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一(上):革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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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甚至取了一个新的国号:“勒里西斯民主共和国”,以示和旧政府的“勒里西斯联邦”区分。只是这一年多来各地还有一些零星的战役,一直到最近才平稳下来。
人民需要一点时间休养生息,所以他们并没有急着推动选举,国事由革命军几个主要将领组成的幕僚一一推动,各地地方官则放回实权让他们自己去做。该做的事情还很多,不过接下来只会越来越安定洛提成了开国第一任总统。
她想起他曾经说过的我并不在乎维翻军政府之后由谁来掌权,那个人不必非得是我!我只是想看见一个史治清明的社会,一个人民可以自己做主的国家。
在战场上阿比塞尔是个不世出的奇才,在政治圈里他的个性却容易树敌,长袖善舞的洛提无疑比他更适合出任元首。所以他选择成为新国家的第一任司法部长,一步一步往他的理想迈进。
她的男人从来不是个追逐权位的男人。菲雨觉得好骄傲。
民主是一个需要学习的过程,之于人民和之于主事者都一样。勒里西斯被独裁统治了五十年,许多事必须慢慢来。
以她所来之处为例,自一九一一年孙中山推翻满清,至一九九六年在那片广大土地上的一个小角落里,终于产生了第一任民选总统,其间隔了八十五年。
她不知道阿比塞尔的理想需要用多少年来实现,但无论多久,她都会陪在他身边。
“你现在还是有妇之夫吗?”阿比塞尔对她的醋味轻笑。
“军政府一垮台就不是了。”玛亚的国籍已经被恢复。
菲雨满意地点点头,软软偎回他怀里。
不敢相信真的能有这一天“你见到宝宝了吗?”揽在她腰后的臂膀用力缩紧,低沉的嗓音震荡。
“他很美。”
“他晚上闹着不睡觉的时候,你就知道美不美了。”她枕在他的肩头低喃。
“以后他闹着不睡,他老子会打他屁股。”
“哼。”做妈妈的不太依。“我没替他取英文名字喔,你自己帮他取,我光想中文名字就想了五个月,不玩了。”
“好。”他微微一笑。
原来有一天,他也会和一个女人坐在一起,聊着一些替小孩子取名的琐事。
在她眼里,他不是那个人人称颂的不败战神,他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她的男人。在他眼里,她却是最不凡的女人。他的女人。
阿比塞尔的长指勾住她一条细肩带,眼中透出浅淡的笑。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我们不是在埃拉卡”菲雨顿了一下,突然指着他,“原来那个晚上院子里真的有人!我还以为我听错了。”
“那个晚上我是在院子里,不过笨手笨脚让你听见动静的人可不是我。”他轻笑。
她坐了起来,捧着他的脸庞佯怒。“哼,三更半夜躲在暗处偷看良家妇女,果然不是英雄好汉!”
“如果不是这个‘英雄好汉’,你那颗石头就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那一夜的点点滴滴霎时回到她心底。当时探手在窗台外寻找岩石样本时,感觉到一阵轻微的握力原来是他。
原来,早就在她知道以前,她和阿比塞尔就握住了彼此。
她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慢慢枕回他的怀里。
“阿比塞尔”
“嗯?”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阿比塞尔亲吻她的发心。
“你不可以比我早死。”他哑然。这种事谁能预料得到,又怎么答应起?
“答应我!”他怀中的人儿野蛮道。
“我尽量。”
“不可以尽量,一定要答应我。”她坐起来,闷闷地盯着他,“后走的那个人一定会很难过。你比我坚强,换成我一定受不了,所以还是让你来好了,你一定不能比我早死。”
“我比你大八岁。”他实事求是地说。男人平均寿命又比较短,理论上来说,他会比她早走。
菲雨的睫毛轻颤两下,眼泪突然一颗颗地掉了下来。
阿比塞尔无奈地长叹一声,紧紧将每颗眼泪都烫得他发痛的人儿搂进怀里,吻去她玉坠纷纷的泪痕。
“好!我答应你!”她破涕为笑,紧紧依恋在他的胸怀。阿比塞尔深切地吻着这个让他无法割舍的女人,深得像想揉成自己的一部分,一辈子都无法剥离。
“我爱你。”他静静地说。
他的女人在他怀中扬起开怀的笑颜,甜蜜吻上他的嘴角。
“算你运气好,因为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