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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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小心点儿好不好?”手忙脚乱地收抬着满地的书,她不停地叨叨念念。“书是人类最宝贵的资产,凝聚了古往今来所有智慧,就算你不喜欢书,也不该糟蹋它,小心会有报应的。”
谁说他不喜欢书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岳同学,我奉劝你,这些书果真如此重要,你就不该将它们随意丢在地上。”他冷声道。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将书丢在地上?”她爱书都成了痴,哪可能丢书?“我奇書網只是将它们摊在地上方便登记、整理。”
诡辩!司辰宇懒得与她多费唇舌。“你爱怎么待这些书都与我无关,我只想知道这间图书馆的管理员在哪里?”
岳筱晶抬起一只虚掩在发帘下的眼睛看他。“不就在你面前吗?”
“在我面前?”他左右望了望,最后将视线下移到蹲在地上捡书的岳筱晶身上。“你是这间图书馆的管理员?”
“不是我……嗯……是谁?”她的注意力有些转移了,因为又瞥见一本有趣的书。
来之前他对这间图书馆的怀疑度只有六成,见到她之后,疑虑直接升到九成。
毕竟若非内含机关,谁会请一个迟钝散漫的神经女人作管理员?他不相信她的工作能力有多强,但以她的白痴程度,他确信就算有人在馆内杀人放火,她也不会察觉。
而这样的人最适合用来装饰门面、遮掩犯罪了。
“你既是这间图书馆的管理员,请问你见过这十二个人吗?”他拿出十二张照片,正是在这里失去踪影的十二名调查员。
手上的书实在是太好看了,岳筱晶舍不得放下片刻,仅用眼角余光瞄了照片一眼。“没看过。”
司辰宇努力地深呼吸。长久以来,他一直很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以私害公是在上位者最不可原谅的错误,实在没理由被这疯女人三言两语破了功力。
“你根本连瞄都没瞄上一眼就说没看过!”
无声无息半晌后。“我瞄了。”她说,又深深地沉迷于书本中,不可自拔。
“你——”难得的青筋已然失控浮上他额头。
“呀!”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着地传来。
司辰宇体内的警钟乍响,顺长英挺的身躯化作流光冲出图书馆。
那种声音……他不会听错的,那是人死前的呼喊,是谁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也敢伤害人命?
俐落的脚步迅速拐出长廊,连让他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一道黑影掠过他眼帘,直坠对面花坛。
“该死!”他来迟一步了。
沿着花坛倾流而下的鲜血染红了早开的蔷薇,不必探查坠楼者的气息,光看地扭曲的姿势也知男人早摔断颈骨,气绝身亡了。
是自杀,还是他杀?现场的线索太少,无法立刻下判断。不过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仿佛今天的到访将变成一件改变他人生的大事。
探寻的视线依着男人坠落的轨迹往上移,最后定在一棵五层楼高的建筑上。
那上面也许有其他线索……迈开大步.他再度化身成一只敏捷的黑豹,优雅俐落地朝目的地奔去。
☆☆☆
同宁大学的化学实验大楼与图书馆正好相对,中间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四周辟成花坛,栽植芙蓉、蔷薇等花卉。
而司辰宇瞧见黑影坠落之处正是化学实验大楼。他一路往上跑,总共与二十六名学生擦身而过;他观察了每一张脸,却找不出半点可疑之处。
太诡异了,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
奔上化学实验大楼顶楼,瑟瑟强风吹乱了他梳理整齐的发,同时也搅混了一池明净的心湖。
没有人,诺大的平面上居然什么也没有。
他不死心,漫步于空旷的顶楼,一寸一寸地搜寻着线索。
十分钟后.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叫他在围墙边发现了些许颜色,淡淡的橘红、带着微香,是女人的唇膏。
最起码他证明了曾有个女人待在这里,而且才离去不久,因为唇膏尚未干涸。
早先掉落在花坛里的是个男人,他不可能擦口红,所以在这里留下颜色的女士就很可疑了。
但线索还是不够,唉!他不该浪费太多时间与图书馆里那位神经馆员纠缠不清的,她根本不可能给他任何线索……等一下!想到岳筱晶,他刚才跑出来的时候她还在里头吧?
他一到同宁大学就发生了命案,极可能是他的到访惊动了“光明组”,他们打算在他查出证据前抹杀一切?
不好,岳筱晶恐怕有危险了!猛一转身,他快步往下跑,这回的目的地是图书馆。
跑到花坛附近,坠楼者周围已围上一圈又一圈看热闹的人潮。须臾,警察来了,整座花坛被隔了开来。司辰宇判断这里再没其他线索可寻,快步穿过围观众人往对面图书馆行去。
来到二楼楼梯口,迎面与一名身穿白衣的研究人员撞了个满怀。“小心!”他快手一伸揽住对方的腰,救他免于坠落楼梯,再为同宁大学添上一条冤魂。
“抱歉。”司辰宇瞄了他别在衣领上的名牌一眼:“邱誉”。“你没事吧?邱先生。”
不急着思考半个身子挂在楼梯口的自己有多危险,邱誉睁大一双清亮的眸望着司辰字。“你怎么知道我姓邱?我们认识吗?”他一手抚正鼻上歪斜的眼镜,一手摸向司辰宇的脸。“我不记得看过这张脸耶!你的脸很特别,我若见过绝对不会忘记,可是……”他一边说,一边还摸个不停。“我真的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
司辰宇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才能忍任推他下楼的欲望。“邱先生,请你不要随便碰我好吗?”他不习惯这样的亲呢,尤其对象是个男人。
邱誉的手定在司辰字脸颊,视线则落在他环住他腰杆的臂上。“看这情形应该是你碰我,不是我碰你;可不管我们是谁碰了谁,眼下我们互相碰触却是事实,所以我们最好不要再分你或我了。”
一连串绕口令听得人耳朵发痒!司辰宇怀疑同宁大学里专出疯子,上则有一个神经岳筱晶、现在又来一名白痴邱誉,这里就没半个正常人了吗?
“邱先生,你有话要不要先站好再说?”
“我没站好吗?”左右望了望,邱誉搔搔头。“我好像没站好哪!”
“那就请你站稳定了,再来关心别的事情。”
“好。”他很乖,赶紧拍拍手立正站好。
确定他安全无虞之后,司辰宇躲瘟疫似地闪过他,快步往三楼的书库走去。
“哎,这位先生,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认识我的?”怎知邱誉却不死心地紧追了过来。
司辰宇咬着牙冷道;“你别了名牌。”
“名牌?”邱誉望了衣领上的名牌一眼。“名牌跟我们认不认识有关系吗?”
“因为我是从名牌上得知你姓邱、名叫邱誉。”
“那么我们是不认识喽?”
这家伙怎会如此烦人?司辰字加快跑步的速度企图甩掉他。“不认识。
岂料邱誉看似迟钝,动作却非常敏捷,硬是跟着司辰宇来到了书库。
‘难怪我觉得你的脸很陌生,果然我们未曾认识。’他到底要在这个问题上夹缠多久啊?司辰宇懒得理会他,快一步闯进书库里。‘岳筱……’奇怪,人呢?
邱誉像块牛皮糖似地紧粘在他身后。‘你找筱晶啊?’‘你知道她在哪里?’虽然很想摆脱黏人精,但任务重要,司辰宇只好勉强自己跟脑袋不清的邱誉继续纠缠。
‘现在是下班时间,筱晶应该回宿舍了吧?’‘宿舍在哪里?’‘从这里出去左转,穿过中廊,你会瞧见一栋红色建筑,那就是了。
司辰宇没有停歇过的脚步又继续往前疾奔。
邱誉还是跟在他身后。“嘿,你不能去的,那里是女……生宿舍。”来不及了,司辰宇已经跑得不见人影,而邱誉只能对着他离去的方向摇头。
“明明是同一张脸,为何感觉会差这么多呢?”
能避开烦人的邱誉是司辰宇的福气,他根本不想听他说话,飞快跑过中廊,隔着一块小小的草皮,对面就是宿舍了。
一些贪懒走路的学生纷纷踏过草皮抄近路到宿舍,但极为重视规律的司辰宇却宁可多费些力气绕路走行人步道。才跨过石子路,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呼唤。“司先生。”
好耳熟的声音。他转过身,看见右边草皮上站了一条俏生生的身影。“岳筱晶!”压抑的声音里再也藏不住怒气,今天一天的经历,几乎磨光了他所有的耐性。“你没看见告示牌上写着禁止穿越草皮吗?”
她瑟缩了下。“可是大家都在走啊!”
“不对的事就是错误,并不会因为很多人做而变成正确。”再也按撩不住的怒吼冲口而出,他终于让火气突破了冷静。
岳筱晶吓了一跳。完美的雕像在一瞬间变成活生生,有血有肉、有情绪的人,骇得她手中咬了一半的吐司掉落草皮。
“唉呀,糟糕!”她弯腰捡起吐司拍了拍,又往嘴里塞。
司辰宇圆瞠的眼珠子差点爆出眼眶。“你在干什么?”
“我……”她一口吐司合在嘴理,不敢吞、也不敢吐,含含糊糊地说道。“我在吃吐司啊!”
“掉在地上的东西还捡起来吃?”尤其还边走边吃!天哪,她到底懂不动规矩?
答案是“不懂”,因为她委屈地皱着眉。“又没有多脏。”
“沾了土就不干净了,丢掉。”他声音里的火气足以点燃一座死火山。
她把吐司藏到身后去。“不要。”那是她仅剩的食物了,丢掉后岂非要等着饿死?
“我叫你丢掉你听见没有?”
“不要嘛,它还可以吃啊!”她努力吃给他看。
他的耐性终告用謦,几大步走到她面前抢过她手里的吐司。“掉到地上的东西就不能再吃了,你有没有常识啊?”
她不发一语愣楞地望着他,直瞧得他浑身不对劲。“你干么这样看着我?”
“你踩草皮!”四个字引燃一场冲天烈焰——☆☆☆“多神奇蔼—模样儿如此相像,给人的感觉却大不相同。”邱誉望着自己的手发呆。
一双手回突然由后抱住邱誉的腰。“那你觉得我好、还是司辰宇好呢?”悦耳的男中音,微带着些许轻邪和酸味儿,像是……在吃醋。
邱誉背脊儿一倡。“星少爷!”缓缓回过头,眼前一张端整俊秀的脸庞,五富精致而完美,竟与司辰宇一般无二;他就是“光明组”的领导者——星辰。
“说,是我好,还是司辰宇好?”星辰瞠目对。
“您才是我的主子。”邱誉眼底闪着无奈。明明是星少爷命他去与司辰宇做初步接触的,怎么他达成任务了,星少爷却满脸的不悦?
“主子吗?”星辰眼里眨着恶意。“你确定想当我的部属?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跟着司辰宇比较有前途喔!”
“打二十年前起,我的主子就只有星少爷一人了。”邱誉永远记得十五岁那年,他被带去见星少爷,那时星少爷才七岁,天真美好的模样儿宛若天使下凡,一眼便勾去了他的心魂;自那时起,他的生命便尽数奉献给这位主子了。
星辰深远如海的眼眸中暗藏着自得。所有的人,包括邱誉,都以为当年是他选了自个儿做主子,但真相只有星辰自己知道——自幼即别扭得跟谁都合不来的孩子,却在第一眼就相中了邱誉,为了将这个男人留在身边,星辰不惜隐藏恶劣、假扮纯真,利用一记蠢兮兮的微笑,将这男人变成了自己终身俘虏。
两人在深山中过着与世无争的和平生活长达二十年,若邱誉不突然发神经,在星辰每日必发的别扭脾气中,骂了句:“星少爷为何不像司辰宇那般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