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机密-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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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屏:“谁?!”
吴丁指舒乔:“她!她专拍贺解放的马屁。”乔乔追打丁丁,又笑闹成一团。
楚风屏看看姜佑生,叹息一声:“孩子们大了!”
青山小路。鹿儿在向山上跑着,离家远远的,他举起一封信欢叫着:“姑姑——我考上啦我考上大学啦——”
山上先是跑下一群鹿,围着鹿儿撒欢,又与鹿儿一同向山上跑。根儿并没有迎出门。鹿儿跑进屋里,看见根儿坐在药碾子前,默默抹泪。
鹿儿愣了一下,猛然跪地,抱住根儿的腿:“姑……你一个人在这儿深山老林,怎么办……我不去上大学了。”
根儿抚摸着鹿儿的头:“傻话,姑姑这么多年日想夜盼,不就是为的这一天吗?”
“姑!”鹿儿更紧地搂住根儿,“打您与太公、太奶从小把我捡来,您比亲妈还疼我,为了我您都三十多岁了还没成家,我一辈子也报答不尽您的大恩!”
根儿:“鹿娃,你不是捡来的,过去是姑姑骗你。你爸是谁我不知道,你妈把你生在咱家就死了。”
鹿儿愣住了:“……她,是怎么死的?”
根儿迟疑一阵:“她是打仗死的。”
鹿儿:“她是什么人?”
根儿:“姑姑也不清楚……鹿娃,今后你还是说你是孤儿,出身成分还是写姑的贫农。”
鹿儿点点头。
根儿打起精神,高兴地问:“快告诉姑,考上哪了?”
鹿儿自豪地:“第一志愿,华夏理工大学!”
根儿:“在什么地方?”
鹿儿:“江海市。是个海滨城市。”
根儿:“鹿娃,姑送你去。头次出这么远的门,我不放心。”
“姑,我都是大学生了。”
“姑也想看看大城市,而且姑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见过海。”
“那咱们的鹿呢?”
“没关系,药铺的徐大爷退职了,让他来住些日子。”
鹿儿兴奋至极:“那太好啦!我们别等报到日期,早些去吧,好好逛逛!”
“行!”
沉吟片刻,根儿说道:“鹿娃,上学后,你不能再随我的姓,叫谷鹿娃,要改大号,叫贺子达。”
鹿儿好生奇怪:“为什么?”
根儿想想,说:“这是你太奶给起的。”
鹿儿郑重地点头,重复道:“贺子达。”
一辆吉普停在贺家院门,走下两个警察:“这是贺子达司令的家吗?”
警卫:“是。”
警察:“让我们进去。”
警卫:“请等一下。”
贺子达在楼上窗前叫道:“让他们进来!”
警察走进贺了达的房间,出示拘捕证:“您的儿子贺解放开枪行凶,我们奉命拘捕。”贺子达坐着不动:“他已经在楼下准备好了。不过转告你们领导,我的儿子不能跟那些流氓地痞关在一起。走吧。”
警察愣了愣,下楼。
大碾子已经自己坐在吉普车的前座上。警察走过来,看看大碾子想发火,回头再看看二楼窗前的贺子达,不敢多说什么,只好上了后座。
“等等!”谢石榴走过来,递给大碾子一个小包裹,“这是你的课本,别忘了读。我会每天看你去的。”
汽车开走。警察这时才敢议论:“我们是抓了位爷。”“什么‘抓’?是‘接’,接了位爷!”
姜家卧室。姜佑生、楚风屏均坐立不安。
楚风屏:“贺子达怎么就同意把小碾子抓走了呢?”
姜佑生:“他兼着市委第二书记,还能怎样?”
楚风屏:“公安局长是你的老部下,又没出什么大事,关两天就放了吧。”
姜佑生:“我在地方没有职务,不好乱插手。”
楚风屏:“打的是我们家的人,当事人不追究,不是可以从轻吗?”
姜佑生:“风屏,我也急,只有你、我、老号长三人知道小碾子是我俩的骨肉……唉,事情怎么偏偏出在他身上,出得还这么怪!难道真是一报还一报……”
楚风屏:“你又要迷信。快想办法把孩子弄出来。”
姜佑生:“我是共产党的司令,你是共产党的教育局长,徇私枉法的事,我们不能干。”
数周后,江海市中级法院门口。
谢石榴、楚风屏走出来。姜佑生迎上去:“怎么样?”楚风屏心酸地说:“判了半年拘役劳教。”谢石榴也很沉重:“我没带好你们的儿子。”说完,谢独自走了。
贺子达坐在自己房间一动不动。谢石榴进来后,他马上立起。
谢石榴:“法官对你拒绝出庭很不满意。”
“不管他!小碾子怎么样?”
“半年劳教。”
贺子达沉默不语。
谢石榴掏出一粒小小的子弹头,放在贺子达的面前:“我从童童身后的那棵树上抠出来的,离童童脑袋顶多有两寸。小碾子是故意那么打的。”贺子达拿起弹头看看,略带欣赏:“狗小子,打得还他妈挺准。”
谢石榴:“七岁你就教他放枪,算起来,他也有十年兵龄了。可法院不相信小碾子只是想吓唬吓唬,还是以行凶未遂论处。”
贺子达沉吟片刻:“也好,让这小子吃点儿苦也好。”
市建工地。在两个警察的监督下,一伙犯人在搬砖和泥,干着粗活。大碾子也在其中。舒乔远远地看着。
一犯人:“小子,那妞又看你来了。真他妈漂亮,要是陪老子一夜,老子宁可第二天一出被窝就拉走枪毙……”
大碾子拿起手中砖头朝这流氓砍去。流氓一闪,没砍着,扑过来,一拳把大碾子打倒。大碾子没爬起来,又被一脚踢翻:“小子,你还嫩着呢!”大碾子嘴角流血,抄起铁锨就抡,但很快被流氓夺下,又是一顿狠拍。
突然,流氓的胳膊被一只大手拧过,接着一拳被重重打倒。是谢石榴!谢扑过去,揪住流氓的头发,将其脑袋按在稀泥浆里,连浸了几下。四周的犯人目瞪口呆。流氓狂呼:“服了!服了!”
刚才喝水去的警察端着杯子跑过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谢石榴威风凛凛地瞪了警察一眼。
警察马上赔笑:“哟,是您,老红军,我听过您的一次报告。”谢石榴拉起大碾子,对警察斥道:“你是干什么吃的?!如果再有人敢动他一指头,我要连你一块儿教训教训!”说完,谢石榴架着大碾子朝一边走去。
犯人们连连咂舌,小声议论:“这瘸子好厉害!”
“快干活去!”警察吼道。他觉得颇丢面子,冲着谢石榴的方向“嘁”了一声。
舒乔奔过来,用手绢擦着大碾子嘴角的血:“疼吗?”大碾子推开她的手:“你别总来!”
“我偏要来。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舒乔拎出烧鸡、面包、汽水……
谢石榴:“你妈妈给的钱?”
乔:“那当然。每天五块钱。解放,你犯法有功啦!”
“我这也有一份。”谢石榴也掏出一堆,“小碾子,这是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炸黄鱼。”
于是,这三人野餐一般,坐在工地的砖垛上,又吃又喝。犯人们干着活,是又气又馋。警察亦敢怒不敢言。
谢石榴还在传授经验:“小碾子,打架就像战场肉搏,心要狠,头脑要冷静,一发热就乱了。而且出手要一下是一下……当然,在这里……”谢石榴用下巴指了一下那伙犯人,“要掌握有理、有利、有节的原则……”
两个警察凑在一起议论:“这儿哪是劳教啊,简直是实战练兵来了。”“还带加餐。”
火车站。
根儿、鹿儿走出站门。
鹿儿:“姑,这就是江海了。”
根儿:“人真多。”
他们兴奋地张望着繁华的城市。
市教育局。某女校长正向楚风屏汇报工作。
校长:“贺解放开枪行凶,这在我们市一中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全校震动极大,校党支部一致决定,开除该生。”
楚风屏惊得手中的杯子溢出水来:“是不是再慎重考虑一下,他该快考大学了,听说他平时学习成绩很不错。”
校长:“我们学校是南方几省有名的重点学校,历来以校风淳朴著称。历史上曾为一名学生学抽烟而开除了他,这回这么大的事怎么好从宽?”
楚风屏:“这我了解,但要知道凡是你们开除的学生,其他学校都不愿接收,这样一个能够上大学的学生就可惜了。”
校长顿了顿:“楚局长,我知道这次事件伤害的是您的孩子,您不挟嫌报复,反而替贺解放说情,我很钦佩。但我想您再宽宏大量,对于犯罪行为还是不能姑息的。何况已有很多教师和家长反映,驻军干部的子女优越感成习、四处滋事,问题相当严重。特别是此事,市民们议论纷纷,我们教育部门再不当机立断,将会影响市政府的形象。”
楚风屏沉吟良久,狠狠心道:“好!我同意你们的决定。”
楚风屏沉重地走出教育局大门。恰巧,根儿和鹿儿上前问路。
鹿儿:“同志,请问华夏理工大学怎么走?”
楚风屏:“再往前两个路门,向右转一百米就是。”
鹿儿:“谢谢。”
根儿、鹿儿走过去。楚风屏突然觉得有些异样,又回身叫道:“喂,小伙子,你是新入学的大学生吗?”
鹿儿:“是的。”
“离报到时间还早着呢。”她边说边打量鹿儿的脸。
“先认认门。然后我和姑姑在这城里玩几天。”鹿儿说完便和根儿继续走路。
楚风屏有些发愣,自语:“怎么这么面熟?”想想,她又摇摇头,走自己的路。
楚风屏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她先走到司马童的房间,童童正躺在床上看书。楚风屏抚着童童的头发:“头还晕吗?”
童童:“妈,你就别嘲笑我了!”
楚风屏:“抓紧功课。”
童童:“放心,明年保证考上一流军校。”
楚风屏叹了一声,走出门。接着来到乔乔的房间,舒乔正在对着镜子涂胭脂。
楚风屏:“乔乔,你这是在干什么?!”
乔乔慌忙收起化妆品,嗫嚅:“……我试试。”
楚风屏:“给我!”
乔乔撒娇:“妈妈,你别生气。我再不臭美了行不行?你瞧着。”她把化妆品全扔在地上,上去几脚踩烂,“行了吧?”
楚风屏笑了笑:“乔乔,其实你已经够漂亮的了,用这些东西反而不好。明年要考大学了,怎么总看不见你温习功课?”
乔乔:“我又不准备考大学,军区歌舞团不是已经预考通过了吗?”
楚风屏:“知识走到哪儿都是需要的。”
乔乔:“得了吧,你只有初中文化,不是照当教育局长吗?”楚风屏有点儿难堪,站起来:“乔乔,我这几个孩子,我最怕你。”
舒乔搂住楚风屏:“妈,我就是嘴厉害点儿,心里最疼妈啦!”乔乔边说边把楚风屏推出门去。插上门后,乔乔从床底下的鞋里又掏出一支口红,对着镜子描起来。
楚风屏又走进吴丁和金达莱的房间,金金正在画画。
楚风屏:“丁丁呢?”
金金头也不抬:“去市里参加乒乓球比赛去了。”
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