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长赢-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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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庶长女说得居然还很有几分理由,嫡女也频频点头,裴氏险些没吐血,颤抖着声音道:“不管是不是望族,女孩子家的名节都是大事!之前谣言虽然议论你们三姐姐清白有瑕,可族中又没承认!你们倒是听风就是雨,先嫌弃起了她,这落在外人耳中会怎么认为?!”
“当然是认为你们三姐姐确实不贞洁了!所以你们两个做妹妹的才会嫌弃她!”裴氏实在忍耐不住,泪落如雨,“你们怎么不想一想,若你们三姐姐真的被认为是不洁之女,对你们有好处吗?你们可是她堂妹!外人还没寻到证据,自己人先拆了台,捅自家姐姐一刀!如今族里虽然不说什么,但实际上都把这一件记下来了!你们以为当时不肯和你们三姐姐同车可以证明你们清白贞烈?错了!族中只会看到你们的凉薄和愚蠢!险些坏了合族的名誉!”
卫高蝉和卫长嫣同时变了脸色:“可那日在敬平公府里也听到族中之人说三姐姐的坏话,说得难听之极啊!”
“愚蠢!”裴氏气得一拍几案,喝道,“你们真以为那两个族中之女的交谈是无意之中那么巧的被你们赶上?”
卫长嫣哎呀了一声,道:“难道是?”
“那是老夫人安排的!”裴氏恨道,“前两日,老夫人还打发人到敬平公府去,要我设法以敬平公府的名义,送了些东西到咱们家来内中,还有一条白绫!”
“怎怎么会?!”卫高蝉与卫长嫣仓皇道,“祖母她”
裴氏冷笑着道:“老夫人就你们三姐姐一个嫡亲孙女,她的地位如何是你们能够比的?你们做下来那样不智之事,这几日居然没有很被惩罚,不觉得奇怪么?说到底,无非是因为,你们和那两个在敬平公府后院说话难听、那条白绫一样,都是被老夫人看成磨砺你们三姐姐的东西罢了!”
她声音一低,“外头风言风语漫天飞,不可能瞒你们三姐姐一辈子!但老夫人不希望你们三姐姐为谣言所累,索性来个重药——先对你们三姐姐封锁消息,跟着让人一下子透露给她,继而以白绫逼迫——就是为了逼出你们三姐姐胸中那一口气来、把这关过掉!要不然,你们看看你们三哥!那是你们二叔的嫡次子,他自己还没得罪过你们大伯一房的什么人呢!就因为当年你们二叔提了一句让他过继,如今看他在老夫人跟前战战兢兢的模样!”
卫高蝉与卫长嫣顿时没了主意,失色道:“母亲,那现在怎么办?”
“亏得你们这三姐姐心善。”裴氏叹了口气,道,“也是你们命好,老夫人为了叫你们三姐姐独自熬过谣言这一关,故意不许你们大伯母回来。甚至于准备那条白绫时,也是让我去做。你们三姐姐已经替你们把责任推给下人了,否则这回若你们大伯母在府里她能直接吃了你们!不要去招惹大房——打小我就这么教你们,你们怎么就是不听?”
见两个女儿又是惶恐又是无措,都忍不住哭了起来,裴氏自己也疲惫,无心再训斥下去,就摇了摇头道:“算了,横竖这次也是下人不好,你们往后也留点心眼,别什么都听身边人的!”
打眼往外一看,似乎都是新人,裴氏微微蹙眉问,“这次你们把那些碎嘴的下人是如何处置的?可别罚得不够有诚意,叫你们三姐姐心里还是有芥蒂!还有,你们都打发了些什么人,如今身边的人是哪里来的?”
卫高蝉和卫长嫣见裴氏似有结束之意,都松了口气,卫长嫣忙道:“母亲放心罢,人都是三姐姐亲自发话罚的,三姐姐一定会满意的。”
卫高蝉也说:“咱们贴身伺候的大抵都换了,虽然有几个没有传那谣言,可想着让三姐姐消气最紧要,是以如今的人手是管事从外院调的。”
两姐妹自以为在这件事情上是完全做到“不招惹大房”的叮嘱的,裴氏总该满意了,谁想到裴氏听了这话,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半晌才一字字的道:“你们两个两个蠢货!高蝉已经十七、长嫣也十五了,三年之内两个人一定会都嫁出去——现在把自小伺候你们的人全部换了个遍,岂不是到出阁之后都未必能有足够可靠的心腹用?!”
又颤抖着声音道,“这些也还罢了!你们明知道贴身伺候的人里有碎嘴该赶走的,也有受了牵累本身没有乱说话的——竟然也不知道为这些无辜的人求一求情?你们开了口,留不留那是你们三姐姐的心肠软不软的问题;你们不开口,那就是你们两个凉薄无情,伺候多年的下人代你们受过,你们居然一句话都不说!”
“做主子的这样心狠,往后不管换了什么人来伺候你们,还能指望谁对你们忠心?!”
“你们三姐姐这样明显的算计都看不出来——你们居然还敢去嫌弃她?!”
第八十四章 荣耀与耻辱
其实裴氏却也冤枉了卫长嬴。
差不多的时候,大房里,宋夫人也在不顾劳累的教导女儿:“怎么样?你这黄姑姑教你这样处置三房那两个东西,还有这样一层用意,没想到吧?”
卫长嬴有些不忍:“这样会不会太狠了?”
“这算什么狠?”宋夫人哼了一声,心想若不是你说了到此为止,换了我来收拾这两个小东西,那只有更狠的!转念又想到女儿一直顺风顺水,近来虽然连着吃了亏,然而总有长辈护着,没有体验过真正的举目无亲走投无路,难免狠不起心来,往后可别因此吃了亏。
就道,“你也别觉得是黄氏心狠!这都是她们自己蠢,早先不肯和你同车的事情不提。这一次黄氏劝你把她们身边的下人全换掉,她们但凡有点儿脑子,替其中几个无辜的来求一求你,即使你不许,总是尽到心意了,那这些下人也只会恨你!结果她们吱都不吱一声,足见天性凉薄,往后落到什么样的下场也是自己找的。黄氏这一手,也不过是试试她们罢了,若她们求了情,以你的为人,多半也是会答应的不是吗?”
宋夫人正色道,“你记住了,所谓天无绝人之路,但凡走到绝路上头去的,不可能全是旁人的不是!多半自己不是人在先!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都是自己作的!”
被宋夫人这么一说卫长嬴也觉得有道理,叹道:“从前表姐让我不要太理会她们,我一直以为表姐想太多了。毕竟都是姐妹,彼此帮助都是应该的,如今看来表姐到底是比我看得深。”
她觉得很失望,“我与四妹妹、五妹妹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往日里从来没觉得她们是凉薄的人。”
宋夫人道:“这就是危难见人心了。”说到这儿脸上顿时露出了笑色,悄声问,“回来时候在路上听了一耳朵,那日沈藏锋闯进后堂,仿佛你也恰好在廊上?看到他了罢?这孩子生得如何?俊不俊?可有上次救过你的那邓宗麒高?”
“母亲!”卫长嬴猝不及防,脸一下子红得几乎要滴下血来,顿足要走,气恨恨道,“我不跟你说了!”
“哎!”宋夫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袖子,硬把她扯了回来,好笑道,“这儿又没旁人在,连你施嬷嬷都被打发了,你在为娘跟前害羞个什么劲儿呢?”
卫长嬴挣了几把没挣出来,嘟着嘴坐下,目不斜视道:“他直闯后堂,虽然在门口报了身份,下人不敢怎么阻拦,可也浩浩荡荡的跟着——听那动静,我当然赶紧与祖母告退,往半月门那儿走了!”
宋夫人不上当,追问道:“虽然如此,但到半月门的回廊长得很,你那么点儿功夫就走到门后去了?就是走到了,趴着门边借芭蕉掩饰,也能看的嘛!”
“什么话,我是那种人么!”卫长嬴气急败坏道,“我怎么可能趴在门边偷看!”
“是啊,你哪里安份到只趴着门看看?”见她急赤白脸的模样,宋夫人哪还不知道她肯定是看到过沈藏锋了,不禁哈哈大笑,道,“我真怕你是翻到墙头去看——你说你打小这样的事情做的少?连你祖父祖母的院子都敢翻!”
卫长嬴愤然道:“那时候我都还没走到半月门,用得着翻。墙吗?!”这话一出口就觉得被母亲诈了,顿时郁闷得不行——宋夫人已经笑得打跌,好半晌才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看女儿把小嘴嘟得都能挂上两个油瓶儿了,才忍着笑道:“好啦好啦,看到了就看到了,只是跟为娘说一说,你怕什么?”
就继续问,“那孩子生得如何?”
“就那样啊。”卫长嬴望着屋顶,用尽可能漫不经心的语气道。
宋夫人之前一直好整以暇的逗着女儿,这会可是有点急了,催促道:“什么叫做就那样?那孩子高么?俊么?倒是说几句啊!”
“不高不俊又怎么样呢?”卫长嬴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满不在乎的道,“难道还能因他不够高不够俊就退亲不成?”
“你不说也没什么。”宋夫人瞪她一眼,“我叫长风去看!”
卫长嬴跳了起来,道:“不成!”
“长风是男子,未来姐夫上门,他去拜访请教几句怎么了?”宋夫人诧异道,“又不是叫你去。”
“万一”卫长嬴绞着帕子,支吾半晌道,“万一他、他以为是我指使长风过去的呢?”
宋夫人哭笑不得,道:“他为什么以为是你指使过去的?”
就怀疑起来,“别是你在廊上给了他什么暗示?”
“怎么可能!”卫长嬴急得低声叫了起来,“我就看了一眼,然后看到祖母打发他进去见祖父,就赶紧走了——别说祖母在我能做什么暗示,我是那样的人吗?”
宋夫人伸指点一点她额,好笑道:“这不是了?你回避不及才看了他一眼,跟着就按着规矩离开了。他凭什么认为是你叫长风去的啊?就不能认为长风自己去找他么?何况他如今在咱们家,咱们家里没有一个人去看他才是怠慢呢!”
卫长嬴语塞片刻,嘟囔道:“外头那许多谣言虽然说他坚持继续婚约,可谁知道”
她这话说得吞吞吐吐,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宋夫人顿时变了脸色:“你怕他会因为谣言轻看你?甚至于为娘打发长风去探探他,你也怕他先入为主,怀疑起你?”
卫长嬴低下头,沉默良久才道:“谣言传得那么难听,听了总归会有些芥蒂的罢?”
“你太糊涂了!”宋夫人此刻的心情与三房里的裴氏真心差不多,她深深叹息,道,“你这是想走你三婶的路么?你就甘心?”
见女儿一愣,宋夫人冷声道,“你三婶自卑门第这个毛病这么多年了都改不过来!就因为这个缘故,你看看她,明明是个有主意的人,偏就一辈子活在了旁人的议论里,惟恐叫人小觑惟恐被人议论——却不知道越是这样,旁人越是看不起她越是要议论她!”
卫长嬴低声道:“母亲说的我也明白,自从剪了那条白绫后,我也想通了,不能叫那些造谣污蔑我的人得意。只是心里还是有点总觉得惴惴的,这话我只会告诉母亲和祖母,其他人跟前我是决计不承认的。”
“你到底清白不清白,你自己不清楚?”宋夫人冷声道,“有什么好惴惴的?不就是掐了那卫新咏的脖子——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论起来总是你族叔!是长辈!再说脖子上掐一下又怎么了?大家子后院里头龌龊的事儿多着呢,藏着捂着才端出副高洁做派罢了,真摊开来你想都想不到!就是宫里的宫女还往往要寻个内侍做对食,也就是你这样还天真着的小孩子,会把这样碰一下当成多大的事情!”
卫长嬴咬着唇,道:“道理我都晓得,就是不舒服!”
宋夫人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