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之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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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盐了。你是他兄弟，就应该支持他。替他向伯父伯母问好吧。”
“你们以为这样真的是对他好？”杨子冷笑。
“好不好，谁心里都有杆秤。”敏新莞尔一笑，将方洛哲轻轻拉至一旁。他没甩开她，但也不看她。杨子见他已不再表态，估计是绑都绑不回去了，不禁有些郁闷。旁边看热闹的邻居们都笑着说，“小方喜欢我们这，想留在我们这儿，就让他留在这儿过个年呗。先生您也别回了，那么晚了，开车不安全，就在冷家吃个年夜饭吧！”
“不，不！”杨子见大伙要留他，他就恐慌起来。老家的父母也眼巴巴地瞅他回去呢，揪不住这小子还不能保本让自己回？他一身冷汗，拔腿要走。可这邻居们突然好像齐了心似的，都围在门口硬是堵着不让他出去，还高声喊着，“冷叔呀，赶紧留下客人呀。留不下就是你招待不周了！”
“对呀，叔叔伯伯们，这小子纯粹想拉走我，不让我和冷叔冷婶们过个新年。要不，咱们请他留下来吧。”方洛哲居然敢在一旁吆喝一嗓子，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大伯和大妈站在一旁都慌了手脚，这场面闹腾得控制不住怎么办？留也好，不留也好，真是不能强求。
邻居们哪管那么多，一听姓方的这一声，更起劲来推搡着要出门的杨子。敏新见势连忙将方洛哲拉至一旁，捂嘴偷笑。我来不及躲闪，被推回来的杨子一撞，“咚——”
我跌倒在地，后脑勺撞到墙，发出一声闷响，那疼痛，痛彻心扉。我咕哝一声，好痛。声音淹没在了这引起人的起哄声中。也没有人注意到我。
“乡亲们，真的谢谢——，不，你们的好意了！我真的必须得，赶回家去。谁家没有个老人家，等着这一天团圆的，是吧。我知道，我都明白，过两天我一定还来给乡亲们拜年，好不好？唉哟，求你们了！”
“让他走吧！”我捂着头，迳自爬起来，喧闹声把疼痛都麻木了，我有些恼怒，大声说，“别为难人家！”
众人嘘嘘。看向方洛哲和敏新，他们到是看好戏，只顾着笑。大伯终于出声，双臂压压示意禁声，“大叔大伯们，谢谢你们抬爱，今天也确实是个特殊的日子，他送我们家敏新回来，我们也定是要感谢他的！只是，他也是个孝顺的孩子，万事孝为先，感谢的话以后再提。就让这孩子回去吧。大家就理解理解一下！”
“冷叔，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举手之劳而以。我改天再来拜年。谢谢乡亲们！”杨子双手作揖，瞪了一眼一旁的方洛哲及敏新，瞅着人让开条道，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他走了，方洛哲不动声响地离开敏新身边，走向二新去。邻居们也开始重归广播。大伯宏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吃个晚饭吧。差不多可以开餐了！”听这话，他们却是开始走了。各自串完门子，都要回家吃团圆饭，刚刚却把归心似箭的杨子留下来，也不替别人着想。我撇嘴，对突如抽动的疼痛又眯起了眼。
我再次揉了揉，还疼。好象还有些粘乎乎的。下雨了？没呀，我在屋里呀。可能刚才碰到哪了。想想也不去多想，转身继续包饺子。
“啊！大伯——”是我在尖叫。
大伯闻声跑过来一瞧，往我头上一看，脸都刷白了，“娃啊，你怎么回事呀。头怎么流血了！”
晚饭一直没开，直到把后脑勺上的破皮给上了药，还弄了个补丁，一直坐在那儿眼泪哗哗地，大妈训了他好几次，“不就是蹭破点皮嘛，至于哭成这样嘛？你都一把年纪了，还在孩子面前掉眼泪，你羞不羞？”
大伯老泪纵横，“孩子呀，你伤了哪，都痛在伯的心里。你要不好，叫我怎么向你的父母交代。我答应过的，要好好照顾你的。我，我对不住他们啊。”
我也想哭，但那不是因为疼，是大伯的这份心。他哭，我也掉眼泪了，“大伯，大伯，您别哭。您一哭，我心里也不好受。我真的没事，不就是流了一点血嘛。不碍事的。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您对风雪的好，众所皆知。我要回报您都来不及，你就别往心里去了。大伯，大伯——”
我们伯侄俩是抱头痛哭，倒把一旁的人嘘唏不矣。
哭完了，本人顶着个纱包，和他们一起吃年夜饭，下饺子。每人一杯啤酒，举起来干杯，下面是热气腾腾的饭菜飘逸闻，秀色可餐。喜气洋洋地弥漫在每个人的脸上，心里。头一次，这饭吃起来特别地香。
在除夕夜是有守岁的习惯，也就是要边看中央电视台的春节晚会，边看边聊边吃到晚上十二点，一起倒数着最后几秒，大伯和二新，方洛哲已经在空旷的地坪上放起了爆竹还有烟花。这声响一串接着一串，到处都开始响起来，爆竹声声报平安。仰望星空，还可以看到五彩斑斓的烟火，我也不管身边是谁，就拉着他对着天空指指点点，好不兴奋。
回头一看，拉的却是方洛哲。他在我身边，火光映照着他的笑脸。他眼神里独有的信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好漂亮的烟花！姓方的，新年快乐！”
“你也快乐，风雪。”
敏新跑过来挽住他的胳膊，甜甜地露齿一笑，“阿哲，谢谢你在这儿陪我度过新年！祝你新年快乐，万事顺意，越长越帅。”
“哇，老姐，你不给爸妈祝新年，你跑这儿来，真是偏心呀！”二新凑过来打趣，我也一阵哈哈大笑，连忙跑过对正忙碌的两位长辈说道，“大伯，大妈，感谢您对风雪这些年来的照顾！风雪在此祝您两位新年快乐，越活越年轻！”
“只要你们过得好，我们就好！”大伯乐呵呵地说道。
我旁边站着二新，方洛哲还有敏新，相视一笑。那一刻，忘记了所有的不快，悲伤和嫉妒。我们各自的笑里仿佛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美好。我不想敏新真的会回来，为了他。这份情，太沉重了。我不敢多想，却开始笑得有些勉强。
入夜了，一切热闹过后，大家已经疲惫不堪，呵欠连天。我也打不起精神来。趴在沙发上就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梦乡中仿佛看到了我小时候见到的父母亲的样，他们坐在客厅里，坐在餐桌前，跟大伯大妈一样的温暖，给我夹菜，给我披衣裳，动作是那么的轻柔与呵护，好幸福，终于在团圆夜见到父母了。爸爸，妈妈，风雪好想你们。
别走，别丢下我。你们知道么，你们一走，所有的压力都给了大伯大妈他们。你们到底付出了什么，为什么要他们来承担？大伯对我如亲女儿一般，一点磕磕绊绊都会急得掉眼泪。有时候我都觉得，我的父母亲是不是就是他们？可我又被你们养育了这些年，我口中一直叫着的爸爸妈妈，明明就是你们。你们的样子，随着我慢慢长大，越来越模糊，意识却越发清醒。你们到底干嘛去了？回来吧。让我们三口之家也团聚吧。
爸爸，妈妈，不要走。不要走。
我朦胧地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却是大伯的身影。我揉着眼睛，还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爸爸，妈妈呢？”我轻轻地嘟哝着，大伯的眼中有些苦涩。
大伯轻柔地说，“孩子，去床上睡。”
我起身，闭着眼睛都能摸回房去，但大伯却亦步亦趋跟着，直到触摸到柔软的枕头，我这才甜甜地睡去。梦里，我有一个幸福的家。
第五十二章
大年初一。
很早就醒了。大妈一准在厨房里忙着。穿戴好出来的时候，屋子里凌乱的景象已经被收拾得整整齐齐了。厨房里漂着香味儿。我高声喊了句，“大妈！新年好！”
大妈大伯同时惊讶地抬起头来看我。半响，两位老人家脸上都洋溢着笑意。“早，风雪。新年好。”
“大妈，大伯，恭喜发财！”我笑眯眯地凑到他们身边，甜言蜜语一阵，然后准备下手他们面前做好的早点。大妈面一冷，冷不丁拍掉我的手，哇好疼！
“嗯，拿去！”大伯笑着里掏出个红包来，直接塞到我手中。一掂量，还有点份量。这下小嘴儿更甜了，直接凑到上对着大伯大妈的脸上各亲一下，响巴巴的！“大伯大妈，爱死你们了！”
大伯却惦记着我头顶上的伤，非得让他老人家再仔细地检查了，上了药，再包扎好，左叮嘱右吩咐的唠叨了半天，才肯放我走。时间还早，一看墙上挂着的时钟，也才不过七点来钟。围上一条白围巾，套上雨靴，准备回去一趟。大伯在门口叫住我，我笑笑说道，“回去下就来。”
大伯轻声道，“小方在那边睡，你回去了别吵醒他了。让他多睡一会。”我不禁撇嘴，“大伯，我这点小小的图谋都被您看穿了。回去就没意思了。”
“那去客厅里坐着，烤火，吃东西。小心头上的伤。”大伯露出白牙。我很扫兴，对于大早起来没有睡意只有全身活力的人来说，失去活动目标是最无奈的事情。头上的伤哪算得了什么？皮肉之苦而矣！没敢想去吵醒大姐和二新他们，村里的小孩子们估计这会也不愿爬出被窝。想来想去，灵机一动，在大伯惊讶的呼喊声中窜了出去。
伸出双手，捧上一捧雪球。冰彻入骨。冷得我直哆嗦。甩掉，掉头推门踏进屋里。里面暖气十足。床上好看的锦被下，有个人熟睡。我那蹑手蹑脚的模样，像极了作贼般。嘴角一丝邪恶地笑，
锦被中的人无意识地把被子推开了一下，侧翻了下身。一双手突然凌空而至，捂住了她的脸。顿时“啊——”杀猪般的叫声响彻天空。
李婶速度推门而入，一脸凶悍之相，“干什么！谁敢欺负我女儿？”
我一阵汗颜，好笑悠哉地坐在一旁。床上的人儿一脸惊恐相，愤怒，下一秒她便反应过来，顺手抄起枕头就往我身上砸来。“死风雪，你不想活了？敢大清早的来吓我！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
我甩掉鞋子一边作势闪躲，一边削尖了脑袋往她被子里钻。这丫头也真是不留情，下手可重了。头顶上的伤可丝丝疼痛。这一枕头一枕头地下来，只得死命地保住了头不让她再打，可屁股给敲了好几下。仿佛就如那钻地的鸡翘起屁股似的。一阵哀怨，躲在被窝里不出来。
李婶的话隐约传来，“好了，好了，不要闹了。你还有伤，小心让她碰到了。风雪呀，出来吧。珠儿不会打你的。”
她有伤？我才有伤呢！
“婶儿，新年快乐！”我猛然间掀开被子，露出一张笑脸来。被子里药味。不会是我的吧？我没闻着我的有药味的。那刚才听她说有伤，莫非？我满面狐疑地扫了一旁气嘟嘟的笨珠儿一眼。李婶点点头，笑眯眯地坐在床头，塞给我一红包，“风雪呀，新年快乐。你是头一个来我们家拜年的。哟，你头顶上怎么回事呀？”
“我也是个容易受伤的人。”我苦着脸道。
李婶说，“你大伯看了没？严重不？你大伯肯定心疼死了。你这孩子，怎么让人这么操心？”
“也不能怨我呀。还好不严重。不然我大伯可伤心了。”我咕哝完，笨珠儿在一旁反哈哈大笑。李婶也凑上来看看伤，才说，“还是小心点。天冷，注意着点。在我这出了什么差子，可没法向你大伯交代。”
“知道，知道。放心吧，李婶，你就忙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