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政女王,我爱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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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薄南风说他喝了酒,只要一到三杯就会不醒人世,真的假的?”
“这事是真的,他酒量不行,一般的酒喝到三杯就能睡死,什么事都做不了了。这件事我们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江南记录下来,事实上她很难相信一个男人喝上三杯就会醉到这个程度,只怕拿到法庭上去说,法官们也不会信,会被认成开脱的说辞。
心中一直没能免去这样的疑惑:“一个人的酒量按理说不该差到这个程度,他是怎么回事?”
阮天明想了想,事实上这事他也不能太说得清,认识薄南风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在他看来该是天生的酒量不行。
先天性的,太没有说服力了,嘴皮说破,也会被合议庭看成是借口多多,很难被当成有利证据用来服众。她这一行做久了,一般习惯将事情推导到病理那一个层面,这种情况如果经医院确定属实的话,倒可以做为极有利的证剧。
只是江南没接触过这类事件,不知薄南风这种情况能否被医院鉴定出,并确认成病理。
她习惯性的在这条证据后打上一个问号,跳到下一个。
“听说被害人王丛很喜欢薄南风,到什么程度?公然追求过他么?”
阮天明笑了下,很轻微。
“喜欢南风那小子的女人可不少,个个都很癫狂,不说爱得死去活来也差不多了,他那张脸有的时候也很麻烦。这个王丛也很甚,最后直接把南风惹烦了,当着众人面明确告诉过她,别来烦他,说他这辈子不会对那种女人有感觉。至于两人的关系,连暧昧都称不上,就王丛那个小姑娘一厢情愿。南风虽然招桃花,但那小子干净得很,不喜欢乱吃乱碰的。”
江南按了按隐隐发涨的太阳穴,只感觉事情难办。不管薄南风多么洁身自好,但他表面给人的印象就是个桃花泛滥的公子哥,这种人就算对自己清白高唱凯歌,只怕也难有人信。何况这个男人生活中并不屑于展现自己的好,反倒拿混世的一面来示人。这个王丛又实实在在遭受过他的羞辱,若说他喝醉了酒恼羞成怒将人先奸后杀,有什么难以相信的么?
江南在这一栏后面打上叉号,再一条一条的问下去。了解的基本差不多了,眼见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阮天明执意要请她吃午饭,江南也是执意要走的。
今天注定没有吃午餐的福气了,要马上去趟当天案发的酒店,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了解。
阮天明见她这个样子,莫说多感激。伸出手来同她的握上,只说:“江律师,南风的事让你多费心了。”
费什么心,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律师这一行业简直就是这句话的真实写照,在某种程度上讲,当当事人把官司托付给律师的那一刻起,其实就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她手上了。江南不算个太没有良心的人,且不论结果是什么,中间她该付出的努力,从来不会缩水打折。如此一来,就算最后真的打输了,她也没什么好自责,更多时候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一天跑下来腿都要断掉了,车上跟事务所里一个很有经验的老前辈通过电话,让他在所里等她一等,她很快就会赶回去请教几个问题。在此之前,先去医院资询了一下,结果让她失望,醉酒这种事情很难当病理鉴定。如果是正常醉酒的话,根本无法用一个标准衡量喝多少能到达哪种程度。除非一些爱过酒精毒害的,日后可能会对酒有独特而敏感的反应是异于常人的。医生问起来,她问的是哪一种情况。
江南也答不上来,听阮天明说是天生性的,可她没问过薄南风到底是什么。
回到事务所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其他同事都已经收拾东西下班,那位老师还在等她。
江南感觉抱歉:“老师,真是对不起,去医院资询几个问题把时间耽搁了,我请您吃晚饭。”
江南也算付律师一手带起来的,当年江南就是跟在他手底下实习,拿到了律师执照,后来江南也在这家事务所当起了律师,虽然独立带案了,但时不时向他请教。
吃的东西很简单,就在事务所附近一家小私房菜馆,同事间需要聚到一起讨论事情的时候,就约好了一起来这里吃一顿饭,这样比较不浪费时间,一餐吃下来,该聊的问题基本也就差不多了。
江南把薄南风的案情同付律师说了一遍,看他为难的样子,就知道胜算的概率不大,其实她心里已经很有数,但凡事没有在这里放弃的道理,就只能给自己加油打气,寻找突破点。还是问出来:“付老,是不是这个官司胜算不大?”
付律师从不打消她的积极性,但这次必要实话实说。
“很难办呀,你带了这么多的案子也该知道,检察院现在这些证据,如果不能被反驳的话,定罪已经很充分了。”
但江南不死心。
“可我的当事人是被冤枉的,既然不是他做的,怎么可能这么天衣无缝,无懈可击,一定存在瑕疵的吧。”
“可是,江南你得知道,我们大陆的法律制度就是如此,律师可以收集证据,但跟公安机关不一样,跟私家侦探也不一样。就算你的当事人没有做过,如果这个案子连公安机关都不觉得有瑕疵的话,指望我们自己去寻找那个突破口,你觉得可能么?”
江南和付律师的口味还比较合,以前他带她的时候,两个人经常一起东奔西跑,总在一起吃饭,更觉得志同道合,在付律师带过的实习生里,最得意也是最喜欢的一个就是江南了。现在这桌上的菜都是两人都喜欢的,可是没怎么动筷。不管怎么,江南是吃不下。
就觉得不死心,继而问:“付老,以前你带过类似的案件,合议庭着重从哪里定案?一般证据达到什么程度就能确定有罪了?”
“证据原则要符合是一定的,这是所有案件都必须遵循的规律,不用说你也知道。拿你现在带的案情说,如果要指控一个人强奸杀人的话,现在酒店大堂的人证,在受害人身上提取的体液,再加上那段当事人和受害人双双步入酒店房间,而再没有第三人在场的监控录象来看,就可以定罪了。而且江南,我们不能否认一点,法官也是人,是人就会掺杂个人情绪在定罪量刑里。这一点我敢说,强奸再杀人这类案件在心理上更易引发人们的烦感和排斥。而我打过这么多的官司,这一起可以说是最难翻版的,简直没有回转的余地。”
江南喉咙发紧,连心口都闷得难耐。
付律师瞧她那个样子是不能接受,叹口气:“其实也不是一点儿办法没有,像你说的,你的当事人是被诬告,那么肯定有另一只手在其中操作,杀人诬告那些事都是第三只手干的。但凡做过的,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可公安机关不这么想,他认准了这回的案子就是你当事人做的,所以案情到此为止。而我们直接跟当事人勾通,知道这事另有隐情,想收集证据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江南,我不希望你这么干,这才是我跟你说这个案子胜算概率不大的原因。你得知道,别人想掩盖的,而且处心积虑按排的,定然不希望有人来揭发,如果你去收集了,无疑是在碰触别人的隐讳,是会惹祸上身的。我们带刑事案件的,生命安全本来就在风口浪尖上悬着,你在这个圈子里呆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其中一些道理你该懂。”
(五)下半辈子指望你了
江南怎么不懂,她什么都懂,所以萌生过隐退江湖的打算。大陆律师拥有的权利很微薄,虽然近年改革不断在扩张,但那些权限能做多少事,有一个模糊又明确的度。很多时候不是不能再多深入一分,而是律师本身不想再多加深入。有些东西太明显,人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就好比薄南风的案子,即便真败诉了,也没人会觉出不妥,连薄南风本人也说不出什么。但真相在眼前血淋淋,平白看着一个正当好年华的人死掉,怎么甘心?
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累得跟条狗似的。
江南澡都不想洗了,将自己摔进沙发里懒得动弹。
江妈妈打电话来,江爸爸从B市回来了,叫江南回家一起吃个饭,江爸爸有段时间没见到女儿,也很想她。
江南没有时间,这几天一直忙着收集证据的事,明天还要去看守所会见薄南风,只怕到一审结束,她都空不出时间了。
“妈,等这个案子忙完我再回去,你把电话给我爸,我跟他说几句。”
江妈妈骂她没有良心,整天叨念她是吃白食长大的。
江爸爸嘴上不说什么,接起电话嘱咐她好好吃饭注意休息之类的,还说既然没时间就过几天再回来吧。
其实江爸爸也一心期望江南嫁出去,毕竟二十八九的人了,女人过了二十五岁家里就开始张罗嫁人的事,而江南晃晃悠悠眼见到三张了,江爸爸暗暗的也跟着发愁。女人不比男人,到了三十岁不结婚也算不得什么,专注事业是男人身上的闪光点,当了钻石王老五照样有大把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往上凑。但女人不行,年纪跟风霜一样可怕,还是商业场上的敌人比不得的,不战自败。择偶范围只会越来越窄。当老人的都怕错过这一时,怕以后找不到好的。
一般江爸爸不会直接跟江南说这些话,他有什么想法就先反馈到江妈妈那里,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由江妈妈出面和江南谈。渐渐的,江南特别不愿意和江妈妈谈心。时间久了,江妈妈也怪了起来,说江爸爸老奸巨滑,得罪人的事竟让她干。
在一旁推了江爸爸的胳膊几下,示意他逼迫江南回家就犯。
江爸爸瞪了江妈妈一眼,电话里照样和江南和颜悦色:“小南,也别天天只管忙工作的事,个人的事也得考虑考虑了,别让我和你妈妈担心。再说,你生活自理能力不行,天天吃那些垃圾食品我们也不放心,你妈给你送吃的你又不愿意,那就把自己嫁了,有个人照顾你,我们也省着天天惦记。”
江南骨头都快散架了,哪有精神和这些老姜周旋,声音软软的拉了长音跟江爸爸撒娇。
“老爸,你怎么也跟我妈一样了,你也觉得我已经剩到没人要了是不是?这事以后再说行么,我现在遇到个特别难缠的官司,头都疼死了,嫁人的事咱们以后再说吧,爸,你都不心疼我么?再说当时我当律师也是你的想法,那时要不是你一直在旁边打气,又帮我托关系进最好的事务所,我可能都已经干别的了。”以他们现有的观念,做什么工作不比当个刑事辩护律师好嫁人。
江爸爸俨然被接了短,当年江南之所以会做律师跟他的怂恿的确有很大关系。江家几个男孩儿都干这个,就因为是男人,当时就只看到好了,没看到后期的弊端和隐患,结果通通的体现到江南的身上了。她那几个哥哥早就结婚生子了,偏偏她没个着落。
江爸爸彻底没了说,自动转换话题:“行了,你不是有工作忙,哪天有时间了,回家让你妈给你做点儿好吃的改善一下生活。”
挂了电话,江南爬起身去洗澡,一会儿还有东西要看。回来的路上想起家里存着一份案例,记得是许多年前一起比较恶劣的强奸杀人案,当事人也是被判了列刑,一年后家里人又找到了新证据,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