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计:妖后十七岁-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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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宫女太监赶紧都低着头进去伺候,却被云离落赶了出来。
“贵妃娘娘伺候朕更衣。”他沙哑的声音,蓦然传入残月耳畔。
残月心头一颤,手一抖,酒盏内的酒水溅了一身,她浅笑着婉拒。
“臣妾笨手笨脚,怕伺候不好皇上。”
“臣妾岂敢。”残月起身,步子沉重地走入帷幔内。
她不敢抬头看,怕看到他跟别的女人欢愉后的画面,她的心会痛得鲜血淋漓,她已不是年少时的残月了,有些东西不想承受,就只能麻痹自己逃避。
“皇上臣妾伺候您沐浴更衣”林楹惜拖着酸胀的身子爬上他赤裸的身子,却被他一把推开。
林楹惜歪倒在地上,心下虽恼却也只能笑着。
残月拿了湿毛巾,轻轻帮他擦去他身上欢爱后留下的汗渍他紧密的肌肤还是那么的迷人。
忽然,他的大手一把抓住她的手,吓得残月一惊,挣扎之间竟跌入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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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他想干什么?不会像对林楹惜那样,当众强要了她吧?
双颊浮上两朵红云,愈加挣扎想快些逃开他有力的怀抱。
云离落加大手臂上的力道,令残月根本挣脱不开。他垂眸盯着怀里隐含抗拒的女子,不觉怒从心生。
哪个女子不是对他百依百顺,恭迎谄媚。而怀中这个女子,明明有意讨好他,处处刻意引起他的注意,如今他遂了她的心愿,她又何故如此抗拒?
“欲拒还迎?呵朕不喜欢。”他嗤笑一声,当众一把扯碎残月身上的素色长裙。
“啊”残月惊叫一声,赶紧双手环胸,抱住唯一遮体的水粉色梨花肚兜。
她愤怒地瞪向他,那倔强的样子就像一只充满野性难以驯服的猫。
往往越是难以驯服,越能勾起男人的占有欲。
林楹惜见云离落居然又有意临幸残月,娇唇抽动了下。她壮着胆子想阻止,然她刚从地上爬向云离落,他长臂一挥,竟被他愠恼地推出好几尺。
林楹惜光洁的后背硌在殿内的铜灯台上,顿时锐痛难耐。
“都滚出去!”云离落低喝一声,栖身而来,双手撑地将残月霸气地圈在怀中。
众人赶紧如同大赦一般匆匆离去。林楹惜的贴身婢女赶紧拿了衣服披在林楹惜身上,勉强将林楹惜搀了出去。
这样的宠幸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羞辱。
就在林楹惜走出大殿时,回头睨了一眼云离落和残月,她贝齿暗咬。
厚重的殿门紧紧阖上,“砰”的一声闷响后,阻住所有阳光,整个大殿瞬间昏暗下来。只有被门窗阻隔成斑驳点点的细碎光线透射进来,映着殿内袅袅升腾的香烟,寂美而静雅。
云离落和残月保持着一上一下的姿势,彼此望着,目光中都暗藏怒意,好似一对结有深仇在恨的冤家,谁也不愿放过谁,谁也不愿俯首认输。
他墨黑的长发垂落下来,扫在残月吹弹可破的脸颊上,那痒痒的凉凉的触感,多么熟悉。
望着他幽远而桀骜的眸,残月的怒火渐渐消弭竟委屈起来。
五年前,也是在坤乾宫
那一夜的雪,好大好大,依旧遮掩不住皑皑雪地上乍现的一片片鲜红。殿外的砍杀嘶喊心惊动魄,他就在李公公的尸首旁,不顾她譬如死灰的心,硬是夺走了她死守两年的清白之身。
“来人——伺候朕沐浴——”
残月赶紧抓起地上的衣衫,遮住自己的身子。这时殿外的人们,赶紧小碎步低首进殿
残月拢好衣衫,略微整理下有些乱的发髻。看到莲波一闪而过敌意的目光,残月信手一点,道,“可否麻烦姑姑为本宫梳头?”
莲波虽有不愿,但在众人之前,也得服从。
残月坐在镜前,透过铜镜内她绝美的容颜,看向身后即便年过三十依旧丰姿优美的莲波。
“岁月不饶人,你脸上已有细碎的皱纹了。”残月低笑。
莲波的手不自觉抚上自己的脸,闷哼一声,“每日奴颜婢膝,哪及娘娘养尊处优。”
“你原先,也可算得上养尊处优。他再宠的女人,见了你都要礼让三分,巴巴地给你送礼巴结你。没想到,在他身边最有脸面的你,居然也有被人压制的一天。”
莲波梳头的手微一颤,没有说话。只要能守在他身边,她别无他求。
“你可真忠心。”残月看着镜子中脸色不是很好的莲波,嗤笑道。
莲波忽然一把揪住残月一缕发丝,“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他是你主人,而你只是他的影卫,身份卑微如草芥,你有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
头皮传来隐痛,残月并不在意,依旧将发簪递给莲波,“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你的主人有放你自由吗?若没有,你就是叛徒,应受影子追杀的叛徒!”莲波抓着发簪逼近残月脖颈。她早就恨不得残月去死了,她厌恶一切背叛他对他恭不敬之人。
残月冷笑,“在他要了我身子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他的影卫了,而是”残月回头,端端地看着莲波,一字一顿清楚地告诉莲波。
“他的女人。”
莲波抓在手里的发簪一抖,莫名地觉得自己在残月面前变得很卑微。
残月夺一下莲波手里的发簪带在发髻上,临走前对莲波说,“要到鬼节了,多折点元宝,提前为自己烧些。”
离开大殿,残月刻意在坤乾宫内绕了一圈,终于看到了一个先前的老人——龚嬷嬷。
五年前,残月在奴巷被云离落带到坤乾宫,让她为他试菜,龚嬷嬷曾为她打点过起居。今时今日还能看到与她有那么点点关联的人,太意外了。
残月让夏荷给龚嬷嬷捎个话,约在御花园的莲塘后见。
临近傍晚,龚嬷嬷应约而来,残月正在假山后的石桌旁,悠闲饮茶。
“老奴参见贵妃娘娘。”龚嬷嬷早就看见过残月,也惊讶残月为何与多年前的月皇贵妃长得这般相像,但多年深宫生活,已练就处变不惊的本领了。
不用残月表示,夏荷已塞给龚嬷嬷一大包银子。
“无功不受禄,老奴哪敢接娘娘这么重的礼。”龚嬷嬷吓得赶紧跪地,硬是不肯收。
“钱,自然不是白拿的。”残月放下茶碗,端看向龚嬷嬷,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神色微变化。
“老奴人微言轻,在御前也只干些粗使的活,连见皇上面的机会也没有。”龚嬷嬷赶紧磕头,不想惹上后宫是是非非。
“嬷嬷言重了,本宫也不让你做什么,我毋须害怕。”残月示意夏荷搀起龚嬷嬷。
龚嬷嬷不肯起来,拗不过夏荷,终还是站起来。深深低着头,一副卑微怯懦的样子。
残月低笑几声,“嬷嬷抬起头来,你这样,本宫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老奴实在卑微低鄙,哪敢直视娘娘。娘娘是天人,高贵神圣着呢,老奴在娘娘面前,只能俯首膜拜。”龚嬷嬷恭声奉承,不想看残月,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事。
“嬷嬷是怕”残月拖着长音,走到龚嬷嬷前面,托着她的脸看向自己,“看到我的样子,想起被大火烧死的月皇贵妃吧?”
“老奴老奴不知娘娘说什么。”龚嬷嬷吓得脸色一白,一对老眼说什么都不敢正眼看残月。
“装什么装!”残月恼了,一把甩开龚嬷嬷的脸。
龚嬷嬷曾在坤乾宫伺候过她半月,办事稳重细腻,她也就记住龚嬷嬷了。然她这样一个从奴巷出来的人,却能住在坤乾宫,从龚嬷嬷待她卑躬屈膝的样子,便能知道对她敬畏有加,又岂能随随便便就忘记她。
若不是龚嬷嬷办事谨慎,只怕在她死后,皇后也将龚嬷嬷弄出坤乾宫了。皇后不会让任何一个与她有过关系之人,继续留在云离落身边,勾起他对她的记忆。
正是因为此,残月才将龚嬷嬷唤来。
龚嬷嬷没有再说话,依旧低着头,但也显然默认了残月。
“本宫也不与你转弯抹角,也不会对你说太多让你招来杀身之祸。”
“嬷嬷有何吩咐。”龚嬷嬷声音很低。
“杨良妃为何被赶出宫。”
“这个”龚嬷嬷迟疑稍许,“老奴也不是很清楚。五年前,皇上那场大病,三个月都不曾苏醒过来。皇后娘娘日日守在皇上身边,不许杨良妃靠近半步,杨良妃便守在坤乾宫外等候,最后也病倒了。后来皇上醒了,皇后就以杨良妃身患重病,晦气,恐有损龙体之名,让人送杨良妃出宫去了。”
龚嬷嬷顿了顿,接着又说,“杨良妃没有反对,只求皇上让她回老宅养病。皇上念旧情,就允了。”话落,龚嬷嬷跪下求残月。
“娘娘,自从杨良妃走后,皇后下令,不允许任何人提起此事。老奴不顾项上人头向娘娘据实以报,不求娘娘垂怜,只求娘娘放老奴一和条贱命。”
“龚嬷嬷你放心,只要你不说出去,本宫自然不会向外人提起此事。”残月将那包银子塞在龚嬷嬷怀里,“嬷嬷能在后宫伺候两位君主,足以证明嬷嬷是个不好是非守口如瓶之人。往往只有这样的人,才会长寿。”
龚嬷嬷已听出残月的言外之意,收了银子,“娘娘放心,老奴什么都不知道,今天也不曾来过这里。”
残月满意地点点头,望着龚娘娘捡僻静的小路离去,残月对夏荷说。
“多折些金元宝。”
“娘娘要烧给谁?在云国,娘娘需要祭奠谁呢?他们会起疑的。”夏荷轻声提点。
“就说烧些给我死去的爹娘。”
夏荷应了声去内务府取了很多金箔纸回来。
七月七,乞巧节。牛郎织女在天山银河相会的日子。
有人说,牛郎和织女并不是真的相爱,只是牛郎偷了织女的衣服,不得不跟牛郎回家,做了他的娘子。
在云国,每到这一天,互相倾慕的男男女女,都会拿出自己的信物互表心意。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心有所属,也只能按奈住心意,任由父母安排,最后含怨终老。
在后宫,三千女子就那么一个男人。她们不可以对别的男子有任何想法,她们的心里只能装着,可能一辈子都未必见到的那个男人。
夏荷准备了很多丝线,想帮残月缝制一个荷包送给皇上作为乞巧节的礼物。
残月直接抢下夏荷手里比对不知用什么花样的样图,摔在桌上。
“给他做这个东西的女人多的是,犯不着咱们显摆。”残月嗤之。
“公主?”夏荷抿嘴笑,“在吃醋?”
“笑话。我本来手就不好,就是不做,他也不能怪罪我。”残月转身回了房间。
夏荷也退了出去。
残月在屋内坐了许久,又出来,看着桌上的五彩丝线,心底竟然有个隐隐的冲动。
真的好久没有动针线了,犹记得当初为他缝制九龙戏珠龙袍时,那份欢喜难耐不禁就笑上唇角的砰动心情还犹记于心。即便那时,手指痛得连筷子都拿不住,也不觉得苦。
每每她不由自主痴笑时,碧芙总笑话她, 不知羞,这样没矜持。她反倒笑碧芙不懂。
那时的日子,即便日日与他不能相见,守在另一个不爱的男人身边,却是充满期盼的甘甜。不至像现在这样愁苦满心,再甜的蜜都解不了那苦涩的滋味。
不由自主拿起那美丽的丝线,又拿起花撑子,在那明黄色的布上一针针刺下去
乞巧节这天,皇后也出来了,是他特赦,免了她的禁足。
皇后激动万分,送上亲自绣的腰带,亲自为他系在腰间。明黄色的布料上,双龙戏珠的图案栩栩如生,备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