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如烟情似梦-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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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什么回?这里还像个家吗?”之瑶陡地甩开他的手,哭着对着裴孝杰喊,“爹,我不是你的棋子,也不是你的东西,我不会由你摆布的!我说了不嫁就是不嫁!这个无情无义的家,我再也不要呆了!”
然后她一把推开裴文进,飞跑了出去。
“我去追她!”裴文进也急忙跟了出去。
裴孝杰没有说话,他直直地站在地上,脸色仍然灰败难看,眼中的戾气虽然浓郁,右手却也不由自主地撑住了门框。
裴夫人上前扶住了他,含着泪道:“老爷,孩子们不懂事,您不要生气,唉,他们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心里的苦我们这都是为了谁啊?”
她终于也哭了起来。
裴武阳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劝。
他沉重地走出了屋子,却见院子里空落落的,所有的人都散了,但是角落里,有一个人影却静静地站着。
那人无声地哭着,已满脸是泪。
“大哥!”
是之璇!
裴武阳走过去对她轻声道:“好好地照顾爹娘,我走了!”
“大哥,不要啊!”之璇拉住了他的袖子,泣道,“大哥你别走!我知道你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我没用,我什么也做不了!爹娘也不会听我的。可是大哥你要是也走了,这个家更没有人了!”
裴武阳心中一动,看着眼前这个从小温柔乖巧楚楚动人的妹妹,突然想到,一个月后,她就要嫁到顾家去了!
最近事情太多太多,竟然把如此重要的事忘了,可是放眼望去,家里,又哪有半分喜气?
“傻丫头,我怎么会不回来呢?至少,你的喜酒我也要回来喝,要来做大舅子的呀!”他轻拍她,“我见过顾言,他很不错,会好好待你的!你安心待嫁,其他的事,别放在心上!”
之璇只是哭着摇头。
裴武阳叹了口气,他心里记挂着跑出去的之瑶,便把她轻轻拉开了,终于还是走了出去。
第69章 第六十九回 世情不相待,心乱如潮涌
裴琥阳出了门口,问了家人说兄妹俩个往西跑了。他只好延路一直走着留意,可是却不见人影。秋风一阵紧似一阵,让他的身心都泛着寒意。不过有文进跟着,总算让他有点放心,可是突然又想到雁儿,这么冷的天,她走的时候也没带走一件半件衣服,那个聂闯自然不会去留意到这些,雁儿,是在受苦了吧?
他的心一阵抽痛,除了疼惜,却有了如许多的无奈,甚至是微微的愤意。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这种复杂情绪,不是只有别人有怨有恨的,其实他也有。可是他又能向谁去发泄?
深吸了一口气,他加快脚步,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雁儿,而今最重要的仍然是云鹰的生死下落,可是父亲不肯放人,连承认也不愿承认,他实在想不出除了父亲还有谁能抓走云鹰。而今家里的情形,他也知道很难再去劝父亲回心转意,或许只有找一个比父亲更强势人物才能逼他说出来。
皇上!脑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如果皇上原谅了谢家,知道了云鹰还活着,必然会让父亲交出来吧?
可是他马上又摇头,不行!绝不能那么做!谢家平反,就意味着裴家遭殃,全家上下,老父老母,弱弟弱妹,说不定全部要受牵连,这简直就是剜肉补疮,绝不是可取之法!
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妥法的主意来,他停住脚步,气得一拳打在旁边的墙上,打得右手虎口阵阵发麻发痛,也抵不住胸口的痛,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刻不容缓,可他现在到底该如何做?
“你在干什么,都流血了,不痛的吗?”
一个清亮的女声从身后传来,随即,便伸过一只手按住了他的拳头。
他本能地往后闪了一下,缩回手,退了好几步,才看清来人,只见她一袭珍珠白的丝衣,乌发如云,肌肤如玉,脸色颇为不悦。
正是夏嫣然。
他皱起了浓眉。
“你跟着我?”
“没错!我在路上恰好看到你,就看你满街乱走!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一边说一边飞速地拿起手帕要替他包扎,他自然不会让她碰到,再次退开了几步。
“多谢郡主费心,这点小伤没什么,请您回去吧!”他冷然道。
“这街又不是你造的,我爱站在这里就这里。”她生气地瞪着他,“我又不是鬼,你退得这么开干什么?”
他不想和她多纠缠,回头看到离盈河坊的屋子已不远,便匆匆道:“我还有事要办,郡主请便吧!”
“你,你给我站住!”她气得在他身后跺脚大喊。
他装作没有听见,匆匆地转弯走了。
他现在没有精力也没有任何的时间去对付其他不相干的人了。
来到屋门口,谁知道刚把手放在门上,身后竟然又伸过一只纤手,一下子把门打开了。
夏嫣然竟然还跟着他。
“谢云雁!”她旁若无人地顾自大步走进屋,大声地喊,“你给我出来,谢云雁!今儿我们三个就把话说清楚!”
“夏嫣然,你太过份了!”
裴武阳忍无可忍,一把用力扯住她的胳膊就往外拽。
“你拉我干什么?说清楚不好吗?”
“郡主,我只是个平民百姓,当不起你的厚爱!请你不要再缠着我,也不要打扰我的朋友。如果你还是不死心,那让我清清楚楚告诉你,不管有没有雁儿,我都不会娶你!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这请你自重!”
“裴武阳,你说的什么?我哪里不自重了?我只是要把话说清楚,你放开我!”她并非娇弱的女子,也有一些武功,因此裴武阳竟然一时没能把她拉出去,双脚劳劳地站在地面上,她甩开他的手,他自然也不便用强,竟然还被他一把甩了开去。
夏嫣然气呼呼地用另一只按着自己被拽得红通通的手腕,瞪着眼前一脸冷漠的男人。
“你就这么讨厌我?我有什么不好的?”她气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他烦燥地道:“你什么都好,是我不好,行了吧?你走吧!如果你真当我是朋友,就不要再来烦我!”
她一怔,脸上的怒气竟然消失了一些,诧异地问:“朋友?你说原来你当我是朋友?”
裴武阳刚想回答,忽听到旁边传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裴大哥,你们在干什么?她是谁啊?”
是筱慧!
原来她本来就在在屋子里,听到声音出来,奇怪地看着他们。
夏嫣然闻声也望过去,顿时怒意又上来了:“她又是谁?你不是只有谢云雁一个女人吗?”
那天太白楼筱慧提前离开,二人并没有碰过面。
裴武阳没回答,走到沐筱慧的面前:“不是让你先回去等消息吗?”
“我不回去!没有云鹰的消息,我回去有什么意思?”她眼泪汪汪地拉住他,“裴大哥你和我说实话,你找到他了吗?他在哪里?他是不是死了?”
“你别胡思乱想了,云鹰不是小孩子,又一身武功,能出什么事?”他安慰她,“说不定他把自己藏起来了专心练武,到时候自然会出现的。”
“你骗我!他不会不辞而别的!你出去这么久,到底打听到了什么?为什么不肯和我说实话?他一定出事了,要不然,他还有个妹妹在这里呢?他能丢下不管吗?”沐筱慧索性大哭起来,“怎么弄成这样?云鹰不见了,雁儿也身陷险境,要让云鹰知道雁儿的事,他非急坏不可,可是他在哪里呢?他在哪里呢?”
“筱慧你冷静下来,不要哭了,事情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
他只好打起精神劝解。
夏嫣然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突然问:“谢云雁怎么了?什么叫身陷险境?”
沐筱慧抹着眼睛,想也不想就回答:“她被聂闯抓走了!”
裴武阳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夏嫣然大叫了一声,“聂闯,就是那个在南方叛乱的贼领?他不是死了吗?”
她的声音把沐筱慧吓了一跳,她抬起头,哭过的脸是呆呆的表情:“你,你到底是谁啊?”
“你别管我是谁?到底怎么回事?谢云雁怎么和聂闯扯上关系了?”
裴武阳放开沐筱慧,一把把她拉开,来到墙角边,强忍着焦燥沉声道:“郡主,我请你不要再管这里的事!这和你毫无关系!如果你再不肯走,我就把你打晕了送回去!”
“那你就把我打晕好了!”夏嫣然仰着头瞪着他的眼睛,“我这个人就这脾气,弄不清楚的事情非要弄清楚不可!到底怎么回事?那个聂闯不是死在火里了吗?他还活着?他在京城吗?这怎么可以?他是不是又要造反?”
“只要你不说出去,他不会出现!还有,请你在皇上不要乱说话,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当然了,你以为我是傻子!”她没好气的,“裴武阳,你好大的胆子,为了立功,竟然欺君!没想到你也这么功利!”
他没理她的误解:“你别管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再说一遍,你一定不能说出去!万一皇上知道了聂闯没死,到时候不是我一个人的性命,而是全体随我南征的将士们,都将人头不保!几十万的性命系在你这里,你千万不能儿戏!”
她也不是不知轻重,肃然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多谢。”他侧开一点身子,把门口让出来,“现在你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可以走了吧?”
她不高兴的:“既然我都知道了,你怎么还让我走?至少我也想帮你啊,你刚刚不是说朋友吗?为什么还要赶我走?”
“只要你离开这里,不再缠着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我现在真的很烦,郡主,请你不要再给我添乱了!”他低吼着。
她被他吼得咬了咬嘴唇,想辩解几句,但看到他眉头紧锁忍耐到极点的表情,终于还是把话咽下去:“好!我走就是了!裴武阳,谁稀罕你啊?”
她终于甩门走了。
裴武阳这才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态度不好,可是现在已顾不了这么多。
“裴大哥!”沐筱慧慢慢走到他旁边,红着眼圈,“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对不起!”
“没有。她不是坏人,是我的一个朋友,知道也没什么。”他不忍苛责她,“筱慧,你出来也很久了,天已经很晚了,你还是回去吧!不然你爹又要着急了,他是王爷,万一他怀疑起来,我们更麻烦。现在事情这么乱这么多,少一个人知道更好,是不是?”
她默默地点点头:“是,是我不懂事。我就回去。可是裴大哥,一有云鹰的消息你一定要通知我啊!”
“一定。”
沐筱慧擦干眼泪,整理了一下衣衫,向他道了别,也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院子里,又空荡荡地只剩下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