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春秋-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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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围着甘成转动,剑光吞吐,气势非凡,此时伍封一剑攻去,便有八九口剑格挡,这剑阵虽然攻势不再,防守却是极为严谨。
又斗了二三十招,伍封心道:“这剑阵果然厉害,比柔儿所创的四方刀阵要精妙了许多,斗了许久,居然未露出破绽来。”
此时一众秦臣对伍封的剑术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他们眼见这剑阵布局之妙、威力之强,心忖自己上去,只怕一招也递不出去,早已经被这剑阵撕得粉碎,想不到伍封真的能以一人之力敌过这十三人所布的绝妙剑阵。
楚月儿剑术极高,虽然说旁观者清,可看到现在,却想不出如何才能破这剑阵,暗暗替伍封着急。
伍封见斗得良久,居然不能找不到此阵破绽,微觉焦燥,大喝一声,双手握剑,向剑阵劈了下去,仍有七八口剑格挡,可他的双手剑术比单手力大了一倍,对方敌不过他的神力,剑阵立时显出一个缺口。
伍封大喜,剑运如飞,向那缺口撞过去,不料甘成在阵中刺出一剑来,立时补上了这缺口,剑势又呈浑元之势,撞之不入。
伍封心中一动:“甘成在剑之是补剑阵之缺,那么他在阵中只是补替之用,非剑阵之本身。这剑阵中央,必是剑阵之破绽。”可就算知道了剑阵的破绽处,也无非攻破十二人的两层剑圈,伍封本想以行天之术直攻阵中,可转念一想,若是自己凌空而下,对方便能以剑向天,自己行天挥剑虽妙,但只是将剑阵的对向换了个方位而已,并不损剑阵本身。
这时便听商壶咕咙道:“怪不得秦人敢出大言,这剑阵委实厉害!”他虽然是小声说,但他天生的嗓门大,此语却被伍封听到耳中。
伍封忽想起商壶的飞叉之技,心如电闪,大喝一声,“天照”重剑脱手而飞,向剑阵中间的甘成急射。
立时有七八口剑向“天照”重剑格挡,伍封抢上数步,两拳如飞,趁外圈骁将格剑之际,击在两个骁将肋下,他手上有举鼎之力,又怀空手搏虎绝技,虽然只用了一成力气,二骁将仍觉剧痛难忍,痛哼后退。这二人一退,立时自撞了剑阵,剑阵显生涩之势。
伍封闪身上前,又击开二人,此时只见“天照”重剑被格挡上射,飞上到两丈多高处,伍封跃身而起。空中握住了“天照”重剑的剑柄,落身之时,剑上圈起一片暗红的剑光,划开了七七八八的铜剑,正好落在甘成身旁。
伍封一站在甘成之旁,正值剑阵的中心处,四下瞧去,由内向外登时觉得阵中破绽无数。他长笑一声,宝剑如风般挥过,便听“叮叮当当”的剑撞之声,十三囗长剑被他神力震得直飞上天,甘成和十二骁将还不明所以,便被震倒在地,四下跌撞。
伍封见剑阵尽破,哈哈大笑,将剑插入鞘中,再看天时,只见十三口长剑四方乱飞。伍封飘身起来,使出了“行天”之术,只见他在空中翩翩地左飞右舞,往来自如,将十三口剑尽数在空中抓起来,捧在手中,下落之时,只见他双手挥出,十三口铜剑急射下来,齐齐插在甘成和十二骁将之前。
甘成和十二骁将面色如土,便见自己眼前插入土中正颤动着的铜剑,正是自己的佩剑,并无混乱,十三人面面相觑,齐向伍封拜倒,不敢仰视。
秦厉共公也想不到伍封如此厉害,真的将这“十三绝剑阵”破了,脸色微变,旋又笑道:“龙伯果然厉害,荀昌怎是龙伯对手?怪不得秦师败绩,幸亏甘将军精通兵法,使秦师不至于全军覆灭。甘将军本是将军,寡人升你元帅之职,加秩二千钟,统领我秦国士卒,十二骁将也加秩千钟。”元帅之职是秦晋二国才有的官职,相当于齐国的大司马,即一军之首。
甘成刚刚败在伍封手上,正沮丧之极,无地自容,秦厉共公这么一说,不仅顾全了他的脸面,还将秦师之败绩尽数推在荀昌身上,言下之意反当他有功,升他为秦师元帅,又惊又喜,便觉得这位新君眼光独到,对自己格外看重,立感荣光,与十二骁将跪倒谢恩。相比之下,适才的惨败便算了不什么了。
公子萧笑道:“国君甚是贤明,甘将军是我秦国第一勇将,正该嘉甘将军迎立之功,这元师之职,非甘将军莫属。”
公孙责也道:“龙伯是天降神人,甘将军却能与龙伯抗手,迫使龙伯施展神术,甘将军虽败犹荣,微臣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国君以甘将军为帅,必能镇抚诸戎。”
伍封和梦王姬便知道他们二人先前用言语逼挤甘成,定是秦厉共公指使,此刻出言,正是为了拉拢甘成,免得甘成对先前之事怀恨在心。
群臣被公子萧和公孙责抢了先手,纷纷出言附和,誉辞如潮,仿佛甘成适才大胜了一般。
秦失皱起眉头,冷哼一声,道:“龙伯虽神,在下并不怎么心服。适才见龙伯空手相击,手段甚是高明,在下不才,也想向龙伯讨教。”
伍封适才一战,正觉痛快,就算没有秦厉共公的事先安排,伍封也会想个法子逼秦失一战。此时秦失主动搦战,正合心意,笑道:“正好,在下自小练习空手格击之术,未遇敌手。久闻郎中令擅空手格击,先前见四侍卫的空手之术极妙,正想见识一二。”
甘成此刻对伍封打心眼里佩服出来,忍不住道:“龙伯,郎中令的本事远胜于在下,他一爪拿下,巨石也能捏出指印,当真是神乎其技!”
伍封点头道:“多谢指点,如此高手正该一试。”
秦失站起身来,正要下场,伍封却道:“且慢!”秦矢皱眉道:“怎么?龙伯改变了主意么?”
伍封笑道:“先前在下见四侍卫搏打为戏,从中间窥出了郎中令格击之术的一点奥妙,而郎中令对在下的空手之技毫无所知,我们此刻相斗,在下不免占了便宜,胜之不武。”
秦失愕然道:“龙伯想怎么着?”
伍封道:“宫中侍卫想来有不少学过郎中令的绝技,烦叫上些人来,先与在下比试一场,以郎中令之才,当能因此知道一些在下的格斗方法,彼此都能够知己知彼,比试起来谁也不会吃亏。”
秦失虽向伍封挑战,其实心里却毫不大意,他见了伍封破“十三绝剑阵”之时的神技,知道这人不仅手足敏捷,而且力大过人,单以力而论,必在自己之上,正有些忌惮,忽想:“你与侍卫们交手,正好消你一些力气,我也可窥一点大概。虽然我与你比试占了便宜,有些胜之不武,但此战关系我秦人脸面,非胜不可,否则我在秦国也呆不下去了。”他这么想着,点头道:“龙伯光明磊落,在下佩服。”叫上来十个侍卫。
伍封摇头道:“十人太无趣了,烦郎中令再叫十人上来。不瞒你说,在下自小练这空手搏虎之技,可天下人练剑者多,从来无人与在下认真比试过空手格击,今日难得遇到同道中人,不尽展所长,便太过遗憾了。”此刻他斗志旺盛,说起话来也格外豪气,楚月儿和春夏秋冬四女大为心折。
秦失心中凛然,心想这人手上的功夫必定不凡,自己向他挑战只怕颇为不智,暗生悔意。不过现在是剑在弦上,不得不发,又叫上十名侍卫。
这二十侍卫是秦失所授格击之术中最高明的,他们知道这一战关乎秦人脸面,当着国君和所有秦臣之面,谁也不敢大意,向秦厉共公、楚月儿、梦王姬告罪之后,各自脱衣露出精壮的上身来。
伍封大为愕然,不知道他们为何定要脱衣。正不解时,二十侍卫缓缓踏着步,将他围住,双脚轮换在土上踏着,声音中似乎着诡异的韵律。
伍封虽然斗得性起,但心里却十分谨慎,微微晃了晃身,以为试探。他只一晃身,侍卫纷纷拥上来,挥拳如雨,飞脚如风,或擒拿,或捶击,猛恶之极。伍封大喝一声,拳脚如飞,一拳一脚先打倒了二人,此时一人向他手腕抓来,伍封手臂振动,便听“嗤”的一声,大袖被扯落一块去。伍封心道:“怪不得你们要脱衣,想是怕我也用此技擒拿,将你们摔倒。”
若论剑术,或者还有剑中圣人支离益能胜过伍封;若只论空手格击,伍封几乎可说得上是天下无敌。当年王子庆忌威震天下,空手搏虎天下第一,伍封自小练习此技,精熟之处更胜过剑术,而他的力气又大得骇人,难得有这么个机会与人空手比试,此刻施展开来,如一阵风般在侍卫中间卷过,左冲右突,片刻之间,这二十侍卫如尽数倒在台上,半晌爬不起来。周围人中除了楚月儿、秦失这两个空手格击的高手看得清楚外,其余人只觉人影纷乱,七手八脚令人目眩,转眼间胜负已分,这些人还有些摸头不知脑。
秦失心中剧震,知道遇到了前所未见的大敌,叱退侍卫后,脱衣而出。伍封心道:“这人的空手本事胜过侍卫百倍,手上擒拿的功夫定是远胜于老商。”他对商壶的手上功夫十分熟悉,知道对手一旦被商壶拿住,恐怕免不了被摔上一跤。这秦失精壮结实,盛名之下必无虚实,手爪上的功夫恐怕比商壶高明了十倍,若被他拿住,只怕一时间难以挣脱。
伍封心中一动,也解下佩剑,脱下上衣,连臂上金缕护甲也脱交给楚月儿,露出上身来。只见他双肩宽厚,腰间甚细,胸背双臂都是大块的健肉闪亮,腹上的大块三角形肌肉更是坚实得惊人,如此健硕的身躯除了楚月儿等女外,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连梦王姬也看得一阵心动。
秦失走上前来,微微俯身,双臂张开,如捕牛之形,两眼紧紧地盯在伍封的双臂之上。伍封却毫不经意的站着,双臂略垂,虽然未曾动作,但气势却惊天动地。
秦失双脚微微挪动,在伍封身周转动,忽然大喝一声,一掌向伍封眼前抹来,他身高七尺许,比伍封矮了不少,这么一抹之时,腋下露出老大破绽来。
伍封不及思索,侧了侧身,正欲一拳向秦失腋下轰去,猛可心中一动:“如此低微的本事,就不是秦失了!”心如电转,本来他只是侧身,此刻却顺着侧身之势,滑开了一尺。
果然秦失这一招是诱敌,伍封只听脚下风响,秦失一脚在伍封腿边擦过,若非他及时闪开,这一脚便踢在膑骨之上,骨节倒撞,就算不受伤,只怕也免不了甚痛。
伍封暗赞他身手之快时,手上一拳向秦失脸上捣过去,秦失扭开头,右手呈爪形向他腕上擒拿。
秦失这一爪之力在八百斤以上,巨石捏印、厚木洞穿,当真是非同小可,不料一拿之下,便觉得伍封粗壮的手臂坚硬逾铁,反让他手指隐隐生痛。这固然是因为伍封的肌肉结实之故,也与伍封练成毛孔呼吸的“龙蜇”神境之后,周身浑成不破有关。秦失觉得手指生痛,又十分光滑,这一爪并未拿住,急摧力再握。忽然间伍封的手臂翻转,将秦失的手掌震开松开不说,反让秦失掌心的肌肉如扭伤般一阵酸痛。
伍封故意让秦失擒拿住,此时手臂外翻,反手拿在秦失腕上,便如一个铜箍般将秦失死死扣住。
秦失手腕剧痛,隐约听到自己腕骨“格格”地轻响,大惊之下,奋力抽臂,左腿飞起一脚向伍封小腹踢过去。
伍封微微一笑,顺秦失回夺之力往前一推松手,秦失踉跄暴退,飞起的一脚失了准头,变得向上踢了个空。不料伍封一推之时,另一手已经下落,捞住秦失的脚跟,向上挥手。他这一推、一挥之力,加上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