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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妖娆乱-第50部分

小说: 妖娆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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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穆先生与我一样,过怕了苦日子,想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可是现在看来,他暗地里还有其他计划……我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但也知道必然是大事。”
    太九盯着她看了一会,才问:“那你如今……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
    万景忍不住垂泪,半晌,方道:“这蛊术其实阴毒无比,需要我暗中催动才能生效。如今我有了孩子……哪怕是为了他积德,也不愿再做这些事。何况老爷现在这样,也没几天可活了,我不想再催动蛊虫,又怕穆先生怪罪与我。小姐你是个能办大事的人,这些告诉你,兴许你能有办法解决姚府的大劫。我只想带着孩子隐居山林,安生把他养大,再不问这些事。”
    太九怔了很久,脑子里空空的,好像整个身体都空了。她轻声道:“你太狡猾,你说出来自是解脱了,从此便可隐居不问世事,留下来的人却又如何……我,又能做什么?”
    万景急道:“小姐不可妄自菲薄。就算我不说,以你的聪明又怎会看不出其中端倪。老爷一旦出事,红门也罢,黑门里的人第一个便要乱,到时候叛逃的叛逃,作乱的作乱,委实是一个大祸害,岂能放着不管?”
    太九瞪着她,轻道:“你先告诉我,黑门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万景低声道:“那是老爷为自己准备的一条后路。你也知道老爷做的是什么生意,走在刀尖上的,一旦他下错了注,便是诛九族的罪。黑门便是他暗地里培养出的护卫,个个身怀绝技,以一当十是没有问题的。只要太子人选一定下来,便护着他远远离开京城。老爷活着的时候,他们自然忠心耿耿,但老爷一旦出了什么事,那忠心还剩几分便只有天知道了。老爷的手段……你也是清楚的,姚府中的人到底对他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也不必明说了。”
    太九叹道:“如此说来,我们都错了。一直只当黑门是死路,谁想……黑门才是最后的活路……”
    小厅里传出一阵喧嚣,想必是穆含真出来了。万景回头看了看,急道:“我这便要回去了,否则穆先生必然起疑。小姐,之前我与八爷在一起,都是穆先生从中撮合,我从来也没有将他夺走的意思。如今我很快便要离开这里,八爷他是个忠厚的人,将来你有他一个依靠,总也算好的。就算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也总有个八爷在,好过你一人苦撑。你……保重!”
    她说完,匆匆跑开了。
    太九留在原地,眼怔怔地望着空旷的庭院,好像整个人都要化在萧索的夜风里了。
    小厅里锣鼓铿锵,灯火明亮,人人都在笑。她却离得好远。
    耳边依稀听得穆含真在唱戏,那妖娆的声音,转了九十九个弯,细细一袅攀上天去。他也曾用这样的声音唤过她:太九,你真是个傻孩子。
    不错,她真是个傻子。
    他就是一张妖娆的网,网中有红尘百趣,柔情似水。是她自己要沉溺在里面,风尘骤乱,染了一身的酥软迷茫。
    那些被看透的,不曾看透的,通通都是空。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妖娆大戏,主角只得她与他,一唱一合,就像第一次陪他上台。台下他一步一指教她,她也就亦步亦趋地跟着。过程是犹如交欢一般的畅快淋漓。
    她只是忘了,交欢之后,剩下的永远只有空虚。戏到尾声,如梦初醒,原来一切只是这样。
    从那一场可怕的梦开始,她就已经成为戏中的主角,一颦一笑,一唱一喏,都是他写好的剧本。剧本里的爱情,永远美丽的让人目眩神迷,只因它是水中月,梦中花。
    他不过给了她一场幻梦,在台上如痴如醉,一个莺莺一个张生,演遍了肝肠寸断抵死缠绵。台下一见,枕边人只是陌生人。
    是谁说过,穆含真是个绝顶的戏子。绝顶的戏子,无时无刻都是在演戏的,任何地方,都是他的戏台。
    小厅里的京胡吱呀响着,奏出千万种凄婉风情,却也不及他的一句唱词让人心驰神摇。
    他这样得意洋洋,目光流转,捏着兰花指醉倒在地,长发流淌在地上,犹如一条黑色长河,一直蔓延去不知名的地方。
    他在唱: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是嫦娥离月宫……
    所有的人都在叫好,为他如痴如醉。
    那些人里,也曾有她。
    太九深深吸了一口气,眼泪慢慢从脸颊滑下。
    那一个瞬间,整个世界都摒弃她,无视她,忘了她。
    只有苍茫的夜色把她裹起来,夜风一直在吹,幽幽咽咽,仿佛有人在哭。
(四)
           这个夏天发生了许多事情。
    先是太子聚众成党事发,埋在诸位皇子身边的眼线全数被挖出。纸包不住火,此事被一个神秘人物捅到了当今皇上那里,他自然是龙颜大怒。
    太子被废。
    虽然这早已在预料之中,但真实发生的时候,还是让许多人感到恐慌。
    皇上厌恶皇后家族,先废后,再废太子。经过两次沉重打击,皇后一族的势力早已瓦解,静静从政治舞台上退出。此乃朝纲巨大变动之夏,所有人都在一片平静的表象下蠢蠢欲动。
    新立太子的时刻已然到来,也意味着皇子之间的斗争更加激烈。
    江山万里,有谁不爱。未来的皇位究竟花落谁家,不单是看天意。
    有时候,人也会创造所谓的“天意”。
    盛夏时分,连蝉鸣也显得虚弱无力。殷王爷把屋子四面的木门都拆了,挂上紫纱,然而一丝风也没有,轻飘飘的紫纱动也不动。
    屋子四角都放着铜盆,盆里装着大冰块,丝丝往外冒着凉气。房间正中放着一块冷玉做的棋盘,黑白二色棋子玲珑晶莹,半透明的质地,指尖触上去凉荫荫的,委实是绝妙珍品。
    棋盘旁放着一个小铜盆,盆里也放着一块冰,冰上却安置着两个碧玉茶杯,杯中茶色也是一汪幽绿。
    太九在东北角放下一枚黑子,跟着便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抬眼娇俏一笑,柔声道:“王爷,这下可该认输了吧?”
    她对面坐着殷王爷,穿着家常白色衫子,正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听她这样一说,他便把白子丢进盒子里,叹道:“对东边的地盘疏忽了一下,终于还是被你抓住了破绽。罢了,这局是我输。”
    太九笑道:“输便是输啦,王爷先前答应过太九什么?”
    殷王爷叹一口气,抬手利索地把身上套着的白衫子脱了,露出里面薄薄一层中衣,一面道:“好好,这次该我输。以后可不会便宜你了。咱们再来!”
    太九用团扇掩着嘴只管偷笑,见他重摆棋子,誓要杀回来,不由说道:“我呀,可不要再来了。这些日子陪王爷下了多少回了,最后还不都是……”她笑出声,惹得殷王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自从入夏以来,太九来这殷王府别院也不晓得有多少趟了,熟门熟路,几乎和自己家一样。
    七皇子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与谢中堂互通的那封信果然被五皇子发觉,他拐弯抹角,托太子党的何相在皇上面前参了一本,大约是安了个贪污赈灾银款的罪名,罢了五六个人的官,谢中堂幸运些,落得个监督不力的罪名,被调到边远之地,三五年内只怕是回不来了。
    这事五皇子做的干净利索,他想找破绽也找不到,倒是太九大概怕他怀疑什么,先前请了几次都托病,这段时间才来得勤快了。
    “太九可不带这样耍赖。不行,这次非要赢你。”
    殷王爷更不相让,只管把棋子整好催她下手。
    太九无法,只得再陪他下一场。
    说实话,殷王爷的棋艺相当高明,又快又狠,往往不到盏茶功夫,就狂攻滥杀,夺她半壁江山。但这个男人,只缺了一个字——“稳”。或许也是他性格上的缺陷。他这样一个男子,有勇有谋有野心,又够狠毒冷酷,只可惜太急躁了,性格里缺了个“稳”字,这便为他做大事打了折扣。
    譬如现在,他急于攻陷她的西边地盘,自己的中央部分又露出个破绽而不管。
    太九拈起一颗棋子,轻轻放上去,立即便听到了他的吸气声。她不由微微一笑,低声道:“王爷,天气热,再脱一件中衣也没什么的。”
    殷王爷对她简直又爱又恨牙痒痒,这下卯足了劲再与她斗,可惜中央地区优势被她拿到,很快其他四角也逐渐崩溃,这一盘,他居然又输了。
    太九这次也不说话,只用团扇遮住半边脸,笑吟吟地看着他,眸光流转。
    殷王爷这次也不急了,干脆半躺下来,撑着身体对她懒懒的笑,半晌,才道:“你故意的,你这个小妖精。”
    太九抛给他一个妩媚的白眼,柔声道:“王爷技不如人,这会还要诬赖人家。”
    殷王爷干脆坐起,痛快利索地甩了中衣,露出赤裸的胸膛。想必他常年骑马射弓,身体端的是精壮无比。太九脸上一红,低声道:“人家开玩笑,你怎么真脱了……”
    殷王爷在胸口抹了一把汗,笑:“愿赌服输。咱们再来。”
    太九把扇子一扭,起身跺脚道:“不玩了。你……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说。”
    殷王爷笑道:“怎么,方才还教唆着让我脱,这会倒脸红了?”
    太九把扇子一丢,掉脸就走,还没走到门口,便被他扯着手腕拽了回来。太九惊呼一声,脚下一滑,整个人仰面摔倒在软垫上。
    殷王爷顺势而上,捏着她的下巴,低声道:“你这只小妖精,该治治才是……”
    太九眯眼看着他俊朗的轮廓,他的睫毛极长,在脸上投注一小块扇子般的弧形阴影,忽而闪烁一下,勾人魂魄。她咬着唇,轻道:“王爷,愿赌服输……”
    殷王爷连手指头都酥痒起来,轻笑:“不错,愿赌服输。眼下你输我赢。”
    太九瞪圆了眼睛,正要娇嗔他耍赖,他的脸忽然在眼前放大,唇上一热,他用力地吻了上来。
    她要去推,却又不敢,要躲,却总被他寻找出来,只得徘徊在原地,终于为他撬开唇齿,吸吮住舌头。
    这种亲密,她也曾有过。只是那人魅惑又轻软,带着点不经心地,从里到外细细调理她,与这烈焰般的炽热截然相反。七皇子是个喜欢进攻的人,她不给也没关系,他便去抢,近乎凌虐一般的。
    太九几乎受不住这种烈火的焚烧,发出颤抖的呻吟,抬手死死抓住他赤裸的肩膀,用力推。他猛然放开她的唇,烈焰从她脸上蔓延到脖子、耳后、肩膀。每到一处便是火辣辣的麻。
    她惧怕这种直接,可是不能避开。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无法挽回。
    他要,她就得给。拒绝和反抗都是废话。就像穆含真说的:逢场作戏,这也不过是一次逢场作戏而已。每个人都在演戏,一旦踏上这个舞台,就必须演到死。无论她愿不愿意。
    这个火焰般的男人忽然放开了她,撑在上面用力喘息。
    太九不明所以地睁开眼,却见他眸光温柔,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了?突然停下来?她有什么做的不对吗?她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正要开口问,他却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在害怕。你是第一次?”
    太九愣住。她的僵硬和颤抖,被他误解了。
    她抬手抱住他的脖子,颤声道:“是……我很怕。王爷你……”
    他扶着她的后脑勺,低声道:“是我僭越了,不该如此。太九……以后不可这样勾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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