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半明媚秋光冉+番外-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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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尤的电话他打了不下二十个,却总是有一个冷静的女声说,您拨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关机,关机,自从他那条短信发过去后,半天没有音训,顾争就慌了。
无尤看起来什么不在乎,内心却是敏感的孩子,顾争从来没这么后悔过。说着对方温柔贤惠,其实他压根连对方的样子都记不住!他忍不住骂自己,为什么要拿这事来刺激一个什么不知道的孩子!你企图收到什么样的效果?!
手机忽就响起,他甚至忘了看姓名,直接接了起来,开口便是,“无尤,你现在在哪里?”语气里的焦急却连对方都听得出来。
对方楞了下,笑骂道,“好你个顾争,你忆女成狂啊!”
顾争顿时像被抽去了全身力气一般,再次倒落在床上,“什么事?”
那人笑问,“昨天见的女人怎么样?她是我大学同学,如果你觉得行,我就给她回复了。”
顾争头痛欲裂,烦躁的拍着脑门,一声不吭。
那头问道,“顾争,你到是说个话呢,同意还是不同意?同意我就告诉她,不同意我就另给你找,不过她到是很中意你呢!直夸你品貌端正。”
顾争就响起了无尤那阵子在他公司陪他工作时候说的一句话,顾争俊成这样,有才有钱,有女人不要吗?
他兴致缺缺的说,“算了吧,我不想了,再也不想了。”
“你脑袋进水啦?这么好的对象到哪找去?要不看在你我老同学的面上,我还真不想把她介绍给你!”
“我说我以后都不想了!”顾争声音猛的就提了个档,吼过了才发现自己对朋友发了火,“对不起,我心情不好,不关你事儿。”
那头静了下,叹息一声,“你是放心不下无尤那孩子吧!”
这么笃定的语气,让顾争无所盾形,尴尬与忧伤并现。
他像是找不到更好的人倾诉,一股脑儿就倒了出来,“我怎么能做这种事,我怎么能这样对无尤”
他总还留有一丝理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是禁忌。
“无尤是你养大的,有感情我知道,可你有没有想过,她这么多年没有妈妈,你一人又当爸爸又当妈妈的拉扯大她,多不容易,难道只有她的幸福是幸福,你的就不是吗?”
顾争心里酸楚,却无法对他道来。
他家无尤的幸福,何尝不是他顾争的幸福?
夫惟不争,故无尤。
这话的意思是只有万事看淡,才会心平气和。可无尤总喜欢说,只有有了我们家顾争,才有了我顾无尤。这个傻孩子,她怎么忘了,中间还有个不字。
只有放弃顾争的细琐,才有无尤的生活。顾争一直这样理解。他的小公主,从来都是捧在手心的,嫩生生的,悄悄悄悄地,就长大了。
他落魄的挂了电话,只觉得自己瞬间苍老了。如果有一天,无尤真的不想再理他,这样的生活,有什么盼头?
他像是想通了什么,快速的起身,拎上外套,从鞋柜上拿上车钥匙就出了门去。
天黑得彻底的时候,许宇澄也没找到顾无尤。
他往她宿舍打了好几个电话,得到的消息都是无尤还未回,宿舍里人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K市这么大,去找一个小小的顾无尤,多么不容易,如果她不开手机,即使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怕也是无人得知。
许宇澄将正准备与美女共度春宵的王起篱,在泡吧的蔡随,以及在K市找金子的云滔一齐叫上,只为找这个失踪了的无尤。
他急得厉害。
他从未想过会这么把顾无尤放在心上,从前只以为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哪怕是一辈子也愿意陪她耗着,只是没想到短短的时间,他已经到了无法失去她的地步。
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微微一笑,戴着棒球帽,太阳镜,歪歪的敬礼,问他,同学,你是俄罗斯人,那一瞬击中自己的心的青春与活力,想她因为怕自己嫌弃她,赌气删了他号码,长久不跟自己联系的好笑。想她上课时不时的淘气捣蛋与故做严肃
其实爱上一个人真的很简单,嘭的,被她的一个笑,撞了一下腰。
他许宇澄在机关大院里住了这么多年,复杂与算计看多了,终于碰上阳光一般的孩子,纵使彼此间距离相隔再大,又有什么可惧怕的?只要她的一颦一笑能照亮自己的世界,又有何不可?
只是现在这个多变的大孩子,究竟在干什么?!
几人都在打她手机,时已至十二点。
她坐在初时的那张长凳子上,趴在膝盖上,长长的头发从帽子里散了出来,耷拉在肩上,薄薄的衣衫遮不住入秋夜的寒,冻得瑟瑟发抖,却坚决不肯回去。
在哪儿不是一样呢?再长的夜,熬一熬,也总能过去。
她会笑会闹,那是因为她知道,背后永远有顾争,如果顾争哪天决定放她一人走,她再多的坚强,也只是伪装。
就像一莲双生,是为并蒂,不仅可为夫妻,也可指父女,如果他们失了哪一方便活不下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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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申明下,本文坚决不虐。这是上次发错的一章,现在还给大家。
第四十章
清晨四点多的时候,顾无尤被冻醒了,她搓搓手臂,发觉薄薄衣衫下的汗毛都是竖着的,确实是冷得厉害了。额头也烫得厉害,似乎有点烧。
天已亮了,过了会儿就有送牛奶的人骑车过去。呼啦,带起一阵风声,飘落几片树叶,顾无尤很应景的说了声,“秋天到了啊!”
她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老夫妻穿着白色的太极服,背着太极剑从楼道里出来了,老太太见到顾无尤楞了下,拱拱老头子,耳语了两句。
顾无尤这么身运动服,背后背着卷成一卷的瑜珈垫,看起来到有几分拜师学艺的味道,她冲老太太笑了笑,靠在树干上。
老太太慈眉善目的,估计是处于人道主义,上前问了问这个看起来挺精神挺漂亮的小姑娘,“这么早就起床?也去锻炼吗?”
顾无尤的老人缘一向很好,或许是因为老年人爱玩的她都比较拿手的原因。她也是熟稔的笑说,“奶奶,我能不能陪你们俩练会儿?练完我再回家?”
她根本不会什么太极,跟着那对老夫妻在广场的草地上推来推去,做得到是有模有样的,老太太眉开眼笑,乐得不行,休息时特意给她买了瓶矿泉水递她,“练得脸蛋红扑扑的,跟个小苹果似的,累了吧,歇会儿再说!”
顾无尤脑子都有些不清楚了,头烫得厉害,脸颊通红,可她还是假装不知道的说,“我到底是新人,就是比不上奶奶!”
老太太拍拍她脑袋,鱼尾纹一条一条的,顾无尤一时觉得,其实鱼尾纹也可以很好看。她按了按太阳穴,看着那对老夫妻随意的说着话,心里难受极了。
她怎么舍得剥夺她爸爸的幸福权利?怎么舍得看着他孤独到老?
她休息了片刻,跟在他们后边又摆了几个招式,实在撑不住了,挥手与他们道别,说是上课的时候差不多到了,背着垫子就走了,拿着那瓶沁凉的矿泉水焐脸,结果却越焐越热。
她摸摸兜里,一张五块的,还有一张十块的,已经被捏得皱巴巴的了。
在小区附近的早餐店勉强喝了碗豆浆,强迫自己不吐出来,心里隐约明白再不去医院或许就会晕倒在路上,可心里不断叫嚣着一个声音,干脆就晕倒在路上吧!
真是个坏孩子。
掏出手机,几番犹豫,终于开机。
不断冒出的未接电话就像潮水,顾无尤看着不停转换的名字,顾争、许宇澄、王起篱、蔡随、峦雅她苦笑,手机竟然没被他们打坏,真是奇迹。
最终还是一个没回。
顾无尤问了路,沿着街往学校方向走。刚开了没两分钟的机,铃声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许宇澄。
“你究竟在哪儿?”那头的许宇澄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似乎也是一夜没睡,疲惫隔着这么远都能让顾无尤感知到。
听到他松一口气的感觉,顾无尤的鼻头立刻就酸了,眼泪汪汪的老实说道,“我不知道”
许宇澄听她委屈得快哭的声音,想骂人都骂不出来,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急急忙忙的安慰了好一阵,“先告诉我标志性建筑物。”
顾无尤看了看,刚报了个名字,便听许宇澄对身边的人重复了声,接着便是一声引擎轰鸣声。
她知道许宇澄一定急坏了,那顾争呢?
“你就站在那儿别跑,我马上就到!”
顾无尤挂了电话,当真原地站着不动,直到又一阵铃声响起。
原本收住的眼泪啪嗒啪嗒就往下掉,并且大有淹没她的趋势。她握着手机,一声不坑,也不接。
既然手机都开了,那头必然是有人的,开了一夜快车,好不容易到了顾无尤学校,却听她舍友说她彻夜未归,顾争已经急得要发疯了,他的耐心就要用尽。
顾无尤像是耗着他似的,一动不动,看着手机上的名字哭得不可抑制。
街上人侧目,她却仿佛没看见,歇斯底里。
顾争大骂一声,“再不接,等我找到你,非把你往死里打!”
“顾争”只听那头说了两个字,顾争就怔住了。
顾无尤哭得直抽气,“顾争”像是只会念这两个字了。
顾争顿时慌了手脚,刚刚说的狠话瞬间忘得干净,他只求无尤平安无事就好,“无尤,别哭啊,我在呢我在呢,别哭啊”
顾无尤还是只念着,“顾争”
顾争感觉到她哭得都快断气了,心疼得不行,这小丫头有多少年没哭得这么厉害了?自己放着好好日子不过,作什么孽!
“无尤,你在什么地方?站着别动,我立刻就到!”
顾无尤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报出一个名字,随即抖着手了电话。
顾争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没人接了。他眉头蹙得紧紧的,问了个过路人,飞驰过去。
顾争赶到无尤口中的地方时,一眼就看见了她。那个瘦瘦的小姑娘明明那么高挑,可缩起来竟然只有那么一丁点大,像是小时候。她闭着眼靠着一家还没开门的店铺坐着,抱着膝盖,长长的头发从耳两侧垂下,像是要裹住她的腿。
顾争的心搅得慌乱,他甚至鼓不起勇气去抱住她。
瞳孔蓦的睁大,一个穿着打扮很是考究的男子冲无尤冲了过去,抱住还昏睡着的顾无尤,摇了摇她,他身后还跟着三个不同风格的男人。
顾争丢了车就跑了过去。
顾无尤迷迷糊糊的喊着一个名字,顾争。
顾争看她的嘴型,脚步就顿住了。
许宇澄的手僵了僵,装作没听见,轻轻拍她的脸蛋,这个不清醒的孩子还是睡着,触手的皮肤却是异常的烫人。
“无尤发烧了,我们”他回头冲蔡随焦急得说道,可视线就转到了另一个高挑的男人身上。
这个男人有着与顾无尤很是相似的面容,只不过脸上毫无表情,冷淡而疏离。他记得,这是顾无尤的爸爸,她即使病着也喃喃叫着的人。
他抿着唇,冲许宇澄说道,“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