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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美人逆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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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午睡,我才觉得身上解了乏,便带着花庐出了冷碧苑,去往明瑟的行宫。甫一入门,便听闻有泠然的琴声绕梁,清脆如珠玉落盘。
  
  紫砂见我进来,想要入内通传。我忙止了她,温声道:“别坏了容妃的雅兴。”
  
  明瑟的琴技是襄吴一绝,曾有襄吴死士执行任务前,唯一的要求不是身后富贵,而是愿闻玉德公主操琴一曲。一曲琴声绝,壮士们热泪含眶,伏首拜谢之后便心甘情愿地赴死。
  
  我轻撩开天水碧的纱幔,看明瑟细瘦的身影隐在层层叠叠的宫幔之后,静立着听了一会琴。等到一曲终了,我才道:“妹妹的琴真是绝妙!”
  
  一边说着,我一边绕过宫幔走去。只见宫幔后的身影一顿,仿若吃了一惊般将手边什么东西藏了起来。顷刻间,我已到了跟前,只见明瑟从琴案旁立起,不自然地笑了笑:“姐姐来访,怎么没让通传?”
  
  我含笑道:“不舍得扰了妹妹雅兴。”说着,目光淡淡一扫,一眼瞥见琴尾下竟露出一块丝帕的边角,炫目五彩丝绣的针脚,似是彰显着那绣的是鸳鸯戏水。
  
  鸳鸯戏水。
  
  本以为明瑟对江朝曦仅仅是好感,没想到她竟动了真情,我心中顿时噎了一下。
  
  明瑟开了口:“姐姐来得正好,皇上今儿赐了些东珠,我正想着捡些好的给姐姐送去。”
  
  柔软天光从茜纱窗中溢出,落在一盘莹白东珠上。我噙着笑道:“妹妹有心。”
  
  伸手抓一把东珠,再轻掷入盘,发出清脆的碎声。我玩弄着手中的东珠,带着一丝玩笑意味,道:“妹妹不问姐姐来意,姐姐倒真不好意思说了。”
  
  明瑟拈起一颗珠子,抬眼看我:“姐姐有什么话便说,难道你我非要如这珠子一般,落得一个八面玲珑无比圆滑,却无真心相交的那一日?”
  
  我不由动容,将那块丝帕从琴下扯出,低眸喃喃道:“明瑟,你绣这丝帕是要献给皇上吗?”
  
  那果然是一块鸳鸯戏水的丝帕,绣得极精致,可见一针一线都含着心思。
  
  明瑟微白了脸,咬了咬唇,道:“入了宫,就是皇上女人,这丝帕定然是送给皇上的。”她展开两臂,轻盈地旋转一周,道:“姐姐,凭你我的姿容,难道还比不过那琼妃?”
  
  我侧了脸,将宫人都遣下去,才正色道:“明瑟,你忘了两国之间的恩怨了吗?”
  
  明瑟怔了一下,道:“不曾忘。”
  
  “不曾忘,那又为何要争宠?”
  
  她闻言,红了脸,转身在琴弦上一拨,发出嘈杂的声响:“我心意已经决。姐姐,我不懂,为何不争,为何不夺?难道老死宫中,才算对得起襄吴吗?”
  
  我缓步走过去,将丝帕放入她手心,叹道:“原来这妹妹是这么打算的。”
  
  “姐姐,你真的不愿意我争宠,真的不帮我?女人这辈子,若背上太多的国恨家仇,委实太累了。如果承欢殿下,反而能曲线救国。”
  
  明瑟僵直着身子,灼灼地看着我。从入宫以来,她一直都小心地掩饰着自己的脆弱,唯有这一次,却是从内心到表里都如此强硬。
  
  我愣住,喃喃道:“曲线救国?可是明瑟,南诏国力强盛,襄吴国力弱小,无论是和亲还是盟约,都不过是权宜之计,况且你我是襄吴公主,为了保全皇权不至外落,没有人允许我们生下龙裔,而孩子正是后宫女子固宠的保障。”
  
  “照皇上的意思,南诏和襄吴完全有成为友国的可能,姐姐何必这么早就放弃呢?”明瑟不甘心地说。
  
  有什么东西沁凉沁凉的,一直凉到心里头。我静了一静,淡然道:“一国强,一国弱,若说成为友国,简直是笑话。”
  
  明瑟张口结舌,忽将我手中丝帕生生夺下,赌气道:“我不和你说了!”
  
  我道:“你我本该同病相怜,若是生分了,以后该如何相持相扶地走下去?”
  
  明瑟微微一怔,眼睛有些红了。她低着头,良久才执着我的手道:“明瑟离家千里,身边只有姐姐可以依靠,所以明瑟喊的每一声‘姐姐’,都是真心实意!”
  
  我有些感动,正要开口,忽闻外面一句:“皇上驾到——”
  
  明瑟眼眸一亮,容光焕发,忙去接驾。江朝曦稳步踏入,道:“都起来吧。”
  
  我低头谢恩,起身时蓦然发现江朝曦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明瑟让宫人去备茶,巧笑倩兮地道:“皇上这是打哪来?臣妾宫里有今年的新茶,望皇上赏脸品尝。”
  
  江朝曦“嗯”了一声,挑了挑长眉,道:“贤贵嫔也在?”
  
  我道:“回皇上,臣妾午后无聊,来找容妃说说体己话。”
  
  他笑了一声,道:“那朕来得可真巧。”
  
  宫人将茶奉上,江朝曦接过便放在一边。明瑟有些失望,强笑道:“皇上可是嫌这茶不好?宫人愚笨,不会弄茶。”
  
  江朝曦眼睛一眯:“不知容妃茶艺如何?今日得闲,朕想领教一二。”
  
  明瑟喜道:“臣妾这就去烹茶。”我忙起身道:“臣妾愚笨得很,想跟容妃学点茶道。明瑟,姐姐来给你做帮手吧。”
  
  江朝曦唇角一勾:“你们两个都去烹茶了,谁来陪朕下棋?”
  
  他这一句,分明就是留我在他身边。我莫名紧张,不知如何应答。
  
  明瑟一怔,适才反应过来,不情愿道:“那劳烦姐姐在这里陪皇上下棋吧。”
  
  她离去时,眼里分明有一丝怀疑。我心事重重地在江朝曦对面坐下,将棋盒打开,恭敬道:“皇上选白子还是黑子?”
  
  他没回答,修长的手指拈起一颗黑子,稳稳放于棋盘之上。
  
  我选了白子,果断落棋。
  
  江朝曦低垂眼眸,淡然道:“你的方法不错,蛊主抓住了。”
  
  执着白子的手一抖,我问道:“蛊主真的是花囿的匠人?”
  
  他眼瞅着棋盘,口里道:“嗯。三天前让匠人们除草,然后朕命人在洗手盆里放了微量的毒药,过了两个时辰,果然有一人倒地不起,抬出来之后,很快就招供了。”
  
  我沉默不语。
  
  至于是谁安排了这个蛊主进宫,是谁要谋害江朝曦,就和我无关了。
  
  没想到,江朝曦继续道:“蛊主是找到了,可是情况复杂了,你来帮朕吧。”
  
  我稳稳落了一子,婉拒道:“臣妾只是用了雕虫小计,委实不算什么,至于调查究竟是何人指使蛊主,臣妾就使不上力了。”
  
  话音落,江朝曦抬眸看我,眸色如墨。他冷然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何意图,你不过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苦笑。我在异国后宫中本就步履维艰,哪敢多管闲事?
  
  江朝曦道:“蛊主说,他只是南疆来的一个蛊师,在安康有一个接头人,至于真正的幕后指使者,他没见过也不知道。”
  
  “那皇上何不把这个接头人拿下,顺藤摸瓜查出幕后指使者?”
  
  他笑得深沉:“此事非得你参与不可。”
  
  我手一抖,咬住下唇。
  
  他不由分说道:“本来来兰林宫后,还想顺便去冷碧苑的,眼下也省事了。今晚戌时子时(我好好奇,为什么总是要子时,晚上十一点后这么晚呢??),来重华殿。”
  
  他的要求,我根本拒绝不了。
  
  明瑟恰好进来,手里端着托盘,盘中置着三只瓷盏,腾腾地冒着热气。她噙笑道:“皇上,臣妾烹了茶。”
  
  江朝曦没有搭理,从棋盒中取出一子,落在棋盘上,道:“贤贵嫔,你输了。”
  
  我一怔,适才发现方才走神太多,以至于输得一点面子也没有。
  
  江朝曦拂袖而起,对明瑟道:“容妃,送驾吧,朕还有国事要忙,就不多逗留了。”
  
  明瑟吃惊,挽留道:“可是,皇上——”
  
  江朝曦仿若没有听见,径直往外走,明瑟只好和我一起道:“恭送皇上。”
  
  待圣驾走远,明瑟才沉了脸,似是问我似是自问:“皇上进来后明明兴致很高,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我抿了抿唇,道:“许是姐姐棋艺太差,败了皇上的兴。”
  
  明瑟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很是陌生。
  
  

  【第五章】后庭花人如花怎堪开两色
  
  惴惴不安地往冷碧苑走去,太阳穴跳个不停,我总觉得事情有些异样。
  
  江朝曦说,帮他抓出幕后指使者,非我不可。到底是何用意?
  
  花庐扶着我的手,有些诧异地道:“娘娘,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我强笑:“花庐,先别回去,陪我去一边走走。”
  
  这是通往御花园的宫道,碎石小路的两边,栽种着青翠的灌木。眼前蓦然闪过一抹月白。
  
  那般清朗尊贵,风华无双的,除了江楚贤还能是谁?
  
  他步履匆匆,朝江朝曦的书房方向走去。我稳了稳心神,福道:“见过王爷。”
  
  江楚贤诧异地回过头,见来人是我,略微点了点头:“皇嫂贤贵嫔。”
  
  我噙了笑,眼光有意无意地瞥向他身边的随从,道:“前几日和皇上一起游园,不巧碰到了一条黑蛇,多亏了王爷挺身相助,只是臣妾当时吓得昏了,都没有谢过王爷呢。”
  
  他自是听懂了我话中之意,拱手道:“皇嫂客气了。”接着对随从道:“你们在前面湖边等我。”
  
  待随从远去,我也遣了花庐去了一旁,对江楚贤道:“王爷,还要多谢在皇上面前帮衬。”
  
  他洒然一笑:“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皇嫂曾执簪喝退毅军娘娘曾执簪喝退毅军,这般刚烈大义的女子,贤很是欣赏本王很是欣赏。”
  
  我心念一动,思量着他定是参与了查处蛊虫的事件,也就没再绕弯子,道:“那王爷能否告知,皇上为何非要臣妾参与查处蛊虫事件?”
  
  他容色一僵,静静地看着我。
  
  果然,他是南诏人,怎能可能会透露给我这些。我干笑道:“本宫一时心急失言,还望王爷不要计较。”正要转身离去,不想那个清润的声音响起:“娘娘,蛊主所供出的接应人,是襄吴人。”
  
  什么?
  
  仿若一声响雷在头顶炸开,我猛然回身,盯着他:“襄吴人?!”
  
  “是。”江楚贤面色依然平静。
  
  我心思电转,只觉得浑身冰凉。如果真的是襄吴来的细作,那么就算我和明瑟是清白的,哪里还逃得开干系。
  
  “娘娘无须忧心,之前在重华殿,娘娘献出妙计,其实已经撇清了和这件事的关系。”江楚贤道。
  
  我急道:“怎么可能撇清?皇上若是查下去,不还是要动襄吴么?”
  
  江楚贤笑了笑:“娘娘,皇上动不动襄吴,可都在你了。”
  
  我不解,挑眉看他。

  “一个襄吴的细作,能在南诏藏了这么久,娘娘说说,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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