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本纯良-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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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定了定心,目光紧紧的看着苏云璟,“公子,方明探查碧落姑娘音讯这半月来收获甚微,看来是碧落姑娘有心避开,公子何不就此放手,先回皇城,待见过相爷后再来寻碧落姑娘也是不迟。”
“回去再寻?”苏云璟嘴角勾起,饮了口茶,淡淡说道,“回去了怕是真的想找也找不到了。”
方明一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看出什么了?最近公子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话中有话,他从前在公子身上从未有过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那公子是执意要找到碧落姑娘了?”
苏云璟笑着看着他,却是回道:“方先生您说呢?”
方明沉默,公子听不进去他的劝告,他多说无益,心中却是不甘,他隐忍半月终究还是要妥协,真的要把那丫头带到他身边吗,不,他决不能认输。
“以后,先生把每日寻找碧落的进展都来告诉云璟吧。”见他面色不悦,苏云璟也不生气,继续说道。
方明不觉紧紧握住手心,此事决不能再耽搁,他们必须赶快赶回相府,若有必要他真的不得不亲笔告知书信一封来相爷这里的情况了,到时相爷出马,他不信公子还能这样胡闹。
看着方明面带怒色而出,苏云璟微微一笑,慢慢放下杯盏,他隐隐有感觉碧落就在附近,然而这样执着的要找到碧落不惜与方明对峙半月,到底是念着碧落安危多些,还是仅仅对方明的霸道专横有了抵制之意想逆着他,时日长了他自己也有些弄不明白了,或许都有吧。
只是他以前顺从惯了,如今再看着别人对他掌控,他只想反抗,只想违逆,那样无可奈何的感觉他不想再尝试,也绝不要再尝试。
方明沉步而出,心中翻涌而来各种心思,对于公子的前所未有的执着他并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面前之人是小主子,是相爷独子,稍有不慎出了差池他不好向相爷交代,只得暂时一面顺着,可是他绝不会甘心承认对公子他无计可施,若是对别人他可以强行将人带走,可是若这人变成了苏云璟,他只能再另行他计。
方明面色凝重,身后随从也不敢出声,长长的走廊里一时寂静无声。
突然,迎面急走出一名侍卫,神色惶恐,正向着他奔来,方明浓眉一挑,“出了什么事?”
那人奔至他面前,拱手递过一信函,气息稍喘,“方先生,相府出事了!”
方明面色大变,忙接过那人手中信函,快速看完,已是脸色煞白。
“快,去见公子!”说着,已经转过了身,急忙向着苏云璟房间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回府
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晨雾似乎弥漫了整个皇城,放眼望去什么也不真切,朦朦胧胧,在这异常寂静的初晨整座城楼显得压抑而沉寂。
苏云璟勒住缰绳,淡淡环视了一周这早已熟悉入骨的地方,只是离开数月,为何他却觉得这个地方变得如此陌生了,死气,沉闷,似乎已经感受不到昔日的欢歌笑语热闹繁杂之态。
“公子,不能再耽搁了,我们得赶快赶回相府。”见苏云璟停下,方明勒紧马绳靠近他催促道。
苏云璟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挥起马鞭,马儿在空荡的街道畅通无堵,嘶鸣一声,扬蹄快速而去。
相府已近在眼前,刚下马大门便打开,从里急急走出三四个人,显然是早已收到消息,领首之人径直来到苏云璟和方明身前,躬身一鞠,脸有焦色,“公子,方先生,你们可回来了。”
苏云璟认出这人是相府的管事苏仲,想起近日一直担忧之事,他问道:“仲伯,我父亲可还安好?”
“相爷现下无事,陛下只是下了限足令,老奴只望老天开眼,能让苏府躲过这劫。”苏仲自小侍候苏棋天,其感情不言而喻,刚说完已是老泪纵横。
方明神色肃穆,相府这次面临的劫难不小,相爷虽是被下了限足令,可到底还没威胁到性命,眼下还是尽快见到相爷才是,他看了一眼苏仲,脸露不悦,相府的命运还未断定,这会子在大街之上哭成这样成何体统,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苏云璟看出方明不喜,轻轻拍了拍苏仲,“仲伯,相府会没事的,您别太过忧心。”
闻言,苏仲擦了擦老泪,苍老的脸上有着某种坚毅,“是,是,老天爷一定会保佑相府。”
苏云璟看了眼早有不耐的方明,转而看着方仲淡淡一笑,“仲伯快带路吧,我们还是速速见到父亲为好。”
苏仲忙颔首,一行人匆忙向前走去,脚步刚入门内,大门即刻又紧紧闭上。
从五天之前接到那个消息开始,他们便马不停蹄彻夜赶路,苏云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向仕途安稳的父亲如今会碰到这般难事。
书房的门紧闭,周围一个奴仆也没有,苏仲解释道:“相爷说是要单独呆会儿,奴才们都去别的院子了。”
将苏云璟和方明带至门口,苏仲停下脚步,躬身道:“相爷就在里面,老奴在此就告退了。”
苏云璟点点头,轻轻敲了敲门,“父亲?”
“进来吧。”片刻之后,从里传出一甚是威严的声音。
已是多时不见父亲,此刻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苏云璟心中忽的涌起了一股愧疚,他在外停留多日,如今回府却是在出了这般大事之后,他是家中独子,对父亲却是甚少尽到孝道。
推开门,苏云璟慢慢走了进去,方明紧随其后,首座之上面貌白净儒雅,虽是已至不惑之年然而周身一股精锐之气弥现,然而毕竟是遇到了性命攸关之事,此刻眼中聪慧之中却又稍显疲态。
“方明见过相爷。”才至苏棋天身前,方明便弯腰行礼,神态恭敬。
“不必行礼了,起吧。”苏棋天揉了揉眉心说道。
苏棋天似是累极,苏云璟只觉心中一涩,不由脱口喊道:“父亲。”等苏棋天看向他时,他却又沉默下来,歉意填满了他的胸腔,这是他在世上最亲的人,他多久没有见到了?
苏棋天也没有再问下去,只看了他和方明一眼,说道:“你们都回来了。”说着,他慢慢站起身,叹了一口气,“想必你们也已经知道了,相府这次恐怕要遭大难了。”
“相爷,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定事情会怎样,如今陛下只是下了限足令,看来也对此事稍疑,相爷毕竟为朝廷鞠躬尽瘁十余载,陛下不可能不念旧情,眼下我们只要拿出证据便可。”方明上前一步说道。
“证据?”苏棋天却是一笑,眼中射出一抹恨意,“何来的证据?就算有证据只怕早就被有心人毁了,朝中之人等着看我苏棋天落马之人不在少数,想要找出证据谈何容易。”
“百密总有一疏,方明不信那些人可以做到天衣无缝,请相爷给方明机会,方明定不会让相爷失望。”方明眼神灼灼,躬身说道。
“你的忠心我自是知道的”,苏棋天点头,“罢了,你想查便查吧,不过凡事要小心。”
“是。”方明再拜首,躬身退下。
屋内顿时只剩下苏云璟与苏棋天两父子,相府的事苏棋天一向是不愿意苏云璟插手的,官场如战场,人心叵测,他这个儿子像他娘亲,心善仁慈,他平日极少与他谈起朝中之事。
看着苏云璟明显消瘦的脸,苏棋天也没说什么,眼神示意一旁的椅子,淡淡的说道:“坐吧。”
苏云璟沉默的坐下,那时方明只说府中出了大事,含糊透露父亲惹恼了陛下,然而具体详情却不告诉他,想来定是父亲吩咐过的,他沉吟片刻,终是问道:“父亲,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棋天本来闭着的双眼微微睁开,“这些不是你能管的事,这几日先安心呆在家,最好不要出门,过几日我让方明安排几人护你出府,先去外地住一阵子。”
苏云璟本是聪慧,即刻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父亲这是要保住他,父亲官场十几载,一向安稳,看来这次的事必是非同小可,否则也不会有这样打算。
他是绝不希望看着父亲出事的,略略思虑一番,苏云璟说道:“父亲,师父是一朝国师,陛下甚是信任,如果孩儿能”
苏云璟的话还未说完,苏棋天已打断他,“如果你是想要让殷无忧帮忙,那便算了,殷无忧一向不问朝政,况且我相府也不需他人救济。”
扫了儿子一眼,他便再次闭上眼,虽然殷无忧收了他苏棋天的儿子为徒,可是他却与殷无忧甚少来往,那时殷无忧无意中见到尚且七岁的云璟便甚是欢喜,欲当场收为徒,他那时还只是一小官,觉得这也对他的仕途必有大益便一口答应,有了国师这一层关系,他理应仕途顺畅,却不想殷无忧那人性格寡淡,甚少与朝中之人相往过密,自然与他也不亲近。
他在朝中智慧愈显,后来招来歹人嫉妒,陷害诋毁,殷无忧却从不插手帮他,每次见云璟也是只单独传人来报,他苏棋天也是有傲气之人,既然对方不愿多交,他也不强求,这些年他辛苦筹划,步步为营,虽是险难,然而不是照样爬了起来。
云璟却对这些事了解甚少,他也不愿多讲,“你在外艰难,这几月辛苦了,先退下休息吧”说着,苏棋天眼神倏地狠戾,“不过我苏家之人岂能受这等屈辱,我苏府还没倒下,欺侮你的人为父必定不会让之好过。”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苏府面对的这一难题,可是苏棋天不愿道来,苏云璟也只好随着他,他起身,“是,云璟先退下了。”刚走至门口,回头看见苏棋天头上新添的一丝白发,他狠狠捏了捏手心。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
方明承诺说要找出线索,每次从外回来必会与苏棋天闭门在书房商议,苏云璟极少见到他,想要了解事情原委却也不得。
从管家苏仲的口中,苏云璟也只打探到父亲这次惹下的麻烦似乎与宫中之人有关,然而苏仲只是下人,知道的却也不多,除了告知这些再也提供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日,已近傍晚,天色微沉,下人刚把晚餐端上来,便有人来报:“公子,魏家大小姐来访。”
“魏筝儿?”
苏云璟微微蹙眉,魏筝儿是大将军魏敖之女,听说魏敖三月之前在边关大败胡人,近日才荣归皇城,眼下丞相府声势趋下,人人避之不及,她却偏偏这时来了。
“璟哥哥!”刚想着,便听到魏怔儿愉悦的声音传了进来,随即便有一个绿影奔了进来。
苏云璟侧目望过去,人影已来到他面前。
眼角弯弯,明眸皓齿,眼前绿衫女子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眼底的兴奋不言而喻。
“璟哥哥,你终于回来了!”魏筝儿神情激动,说着便紧紧拉住苏云璟的一只胳膊。
苏云璟微微挣扎欲避开,奈何魏筝儿拽的紧,只好说道:“魏姑娘,此时来访不知有何事?”
“没事就不能来见你吗?”魏筝儿嘟起樱唇,“璟哥哥,筝儿有好几个月都未见到你了,听苏伯父说你是外出为民祭祀祈福去了,唉,国师的弟子怎么这么累,璟哥哥,这几月你一定很辛苦。”
父亲对外竟是这般解释他的失踪?苏云璟淡淡一笑却是问道:“魏姑娘这次前来,就不怕魏将军责怪吗?”
魏筝儿对他的心思,他怎会不清楚,在与公主定亲之前,她明目张胆的接近他,不管他出现在哪儿,都可以看见她的身影,后来陛下将公主指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