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的淡水鱼-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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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好了,你可以继续了。”看到老娘和老易离开,易江南连最后一点儿强撑在嘴角的笑容也利落地卸了下来,“不过骟情的部分可以跳过,直接奔重点吧。”
“重点?哼,重点是你现在乔装打扮的幸福是插在青青心口上的一把尖刀!”
“对不起,唔,小卢先生,你嘴里那个心口在流血的青青,应该是我女朋友吧?”郑理似笑非笑地开口,易江南有些担心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却看不到他眼底的任何情绪,只是眼珠子变得又黑又深,仿佛永远探不到底一般。
“表哥,咱们都是聪明人,你对青青怎样,青青对你怎样就不用我再这边浪费口水了吧?”
“奇怪,我跟青青之间怎样,你又怎样清楚?就算我真的和她怎样,你又能怎样?我还告诉你了,我一点儿都不怕你会怎样,你要是敢怎样我就怎样回你!还是你想对青青怎样?如果你觉得我和青青怎样,妨碍了你想和青青怎样?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和青青怎样,你大可以跟我说嘛,我不一定会反对你们怎样啊。当然首先,你想怎样的必须首先建立在你有怎样的立场的基础上。”郑理左一句“怎样”右一句“怎样”,听得周围的人各各皱起了眉毛,只有易江南毫不掩饰地咧开嘴乐了,郑理一听到不喜欢的话题就把人带着满世界乱跑最后怎么也回忆不起一开始自己想说什么而疯掉的本事一点儿没丢,现在光看卢永豪象是吃了一嘴大便的模样就已经让她解气不少。
“那我总有立场来说了吧?”一晚上没出现的周青青突然神秘现身,明艳动人的五官带着一种撕裂的绝决,美得让人不敢凝视,一直作壁上观的TINA惊叫了一声:“天啊,青青,你脖子上戴的是”
“你怎么会来?”卢永福突然作声,令易江南猛地想起,今晚除了自己这个女主角之外还有这么一号男主角呢。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不来谁能告诉大家,跟郑理在一起跟爱情无关?”周青青瞥了一眼脸色剧变的易江南,有些轻蔑地一笑:“我不来又怎么告诉大家,RYAN,我…爱…你。”
真正的美人如玉,真正的吐气如兰,真正的举止娴雅,可惜易江南无心欣赏,只想被人一棒子敲到头上,敲成一个白痴一了百了。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万般算计千般哑忍百般迎奉甚至穿着这身劳什子任人评头论足只为了区区五个字的“与爱情无关”?!悲愤、羞耻、委屈太多熟悉与陌生的情绪充盈在心口,分辩不清,在理智SYA NO之前,易江南已经一个健步冲上去抓住郑理胸前的衬衫颤着嗓子问:“小仙女说的是真的?”
郑理嘿嘿笑了两声,眼睛不敢往下看着易江南,只能梗着脖子,希望自己的脸马上变成向日葵,只要找到了太阳的方向,就是找到了存在的姿态。
“姓郑的!你给我说清楚!”
“砰!”有玻璃杯被震碎。多年以后,易江南的名字被许多人淡忘掉了,但是一个河东狮吼的悍妇形象被久远而深刻地印在了现场所有人的脑海里,伤害了一些,也挽救了许多。
“可是我只爱易江南。”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挽解了所有人拧成一线即将崩溃的神经,连易江南都被吓得停住了正欲对郑理整容的拳头,回头一看,发现大家都用看神经病的眼光看着卢永福。不过说实话,平时不往一块儿站也就算了,可是此刻,两个人离得这样近,即使易江南盛装而立,哪怕周青青纤红不染,两人差距之大却也是高下立见。除了郑理没有人不怀疑卢永福的神智是否清楚,连一直跟他不对眼的“母亲”都忍不住出声问:“RYAN,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给这个女人抓在手里了?不怕,说出来,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过来,青青,到伯母这儿来,我自会替你做主。”
周青青本不可置信地死死盯住卢永福,一听到伯母这句话,立刻小兔子一样红了眼眶,脚下却不肯移动半分,今天出现在这里当众表白,她本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她不相信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RYAN哥哥会置她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重新回复男主角身份的卢永福却回避了周青青的眼睛,只是看着仍然挂在郑理心口上的易江南,微微皱了皱眉,再皱一皱,还是看不下去了,直接走过去把自己的未婚妻给摘了下来,握在手中:
“我说了,我们会在下个月结婚,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改变。”不带一点迟疑,易江南象被电击中了一样,感觉心脏突然麻痹了一下,随即这种酸麻的感觉席卷到全身每一寸肌肤闭了一下眼睛,仰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俊朗、坚定的男人,第一次,易江南发现站在他的旁边,他的身高让她有安全感而不再是压迫感;第一次,易江南听到了心底有了一个小小的声音,怯怯的,却是清清楚楚地重复着一个名字“卢永福、卢永福、卢永福”。
这个发现让易江南震惊得无以复加,她,易江南,居然想爬墙了!虽然只是向着墙的方向稍微的,轻微的倾斜着产生了生长的欲望,但是,后果是严重的!她居然在有生之年想叛变信仰一般以唯一的姿态存在于她的感情世界里的郑理!那她跟卢永福之间发展到今时今日的模样真的象她自己之前一厢情愿的以为的只是为了郑理?还是把郑理变成了自己理直气壮成长为体力充沛的红杏的借口?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对,应该是惦记着碗里的,怀抱锅里的?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耻肮脏?!心脏极度自厌地哆嗦了一下,下意识里,易江南地从卢永福手里抽开了自己的那部分,卢永福脸色一寒,却不动声色地又将易江南的手抓了回来,攥牢,一个个手指紧紧地嵌进易江南的肌肤,仿佛想要生生地在上面印出一个只属于他的标记来。
周青青玉石般晶莹的小米牙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脸色苍白至透明,让人不敢直视,生怕她会在自己的眼光中被看得淡去、消失卢永豪一步冲了上来,紧紧握住周青青的手,入手一片冰凉,毫无生气,心下一惊,不再作他想,急急祭出最后一击:“那可怎么办好,RYAN,我还是不知道应该管你的这位爱人叫大嫂好还是叫妹——妹?”
“你说什么?!”几个声音同时从几个方向响起,易江南并没有听得太懂卢永豪的话,只是随着众人的目光齐齐茫然地看着几片纸被递到了老胖子手里,一直无事三分笑的老狐狸脸上的千年慈祥终于破功,森然半晌,突然冷冷一哼,又将这几张扔到了大儿子的脸上。
易江南实再好奇那几张纸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可以让看到它的人一个个惊慌失措成这个样子,比如卢永福的双亲。好不容易等那几张让纸终于传到卢永福手上的时候,易江南惦起脚尖伸长了脖子突起眼珠子凑上去想一看究竟,不想却被人拉住,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被卢永福握着的手已经松开,回头一看,郑理一脸复杂到无法言语的表情扯住了她的胳膊:“南南,不管等会儿发生什么事,你只管跟住我就行了。”
“什么意思?”易江南心不在蔫地问,眼珠子仍是没舍得从那几页神秘的A4纸上移开。感觉胳膊上的力量突然一沉,回过头看到郑理凝重的表情,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晚上郑理已经两度叫自己“南南”了,习惯了的心酸感觉漫漫地泛起来,却听到郑理低声说了一句:“希望这一次我没有做错。”眼角有一抹怆惶不及掩饰。
第三十八章
“爷爷,这份出生证明看着还清楚吧?父亲,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这位温女士?她曾经做过您三个月的秘书,只是,现在看来,离职的时候,她带走的东西比表面上看来多了一些。恭喜父亲,又多了一个女儿,我们多了一个姐妹,今天还真是皆大欢喜啊!只是,大哥,你下个月的婚事既然刚才已经公之于众了,那是势在必行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换女主角了啊!”卢永豪笑,妖娆的地,绕上每人的耳朵,却凌迟着易江南的心脏。
从十四岁起,无数次设想过与亲生父母见面的那一刻,明知是渺茫的,却仍是禁不住地会想,各种各样的表情都预习过,却仍没有想到,这个时刻来到面前的时候,自己会是这般冷静:冷静地看着他困挠地皱眉头,那个动作跟卢永福很象;冷静地看着他望向自己,眼光冰冷;冷静地看着他撇下嘴角,不胜其烦的不可置信那么多的表情,那样多的讯息,却不见一星半点儿的内疚或是亲昵。这个男人的所有柔软的情绪大约都分给了各式各样的女人吧,易江南不禁地猜想,却是局外人一样的反应,这个认知让易江南很难过很难过。
“怎么可能?!这个女人是父亲的figlia(译注意语:女儿),那她不就是RYAN的sorella(译注意语:姐妹)?!O my god! 他们两个还曾经有过孩子,天啊!is t is incest(译注:乱伦)?”突然清醒过来的TINA不假思索地寻着自己的思路一径嚷了出来,说到最后,才自己把自己吓了个半死,紧紧地捂住了嘴巴,只是这些话一字没差地都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不约而同地把眼睛回避向别处,却能听到各人心脏跳得慌张。
“走,我们回家!”郑理拉起易江南的手就走。
“怕什么,难不成今天还真要在这儿演一出《雷雨》了?”易江南笑得轻松,郑理却抻不开她攥成一团的手指,只好把她的拳头握进手里,涩涩地一笑:“至少今天晚上你得到了一个一直梗梗于怀的答案,也不算白来,是不是?你放心,你在这儿失去了的东西,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两倍地找回给你。”
易江南傻子一样抬起头,看着郑理,他知道了,即便是那一点点的心动,那一点点的失神他都知道了,这个魔鬼,这个克星,这个人形蛔虫!易江南愤怒地一脚踹过去:“三倍!”
“成交!”在众人如丧夸妣的脸色里,郑理的笑容实再是太碍眼,也太耀眼了,惹得某胖非常不快:“看起来今天是没法公布新的董事会主席了。臭小子!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你还笑得出!还想走!简直就跟你那不孝老爸一个德性!”
“这可是你自己要看的热闹。”郑理眼睛里闪烁的光彩完全可以理解成隔岸观火。只要确认了剩下的那部分不会再让易江南有事,那就通通与他无关了。她一直以为,她总是因为他的快乐而快乐,却不知道,从三岁起,这许多年来他唯一坚持了下来的一件事,就是守护她的笑容,并且还将一直守护下去。即使强势如老胖子又如何能奈他何——他有的也不是他要的。
郑理正待携了旁边那个需要找个山洞疗伤的魂离开,一直沉默不语的卢永福突然冷冷一笑:“卢永豪,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做这些假材料,但你始终是我弟弟,我不会怪你。”
“假材料?不是吧,你怎么会是这么低级的反应?太让我失望了,哥。”卢永豪成足在胸地晒出一脸嘲笑,“不过,父亲的表现更让我心折。”这种时候这两兄弟倒是少有地表现出了血亲间应有的一致性——对着脸无人色的双亲都能表现出全无温度的豁达,当然追究一点也可以说是天性凉薄。
“这份出生证上的公章中间没有星,这样明显的破绽,不是你应该犯的。至于其他的,我想大可以做个亲子鉴定会比再去一项项甄别这些材料的真假要实际快捷得多。”卢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