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春秋-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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妩媚动人。
这日用过了午饭,伍封陪着西施说话,道:“姊姊这套剑术使得比兄弟还好,再过几日,只怕兄弟要改口叫姊姊为师父了。”
西施格格笑道:“这才是混说咧!我这剑术使得再好看,终是你教出来的。这套剑术我练了许多日,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伍封想了想,道:“姊姊看‘相思’这名字好不好?”他创的这套剑术,虽然大部分用的是剑姬的剑舞,但身形姿态主要是从迟迟的遗法中而来,每每使动,便想起迟迟来。
西施拍手赞道:“这名字最好,甚合这套剑术之意境。”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向伍封看了看,忽地脸上一红。
伍封心里想着迟迟,长长地叹了口气,眼中湿润。
西施问道:“兄弟向来豪迈奔放,怎么偶有叹息悲凄之时?”
伍封缓缓道:“不瞒姊姊说,兄弟有个小妾颇善歌舞,我教她使剑时,剑在她手中显得格外凄美动人,这套‘相思’剑术能想出来,全靠了她留在我心中的影子。如今她已经离我而去,兄弟却难以忘怀,梦魂牵引,每每一觉醒来,黯然销魂处,不能自已。”
西施心中微微一震,与旋波和移光对望了一眼,三人心中忽地生出一种凄楚难解的感觉。
西施点头道:“兄弟对妻妾十分用情,可见是个多情之人。”旋又叹道:“万一哪天我死了,大王是否会象兄弟牵挂爱妾般记着我呢?”
伍封吃了一惊,一把抓住西施的手,猛地摇头道:“姊姊正值青春,怎想到这个死字?”
二人忽觉从对方的手上传来一缕温热,绵绵入到心底,令二人心头剧震。
西施忽觉浑身发热,叹了口气,道:“姊姊这是有感而发。有时候我常想,大王对我甚好,可有一天我老时,美貌不再,大王会否还这样对我?”
伍封摇头苦笑道:“好端端的,姊姊怎会这么想?”忽觉西施的手轻轻回扯,才醒起自己适才不自觉抓住了她的手,忙放开双手,脸上微红,看西施时,见她娇嫩的脸上一片红晕,如同桃花盛放。
二人一时颇感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仍感适才那一握时的心旌震憾。
旋波见气氛古怪,便打岔道:“听说龙伯与妙公主一早便相识,是否算得上青梅竹马?”
一提起妙公主,伍封便想起她的诸般淘气来,笑道:“我到齐国不久便识得她了,不过她那时候还不是公主。国君和家母虽然早就想到了我与公主的婚事,但若非田逆厚颜向国君提亲,一心要迎娶公主,我也不会急急忙忙地提早将公主硬抢了来,惹得田逆十分生气,后来弄出了许多事情。”
西施等人大感有趣,不住地追问,伍封只好将事情说了一遍,道:“公主淘气得紧,虽然时时让我头痛,却给家中带来许多乐趣。”
移光生性比较豁达,过了这几日,丧弟之痛淡了许多,此刻听得兴起,忍不住问道:“龙伯与月公主又是怎么认识的?”
伍封笑道:“只是偶然相识。不过我第一眼见到月儿,便觉得她天生便是与我在一起的,两人从一见面便觉得本应如此,从来没有什么隔阂。她虽是楚庄王的后人,但她的公主封号是前不久在楚国时,楚王才补入王室籍册的。”
西施怕旋波和移光再问,不免扯到伍封死了的爱妾身上去,徒惹伤心,向二女使了个眼色,道:“你们将大王最爱饮的美酒拿来,我与兄弟饮几爵。”
这几天练剑时,西施都不让宫女侍候,只留了旋波和移光相陪。
旋波和移光下去后,西施摇头道:“这两个丫头十分顽皮。”
伍封笑道:“兄弟见她们活泼得紧,在宫里宫外、内城外郭四下里走,也没有人敢管束。”
西施叹了口气,道:“她们随姊姊一齐到吴国来,大王怕我生气,不敢打她二人的主意。其他的人又当了她们是大王的人,越发不敢招惹。她们久困宫中,不找点乐子,只怕闷出病来。我便向大王说了,由得她们四下里行走。心忖万一她们有天能遇到个心爱的人,我便请大王将她们嫁出去。不过她们眼界极高,看不上人。”
伍封点头道:“她们二人都美得紧,又在宫里住惯了,吴国上下的大小官儿,无论在外面如何趾高气扬、挥洒自如,但一进宫来,都露出阿谀奉承、勾心斗角的性情来,旋波和移光看在眼中,哪还有兴趣?”
西施笑道:“兄弟说得十分透彻,便是如此了。不过她们常说要觅个机会到吴国之外瞧瞧,只怕会另有所获。”
伍封摇头道:“隔岸观景总觉得是好的,因为离得远了见不到弊处。等到了河对岸,总总不堪入目的地方便会落入眼里,仍然不觉得好。它国之人也未必好过吴国,旋波和移光只怕难嫁哩!”
西施格格笑道:“兄弟甚有见识,不过她们二人似是有了心上人,真的要嫁也未必不成。”
伍封笑道:“原来她们已看上了人,这岂非是好?”心道:“移光与那石番甚熟,莫非她看上了石番这家伙?是了,旋波还曾经随颜不疑到落凤阁去,没有十分好的交情,颜不疑怎敢带她去?只是这两个家伙怎敢招惹她们?”
西施笑道:“兄弟可知道她们看上了谁?”
伍封沉吟道:“我看吴国才智武技能配得上她们的,只有王子不疑和任公子二人,不过他们对女人似乎不大看重。姑曹也算是个人材,但莽撞了些,是了,那个展如似乎还不错,又有本事,只是并无深交,不知其为人究竟如何。”
西施格格笑了老半天,道:“兄弟怎忘了自己呢?”
伍封吃了一惊,道:“什么?”旋及笑道:“姊姊倒会说笑,兄弟与她们才识得月余,说话也不太多,旋波和移光怎看得上我?”
西施白了他一眼,道:“只月余便不成么?我与你不是也才识得月余?”说完自知说走了口,脸上飞红。
伍封见她这娇羞无限的样儿十分诱人,心中一动,又颇觉尴尬,含含糊糊道:“这怎相同?”心想:“再这么下去可不大好,姊姊天生便是个诱人的尤物,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能勾人魂魄,万一哪天抑制不住,只怕要闹出丑事,还是尽量少见面好一些。”
不过若要他少与西施见面,心底却隐隐有些不大愿意。何况他已经看出来,西施对夫差并无情侣般的爱恋,只是势之所趋,成了夫差的宠姬,夫差对她或者有情,她对夫差似乎并无爱恋之意。
二人一时无语,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伍封忽想起一事来,道:“姊姊听说过巫臣夏姬的故事么?”西施点头道:“这事在吴国传闻了许久,曾听说过,夏姬让人好生羡慕。”伍封道:“巫臣夏姬有一套养颜增力的巫氏秘术,兄弟颇知其妙。姊姊身子不好,正该练练,也可保持青春美貌。”西施喜道:“我也能练么?”伍封点头道:“家岳玄菟灵是巫氏后人,曾说此术得老子指点后,常人都可以练。”当年夏姬近四十岁时,仍如十七八岁少女,便是全靠此术。当下伍封便将这套养颜之术细细教给西施。
大凡女子皆爱美,尤其是是西施这样的人,闻说这巫氏秘术有驻颜奇效,自然学得十分认真。待西施记熟之后,伍封道:“此术非一日可成,姊姊每日行之,不仅能养颜,对心痛之疾恐怕也有治疗之效,一二年后便可知其妙处。”
这时候旋波和移光拿了美酒走过来,伍封与三女饮了些酒。这种酒他曾与夫差饮过,并不十分醉人,但此刻也不知是何缘故,只觉得几爵酒饮下去,渐渐生出醉意来。
看西施时,见她脸上酡红,双眼微微眯着,星眸闪动时显出浓浓的醉意,斜倚在坐床上含笑看着他。
伍封最怕见她微眯双眼的诱人样子,此刻觉得心思蠢动,暗忖再呆一会儿下去,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连忙站起身来告辞。
西施眼中露出失望之色,柔声道:“兄弟怎么突然要走?”
伍封苦笑道:“兄弟这几日总在宫中,那城兵官署一步也未踏进过,只怕积下了许多事情,今日多少得去打个转来。”
旋波和移光也甚是失望,送伍封出了后宫之门,旋波道:“龙伯明日是否早些来?”
伍封道:“这个不大好说,在下看着办罢。”
直到上了鲍兴的马车时,伍封才回过了神,苦笑摇头。
先到官署中去坐了一会儿,其实这城兵官署虽然事情不少,但向来是夫差直辖,城兵未设司马一职,诸事均由两个副将打理,这几日伍封没来,他们也不在意,各安其职,并无乱处。
伍封随口问了几句,道:“我这几日看下来,见这姑苏城的防备颇有些松弛,晚间闭门之后,只要略有身份便能进进出出。”
一个副将道:“龙伯说得是。本来姑苏城的防备甚严,酉关内城,戍闭外郭,无人敢违例。自从去岁太宰在太湖边上开了个落凤阁后便坏了规矩,整晚都有大夫司马王族臣属进出城门,开门慢了还受责罚,是以无人敢管,不仅防备松弛,城兵也不胜其烦,一个夜更下来甚是辛苦。”
伍封道:“这么搞法,还要城郭干什么?你给我传下令去,自今日开始,酉闭内城,戍封外郭,不到次日卯时,谁也不许开门。谁要是擅开城门,我便将他的头斩下来。我既然暂掌城兵,士卒便得听我号令。”
那副将面有难色,道:“若有王子大夫进出城门,士卒不开时,便得罪了他们,必讨不到好去;若开门时,又违了龙伯之令,士卒夹在中间可不好办。”
伍封笑道:“无妨,我下令闭城,谁要敢让士卒开门,便是违了我的军令,我自会找他,虽然是王子也不放过。你可别忘了,我这执令大将军专掌军令,哼,我倒要看看谁违我之令!”
他见副将不住的点头,又道:“你对士卒说,但凡有人叫门时,便让他们到我府上来取出城门契,只认门契不认人。”
副将大喜,伍封既然这么吩咐,士卒便好办得多了,一切事情有伍封担着,他们还怕些什么?又问道:“龙伯,那门契是个什么样子,是否先让士卒门瞧瞧?”
伍封哈哈大笑,道:“哪里真有什么门契?这只是个借口,好让士卒推脱时有一番说辞。不瞒二位,这门契我是一张也不会发出去的,除了大王和夫人之外,谁也别想在夜间进出城门。”
副将高高兴兴去传令,伍封才起身回府。
回到府中,见楚月儿正在练习矛法,一条笔管粗细的铜矛在她手中使得出神如化,如有神助。
伍封忍不住赞了她几句,对鲍兴道:“小兴儿,将我的铜戟拿来,我与月儿比试比试,多日未曾交手,只怕会输给这丫头。”
楚月儿笑嘻嘻站在场中道:“月儿那日看了夫君的绝世斧法,颇有所悟,只怕有了些许长进。”
伍封心道:“这丫头好武,她说‘颇有所悟’,必是剑术矛法大增。”也不敢轻忽,等鲍兴拿来铜戟,伍封接过在手,与楚月儿比试起来。
楚月儿的铜矛果然厉害了许多,伍封以前与她比试时,只用一二成气力,今日用到了三分气力时,仍然只是战了个平手。比试了一阵长兵,二人又比试起剑术。
空中地下试了二三百招,二人才收了手。伍封见楚月儿脸上红朴朴的,两个小酒窝十分迷人,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笑道:“月儿的剑术矛法日有长进,不过长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