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的淡水鱼-第3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你说的,我在借酒浇愁呢,现在的量,还差得远呢。而且至少得让我满身酒味啊,如果等会我忍不住冲上去揍了卢永福总得有个过得去的借口吧。”
“谁让你自己这么硬气答应做人家的伴郎!”
“逃避怎会是我的作风。这个死小子非在这破岛上搞婚礼,搞得我想走都走不掉,士多啤梨木瓜橙!”
第四十四章
非常对不起;让大家等了这么久;因为对结局一直不满意;改了N个版本;这一个不满意的程度最低;决定贴上来。也许以后还会再做修改吧;谁说得准呢;嘿嘿嘿;我是一个负责任的作者;但应该是一个不负责的后妈。吼吼吼!
刚刚看到各位大人关于上一章的留言了;瀑布汗…_…|||。这次是彻底狗血到底了。对幸福这东西;偶还是参不太透。这两个星期在忙着帮一个住在广州红会被烧伤的小女孩义拍筹款的事;所以大家骂我的话我会等两个星期以后才看得到;笑翻了。
虽然有许多写得不满意的地方;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部这么快就能够写完;还是满喜欢自己的。亲一个!
正在构思下一部;应该挺有意思的。打算写到一半的时候往上贴。
向各位老大鞠躬;你们的留言挽救了这本几次处在弃坑边缘的小说。谢谢你们。
*
看到镜中人一袭白色婚纱,圆圆的蛋脸,红红地晕着两颊、双眼亮晶晶地,不笑居然也有了三分风情,易江南冲着镜中的自己做了一个鬼脸,白纱层层叠叠地在镜子里盛开着一个美丽的传说,却被这个鬼脸给残忍地劈成两半,吓得化妆师的手抖一抖,易江南忙用手使劲儿地搓了搓脸,搓去了刚才那一瞬间脸上的暴戾之气。
“快点,时间到了。易江南,快挽住易叔的手准备进场了。”袁穗受不了易江南的恶劣作风,翻了一个白眼催着场。
感觉到老易的手有些颤抖,易江南这才知道“大闺女上轿头一回”的除了新娘还有新娘的老爸,忍不住“扑”的一声笑了出来,老易拍拍易江南的手背:“老闺女,老爸终于在老得走不动之前还能把你送上红地毯,老爸知足了。”掌心暖暖的,软软的抚在易江南冰凉的手背上,易江南把头挨在老易的肩上:“那我不嫁了,您把我含回家吧!”
“哼,居然嫌弃老爸的嘴巴大。”老易笑着伸手在易江南头上敲了个爆粟。
易江南大惊失色:“您听出来了?!”老易但笑不语,易江南顿觉木讷护犊的老易眉目间尽是莫测高深。
突然,礼堂的灯全熄了,随着《You Lig t Up My Life》的音乐,黑暗里只见一个发着炫光的三角屏幕从天花板上缓缓地降落,在众人的惊呼里,整个屏幕是一张性别难辨的小孩照片,旁边写着“南南两周岁留存”。音乐如水缓缓地流动,屏幕上是一幅幅易江南从小到大的照片,从黑白到彩色,从120胶片到数码DC,袁穗楞了半晌才问:“易江南,这个,这个是谁的主意?”
“当然是我的。不过还要多谢这个卢永福他们下面的创优公司的新产品配合得好。怎么样,现在真的感觉到我才是今天的女主角了吧?”
“作为一个姿色平庸的新娘,你算是尽力了。”袁穗揉着自己的肚子酸酸地说。
“古人诚不欺我。”易江南晃头。
袁穗聪明地不去追问关于哪些人种会比较难养的答案。
So many nig ts I'd sit by my window
Waiting for some one to sing me is song
So many dreams I keep deep inside me
Alone in t e dark
But now you're e along
And you lig t up my life
You give me ope to carry on
You lig t up my days
And fill my nig ts wit song
Roaming at sea a drift on t e water
Could it be finally I'm turning for ome
Find me a c ance
To say ey I love you
Never again to be all aloneIt can't be wrong
W en it feel so rig t cause you
You lig t up my life
当放到一幅还是小学生模样的易江南和郑理头挨着头闭着眼睛坐在砖垛上的照片的时候,站在卢永福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郑理一下子楞在了那里,眼睛死死地盯住照片:他记得这张照片,那天是他的生日,那天,他偷了老爸的五浪液出来跟易江南躲在后院儿分着喝了,结果才一杯就把易江南给喝趴下了,直往地上溜,他费了好大劲才让易江南靠在自己身上,结果,第一次,他发现易江南身上有好闻的奶味,他以为,女生身上都是这种味道,很久以后他才明白,这个味道只属于一个人。第一次,他想到了“永远”这个词,第一次,他听到花儿在心底舒展开放的“咯吱”声音,第一次,他醉了被大人找到的时候,他们两个就这么头靠头地睡着,老爸趁着他们没醒悄悄拍下了这张照片,没有想到,多年后,再看到这张照片,郑理会被照片上的阳光灼伤眼睛。
趁着黑暗,郑理悄悄地转过身,这里的空气太稀薄,这里的温度太高热,他感觉呼吸困难,他必须出去走走。
“郑理!”易江南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来,虽然有点失真,但是郑理的耳朵偏就认得,不光他的耳朵认得,最麻烦的是他的腿也认得,僵在原地,一束光不知从何处一下射在了郑理的背影上,影子黯淡地拖在脚下:
“你还记得这张照片吗?”
郑理缓缓转身,照片上的易江南抱着一堆衣服目光呆滞地坐在篮球架下,唯一显示出一点生气的是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曲起的手筋,这个画面是极熟悉的,每天在校篮球队训练的时候,望向场边,郑理看到的都是这样的一幕。
“还有这张。”——易江南顶着个光头站在河边傻笑。那是郑理头上长疮,嫌丑却死活不肯剪头发,于是易江南谁也没告诉就把头发给推了个干干净净,郑理吓坏之余这才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儿让陈师傅给剃成一个秃瓢儿。
“还有这张。”——易江南穿着小学的校服鬼鬼祟祟地站在实验中学门口。那天为了陪郑理看篮球赛,易江南首次逃课,路过实验中学门口时迷上了种在校园里漂亮的草地,发誓要在那上面睡场午觉,于是两人约定两年后一定要一起考上这里,于是整整两年,他帮易江南出了五百多套题补习。最后到实验中学注册那天,来不及看分班表,易江南第一时间往草坪冲去,却发现两年后,那里已经改成了网球场。
“还有这张、这张、这张”易江南不停地按着回车键,屏幕上的易江南不断长大,除了成功打击到郑理的那一张是两人的合影外,其余的基本上都是易江南的单人像。可是郑理却震惊地发现每张照片上都深深地铬着他的信息,他们彼此相关着成长,他们给予、付出,没有因为,不管所以,不需要回头、扭头、侧头之类的任何动作他们都能看到对方,原来,他们两个纠缠了已经这么久、那么久!他一直以为送她离开不过是第二期断奶,难过,可是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到了此时此刻他才知道,除了难过,还有痛,还有生生剥离的脉折筋断、血肉模糊。有什么分明在一口一口啃噬着他的神经,一口一口,痛得发毛,痛得想大喊大叫。手心里蓦地攥出一掌的冷汗,突如其来的恐惧让他浑身冰冷——他错了,他居然错过了。
偏在这时,听到易江南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彻礼堂:
“谢谢你陪我长大,谢谢你参与我的生活,谢谢你今天出现在这里,谢谢你”一个谢谢就象一粒子弹,准确地射在郑理的太阳穴上,黑暗中郑理准确地感觉到易江南的方向,理智被撕扯得七零八落之下,冲动地冲了过去,面对面站住,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感觉对面的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窒息的绝望。
沉默良久,久到周围传来切切的低语,郑理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地说:“婚纱很不错。”
“砰!”吴磊和袁穗对望一眼,默契地低下头各自为自己踢在铁板上的最后一丝幻想默哀。
“哪里,哪里,还是你的发型比较帅。”易江南笑眯眯地,嘴角上弯到极度愉悦的程度。
“其实有话告诉我完全用不到扩音器,我就在你面前。”郑理也笑,煽情的。
“可是我怕等你有话要告诉我的时候用扩音器我也听不见了。”易江南继续笑,憨厚的。
郑理扭开头去,“有些事,做了,后悔了,却回不去了。”
“有些事,错了,改了,趁着鱼还在缸里。”
郑理的眼睛一亮,上前半步想抓住易江南的手,谁知黑暗里一脚踏在滑不溜的丝质的婚纱下摆上,一个趔趄摔了下去,来不及惊呼,突然全场响起古怪的“哗哗”声,光明如同密集的箭突然从四面八方急射而至,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掩住眼睛,待适应了半日缓缓睁开,惊讶地四周打量才明白原来刚才那一瞬间,工作人员同时拉开了四面的落地窗帘,让屋外的阳光迫不及待地从四面八方强势穿越而至,而在鲜花簇拥的中心位置,却见到郑理在众目睦睦下半跪在易江南面前,一只手半掩着脸(正在揉眼睛呢),另一只手却呈极度渴望状抓住了新娘(为了保持平衡)。
身经百战的司仪机灵地抓起话筒:“刚才大家看到了新郎向众位嘉宾现场演绎了当时向新娘求婚的一幕,大家满不满意?!既然这么满意就让我们用掌声为两位新人喝彩吧!”
口哨声、掌声中,郑理被憋着笑的吴磊给拽起来的时候,掩住狂跳的眼角问:“新郎?谁是新郎?卢永福呢?”
“咳咳带着咳咳优创的市场部总监跟咳咳跟投资商介绍新产品呢。”吴磊借着狂咳来压制喉咙里的笑意,不过这种方法显然对心肺功能不好的人不太适用。
“今天到底谁结婚?!”郑理面对错乱边缘的吴磊没办法再保持冷静,这样重要的时刻,他却感觉自己象是陷在狂悲狂喜的沼泽里。
司仪立刻开声:“好吧,让我们进入最重要的程序”易江南却突然做了一个手势,打断了司仪的话,要过无线唛,易江南安静地望着郑理,面色平静,但郑理没有错过易江南明亮的眼珠子上睫毛轻轻的一颤:
“郑理先生,你愿意让我嫁给你吗?不管贫困、疾病、死亡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让我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长。我承诺我将对你永远忠实,尽量不对你说脏话。”
众人从没听过这样新鲜的结婚誓言,倒也不疑有他,只以为又是大胆出位的新娘搞出来的新鲜别致的小把戏,个个兴致勃勃地望着台上等着“怕羞”的新郎说“我愿意”,然后就再一次鼓掌,吹口哨,一场来到,看客的本份总是要尽的。
“不,我不愿意!”郑理的话刚一出口,大厅里立刻哗然,更有几把凌利的眼刀纵身飞至一寸寸从头到脚凌迟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其中居然包括神秘现身的郑理的家严、家慈,老胖子嘴里神龙不见首尾的不孝子及其配偶。然少爷却做完全无知状,连挂在嘴角的笑容都不曾移动分毫,只望着眼前心一层一层冷淡下去,只剩眼睛灼灼生光的新娘说:
“因为我还没有跟你说爱你。”
“呼——”被吊起的心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