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火[强强]-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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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再说话,沉默中彼此相依。
投影屏幕里,扮演黑天鹅的娜塔莉·波特曼正在踮着足尖旋转,随着音乐疯狂地释放激情,不竭不休。
婚礼的日期已经逼近,礼服已经准备好以后,定制的戒指也送来了。
新娘的戒指理所当然的华丽璀璨,流莺的指尖只在耀眼钻石上停留一下下,然后拿起了两枚简约的男士戒指说:“生哥,你和伴郎戴上一定会很好看的。”
叶楚生笑笑,揉了揉她的短发:“委屈你了。”
如果到时在礼堂上,新郎和伴郎戴着情侣戒,意味着什么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流莺摇摇头,表情温柔:“委屈的是生哥,你知道我是心甘情愿的,这是我的宿命,自从被叶家收养的那天起就注定了。嫁给继承人,生下下一任继承人,这是我唯一能回报叶家的方法。”
“傻瓜,报恩犯不着赔上自己一辈子,等孩子出生、我也正式接管叶家后,会放你自由的。”
“没关系的,能正式成为叶家的一份子我已经感到很幸福了。”
流莺摸了摸柔软小腹,虽然里面是个人工受孕而产生的生命,不过她相信叶楚生会是个好父亲。
其实她很羡慕陶子杰,因为生在大家族有太多的无奈,但叶楚生已经把最好的都给了他。这场婚礼她只是个配角,在叶楚生心里,陶子杰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主角,在神的见证下,相约走完一生的人。
“戒指你满意吗?”叶楚生问。
流莺点了点头,叶楚生还想再开口时,突然有人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浑身是血。
“老大,不好了……”虎子扑到叶楚生脚下,喘着粗气说:“杰哥被人抓走了!”
流莺蓦然一惊,手中的戒指滑落,滚了几个圈后停在了鞋边。
行礼前婚戒坠地,视为不祥。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虎子正陪同陶子杰前往港岛区收帐,在经过海底隧道时,迎面行驶的货车突然撞了上来,直接将他们乘坐的轿车铲上了安全道,死死地顶在了隧道山壁上。紧接着,从货车里冲下来了好些人,手持武器开始砸车,虽然他们奋力反抗但对方人多势众,杀了两个保镖后就把陶子杰给劫走了。
浑身是血的,当然不只虎子一个人。陶子杰半张脸都是红的,赤/裸着上身,胸前和后背有好几道刀痕,伤口虽然深,但不致命,他正目无表情地叼着烟发呆。
裴钰进门看到他的模样,吓了一跳:“哟哟,怎么弄得那么惨烈。”
“要骗过叶畜生就得下血本。”陶子杰扬手一弹,烟蒂从半空落到了别墅的花槽里,他回过身去问:“你找来的人可靠吗?这里安全吗?”
好一会,裴钰冒出句完全不相干的话:“我知道叶楚生为什么会看上你了。”
陶子杰就这样站在阳台上,逆着光,胸膛赫赫两列血痕,额角的伤口血肉模糊,鲜红从侧脸延伸到脖子。伤口和鲜血的结合构成的不过是暴力,但加上了他不羁的气息以及野性的眼神,就形成了一种不可琢磨的美,华丽的、血腥的、令人怦然心动的残忍。
答非所问,有这种脑残的同伙真是不幸。陶子杰冷哼了声,不再理他。
裴钰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说:“放心,劫持你的人是从云南找来的,现在已经偷渡离开香港,这房子是我亲戚的,丢空了很多年。”
陶子杰的腿开始疼了,他走入客厅,掀开了沙发上的白布,扬起一阵灰尘后躺了下去,闭目养神。
“就按我们说好的去做,你可以滚了。”
裴钰靠近沙发,抚上他胸前的血痕,喃喃地说:“你的伤口需要处理。”
陶子杰睁开眼,戾气重重地吐出一个字:“滚!”
裴钰离开别墅,坐进了车里,傻傻地发怔了一会,然后抹了把脸。莫名其妙,明明是陶子杰在依靠自己,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听话?他叫自己滚自己就滚了出来,真怂!
叶楚生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在黑道上混,最好就是孤家寡人,否则就做好被人要挟的准备,他父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老爷子不愧是军人,作风强硬到了狠心的地步,一声令下,让自己儿子儿媳给敌人陪葬。
所以他逼着陶子杰变强,锻炼他,让他保持最佳的体能,逼他学习各种生存和战斗技能,时不时把给他些任务,让他保持警惕性和危机感。所做的一切,就是希望防范于未然,但始终还是躲不过。
“老大……”莫北吞了吞口水,艰难地说:“我们还是查不到任何线索。”
“废物。”叶楚生已连续三日不眠不休,布满红丝的眼睛紧盯着他:“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被劫走了,你竟然跟我说什么都查不到?”
连日来,为了陶子杰被绑架的事,能调动的人马已经全部调动了,甚至还悬红征求线索,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但莫北知道叶楚生的脾性,从不听任何解释只看结果,所以低下头什么也不说。
“继续找,就是掘地三尺把香港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莫北顿了下,问:“老大,那婚礼怎么办?”
“照常举行。”
莫北退下去后,叶楚生点了根烟,用手托住疼痛欲裂的脑袋。陶子杰,你到底在哪里?
陶子杰此时正在一个封闭式的地下室里,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霉味,肮脏凌乱满布青苔。他敏锐的第六感此时又有所反应了,这个地方……有股死亡和绝望的气息,他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事,但隐约有种沉重的感觉。
裴钰也似乎对这里有所感触,抚摸着斑驳的墙壁,笑笑问:“消息我让人传达了,你猜他会来吗?”
陶子杰拿着啤酒罐,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叶楚生到底会不会抛下婚礼,独自一人到这个地方来,他真的没有把握。但陶子杰更在意的是裴钰,自己和叶楚生有仇,所以下了个套坑他,那这个人又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约莫两个小时后,裴钰打了个电话,然后对陶子杰说:“叶楚生正前往教堂参加婚礼,也许我们要白等了。”
沉默了半晌后,陶子杰突然问:“有刀吗?”
裴钰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陶子杰手起刀落,脸不改色地朝自己左手的小指砍下去。
铛地一声,长刀落地,陶子杰亦软了下去,靠着墙壁粗声喘气。他真的下了狠手,整根小指留在了木桌上,从第一到第三节的骨节完整无缺,还有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你……”裴钰蹙起眉头,不知该说点什么好了。
陶子杰扯下衣服把左手裹住,青白色的脸上浮现一抹扭曲的笑意:“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裴钰命人把手指装起来,送去给叶楚生当新婚贺礼,然后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个男人。为了逼叶楚生现身,不惜做到自残的地步,是真的有那么恨吗?还是趋近病态的偏执?
不过无论是哪一样都好,他们都有个共同的目标。裴钰拭去陶子杰脸上涔涔的冷汗,柔声问:“待会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什么游戏?”
“等会你就知道了,我能让你看见叶楚生痛不欲生的样子,期待吗?”
”好。”陶子杰一口答应下来。仇恨这座火山已压抑得太久了,极度的渴望着爆发。
当裴钰的礼物呈到叶楚生面前,时间刚刚好,还差十分钟,他就要站在礼堂上宣誓了。
休息室里,莫北和流莺都变了脸色,但叶楚生很冷静,冷静得有点不符合常理。他甚至还可以很淡定的分析情况,完全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牵着流莺的手走上礼堂,发表感言和致词,宣读誓言交换戒指亲吻新娘,然后接受众人的祝福,整个过程大约要一个小时左右。
是的,再给他一个小时就足够了,一个小时而已。只要完成了婚礼,就等于正式接掌了叶家,大权在握,从此再无后顾之忧。
他已经为了蒋念背叛过叶家一次,换来八年颠沛流离的黑暗岁月,如果这次再让叶家蒙羞,就真的永无翻身之日。如果失去叶家的庇佑,他和陶子杰,两个满身血债的人该怎么办?
叶楚生知道那根血淋淋的断指是陶子杰的,从第一看见就知道,毫无理由的,他就是知道。
一个小时真的不长,但足够杀死一个人很多次了。叶楚生苦笑了下,把眼睛闭上又再睁开,表情依然冷静:“取消婚礼,还有,别跟着我。”
叶楚生从后门离开教堂,走小道避开参加婚礼的人们,上了一辆车窗隐秘性极高的黑色轿车。
司机戴着墨镜,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指了指后座上纸盒里的针筒。
“这是什么?”
“老板交代,如果你不愿意注射的话,不勉强,就请下车吧。”
针筒里的液体并不多,三十毫升左右,叶楚生除了眼皮重没有其他感觉,原来里面装的是麻醉药。
失去意识前,叶楚生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是:罢了,等他救出陶子杰,大不了从此以后亡命天涯,他活着一天,就护着陶子杰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为嘛打完标题,开虐两个字让我有内牛满面的冲动?果然是后妈的本性么?
☆、第三十四章 复仇盛宴
叶楚生慢慢地苏醒过来,睁开眼,待眼睛适应幽暗的环境后,目眦欲裂。
陶子杰赤条条地被吊在他眼前,蜜色的身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左手果真少了根手指,伤口仍在淌血,殷红刺目的血痕在手臂上蜿蜒。叶楚生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被锁在了木椅上,锁链紧紧缠着他的手脚,动弹不得。
陶子杰抬起脸来,看着他,苍白的嘴唇翁动:“生哥……”
轻飘飘的两个字,瞬间击溃了叶楚生引以为傲的冷静,差点令他落下泪来。
他虽然时常对陶子杰动手,可就像父母打自家的孩子,净挑肉厚的地方打,根本不舍得留下无法复原的创伤。这几天他落到别人手里,别说被打被折腾了,就是被扯掉把头发,叶楚生也会心疼不已。
“宝贝,没事的,不用怕,我马上会救你出去。”叶楚生边哑声安慰他,边尝试挣脱铁链的束缚。
报复的快感让他背脊酥麻,陶子杰很辛苦才控制得住自己的表情,断断续续地吐出话来:“生哥……我脚痛……”
陶子杰说的是真话,被吊起来了好一会,只能靠脚尖踮着地,左腿的膝盖已经痛得快没知觉了。
但如果继续让他欣赏叶楚生此时狼狈模样,痛上多久他都愿意。
可惜,很快就有人搅黄了陶子杰的好事。
裴钰迈入地下室,清秀的面孔笑容灿烂,打招呼:“叶老大,准新郎,晚上好呀。”
叶楚生深吸一口气,逼使自己冷静下来:“裴少爷,你费尽心思把我和我的人都请来,有什么指教?”
“指教?我哪里敢。”裴钰在二十平方左右的地下室晃了一圈,不急不徐地说:“叶老大,你看看这地方,是不是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叶楚生环顾周围的环境,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
陶子杰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可他一点也不关心,贪婪地、甚至是渴切的盯着叶楚生发白的脸色。
“你想起来了?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和从前很像呢?”裴钰走到陶子杰身旁,伸手去摸他的脸:“当时蒋念也是被绑在这个位置上,而你就刚好在对面,他被杀的时候血都溅到了你身上。”
叶楚生像被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