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寂·魅上龙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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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长廊的尽头,出现了三个人影,拦住了纤漠的去路。纤漠猛的停住,步子险些来不及收回。她抬起头,眼里的恨意没有一丝的保留。
为首的是将军夫人,她的身后跟着两个肥胖的老妈子,将军夫人因为抹了几层珍珠粉而显得苍白的脸,在烛光下,更是白了个通透。将军夫人冷冷的扫了一眼纤漠,却不对纤漠说什么,转而对身后的两个老妈子吩咐道:“带她到大厅,老爷今天可算动怒了。”
第三十九章 不过尔尔
纤漠以为,在大将军纤飞龙的眼中已经没了她这个女儿。可是,纤漠现在知道错了,大将军纤飞龙是知道有她这么个女儿的。只是,这样的女儿对他来说却是一种悲惨的存在。
“混账!”纤飞龙一把拍在身旁的茶桌上,桌上的茶因为震动而溅了出来,洒在桌上,星星点点。大厅里除了纤飞龙,还有将军夫人和一些仆人,此刻众人都是一副受怕的模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丝。
纤飞龙指着纤漠的鼻,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怒吼道:“你是我纤飞龙的女儿,竟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自己的身子卖掉?简直是不知羞耻!”
纤漠没有说话,直直的站在纤飞龙的面前,对于这样的指责,除了冷笑,她还能怎样。看着那个坐在大厅的主位上,满脸怒气的人,纤漠心中连疼痛都没有了,只有麻木。
“老爷,您消消火。”将军夫人拿了一杯茶,摇摆着身段儿走到主位上,将茶放在桌上,脸上摆出的竟然是满脸遗憾的神色。她的柔荑附上纤飞龙的胸膛,懊恼的说:“孩子不听话,好好教就成了,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她娘死得早,没人管教才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将军夫人的话很中肯,可是只有纤漠知道,那中肯的背后是怎样的一种恶毒。她娘死得早?呵呵,是啊,她娘是很早就被她害死了。纤漠咬紧了牙,面上更坚毅了几分,只冷冷的盯着那女人可笑的脸孔。
纤飞龙看着将军夫人这么宽容的一面,甚是欣慰,脸上的怒气也缓和了几分。“我常年驻守边关,这家里的一切都交给了你来打理,这孩子脾气这么古怪,倒是苦了你。”
将军夫人一听这话,露出心酸的模样,眼里还隐隐的闪烁着泪光,抽泣了几下,靠在纤飞龙的胸膛上说:“这是为人妻的本分,我不苦。”
纤漠想笑,这种感人的场面真是时间难得。可是,扯动了嘴角,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纤漠握紧拳头,指甲嵌进皮肉里,疼痛瞬间袭来,只有这样,她才能将心中那抹痛掩盖。
“还好,萧儿那丫头乖巧得紧。”
纤飞龙说这句话的时候,纤漠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连纤漠都不知道,那时候她的笑声是怎样的恐怖,怎样的狰狞。
纤飞龙刚沉静下去的怒气也随着纤漠刺耳的笑声爆发了,他一抬手,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到了纤漠的脸上,让纤漠狰狞的笑容僵在唇边。
“你还敢笑!你和你那个死去的娘一样,只知道丢我将军府的人!当年要不是看你年纪小,也流着我身上的血,我才一时心软留下了你。不懂得好好做我纤府的人便罢了,你还要学着你娘做些下贱的事。”
纤飞龙起红了眼,劈头盖脸的骂了过来,指着纤漠的鼻,他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
第四十章 也许
“呵呵”纤漠笑了,她笑的时候,一阵风将窗户吹开了。风有些狂,吹动纤漠的发丝飘舞空中,恍惚中,她红了眼睛。那模样,形如鬼魅。
“呵呵,我是贱人,我是贱人生的孩子,所以只能做下贱的事。您大将军别担心,这个女人管教得好,出了这将军府,没人知道您大将军还有我这么一个贱人生的女儿。呵呵”纤漠指着将军夫人的苍白的脸放声大笑。
那笑声冷冽,悲惨,隐隐约约,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愣了,包括纤飞龙在内,竟是所有人都忍不住一个激灵,就仿佛看见了鬼魅。
纤漠转身走了,在众人惊讶与恐惧的时候,她像一具尸体一样走出了大厅的门,有那么一刻,风吹的时候,纤漠甚至闻到了一股子尸体腐败的气味,竟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只是谁也看不见,她转身的时候,泪,往下落。她咬紧了下唇,心里一次次的告诉自己,我不哭,不哭
可是,眼泪到底还是止不住的。
纤漠想起了,她娘死的时候。那日,天空飘着雪,一片一片,扑扑簌簌的落下。纤漠站在娘的门口,望着满世界的红色,咬紧了下唇。
娘躺在血泊里,红色的液体从她的嘴角留下,娘的眼睛是睁开的,就望着门口的方向,纤漠站着地方。在她娘的身旁,还躺着一个男人,将军夫人说,那个男人是西街卖烧饼的人,手艺好,人也老实,是她娘勾引了他。
那时的纤漠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勾引,她只知道,她娘亲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满世界鲜血的味道,让她不断的干呕。
京城的雪像是下不完,前几日的好天气已经过去,雪花又猖狂了起来。人说这是冬天里的最后一场雪了。纤漠却觉得有些念念不舍,每次看见苍茫的白色世界,她便会忍不住望向云尘观的方向。
从那天以后,纤漠在将军府里彻底成了透明的,没有人来过问有关她的一切,也没有人敢来过问她的一切。将军府里少了一个大小姐,却多了一个荒唐的传说。他们说,大小姐疯了,疯得彻底。
纤漠不介意这样的流言,也不会将那些见到自己便急忙躲开了去的丫鬟奴仆放在心上。纤漠想,这样的日子也许更适合她。唯一让纤漠放心不下的便是小虎头,经过那天以后,便没了他的消息,也没了他爹的消息。
纤漠想,许是已经回到了海边,恢复到普通打渔人的生活了吧。这样想着,纤漠心里才能欣慰几分。
也许,有时候,不是不知道,而是选择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而已。当某一天,遇到一些当年的人和物,才知道,原来只不过是自己不敢去面对现实而已。
只是,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纤漠总是会挣扎着从梦中惊醒,看见满世界的红色,看见娘亲倒在地上苍茫的望着自己,看见小虎头浑身是血却冲着自己挤出笑容的模样,看见,自己坠入了一流鲜血汇聚而成的河流
第四十一章 所谓的喜事
纤漠以为她会这样一辈子被将军府的所有人当作透明的存在,可是这样的日子却仅仅持续了半个月。今天是立春,远处山上的白雪还没有化净,院子里的树,枝头上的绿芽才刚刚冒出了角,天地间的一切都似乎残留有冬天的痕迹。
一大早,纤漠便被院子里的闹哄哄吵醒了,纤漠住的院子,向来都是清闲的,尤其是经过那天之后,这里简直可以用冷清来形容。一大早这么闹哄哄的倒让纤漠疑惑了不少,她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便走出房门。
院子里,几名老妈子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手中捧着一些绫罗绸缎正在谈论着什么,见纤漠出来,一个个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其中一名老妈子,捧着手里的一匹丝绸快步的走到了纤漠的面前。
纤漠冷笑,这老妈子她是认识的,前几天在花园里见了她还跟见了鬼似的,唯恐被纤漠咬来吃去,现在到好,这么热络的没有一丝犹豫的便贴了上来。
老老妈子沉了沉气,将手里的丝绸往纤漠的面前送了送,这才说道:“大小姐,喜事啊,喜事。”
喜事?纤漠眉头拧紧,面上却冷若冰霜,在这将军府里,她想不出她会有什么喜事。纤漠没有说话,只冷冷的盯着面前的老妈子。老妈子见纤漠没有反应,悻悻的笑了笑,不得已只能自顾自的接着往下说。
“大小姐还不知道吧,昨天夫人为大小姐觅得一份好姻缘,西街棺材铺的郑老板,他家公子正是娶妻的年纪,听说那公子长得仪表堂堂,能文能武,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夫人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托人说成了这门亲事。我们可是专门来量身定做礼服”
老妈子絮絮叨叨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个明白,只是随着老妈子的话,纤漠的脸上渐渐泛起了冷笑,直到那鬼魅的笑声再次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那老妈子才住了嘴。
西街棺材铺?纤漠咬紧了牙,眼中的恨意表露无疑。那个女人的心果然够狠,西街的棺材铺公子,是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除了吃喝嫖赌打女人以外基本上一无是处。让纤漠嫁给他?呵呵,那还真是一门好亲事。
纤漠转过身,不再理会身后的几个老妈子,“嘭”一声将门狠狠的甩上。
空气里,永远漂浮着一种淡淡的失落。纤漠推开了窗,任窗外的冷风不断的往屋子里灌,檀香里的烟雾被吹得支离破碎,留下一抹抹白色的残影。从窗户外往看,天空是灰色的,纤漠只抬头望了一眼,便不再往外看。
那样的苍茫,她负担不起。
纤漠想,她是不会顺着那个女人的意愿走的,她纤漠,宁愿放弃一切去放纵,也不会在那个女人的面前低头。
第四十二章 玲珑金线
那个女人的手脚快,纤漠的婚事被定在了下个月初八,和萧儿的婚事是在同一天。纤漠不禁冷笑,这也是那个女人故意安排的吧。她是想告诉纤漠,她的女儿嫁的是当朝最得势的人,而她纤漠却只能嫁给西街棺材铺的一个花花公子。
这几日将军府里是越发的热闹了,也是,将军府的二小姐要出嫁了,这可是京城落云都里备受瞩目的喜事。不过京城里的人们,只知道将军府的二小姐要出嫁,却少有人知道,将军府的大小姐纤漠也要出嫁。
花园里的梅开始凋零了,红色的花瓣掉落地上,沾染上泥土的痕迹,映在纤漠的眼中,竟是苍凉的景色。纤漠一身布衣,路过花园的时候看见这些凋零的花儿,便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梅树的后面是一个八角凉亭,朱漆的颜色,映着梅花的红,看上去颇有些意境。亭中摆着的是一副一丈长绣图,图还没有秀完,几名秀娘正拿着针线在绣图上忙碌着。纤漠远远的扫了一眼那绣图的花样,竟是鸳鸯戏水。
想必那是给萧儿的喜被秀的花样吧。纤漠这样想着便迈开了步子,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迎面便匆匆行来了一个女人,穿着和亭中的秀娘一样,应该也是绣图的秀女,她看也不看纤漠一眼,直直的向亭中走了过去。
那秀女脸上明显的表现出焦急的神色,几步走进了亭中,有些仓惶的说道:“这下完了,用来给萧儿小姐绣图的玲珑金线找不到了。这可怎么办,那玲珑金线可是夫人特地从波斯商人手中订购的,落云都里就独独那么一卷。”
“怎么会不见呢?刚才你不是去取了么?”亭中的另一人反问道,语气也紧张了起来。
“刚才手里拿的东西多,掉在哪里了也不知道”那秀女很是委屈,声音到最后已经有些哽咽了。
纤漠的步子顿了顿,便又迈开了去,只是嘴角却泛着一丝冷笑,这些与她无关的事情,她是不会多过问一句的。
出了花园,纤漠便向仓库的方向走去,屋子里的檀香用完了,她已经习惯了檀香的烟雾缭绕,一时之间竟有些不习惯,只得到仓库来取一些。今天的仓库有些冷清,只有一个干瘪的老头儿守着大门。
纤漠也不奇怪,现在府里忙,估计都是张罗萧儿的婚事去了。守门的老头儿口中吊着一根一尺长的烟杆儿,上面还闪烁着火星子。纤漠向前走了几步,步上青石的台阶,那老人扫了纤漠一眼,吧唧了两口烟,吐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