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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部分

如果水浒传-第188部分

小说: 如果水浒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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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的胭脂巷,武松怎么可能不派人叮嘱附近妓院的主事儿,一旦有什么非官府的人问及关于火灾的事件,那一定要及时的禀告官府。大茶壶的房间如此空旷,几次敲击桌子,都可以听到回声,那么只要站在窗外,自己跟他所说的话,都会一字不落的被听去,报信的人,有充足的理由去跟衙门禀报,换取赏银。

糟糕糟糕,西门庆啊西门庆,想不到我自认聪明,现在却是自投罗网,武松要是知道我也在调查火灾相关,一定会质疑我的目的和原因,现在想想,那天中午,在西江茶坊有那么多的人,恐怕早就把自己所说的话散布到街上去了,以武松所处位置的搜罗情报能力,怕是已经知道自己要来对抗他,那么找个理由把自己干掉也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事,何况之前就曾经几次的得罪过他。

完了,这次是真完了。看来,我来对抗武松,确实是蚂蚁与大象的对抗,那些胜利后的幻想,仅仅存在于最为愚蠢的人的梦境当中。西门庆想到这的时候,只是感觉到浑身冰凉,他毫无力气的瘫坐在椅子上,再看大茶壶的时候,也没了刚开始的那种精气神。

“员外,您怎么了,脸色突然变的这么差?”大茶壶好像注意到了西门庆的变化,马上关切的问。

“没什么。”西门庆摆了摆手:“先生,我还尊称您一声先生,您对‘道义’的理解确实与众不同,令人敬佩,今天被您扭送官府,我也不觉得冤枉。只是我觉得像您这样有学识、有见地的人,确实不应该在妓院里做卑微的工作,您拿了赏银之后,也许应当换个地方来重新开始生活。”西门庆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感觉空明一片。这是他早就预料到了结局,他甚至早就想好了在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要说的话,这种对白,最好像梦想中的英雄所说的一样纯粹。当然,他没想到,属于他的结局会来的如此的早。

“员外,您说什么?”大茶壶挠了挠脑袋,有几分的不解。“扭送官府?我为什么要把你扭送官府啊,您又被杀人放火,相反您还想惩治凶手,是大大的好人,我对您这样的人只有尊敬,不敢有丝毫的冒犯,又怎么会把您扭送官府呢?”

大茶壶的话让西门庆有几分意外,西门庆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毕竟刚刚的他把一切都准备好了,甚至说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莫愁馆火灾之后,官府,哦不对,应该说是武松武都头,没有嘱咐你们,如果遇到什么非官府的人来打听火灾的事,一定要马上向官府报告?”西门庆说话的尾音挑的很高,他觉得类似于这样的事,武松一定不会有什么遗漏的。

“有啊。”大茶壶马上就做了回答。“而且这不需要官府嘱咐啊,案件发生之后,凶手可能会回来看看结果,这是胭脂巷上的人都知道的,毕竟在这条街道上,当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大家还是能够一致对外的。但是您这个属于合理调查,我刚才也反复的询问过您,您不可能是凶手,凶手打听情况也不可能会这样的问话,如果您是凶手的话,那刚才告诉我的已经太多了,在这之后除非杀了我,要不然,总有一天,你会被抓到。而且就算是杀了我,水榭阁里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今天晚上有人来找我,你也是在劫难逃。”大茶壶的话说到这停了一下,然后露出忧虑的神色。“至于员外刚才说的都头武松,我听说过很多他的英雄事迹,但是在莫愁馆火灾这件事上,他却做的让人十分的不佩服。火灾发生到现在,他还没有亲自来过胭脂巷,就算我们这是污秽的地方,可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也总该屈尊来看一下吧。这事在胭脂巷上应该说也引起了很多的不满。当然了,也许是他恰巧有什么事,就不过来了,可是他可以打发其他人办啊,火灾发生之后,县衙的官差只是象征性的问了一下周围的人,都没有派人来做第二次调查,事情过去了四五天了,现在连一个哪怕是骗人的说法都没有,就好像我们这成了被人遗忘的角落。唉。”大茶壶叹了口气继续说:“所以您这样的人出现,想要替我们胭脂巷出头,来调查这起杀人纵火案,我应当是鼎力支持,哪会去告什么官呢?员外您要是能够查出事情的真相,我就觉得,您才更适合来当咱们阳谷的都头。这话我对谁都敢讲。”

“那您刚才……”西门庆直到这时才感觉到了脖子上的冷汗往下流。

“哦,刚才在下对于员外的盘问,仅仅是想打探出您的真实用意,还请您不要见怪。”大茶壶说话的口吻很是抱歉。

“我不是说这些,我是说您刚才说这件事已经不需要调查了,这是什么意思?”这才是西门庆急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哦,员外问的是这个,那可能是我的说法引起员外的误会了。”大茶壶微微的点着头。“员外初时要问的是那小厮是谁,他的具体资料,比如姓名啊、籍贯啊、生活关系啊什么的,这些东西我确实不知道,人已经死了,再加上水榭阁类似的人比较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要说这突然死在外面,的确是很难了解。但是后来我听明白了,相比于这死了的小厮,您更想打听的是关于那个活着的女人,这就容易多了。我不知道那小厮,但是跟水榭阁小厮想好的莫愁馆的窑姐儿我是知道的。”大茶壶做着解释。

那个窑姐儿!那个女人!西门庆突然想了明白,为什么那个女人会在马鞍上留下水榭二字,那一定是因为水榭阁里有人知道她。也怪自己,为了说话容易,扯了一大堆关于那死了的小厮,闹出了这么一大串的问题。不过,写字的女人与大茶壶口中的“窑姐儿”是不是同一个人,这还需要证实。

“我想知道,那个女人……我是说您刚才说的那个妓女,她还活着吗?她躲过莫愁馆的火灾了吗?”西门庆急切的问,毕竟,死人是不能再开口说话的。

“当然活着啊。说来呢,也是这人祖上积德,得了好运气,躲过了一劫。十一月十五的那天下午,莫愁馆来了个有背景的客人,据说是光女人就点了六个,但是呢,可能是这个妓女跟那个小厮厮混的时候,被那个小厮抓破了身子,结果那个有背景的客人就不满了,抽了她一个耳光,把她给打了出来。遇到这种事儿,做女人的当然感觉自己委屈,就跑道水榭阁来跟她相好的哭诉了。她来水榭阁的时候,我正好在,看见她哭哭啼啼的,脸还肿了一大块,就多问了几句,她也就跟我了这些。在这之后,这个人我就没看到了,不过当天晚上,阳谷县的人基本上都去看那颗红色的彗星,所以也就没什么客人来胭脂巷,按照妓院的规矩,这种破了像的妓女是可以领了银子调养的,所以她没有一点理由回莫愁馆,发生火灾的时候她应该还在水榭阁,因为我似乎听到了别人议论,说她躲过了这一劫……”大茶壶自顾自的说着,他讲述的过程当中,不断的做着回忆的表情,似乎是想把那一晚上发生的事,尽量清楚的表达给西门庆。

此时的西门庆,虽然坐在椅子上,内心却是狂喜不已。要是这样说的话,所有的证据都可以形成链条。那个杀人的人,一定就是武大,我的调查方向没有错,我可以凭借这件事,把武家兄弟弄的身败名裂、锒铛入狱,被万人唾骂,我可以成为整个阳谷的英雄,我的名字,将被所有的女人,在梦中呼唤。

“那她现在在哪?”西门庆有些迫不及待的打断了大茶壶的话,他已经不需要过多的叙述了,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那个幸存的女人,站出来做指正,西门庆想她告诉所有人,武大就是那天晚上的凶手,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这个……”大茶壶沉默了一下,似乎做着思量:“员外可以确定,她就是你要寻找的人吗?有没有什么凭据呢?”

“是的,我可以确定。凭据……”凭据!?这能有什么凭据,跟这大茶壶说话,果然是一步一个坎儿。猛的,西门庆感觉虽然自己身上的其他地方都因为刚才的紧张和现在的兴奋变得冰凉,可是腰腹部有一块地方,却在发着热。是刚才的那个石灰袋,下轿子之后被西门庆随手的掖在了腰上。西门庆想到这,把石灰袋掏了出来,放到桌子上。“这个就是凭据!”他用自己最为肯定的话说。

大茶壶把袋子拿了过来,放在手里捏了捏。“嗯,发热,看来是石灰加了水。我承认,那女人的确习惯把这样的石灰袋放在身上,但我也可以告诉您,员外,在水榭阁里的女人多数都是这么做的。这是从西域流传来的方法,那里天气阴寒的时候,女人都会把这种袋子放在身上暖身,莫愁馆的那个跟水榭阁相好的窑姐儿因为总过来,所以也是知道这种办法的,这也并不能证明,您要找的女人,就是她。或者说,您得说出一个,她对于这袋子独特的用法和习惯,在下才可以相信您。”大茶壶把袋子又重新的放到桌上。

“这个我也是知道的。”西门庆有些庆幸,他在来水榭阁之前去的那趟西江茶坊,要是没得到这石灰袋,要是没参透这石灰袋的关键用法,现在的西门庆一定被难住了,幸运的是这些“要是”都不存在。“这个女人喜欢在袋子的表面上扎上小孔,这些小孔可以是图案,或者是反着的文字,然后往别人身上拍。这样的话,图案和文字就可以出现在别人的身上,就好像是用石灰写上的一样。先生,我说的没错吧。”此时的西门庆已经胜券在握。

“不错。这女孩儿确实有这样的习惯,喜欢做这些恶作剧。看着别人身上的字,自己躲在暗中高兴地笑。”大茶壶说话说到这,有一些沉默。西门庆也注意到,大茶壶对那妓女的称呼也从“窑姐儿”变成了“女孩儿”,这种饱含感情的转变,也像西门庆传达着大茶壶跟莫愁馆的幸存者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沉默了片刻的大茶壶突然说:“员外,我知道这女孩的下落,也可以现在就告诉您。但是您得告诉我,除了她这个人证之外,你是否还有其他证据去指证那个杀人的恶魔?”

证据!证据?要是有证据的话,西门庆怎么会孤身犯险来到胭脂巷,做这种虚无缥缈的调查,西门庆再看大茶壶的时候,只见大茶壶双眼专注的看着自己,充满了期盼。但是,西门庆知道,大茶壶聪明的很,如果说自己有证据,他一定会详细的询问,在这种问题上,最好还是说实话,否则来之不易的信任会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西门庆缓慢的摇了摇头:“没有,先生,我没有其他的证据。我是通过一些虚无缥缈的指引,最后追查到这,获得人证。”西门庆对于大茶壶那关切的表情很是在意,所以他在后面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一定会极力的去寻找其他的证据,我相信,在那位幸存者的帮助下,一切会变得更加容易……”

“不!”大茶壶打断了西门庆的话,同时拍案而起,他的巴掌与桌子发生了激烈的对撞,响声让整个屋子都似乎震动了,桌子也传来了些许开裂的声音。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惊得西门庆一哆嗦。再看大茶壶的时候,他的双眼里已经带有些许的眼泪。

“先生,您这是?”西门庆心中不解,他无法明白,为什么大茶壶会如此关心那女人的安危,毕竟那女人只是一个下贱的妓女啊,她们的命连她们自己都不在乎,别人又怎么可能会以之为重?

“员外,我相信您说的话,但是请您先找到其他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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