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本纯良-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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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再也没有人敢说一句话,这样的方明是陌生的,一众暗卫面色惶恐,纷纷跪了下去。
“都出去!”
他只想一个人好好地陪着老人,没有回头,他沉声吩咐道。
暗卫自是不敢违背他的意思,随即得令而出,然而突然有人惊呼,“主子,您看!”
却见那靠近出口的地方,一支短剑牢牢扎在墙上!
方明微讶,起身靠近,将剑下之物掏出,这是公子的衣服,猛地,方明脸色大变,急道:“速速至公子住处,必要拼死护他!”
他们当时入夜而进,这地方位置又稍显隐蔽,自是不易隐忍察觉,这帮人先是取了他叔叔性命,如今又意在公子,他惊出一声冷汗,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公子受到一丝伤害!
暗卫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迅速回道:“是!”便要奔出屋子。
“且慢!”像是想到了什么,方明忽然凝眉,深深看着那一块布巾,“你们记住,一定要暗中行事,此事蹊跷,你们不可大意,以免中了歹人调虎离山之计探出公子居处。”
众卫相视一眼,再次齐声道:“是!”
“去吧。”
屋内安静出奇,方明长久的看着那被短剑贯穿的布匹,这确是公子衣衫无疑,然而公子被转移之时,他甚是谨慎,被人查到公子踪迹可能性极小,甚至是不可能。
然而,这布匹究竟从何而来?
那人将这东西留在此地,必然就是为了要让他发现,可是会有人在杀人之前还给对方提醒吗?
方明紧蹙眉头,他似乎陷入了一个圈套,一种不好的预感慢慢袭来,他看了眼已没了声息的老人,老人脸上肌肉紧紧绷着,像是有什么放不下。
“叔叔,您想告诉侄儿什么呢?”他握住老人的手,轻声询问。蓦地脑海里闪过一幕,怪不得这衣衫甚是眼熟,原来竟是那时留下的。
他苦笑一声,叹道:“叔叔,恐怕侄儿一会儿就要来陪您了。”话刚落音,便从屋外传来一阵响动,他自嘲一声,“他们来了。”
“方明,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吧。”来人睥睨着他,大步向他走来,眸中冷光一凝,像是看着一只濒死的猎物一般。
“呵呵,果然是你。”方明低笑一声,“为了至方某死地,看来国丈大人花费了不少心思,方某真是荣幸之至。”
赵朴席捻须一笑,“方明你是个聪明人,对付你这种人老夫自是要花些心思的。”
方明看了老人一眼,转而眯眸盯着赵朴席,“所以,国丈大人是故意杀了方某叔叔,只为扰乱方某心神。”
“没错,老夫早已探查过,你与这老儿感情甚深,只要杀了他谅你再聪明也会有疏忽之时,你家公子的衣服是在我儿房内发现的,老夫欲借此引出你家公子踪迹却终是失败了,方明,你果真谨慎,那暗卫极为小心,老夫手下之人竟跟踪不得,不过没关系,你一心在乎你家公子安危竟让那一众暗卫全奔至你家公子处,却未知老夫主要目标其实在你”,赵朴席眸光一戾,“你才是老夫今日必杀之人!”
方明眼梢一挑,眼中竟有一丝笑意,“这么说,国丈大人是为了令公子来报仇的?”
“没错,那逆子虽是不孝,可到底是我赵朴席之子,怎可被你这般取了性命,不亲报此仇,老夫誓不甘心!”
方明淡淡看向赵朴席身后一干带刀侍从,轻叹,“方某一直担心叔叔一人孤上黄泉,路上无人相伴,看来方某是多虑了。”
他眼中忽的现出一丝嘲讽,“可是,恐怕要让赵大人失望了,这仇,您看来是亲自报不了了。”说着,他猛地一头撞向墙头,一抹殷红的血迹蓦然迸出,溅入赵朴席怒意勃发的眼内。
作者有话要说:
☆、夜会1
女子闺房中,魏筝儿一人独自坐于椅上,然而她神情却甚是不安。
此刻,房间紧闭,遮挡了外面的光线,空荡的屋子显得越发暗沉,她不时起身,双耳紧贴在紧闭的门上,试图能听到什么声响。
她已被禁足一月之余。
她犹记得那时见苏云璟被曹寅抓走,她一下慌了神便这消息告知方明,后来却听说赵度死了。此后不久,曹寅便找上门来,那时她恰好又被父亲训斥,那个男人神色晦明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竟让她莫名出了冷汗,她看见他与父亲之后一起去了书房,她忐忑不安的等着,果然再见到父亲时,她的担心应了验,父亲二话不说便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你这个成事不足的东西!要是让国丈知道你干得好事,你知道我们将军府会有什么下场么!”
她被父亲狠狠训斥了一番,再然后便被关进了闺房直到今日。
这些日子以来,她生怕父亲为了保住将军府将自己供了出去带到国丈面前认罪,若她当初没有告诉方明,想必赵度也不会死,从父亲口中她早就得知赵国丈的心狠手辣,若是真的落到国丈手中,她的下场必然不会好受,她每日担惊受怕,食不知味,她虽然爱慕苏云璟却不想就这样白白葬送了性命。
好在已过月余,她仍然安稳的呆在将军府,虽然是被困在这小小的房间,但她也是甘愿,曹寅似乎也没有将详情告知国丈,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只要自己仍是安好,她便也慢慢放下心来。
她原本想着只要此事风声一过,父亲便会解了她的禁,然而近日从侍女碧奴口中她却得到一个消息,方明死了!
方明不会绝对无故死去,况且又是在紧接赵度死后,此事必和国丈有关,或许也和将军府有关。国丈既已报仇,将军府也没传出有关她那事的风声,看来她一直是安全的,明白这些,她顿时放下心来,然而,转念一想,方明死了,那么苏云璟如今该是怎样?
自从丞相被打入天牢,守在苏云璟身边的人就只要方明,如今他岂不是孤立无援?
她仿佛又看见了一丝希望,上天总是厚待于她,此刻苏云璟只身孤影,若是她在这个时候陪着他,苏云璟定会感恩于心,这对她来说绝对是个亲近他的大好时机。她不会忘记上次苏云璟拒绝了她,可是她怎能甘心,这是她从小便心念之人,她绝不会看着他往后娶了妻佳人却不是她!
既然她已无性命之忧,她当然不会再愿呆于这囚笼,她要马上见到他!
屋外安静异常,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到一丝脚步声。
“月奴,月奴是你吗?”魏筝儿大喜过望,忙开口喊道。
“小姐,怎么了?是奴婢。”门外,月奴细声回道。
“月奴,快,快去将我爹找来,就说我有事要见他,快去!”她急不可耐的吩咐道。
“可是,可是将军说,说要让小姐一直呆在屋子里,还说”
月奴小心翼翼的嗫嚅,却被魏筝儿猛地打断,“我知道我爹不想见我,你就去说我要死了,看他来不来,若仍不肯见我,就说我吊死在屋子里了!磨蹭什么,快去!”
月奴自小跟在魏筝儿身边,自是知道她的性子,她不敢违抗,“是。”犹豫片刻,终是去了。
一个时辰后。
看着面前脸色明显不耐烦的父亲,魏筝儿咬咬牙,大着胆子终于说道:“我要出去!”
魏敖面有愠色坐于椅中,闻言,搭在扶手上的手猛地一拍!大怒道:“你这个不孝女又想惹出什么祸事?!”
魏筝儿咬唇不说话,然而眼神却是倔强非常。
“你是不是又想出去见那姓苏的小子?!”他脸色一变,猛地狠狠一巴掌打在魏筝儿脸上,“告诉你,给我趁早绝了这念头,以后你都不可以再见他!”
魏筝儿摸着火辣辣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魏敖,他竟动手打了她!从小打到,他何曾打过她,她一直以为他是疼爱她的,然而如今他先是关她禁闭再是对她动手,是啊,自从她娘亲过世,那个女人被他扶正以后他似乎就没怎么在乎过自己了,她又委屈又气愤,“我就是要见他,我喜欢他,我一定要去见他!”
魏敖怒极,眼梢阴霾重重,“见他?!呵,你简直就是在找死!你死了不算什么,却不能拖累我将军府!你可知那方明的下场是什么,他的头颅被生生砍了下来你知道么,赵国丈是什么角色,你想我们将军府的人都落得那般下场么?!”
魏筝儿震惊得呆了呆,方明竟是这般下场,她不觉摸向自己的脖子,只觉得心跳的厉害。
然而,魏敖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看着这个女儿一脸煞白的模样,他冷冷的道:“如今方明已死,那姓苏的小子更是微不足道,可笑的是国丈曾一直苦寻他踪迹未果,没想到那小子现在却自己冒了出来,他将方明临死的那间屋子大修,堂而皇之的住了进去,暗卫拼死护他,现在谁也伤不了他,然而这并不代表国丈会就此罢休,你闹着要见他,是要带着将军府几百条人命陪你么?!”
魏筝儿紧紧咬唇不语,眼神瑟缩的看着魏敖,他阴鹜的眼里满是怒意,“以后别再叫我听见这些蠢话!”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砰!”得一声,房门再次紧锁,昏暗的屋子里仅剩她一人,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她一点一点握紧手心,直至细长的指甲割开皮肉。
这便是她的父亲,她的好父亲!魏筝儿冷冷的笑了,他不愿让她出去,她偏不要如了他的意!她要见到苏云璟,跟着苏云璟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她厌恶的地方!
夜,凉如水。
“哐当”一声,铁锁撤下,侍女月奴端着饭菜进屋,“小姐,该用晚膳了。”
她将饭菜一一端到桌上摆好,却见魏筝儿良久没有端起饭碗,疑惑的问道:“小姐,可是饭菜”
“月奴”,魏筝儿突然打断她,笑了,“你甘心么?”
魏筝儿冒然这一句,月奴不由睁大了眼,迟疑道:“月奴愚钝,不明白小姐何意。”
魏筝儿憋了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毕竟跟了我爹那么久,到如今你却连个名分也没有,你就这样心甘情愿一直做个服侍人的小丫鬟么?”
月奴心惊,小姐如何知道她与老爷
仿佛知道月奴在想什么,魏筝儿轻轻笑了,“月奴,我不是瞎子,你从小便服侍于我,什么事情会是我不知道的,不过你别怕,此事我自是不会告诉夫人,夫人的手段”她意味深长的一笑,“毕竟你我一起长大,我还是舍不得你这小命的。”
月奴身子微微颤了颤,“小姐,为何要告诉奴婢这些?”
“自是因为不愿看你受委屈啊,月奴,你受我爹吩咐一直将我行踪偷偷告诉他,可你看我何曾因为此事惩罚于你,你怎么说也是我的人,而我的处境你也是知道,夫人不喜我,这些年连爹都越加对我冷淡了,你既然已是我爹的女人,若我助你得到应有的名分,这对你我都有利,我自然想要帮你。”
“小姐到底想要什么?”
“放我出去。”魏筝儿直言不讳,房间的钥匙就在月奴身上,可是她却不能硬夺,只要月奴一个呼喊,她便会受到更严厉的责罚。
月奴沉默不语,良久没有说话。
魏筝儿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月奴,你真的不在乎名分?”
“名分”月奴眸光闪了闪,不觉喃喃的道。
“对,名分,我会帮你成为我爹的妾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底我也是将军府的小姐,你可愿意信我?”
*
“公子,魏姑娘求见。”
侍从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