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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部分

贵女长赢-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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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不能不立刻交上去了!”

黄氏笑道:“少夫人做的很对,看大少夫人与二少夫人还敢不敢再在夫人跟前饶舌,嘀咕少夫人的能力!”

“说来说去其实我自己能力确实不怎么样。”卫长嬴闻言却又扑哧一笑,拍手道,“可谁叫我有姑姑你和贺姑姑,还有万姑姑也帮着手呢?”

黄氏笑道:“少夫人若是不能干,婢子和贺妹妹可都是死心塌地的跟着少夫人的。”

“这哪里是我能干,是姑姑疼我呢!”卫长嬴笑嘻嘻的往她怀里一扑,撒娇道,“姑姑最好了!”

黄氏满心满眼的笑意,扶着她合不拢嘴:“少夫人如今都做了少夫人了,还这样爱娇,哎,真是”听着话仿佛嗔怪,眼里却满是怜爱疼惜,“少夫人要一直这样开开心心的才好”




第一百零三章 卫盛仙

次日卫长嬴到苏夫人跟前一说,果然就获准去探望卫盛仙,苏夫人还备了份四色礼让卫长嬴带上。

于是叫了上次特意送葛顺到家、认了门的沈聚赶车出门。

卫盛仙所置的宅子是在城南,说起来距离沈府不很远——这一片都是富贵人家聚居,望去鳞次栉比,尽是朱门绣户。门前宽敞大街,打扫得干净整齐,却鲜少行人,过往车马考究,俱非常人。

看到这一幕,卫长嬴暗暗点头,二姑姑卫郑音说的不错,这大姑姑卫盛仙也许因为膝下无子,在族人跟前说话底气不足,但家产确实丰厚,否则也不会一从外地回来,就置办得起这附近的产业。当然若是产业不丰厚,也不至于因为无子被族人一个劲的逼着过继嗣子了。

马车在一处朱门前停下,这所宅子新近置办入住的痕迹还很明显,门上散发着不太明显的桐油气息,石阶粉墙都是新粉刷修葺过的。

昨儿个卫长嬴就打发沈聚过来送了帖子,这会朱门大开,葛顺换了一身簇新的衣袍,领着两个装束整齐的嬷嬷亲自在门前候着。

因为是女客,并不在门外下车,葛顺等人隔着车请了安,请沈聚把马车直接赶进门里去。待大门在车后关了,卫长嬴这才被扶下马车,却见车边早有一群人等着。

当先一个中年美妇,穿戴富贵,丁香色地暗绣缠枝牡丹花叶纹对襟宽袖上襦配着浣花锦瑞云纹地福寿绵长诃子,束玉带,系十二破间色裙。裙边坠美玉为禁步,腕上拢碧镯隐琳琅,梳着巍峨的凌云髻,髻上点翠镂金多宝钗、鸾鸟衔珠步摇、攒宝石珠花等等不一而足,极是富丽华贵。

美妇手里原本攥着香帕,这会见卫长嬴要下车,忙把帕子塞进镯子里,移前数步,亲自伸手接她下来,柔声细语道:“好孩子,姑姑可算是见着你了!”说着眼圈儿就是一红,几乎要掉下泪来。

卫长嬴知道这定然就是自己的大姑姑卫盛仙了,赶忙行礼问安,寒暄道:“我也一直想着姑姑,奈何出阁未久,诸样事情都欠齐全,家里又有喜事儿,竟到今儿个才脱得身来拜见姑姑。不想还劳动了姑姑亲自在这儿等,真真是叫我惭愧得紧!万望姑姑宽宥我才是!”

她一面说着一面偷眼打量自己这大姑姑,算着年岁卫盛仙应该四十有余了,观轮廓,年轻时候想来非常的俏丽,但上了年岁难免有些富态出来。从前应是瓜子脸儿,如今却圆润了许多,只是长相并不很显老,近前看着肌肤也还白嫩,可谓是风韵犹存,然眉宇之间愁绪难去,添了几分老态。

她身后一左一右跟了两个华服少女,左侧的年岁略长,穿着青葱地四合如意瑞云纹对襟广袖上襦,领口露出里面的牙色诃子,系着水色罗裙,臂上挽着一条百花锦帛,淡淡施了妆,眉心贴了翠钿;右侧年岁较幼,却是素面朝天,着雪青地折枝芍药纹绣宽袖交领上襦,月白中衣的衣缘上绣了一溜儿的忍冬花纹,束着茜、白二色的间色裙。

姐妹两个衣着不同,发式却都梳了双螺髻,上头的钗环也是一样,翡翠芙蓉花,珍珠步摇,缚彩绦,彩绦的穗子留得很长,一直垂到胸前,被软风吹着,飘飘荡荡很是好看。

论到长相,左侧的姐姐与卫长嬴眉宇之间有几分相似,鹅蛋脸儿,弯眉凤目,肤光胜雪,生得颇为秀媚;右侧的妹妹却更像其母卫盛仙,瓜子脸儿,眉长入鬓,大大的杏眼,透着灵动活泼。

姐妹两个跟着母亲一起问候表姐安好,卫长嬴打量几眼,真心实意的赞她们生得美,姐妹两个自是忙不迭的谦逊,又说表姐才是真正的美人。

卫盛仙等她们姐妹三个客套一番,才介绍那左侧的少女:“这是你大妹妹西月。”右侧的当然就是其幼女了,“这是你小妹妹茹萱。”

又说,“你们在家里盼这表姐也盼得紧了,这就是你们大舅舅的嫡长女,闺名长嬴,在你们表姐妹里排行第三,可是你们外祖母亲自教导长大的!”

卫长嬴不易察觉的一愣:因为祖母宋老夫人对庶出子女的苛刻和防备,又有卫盛仪一家对大房隐隐的敌意以及对宋老夫人隐隐的怨怼。在卫长嬴想来,和卫盛仪一样同为庶出的卫盛仙即使不敢流露出对嫡母的怨恨,也应该非常畏惧或是忌惮宋老夫人的。

可这会听着卫盛仙特别向女儿们强调卫长嬴是宋老夫人教导长大,却仿佛这大姑姑对祖母甚是敬佩?

果然宋西月和宋茹萱闻得母亲最后一句,齐齐眼睛一亮,再和卫长嬴说话时,态度都恭敬了几分:“长嬴表姐竟是外祖母亲自教导的?常听母亲说,外祖母乃是江南堂嫡出大小姐出身,身份既尊贵,闺训亦严,乃是女子之榜样、闺秀之楷模!表姐既得外祖母教诲,想来亦如外祖母当年,还望表姐不吝教诲我们!”

卫长嬴一噎——女子榜样、闺秀楷模?自己?

偷眼看卫盛仙,却见这大姑姑毫无嘲笑或戏谑之意,反而一脸的深以为然卫长嬴有点明白了:合着这大姑姑一直以嫡母宋老夫人为榜样么?甚至把女儿都教导得以宋老夫人为闺中最高楷模?

这也有点不对啊,以宋老夫人为榜样的人,怎么可能被夫家的族人逼迫到了窘迫的地步?

假如卫盛仙一直学宋老夫人,怎么说也该和端木芯淼差不多么!

卫长嬴心里思索着,面上则是对两个表妹露出一个和蔼谦逊的笑容:“祖母自是好的,然而我却要叫两位表妹失望了,我虽受祖母教诲,却是连祖母十成里的一成也没有学到的。”

宋西月和宋茹萱更加肃然起敬道:“表姐果然谦逊!”

“”等你们熟悉了我之后就会知道我一点都没有谦逊我根本就是在实话实说啊!卫长嬴在心里叹了口气,又听卫盛仙正色教导两个女儿要好好向自己学习,暗暗苦笑:若宋西月和宋茹萱当真向自己学——还没出阁就成日里惦记着揍夫婿,怕是卫盛仙就该跳脚了!

究竟是暑天里,姑侄在车边说了这两句话,个个都出了一身汗,卫盛仙忙请侄女进凉室就坐。

许是因为这座宅子现在就有卫盛仙母女三人居住,男主人不在此处的缘故,处处透着精巧细致,充满了女子气息。就连凉室里盛冰的冰鉴,也雕琢得花团锦簇,四角还嵌了夜明珠为装饰。

冰里又有异香透出——宋西月察言观色,见卫长嬴似有四顾寻找香源的意思,就介绍道:“这是冰魄香,寻常的香料用起来都是焚之以熏,这冰魄香却反之,需要放在冰里,才渐渐出来。”

宋茹萱就过去揭开冰鉴的盖子,请卫长嬴近前观看,果见雕琢如莲的冰中放着琥珀般的一块香料,呈牙色,哑光,看起来不是很打眼,但凑近了却觉幽芬扑面,极是沁人。

卫长嬴是阀阅嫡出女,自认见惯富贵与珍奇,观之也不禁惊奇,道:“天下竟有这样的异香?”

“父亲在泽州任职时,一个暹罗商贾贩到泽州售卖,那时候无人识得此物,偏那商贾称此香极为珍贵,统共也就那么一匣子,非千金不售——市上的人都把他当疯子呢!后来那商贾卖了一年都没卖掉,总算学聪明了点儿,打听着泽州的大户人家挨家询问。”宋茹萱笑嘻嘻的接话道,“泽州城与暹罗近在咫尺,虽然在一州之中因为是州城的缘故算得上繁华,又怎么能与帝都这儿比?
那里的所谓大户人家,纵然出自大姓,也都是偏远旁支,成日里盘算着柴米,哪里肯在雅致事情上耗费过生计去?要不是母亲随父亲在任,这一匣冰魄香可就明珠暗投啦!”

卫长嬴赞道:“此香清幽之中略带寒意,似雪里梅花暗香来,又不若梅香之冷;如案上水仙幽芬至,亦不似水仙之清。正是介于两者之间,以冰魄为名,争如冰雪魂魄,真正雅致。尤其如今夏日炎炎,寻常的香用来都需焚之,不免烟熏火燎的更增暑气,只能用瓜果清香与香花,这些早就腻了,却有这样的异香,置于冰鉴之中,避暑品香两不误,千金一匣实在不贵。”

卫盛仙立刻道:“长嬴喜欢,一会分一半去。可惜那暹罗商贾也是从别处贩来,除了那么一个商贾外,余人都没有寻觅到这种冰魄香,不然回来之前,定要多买一点。”

“那我可多谢大姑姑了!我还真好奇这样的异香呢!”卫长嬴也不推辞,一来是亲姑姑,多年不见,做姑姑的给侄女点东西,要了更显得不见外;二来卫盛仙景遇优渥,千金之数,对姑侄两个来说都不算什么。

果然见她一口答应,卫盛仙母女三个都是面露微笑,神情也更随意了些,就叙起别情——主要是卫盛仙询问宋老夫人——卫长嬴还是头一次看到庶女对嫡母这样的仰慕,就是卫郑音这个亲生女儿对宋老夫人都没有卫盛仙这样关心,卫盛仙简直是发自肺腑的敬仰、甚至可以说是到了崇拜宋老夫人的地步!

本来卫长嬴先听舅母和二姑姑说了这大姑姑颇受夫家族人排挤,思量着寻个机会问她一问、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的,结果被卫盛仙巨细无遗的问着宋老夫人这十几年来的情况,就连想象征性的问候下这会不在的大姑丈都插不进嘴,更不要说旁的。

一直到卫长嬴再三保证宋老夫人这些年来过的都很不错,身子骨儿尤其的好——被卫盛仙逼问太过,卫长嬴险些把自己爬。墙偷看到的宋老夫人大发雌威、亲手殴夫的一幕都说出来以证明宋老夫人绝对绝对是老当益壮——亏得将要出口时还算有几分清明,硬生生的止住了,才保住了宋老夫人这位外祖母在宋西月和宋茹萱姐妹两个心目之中女子最高榜样的存在的地位好容易让卫盛仙放了心,即使身处凉室,卫长嬴也不禁暗擦了把汗,卫盛仙自己也觉得今儿个头一次见侄女,只盯着嫡母询问,到底有点尴尬,就讪讪的解释:“母亲向来心善,大哥他身子骨儿又不大好,二弟并非母亲亲生,早年又受了祖受了些人的挑唆,对母亲常有误会。我想母亲年岁长了,可别还叫她老人家为这些操心,若二弟还想不开,我得寻个空去二弟那儿说他一说。”卫长嬴擦着汗,强笑道:“大姑姑放心罢,二叔好着呢。不瞒大姑姑,年初的时候我从凤州嫁到帝都来,因为长风年少,就是二叔和三哥亲自送的亲。”

即使一直被宋老夫人当稀世珍宝一样捧在手心里,半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卫长嬴也深知自己这个祖母的手段——她可是亲眼看到三哥卫长岁在祖母跟前是何等的战战兢兢!更不要说宋老夫人当年随卫焕致仕返乡前,留在帝都一个年轻的黄氏就把二婶端木氏压了十几年,更何况是宋老夫人自己——这样的祖母,在卫盛仙眼里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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