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狐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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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众人不由得磨牙，在为自家的两位小姐感到心疼的同时，对那荣国府也是很不待见。至此之后，林府上至管家下到门房对荣国府来人皆不假辞色，倒是为林如海、贾敏与冷瑶姐妹省了不少麻烦。
次日，冷瑶难得的又睡了懒觉，众丫鬟皆是相视而笑，可算又看到小小姐赖床了。天知道在荣国府中，每每早起的小小姐让她们多么不习惯。
黛玉第一次回自己在京城的家，但她却完全感觉不到不习惯或不适应。这个地方和她原来在扬州住的或许不一样，可一样处处以她喜好为考虑。花园、书房、餐厅等等，一切都让她很高兴，这里没有荣国府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诡异的规矩。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黛玉都喜欢。花园里那一个精致的秋千，那些各种各样的调皮美丽的鸟儿时而纷飞，时而发出悦耳的声音，房子里角落里那点缀的小小花草和小饰品。便连屋子里都飘散着暖暖的阳光味道，让人心情愉悦。
最重要得是，这里的冷瑶才是真实的那个林冷瑶，那个看上去冷冰冰，但只是不喜欢开口、讨厌麻烦的林冷瑶，她的好妹妹。不会为了她刻意装哭泣博取外祖母的同情和心疼，不会为了她能忍则忍的冷瑶。
林家的二女儿，她的好妹妹林冷瑶，是可以完美处理父亲交给她的事务，比任何人都聪明，一手医术顶天的才女。她原比一般人都要尊贵，所以一向待人处世都极为冷漠而淡然，对于不喜欢的人绝对连理会都不会理会，完全无视。可在贾府的她，总勉强自己不要露出冷漠的态度，总是压抑自己的骄傲，看在她心里，莫名心痛。
幸好，她那个骄傲而慵懒的妹妹又回来了，现在这个懒懒得躺在院子里的软榻上，讨厌梳那些繁琐的发髻的冷瑶，才是真正的冷瑶。
是呀，只有在这里，他们才真正自由、放松，瑶儿可以毫无形象躺在树底下的软榻上看书，不想说话便不说话，一个眼神过去，众人便不会有人来吵她。只要想到了，就可以做任何她们想做的事情，不必担心给别人看到说什么闲话。饭不敢随便吃，路不能随便走，话不可随便说，这一切全都成为了过去。这里，才她们的家，唯一得家。
贾家一切，乌烟瘴气环境，不懂规矩只会毁了女儿家的名声的贾宝玉，争宠不休的丫鬟，莫名其妙敌视所有人的史湘玉，对于她们姐妹二人带着明显的敌意的王夫人。现在，一切都被抛在了脑后，在这里她们不用操心任何事情，不必小心翼翼。
在这里，起早了就随意去花园走走，起晚了也不用担心别人责怪；想到要吃什么吩咐厨房做就是了，绝不会有人说她们偷偷躲起来吃独食了；高兴了就说说笑笑弹弹琴，不高兴了就回屋子看书去，谁也不理，也没人会说她又起小性子；兴致来了时候，带上几个丫鬟在大花园里放风筝，或者做几个花灯放在‘曲水流觞’那条小溪上飘，晚了就静静在亭子里听一会儿蝉声，心里十分宁静。
回家不过十多天，黛玉身体好了许多，脸上常常带着笑。站在斑驳树影下灿烂笑着的黛玉美得叫人窒息，使得抓一只小狗不成反被小狗扑倒在地的棋和书，看到自家小姐这样美丽的笑容，也心满意足了，坐在地上捂着额头也大笑起来，旁边伺候黛玉丫鬟早忍不住捂着嘴吃吃笑了，见此，嘴也忘了捂，笑声传遍了林府。不远处这午睡的冷瑶仿佛在睡梦中都听到了一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也极美的笑容。
而此时，得了冷瑶和林府众老人寄去的信儿，心急火燎的赶来护犊子的林如海和贾敏，以及气势汹汹的说要为姐姐报仇的小旭宸，在明日可终于要到达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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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怒火
“姐姐！玉姐姐！”
冷瑶淡笑着接住了飞扑过来的旭宸，颠了颠，心情极好的逗着宝贝弟弟，“怎么这些日子不见，旭儿好似重了些呢？我不在府里，想必吃了不少零食吧！”
“才没有呢！旭儿才没有偷吃姐姐和玉姐姐留下来的雪羽糕呢！”旭宸表示非常抗议，怎么可以说他胖啦！
听了旭宸的话，黛玉拿起帕子捂住嘴偷笑，“旭儿不说，我都不知我屋子里的雪羽糕被旭儿吃掉了。”
“才没有呢！旭儿只吃了一点点，其他的不是旭儿吃的。”
这话惹得林如海大笑，而一直忧愁愧疚的贾敏也露出了笑颜。见贾敏笑了，姐弟三人也相视而笑。
贾敏看着此刻心情愉悦的两个女儿，内心还是极为愧疚悲伤。若不是因为她，玉儿和瑶儿根本不会轻易受人欺负。可就是因为顾及她的感受，瑶儿才会那般忍气吞声，那般压抑自己。玉儿受了委屈也只能自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哭，却不敢告诉她实情，怕她伤心难过。
想到此处，贾敏就忍不住上前抱住两个女儿。
“母亲。”
面对女儿安慰的目光，贾敏更加的心痛，这两个懂事的孩子，都是为了她！都是为了她呀！贾敏哽咽着，千言万语最终只化成一句：“都是母亲不好！都是母亲不好！。。。。。。”抱着女儿，贾敏积累了数月的愧疚终于使她潸然泪下。
“这不是你的错，母亲。你也未曾想过会发生这些事儿的不是？”冷瑶回抱了一下贾敏，轻声安抚，“若是你知道这些事儿，可还会让我们离开，来到这贾府？”
“不会的，不会的。我怎么舍得你们受这些委屈，若是知道会这样子，我当初是绝对不会同意你们来的。绝对不会！”
“既然这样，母亲你就不必这般愧疚，这原不是你本意不是？我和玉儿都相信，当初母亲会同意我和玉儿来，定是为了我们好。后边那些事儿，只能说是那府里的人的错，是她们的错，不是母亲的错。”
冷瑶淡淡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般，贾敏渐渐放松了下来，不再如一开始那般激动感伤了。
待到贾敏安静了下来，黛玉这才笑着转移话题，“母亲你瞧瞧，你吓到父亲和旭儿了，瞧瞧他们多担心呀！”
贾敏回头一瞧，正迎上林如海担忧的眼神，心里有些感动，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旭宸一句话逗笑了。
“母亲不要哭，旭儿现在长大了，而且还跟武大叔学武了，旭儿可以保护你们了！你们不用怕，旭儿很厉害的，绝对揍得坏人呱呱叫！”那小脸上倒是很严肃正色的，只是一个粉嫩可爱的小家伙拍着胸脯发誓的模样，实在是趣味极了。
几人这般笑笑说说下来，倒也将那事儿暂时抛到脑后，等找个时间算总账。虽说有书信往来，但却也是好几个月不见了，话便聊开了。
不提林府那事儿，只说这日；王子腾夫人史氏可谓是极为火大！从学士府去赴席，刚刚回府，轿子刚停稳，丫鬟未及打帘；史氏便一把掀开轿帘走了出来，脸色不好，可谓是黑云压顶。
进了屋子，史氏抿了口凉茶，好歹将心头火气压下去些。摆手挥退丫头，史氏眉头紧皱，暗自思量着。
因着王子腾在短短时日内先升了九省统制，现又升了九省检点，可谓是颇得圣心。而她自然在世家夫人中近来也是倍受礼遇的，这日子可谓是过得春风得意。然而今日。。。。。。
今日，大家对她也十分热情周到，那些辈分高的老太妃并没有赴宴，她在整个宴会中俨然是最受推捧的人物之一了。
可偏偏在世家夫人们闲话的时候，说到荣国府。说来，王夫人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但史氏一向不待见自己的两个小姑子，因而知道的并不清楚。特别是大的那个小姑子，那人一向是个算盘打得忒精的人物，凭谁吃亏她都不吃亏的。倒是小的还好一点，只是却是没有多少主见，事儿大多让父母姐妹做主。这些年她们可没少让王子腾帮忙，也没少给他们添堵。她虽不满，但顾忌着老爷，倒也没说什么做什么。
可结果呢？就是那个大的小姑子，让她平白丢尽了脸！
瞧瞧人家说什么？现在这京城上上下下，是没有人不知道荣国府嫡亲的外孙女——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的两个女儿，在外祖家被亲舅母使人借口失物要搜检屋子行礼！可同时住在荣府二太太的亲妹妹薛家一家却未见半点动静！
这还不算什么，更可笑的是偏偏是在人家要搬离贾府收拾行礼的当头！这是为什么？不过是欺负人家无父母在身边罢了！端的让人心寒！
听着这一句句、一桩桩，史夫人怒上心头，她这小姑子得有多蠢才办的出这样的事来！
不仅如此，若说一开始，那些夫人还顾忌着这王夫人是她的小姑子不好多说。可后来呢？到了兴头上谁还顾得这些，更别说里头还有众人巴结的莫府三夫人、定远侯的孙夫人。这越说越多，史夫人除了尴尬的干挺着，还能怎样！她自己不好也跟着说，但要为那小姑子辩解？那便算了吧，虽了解不深，但这事儿可有可辩解的地方？
这事儿原是荣国府上喝醉酒的酒徒传出来的，若只这些人乱说，还可称捕风捉影不足信。偏这里头很多话都说是从荣府丫头婆子亲口说来的！今日听着那府里的事儿就连闺阁里头的女孩儿外头都知道的清楚！这些怎么能从内宅里传出来，这内宅的丫鬟仆妇嘴巴碎成这样就没人管束？！
想到这里，史夫人沉着脸暗下思考：“这事儿得好好跟老爷分说分说了。如今闹成这样子，贾家成笑柄不打紧，可她王家的女孩儿还嫁不嫁人了？！再有那唯恐不乱的小人将此事掰扯到王家家风上，谁还肯把女儿嫁到他们王家来！”
而此时，王夫人还不知道，她最大的靠山王子腾，因收到夫人的来信怒火大炽。进而对她这个妹妹失望透顶，对她的事从今不打算深管的决定。
要知道，四大家族虽同气连枝，可这些年那三家因朝中没有实权的子嗣而日益衰落，只余王子腾独挑大梁。可那几家还劲个儿把糟心事一堆一堆的往他这送，他本就烦。况且他独木难支，正瞅着想与这两年益发得圣心的林如海拉近关系，也有个帮手。谁知自己还未行动，自己的好妹妹立刻就把人家得罪个透顶。这边算了，可她偏又蠢钝，将自己的名声也尽赔了去不说，还连累了贾家和王家。
王子腾心里翻腾，只是不管怎样，这事还得赶紧压下去。只是自己这两个妹妹到底是要远着些了，从之前的薛蟠打死人到如今王夫人这事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没有因着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把整个王家都赔进去的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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