了,早就看清楚了,自从在侯府,我就知道,这皇上的情是要不了的,他也给不起的,这姐妹情深的戏码也不必在我眼前摆弄。我看了就恶心。”
欧阳箬微微一笑,冲宛蕙摆了摆手:“既然徐姐姐想明白便好。妹妹在这里倒是要恭喜姐姐得了悟。”
宛蕙默默拿来一个食盒,一打开,一碗还带余温的浓黑的药端正放在中间。
徐氏一惊,退了几步,颤抖地指着欧阳箬的脸:“你今日来是来毒死我的?你竟然狠毒如此。”
欧阳箬不紧不慢地端起药,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柔声道:“姐姐再好好看一看,这碗里可是什么药,会不会死人。”她说得极慢,那笑在徐氏看来却份外可怖。
“你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便喊人了。你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徐氏渐渐惊慌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再退,便是靠上了剥落的土墙。
欧阳箬含了淡笑看着她,带着惋惜又似带了无尽的失望:“姐姐既然这般不相信妹妹,那便无法了本来姐姐说看清楚了,看明白了,原来还是心有痴念,舍不得这锦绣繁华,舍不得这花样年华”
徐氏被她一讽,脸涨得通红,怒道:“谁说的,我徐凝霜说一不二,不就是想见我死么,死在你手中,总比死在那群妖妇手中来得干净。”
她说完劈手夺下那碗药,仰头就喝了下去。
骨碌几声,干净利落。
欧阳箬含了笑看着她的动作,复又端端正正地坐回那破旧的椅子上。
“你”那徐氏喝完,满脸的不信与狐疑,看着她:“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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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很腹黑,我承认
第一百六十一章 风雪归(二)
欧阳箬笑了,那笑越发倾国倾城,只是其中透着彻骨的寒冷:“怎么姐姐这么快就忘了,这是侯府开的产后调理的药呀。一共十二味,妹妹可是花了好久才找到那方子。你再品品这味道可对?”
徐氏终于冷静下来,冷冷哼了一声,坐了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装神弄鬼的。”
欧阳箬不语,只又叫宛蕙捧了一包封好的药,就着烛光一点点地拨给她看:“姐姐看看,这些可是你当日服过的?”
徐氏紧紧地盯着她细嫩的手,仔细地看着那些药,是的,她想起来了,这些药她同样服过,那时候小产那时候她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