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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美人逆鳞-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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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连立足都难,又怎么为襄吴筹谋?原来宴席那日江楚贤对我说的这句话,还有另一层深意。自始至终,他都不曾对我我动过真心。
  
  可我呢?我一方面与他斡旋,一方面利用他牵掣江朝曦,我对他又有几分真心?
  
  真是可笑,本就无宠,何谈复宠。我和江朝曦原本就是做一场戏给诸宫诸院看。戏唱完了,要落幕了,却有人不依不挠,非要再度演戏。
  
  我苦笑,垂下眼睫:“谨听娘娘安排。”
  
  琼妃点头道:“你就等着好消息上门吧。”她将红线收入袖中,唇角一勾,浮现的笑容如莲花次第开放。
  
  

  【第十二章】结红丝曲意承君欢
  
  那根红线最终还是被琼妃呈到江朝曦的御案上。当天晚上,我便被召至养心殿。
  
  宫灯稀稀落落地亮了起来,光影投在地上,边缘被晕染得一片模糊,如那晚暧昧柔软的月光。我一步步踩过去,于是那些光影便倏忽间支离破碎。
  
  江朝曦低头坐在案前,看不清楚他的神情。走到跟前,我才看到他正用手指摩挲着两根红线,心头一震,道:“皇上”
  
  案边只点了一盏莲花纱灯,柔美的灯光从宫纱缕缕渗出,洒在他的乌发上映出圈圈光泽。他没有抬头,兀自说道:“以后传什么东西,给朱文就是,不要让思言传了。”
  
  我低眸说了声“是”,他又道:“你为什么和琼妃突然交好?”
  
  他抬头看我,曜石般的眼睛在昏暗中晶亮。我颔首笑道:“回皇上,臣妾和琼妃之前并无太多交集,只是最近才觉得琼妃才情超人,气性爽直,让臣妾委实佩服。”
  
  “才情超人,气性爽直?”江朝曦嘴唇一勾,意有所指道,“朕那晚没说错,你和她是很像,表面上性子清冷,却都没有一句实诚话。”
  
  我笑道:“琼妃娘娘久沐皇恩,臣妾哪敢高攀。”话音落,袖子被江朝曦一扯,我整个儿人跌倒在他怀里,有温热的气息吞吐在耳畔:“思言还不值得你说高攀。”
  
  离得这么近,可以看到他绷紧唇线,表情认真无比。这些日子朝堂颇不平静,他比前些日子瘦了些,颧骨稍稍耸起,眼下有一抹乌色,整个人透出一些疲惫。我两颊微烫,呐呐着不知如何说起。所幸他直了身子,将手中一根红线抽出,为我戴在腕上。
  
  他结那根红线结得很是认真,捻着红线的手指偶有触到我的肌肤,一阵阵的痒,像小虫子般钻到心里去。我正发怔,忽听他问道:“你让思言呈这根红线给朕,想说什么?”
  
  我想了想,道:“皇上看到红线想到什么,臣妾就想说什么。”
  
  本以为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又会惹得他大怒,没想到江朝曦毫不含糊地道:“朕看到红线,睹物思人,难道你也想说这个?”
  
  红线重新结好了,是比上次还漂亮的一个结扣。我温声道:“皇上英明。臣妾想到没有帮皇上结好另外一根红线,心里总是个事,皇上今日就让臣妾了此心愿吧。”
  
  他的声音里透出些微嘲讽:“这次不是与民同乐了?”
  
  我呐呐道:“不是。”
  
  江朝曦心情大好,轻声笑道:“不是与民同乐,那是什么?说不好就不让你为朕结红线。”
  
  我无奈道:“是定下百年良缘。”
  
  他蓦然一静,道:“买那红线的时候,朕就没想过什么与民同乐,只想着自个儿,还有你。”
  
  他将另一根红线塞到我的手中,一双眼睛只看着我,灼灼得几乎要烧起来。我心神莫名一阵恍惚,将红线在他腕上认真缠好,开始打结。
  
  没想到一个结快要打好,江朝曦却手腕一抬,那个快要打好的结就散了开来。
  
  我只得再缠绕丝线,重新打结,没想到结快要打好时,他又是一个抬手,结果红线又松散开来。
  
  如此这样两三回,我被他作弄得狼狈不堪,鼻翼上都渗出了汗珠,江朝曦这才懒懒地道:“溪云,你真的明白朕的话吗?两根红线,一根代表我,一根代表你,只是这世间最普通的男女罢了。”
  
  手指一顿,我的心也随之停跳一拍。只听他淡淡道:“朕不是用强的人,你身在南诏心在襄吴,你现在对朕说的什么定下百年姻缘,其实都是骗朕的。你从未欢喜过这场政治和亲,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我想辩解,但无从辩解。
  
  江朝曦脸上的神情难辨悲喜:“这世上,唯有感情是最难入戏的吧?假装爱一个人,是这世界上最难的事情。所以精明如你,也露出了马脚。”
  
  我怔怔地看着江朝曦,眼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
  
  我一直都很坚强地应对着所有陌生的人或事,一直都很冷静地判断着周围的形势。可是这一刻,我蓦然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悲伤。
  
  我在做什么?我为什么要复宠?我为什么要百般讨好江朝曦?
  
  此刻我才发现,江朝曦的宠爱对我来说的,所有的意义都在于琼妃的一句话。
  
  她说,这个时候你若不对皇上表明心意,只会让洵王白白遭皇上排斥。
  
  我一直都认为,江楚贤是可以帮助我,帮助襄吴的人,所以我不能让他遭受江朝曦的猜忌。可是真真正正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我只是怕他被江朝曦所伤害。
  
  江楚贤,江楚贤
  
  真的如琼妃所说,你拿我来试探江朝曦,你用我来为将来铺路吗?
  
  江朝曦没有说话,只是轻搂着我,默默地看着我哭。我止不住眼泪,只好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皇上恕罪臣妾失态,求皇上降罪”
  
  他盯了我一会,一手搂我,一手将案上放置的酒壶拿起,仰脖喝了一大口,然后低头吻住了我。
  
  酒液瞬间流入喉咙,辛辣无比。我呛得咳嗽起来,他却不放过我,待我咳得轻些,又将酒壶递到我唇边,令道:“喝,喝,朕不罚你失仪,准你一醉方休!”
  
  我劈手将酒壶拿过来,咕嘟嘟灌下一大口酒。以我的酒量,也能饮上一两杯,只是那酒很烈,烧得胃里灼灼地痛起来。酒入愁肠,愁思千回百转,但也麻痹了心绪,江楚贤的影像在我脑中渐渐模糊起来。
  
  我凄然一笑,对江朝曦道:“皇上,你看错臣妾了,臣妾是真的知道错了七夕那日回去,臣妾心里难受了好一阵”
  
  人都说酒后吐真言,可我觉得酒后谎话才能说得如真的一般。只有麻痹了自己的心,说起慌来才不会心痛。
  
  我的手指不听使唤,颤抖着将他腕上的红线用两指绞着,想打出一个结,可是大概我刚才喝得太猛,酒劲一直上涌,连最简单的结扣都没打好。
  
  江朝曦再没作弄我,静静地看我的动作,等我终于将红线结到一起,他才淡淡道:“朕抬得手都麻了。”
  
  我见红线结成,醉眼朦胧地端详了半晌,道:“皇上可满意?”
  
  他闷声应着,将我一把打横抱起,向内室走去。我只觉身体一阵悠悠荡荡之后,身下一软,便躺在了一张汉白玉牙床上,一股幽香扑鼻而来,更让人头昏脑胀。我勉力睁开眼睛,只看到青丝纱帐上用金线绣着龙凤呈祥,意动神飞,栩栩如生。帐子很是柔软,逶迤在江朝曦的肩头,在宫烛的微芒映照下,似是染了一层薄雪。
  
  他慢慢覆盖了上来,哑声道:“溪云”
  
  我闭上眼睛,默默承受那暧昧又难堪的压力。他的吻霸道而温柔,带着一份濡濡的凉软,徐徐从我的额头、嘴唇、脖颈渐次下移,一直移到胸前的高耸处,缓缓地厮磨着打圈。
  
  胸口似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酥痒一片。我不由得一阵紧张,整个上半身都僵硬了,只等这难耐的时刻快些过去。他偏不让我如愿,扯开上衣宫服,又去扯里衣。我慌忙去掩,但酒意上来,动作只慢了一慢,胸前大片肌肤便裸在空气里。
  
  我索性一侧身,两臂环胸,但顷刻便被他带了三分怒意,用力正了过来。
  
  “洛溪云,朕早就告诉你,朕不是用强的人。你何苦如此?”
  
  他眼神锐利,只看一瞬,便让人浑身僵冷。我对他曲意逢迎,却在关头退缩,只怕是惹恼了他。眼看又是一场狂风骤雨,我六神无主,只得咬牙松开双臂,绞缠上他厚实的肩膀。他笼着我的身躯,轻笑一声:“你演得真差。”
  
  我张口想要辩解,他却没有给我机会,只埋头低进那片最柔嫩的酥软里,再无任何温柔缱绻,只一味地强取豪夺。我两眼冒星,喘着气想要推开他,两根手臂却再度无力地垂在两边。
  
  裙带松垮,接着宫裙被一把扯开丢到牙床角落。裸在空气中的肌肤迅速被覆盖,粗粝的质感顿时从腿上传来,摩擦间有一种微妙的痛楚。我惊叫一声,鼻翼一酸,只抽抽得想哭。江朝曦将手臂从我的背后穿过去,紧紧笼住我,在我耳边喃喃道:“溪云莫怕,莫怕”
  
  我挣扎了几下,便无力地放弃,只在他怀里喘气。上身被他稳稳地固定住,动弹不得,于是两腿也被遽然分开,被迎接受他的强硬。
  
  江朝曦并不着急,伏在我耳边低语道:“这是你心甘情愿的吗?”
  
  汗水从额头渗入发丝,汇成一道流到脖颈下。我闭着眼睛,无力地点了点头。
  
  他浑身肌肉蓦然一紧,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传来,似是撕裂了身体里最嫩的那一块血肉。我耳边嗡嗡鸣响,极力咬住牙齿,才将痛呼生生咽下,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他丝毫不怜香惜玉,没有再和我说什么,只一味地攻城略地,纵横驰骋。痛楚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感觉,一忽儿仿若在江上漂流,一忽儿恍若在炼狱炙烤。我终于哭了出来:“不要,不要”
  
  眼泪被他凶狠地吻掉,不带丝毫的怜惜。他没有停止进攻,粗喘着气,将我搂得更紧:“溪云,朕就要逼你到绝路逼你将心掏出来,让朕看看是不是只有朕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律动有力的冲击终于渐渐平复下来。江朝曦往旁边一倒,臂上力道不减地抱着我。我只觉浑身酸痛,眼皮沉重,头一歪便睡了过去。
  
  醒来时,眼前一团昏黑。我梗着脖子,就着淡薄的光看见床角衣裙凌乱,蓦然想起昨夜的事,心头一跳。
  
  “醒了?”耳畔一热,是他的声音。
  
  即使在黑暗中,我也不敢看他,心里空荡荡一片,不禁难过起来。
  
  他的身体又倾覆上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蓦然,有手指抚上我的嘴唇,脖子,腰肢我两颊发烧,喃喃道:“皇上。”
  
  如此又纠缠了一回,他才侧脸问了一声:“朱文,几时了?”
  
  “回皇上,这会儿刚过四更。”
  
  江朝曦扭过头来,低声道:“上次因你破了例,上朝前一晚留宿在你宫里,这次可不能了,不然朝堂上那些老学究非群情激奋,参你几大本不可。你躺着,朕让朱文传花庐来伺候你梳洗,在这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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