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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青云上-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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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泰堂听到“皇后”两字;眼睛一眯。艾宝峰随侍多年,深知他的脾性;便笑道:“想必是太子逗得太后娘娘开心。”
  刘泰堂这才“嗯”了声,举步入内。
  一声“皇上驾到”,让太后殿内的笑语暂停,只有小太子刘明蹒跚走了两步,然后站在原地,含着手指,回头看刚进门的父皇;眼珠儿乌溜溜地,十分可爱。
  刘泰堂进门见礼,太后笑着说道:“你来的正好,你快看看,小明儿能走路了!他这学会走路,竟比你还早半个月!”
  刘泰堂见太后着实欢快,便也道:“再过一段时日,或许就满地跑,缠得您觉得烦了。”
  太后挥手,乐不可支道:“可是胡说,我疼他还来不及呢。”
  此刻除了太后,其他的妃嫔宫人们都侍立旁侧,皇后便站在太后身畔,近距离望着对面的皇帝,温婉地微笑。
  母子说了会儿,太后才发现,便道:“站着做什么,快坐下。”又叫宫女,“把小明儿抱过来。”
  皇后答应了声,缓缓落座,刘泰堂却道:“朕来抱吧。”起身走到小太子跟前,双臂一探,就将太子拥入怀中,抱到太后跟前。
  太后把小太子接了过去,啧啧地逗弄不停,刘泰堂见状,便只含笑陪坐。
  皇后对面坐着,见皇帝自始至终,只淡淡扫过她一眼,并未假以颜色皇后道:“太后,小明儿在此闹了许久,还没喝奶呢,不如臣妾先带他下去,喝饱了再回来。”
  太后不舍得小孙儿,有心让小太子就在此吃奶罢了忽然之间有所感知,看看皇后,又看看皇帝,便一点头:“也罢,你带他去吧。”
  皇后答应了声,便抱了刘明过去。又向皇帝告退。
  刘泰堂这才又看她一眼,点头示意。
  皇后带太子离开,其他妃嫔便也莺莺燕燕,飞出寝殿,太后整理了一下被小太子压皱的衣襟,道:“好啦,人都走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原来方才刘泰堂进殿,太后的注意力都在太子身上,没留心其他。皇后却瞧出皇帝有心事当下便主动要求带太子离开,太后才发觉皇帝有些异样。
  刘泰堂一挥手,顿时之间,身边儿伺候的宫女太监们也纷纷退后。
  太后见状,有些惊讶:“到底是什么事?如此的”
  刘泰堂踌躇片刻,道:“母后儿臣其实不知该不该跟您说这件事”
  太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隔了片刻,面色蓦地肃然起来:“是不是跟锦懿有关?”
  刘泰堂垂眸,一点头,叹了口气:“最近行走御史得了个密信还不是十分确认,但但”
  太后又惊又急,厉声道:“你犹豫什么!既然是有关锦懿的,不管大小都要跟我说明,莫非你是怕会惹我伤心,所以想要瞒而不报吗?”
  刘泰堂一听,忙起身单膝跪地:“母后息怒!”
  太后攥着拳,胸口有些起伏。艾宝峰看看两人,便温声和缓地低声:“娘娘,皇上也是担心您的身子,所以才有些迟疑,但并没有隐瞒不报,这不是来了吗,再说毕竟太后前些日子刚病了场,又加上宜妃小产,最近才得几分舒心皇上乃是孝顺之意,您可千万别动怒啊。”
  太后听了他娓娓说来,那股子气才缓缓地消了,亲自起身,将刘泰堂手臂一扶,道:“起来吧!我不过就说了句,你何必就这样好歹是一国之君,稳重些才好。”
  刘泰堂道:“母亲动怒,儿臣焉能无动于衷跪一跪也不算什么,只要母亲保重身子。”
  太后微微一笑,握着皇帝的手,目光里满是慈爱之意:“你呀好啦,快说吧,有关锦懿的消息是什么?”
  刘泰堂道:“母亲切勿震惊这消息是锦懿可能尚在人间。”
  太后低低惊呼了声:“阿泰,你说的是真的吗!”
  刘泰堂道:“据御史密奏,昨日有人飞马进京,查问有关锦懿之事,儿子已经命人追查那来问之人的身份,希望有所收获。”
  太后有些疑惑,道:“可这也并没有说锦懿还活着啊”
  刘泰堂道:“那人来询问的是锦懿的容貌若非见过锦懿,又怎会在意她长相如何?另外”
  “另外什么?”
  “母后可还记得,锦懿十六岁生日之时我送她的那件礼物?”
  太后一振:“你是说那件儿散花飞天?”
  刘泰堂点头:“正是那黄金散花飞天但是,其实珍贵的并非那黄金飞天本身,这物事上最珍贵的,乃是飞天手中托着的那枚珠子”
  太后催促:“别卖关子!你要急死母后不成?快说为何那珠子珍贵,又跟锦懿有何关系?”
  刘泰堂道:“母后,那枚珠子,是东海进贡来的有个名称,唤作‘避水珠’。”
  “避水珠!”滕太后随着唤了声,眼睛微微一亮,“莫非这珠子”
  刘泰堂道:“传说中这珠子是龙王所有,持之可以入水而如履平地,不遭水淹之祸不过这都是传说儿臣得到这枚珠子之后曾试了试,这珠子本是拇指大小,浑/圆玉白色,沾水之后,却会变作海蓝色,且光芒暴涨进贡的使臣将这枚珠子说的极为珍稀难得,于是儿臣就名能工巧匠设计,把它放在那散花飞天的手上。”
  滕太后捂着心口,道:“锦懿十分爱惜此物,一直随身带着莫非、莫非真的能护锦懿平安?阿米托佛,神佛庇佑!”
  刘泰堂道:“锦懿是落水的,或许真的有用也说不定母后放心,儿臣会进一步叫人追查但愿上天开眼,护锦懿平安!”
  小庄握着那黄金飞天,经历生离死别,飞天的容颜,却仍是不悲不喜,一手挽着花篮,一手托着向上,只不过掌心空空仿佛随时就能飘然飞天而去。
  成祥凑过来,金光耀耀,照的他的脸透出几分威严之色,小庄楞眼看到,心中恍惚:这幅表情跟这种气息,的的确确,似曾相识
  但很快,成祥蓦然一笑那气质便烟消云散,他很没正经地说:“不知道吧?是我的终究是我的,谁也偷不走抢不去这不是还回到我手里来了吗?”
  小庄听出他话里有话,便扫他一眼:“成爷你是从温大人手里抢回来的?”
  “说抢多难听啊”成祥嘿嘿地笑:“这不是物归原主吗?姓温的凭什么对了,怎么落到他手里去的?你给他的?”
  小庄低头不语,成祥探头看她,套近乎似的,压低了嗓子:“你如果真要给人,也别人他给我多好”
  小庄忍不住白他一眼:“成爷”
  成祥举双手:“话说到前头啊,我可不是贪图这黄金,只是瞧着这仙女儿真像你!我舍不得给别人。”
  小庄道:“其实这东西给谁都无所谓,成爷当初用了五十两银子买下,其实该是成爷的,但我怕成爷拿着,未免又生事端,才”
  成祥瞪圆了眼睛:“那你的意思就是给我啊?!”
  小庄一个停顿,被他的直接和厚颜震惊。
  成祥却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便把那飞天握住,扬着脸笑:“既然你开口了,我也不好意思不要,那就收下了!”
  小庄啼笑皆非,成祥却怕她反悔一般,把那飞天“抢”过来,回头用布包起,小心放在柜子上头:“总算是我的了,这心里也觉得踏实了好些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小庄摇头叹息。
  这一连几日惊魂,又在生死线上挣扎,都没顾上好生洗漱,今日更是天热,蝉噪一阵阵,如潮水般涌上退下,天是极晴朗,天色湛蓝的令人心醉,但日头更是大好,像是要往地上泼火。
  小庄身上也有些燥热,便央求成祥去烧水,成祥道:“这可不行,你有伤在身,身子又虚,怎么能洗,过两天再洗吧。”
  小庄嫌腌臜,不肯依从:“我受不了只擦一擦就是了,伤也不会沾着水。”
  成祥道:“什么受不了啊先前抱你回来的时候,我闻着你身上香香地不知多好闻呢,干什么非要多事擦洗什么”
  小庄见他又口没遮拦起来,又兼燥热,便提高声音:“那你烧不烧水?”
  成祥被她一瞪,便又笑起来:“那当然一定得烧啊娘子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小庄懒得理他。
  成祥说干就干,手脚麻利地烧完水洗了盆,给小庄兑好,试了水温才眼巴巴地看她:“你自个儿要怎么洗呢?”
  小庄板着脸:“劳烦成爷,暂时屈尊在外面等上一刻钟请务必不要擅自进来。”
  成祥撅嘴:“说的爷跟什么色/狼一样屈尊就屈尊有什么大不了,不过你可留神点儿,千万别把伤口弄到水,听清楚了吗?”
  小庄答应,成祥才甩着手出去了,出门前居然还晓得细心地把两重屋门都带上了。
  小庄吁了口气,抬手解开衣带,便把外裳脱下,正欲去脱里衣,忽地听到“砰”地一声,吓得她手势一停,转头看向声音来的方向。
  却是窗口处,成祥一抬窗子,露出半张脸,却笑:“你看你,怎么这么粗心呢,这窗户还打开着,若不是我这正人君子”
  小庄苍白的脸上红晕浮现,一双明眸仿佛有天生魔性看的成祥整个人都醉了。
  小庄却一瞪他,眼神竟很锐利,喝道:“成爷!”
  成祥一听,手一抖就把窗扇放下:“好了好了,这不是给你关上了吗再说什么也没看着啊”
  ——这还什么都没看着呢双腿已经有些轻飘飘,头也有些晕乎乎地,像是走在云彩上,若是看着呢那还得了!
  小庄侧耳倾听,听外头没了动静,才松了口气,重又解下里衣,慢慢地把帕子弄个半干,一点一点地擦起身来。
  成祥蹲在外头树下,本想去后院看看菜园,可又不放心小庄,就只也仔细竖起耳朵听着里头动静,隐约听得水声很轻,哗啦啦有一阵儿没一阵儿的
  成祥忍不住浮想联翩,就想到背着小庄下山时候,她趴在自己背上,那样娇软温香的身子那股香气,简直让他神/魂/颠/倒
  还有她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啧啧谁家的闺女儿有那样好看的手,手指头纤细修长,玉白无暇,成祥很想低头亲亲
  却不知她解了衣后又是何等的
  成祥带着笑,眼睛里迷/醉一片,觉得脸颊异样的发热耳朵也是还有颈间仿佛有人在舔着
  如果是她的话莫非是她?成祥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却见大黄跟阿花两个,一左一右,伸出舌头正在亲/热的舔他。
  成祥低吼了声,跳起身来,来不及喝骂闹事的狗儿,就发现又像是那一次的夜晚有点要站起来的意思。
  成祥红着脸,跑去打水,冰凉的井水哗啦啦,从头到脚地冲洗了一遍,身上的火才算是消停了。
  正好小庄也洗好了,就换了二姑娘之前给的衣裳。成祥听她唤,便进来把水换了,见小庄穿着季玉兰的衣裳,便哈哈地笑:“我今儿才知道二丫头那么胖!”
  季玉兰的身材是比小庄要丰满高大些她的衣裳给小庄穿着,便有点宽大
  小庄咳嗽了声:“玉兰妹妹是有福之相,成爷你这样说是很失礼的。”
  成祥道:“这就算失礼了?我之前说过百次呢”忽然间想到季冬青刚去世,那笑便收敛了。
  小庄见他忽然停了话头,又看成祥脸色,便猜到他可能想到了季三爷。
  小庄轻声问道:“成爷,玉兰妹妹还好吗?”
  成祥抬头:“好没事儿!二丫头能干没过不去的坎儿。”他说了这句,道:“你的头发没洗?”
  之前水不够,小庄就只擦洗了身上,没想到成祥主动开口,她便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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