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之恋-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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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灵机一动,扭身就跑。身后本没人,钻个空子就窜进其它的人堆里。没敢回头,再依着脑海中的方位,三五两下,转到了方洛哲的身边。他用手揽着我,肯定感觉到我的急喘和紧张。而他,戒备得像只牧羊犬。
他拉着我往前走。举目张望。我也扫视人群,已没发现那道人墙。“他们不见了。”
他坚毅的下巴翘了起来,腮邦也崩紧。站在他身边都能感觉到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他生气了。
端来一碗麻辣烫,挑出一颗肉丸送到他嘴边。他不情愿地张开嘴,我朝他笑,“还有其它的尝尝吧。”看着他心情不好,我卯足了劲来哄他开心。可他不开心,我再开心也没有意义。
回去的路上,他突然回眸,一束野花呈现在他的面前。他的瞳孔放大,表情放柔。野花背后,露出我久违的笑脸来。“你笑一个吧。我好累啊。”
他牵强地扯动唇角。笑得真难看。
我把野花塞他怀里,噘着嘴儿甩手就走,大声地说,“好好地出来玩嘛,就要开心一下。你干嘛老摆着一张臭脸嘛。弄得我一点都没意思。不玩了!”
他不说话,默默地跟着,又回眸望了远处一眼。我偷瞄了他好几眼,等着他过来哄我几句。可他的视线一直在扫视周围。这大马路上,车来车往,偶尔有几个骑车过路的人,能有什么危险?我又没得罪过谁,哪会像他一样被人打劫?啊,他还在找害他的人么?不是已经被抓住了么?
都快回到家门口了,天都擦黑了。我终究没有忍得住,拽住质问他,“你到底在担忧什么?告诉我,别闷在心里。”他沉吟一下,居然笑了。“怕你不高兴呗。”
“我再不高兴,也不如你板着一张冷脸啊。”
“那是因为我还没学会哄女孩子开心。”
“你——,明明是我在哄你开心嘛。你不哄我就算了,我哄你,你都没点回应的。”
“被女人哄得太多,没反应了。”
“你,你,你,你——,臭姓方的,你不想活了是吧!”我抡起拳头,直逼而来。他也不躲,硬挺挺地站在那儿。我只好收住几成功力,轻轻地落下去。他身上的伤,“你的伤都好了吧?”
“能不好?”他扯着唇角笑。我突然酸溜溜地来了一句,“都是那何军医的效果吧?”想收回,晚了。
他大声地嗤笑,“你,吃醋了。好酸!”
我嘟着嘴儿,企图用夜色掩饰我的窘迫。一个声音,一束手电光照过来。“风雪,小方啊。”
是大伯。我雀跃不矣,朝黑影奔了过去,“大伯,我回来了。”
大伯笑呵呵,“回来就好。”
吃完晚饭,我回家洗澡。方洛哲被留在大伯身边在后院里聊着什么。我边冲着边大声地哼着不知名,不知词的歌曲,好不畅快。身边有这两个男人作陪,我还怕什么呢?更何况的是,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嘛。
大兔一早就跑过来在窗口唤我,我呢喃着没应声。一会儿听到方洛哲轻声地应着,她还在睡呢,你吵什么?这样子好像是一对夫妻一般的生活,这种感觉让人想甜蜜地笑。大兔又说,我家那池塘抽完水了,有鱼有蚌捡,她喜欢凑这热闹,去晚了肯定怪我没叫上她。
方洛哲说,那你进去叫她吧。
果不其然,三秒钟后,大兔已经站在我的床前兴奋地描绘着他家池塘的丰收景象。我翻了个身,毫无顾及。这声音蓦然远去,带有强烈地不满,方先生,你推我干啥啊,我要叫她去啊。
没见她没起床么?
我这不就叫她起来么?
她睡觉没形象,不要看。进女孩子房间要敲门。
呃,这就是你们城里人的规矩了。我和风雪从穿开裆裤那刻就认识了,一来一往就这么着啊,也没什么啊。
我说不行就不行。
方先生,可她——
说我没形象。我恼怒地翻起身来,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一脸不快地赤脚下地,无声无息地阴侧侧地出现在方洛哲的宽阔的背后。抬起脚丫子,动动大脚趾,四个小脚趾,可爱极了。
我踹!
死命地张开嘴,我哭,我哭。坐在沙发上的我,把脚丫子搁在茶几上,大兔一脸内疚,方洛哲则拿着药膏给我揉搓着脚丫被扭伤的地方。姓方的反应也忒快了些,脚还没沾到他的背,他突然回身,大手一抄,捏紧脚丫就扭,只得骨胳清脆地一响,我整个身子被他的力道一抽,仿佛要摔出去了。他惊讶的神情现出来的时候,反应迅速收手,本要来个过肩摔的,他把强劲地力道一松,展开双臂,我落入了他的怀中,这才免了一道狗啃shi。
管他揉搓得有多么的轻柔,我就像个长不大的娃,张嘴就哭。这声音,够响亮。大兔都忍不住捂着耳朵,艰难地看着我,准备开溜。我这样子,还能下池塘去捉鱼么?他没打指望了。一会儿,他又跑回来了,“你大伯来了。”
我猛然收声,摆正表情,擦掉泪,委屈地要当作没事一般。
方洛哲一脸不可思议。茫然了。
大伯送来早餐,看着这一幕,又给急了。“怎么了呀?”
我且做一点委屈的样,偷瞄一旁的方洛哲,“大伯,我下床下得急,崴了脚,姓方的正给我揉揉呢,过会就好。”再加一个甜美的微笑。这一招,百试不爽。大伯上前来查看,想摸摸看崴的程序,我猛地缩了回来,“大伯,我饿了。要吃早餐,今天做啥好吃的了?”
“你大妈早起做了些包子,让我送来。大兔,小方,你们都来尝尝吧。”大伯一下被转移了注意力,回头去提早餐。方洛哲还在惊讶地瞅着我,我朝他做个鬼脸,把脚丫子抬得更高,直到脚掌遮住他的脸。很好,往前踹一踹,就当踹中他的脸。经过药和他的揉搓,似乎没有特别的生疼。我是铁打的,我不怕疼。大伯会担心。
起身,着地。方洛哲出声,“等等。”
我不乐意地昂起头,不瞅他。
他扔过来一双拖鞋,“穿着。”
“不穿。”
“穿。”
“我不穿!”
大兔急了,“方先生,风雪从来都不在家里穿鞋的,你就——”
他冷了脸,起步就走。
我在大兔的搀扶下,一拐一拐地到了后院的桌前坐下。他还有气?生气的该是我。我顶他两句他就不爽啊?我是伤患,他是始作俑者!怎么说他也要服务周到吧?还自己吃上了。大伯倒好牛奶,盛好小菜,放好筷子。大兔却撒腿要跑,仿佛见了雷神似的。
瞅见方洛哲那双要冒火的眼睛,突然明白怎么回事了。哈哈,有趣得很啊。
第六十八章
我下不了已经抽干水的池塘了吧?我就捉不住鱼和蚌了吧?
没关系!让他下!我指哪,他就上哪给我捉去!
此刻我站在池塘埂边,看着大兔在远处和一些村民们忙碌着。眼前的方洛哲,不情愿地脱离了靴子,袜子——很干净,白色的。一一放在埂上,他的双脚很削瘦,骨头很突兀。我发誓,只要他在我的生命中,我一定要养得他白白胖胖的!
他站在埂上,叉着腰张望。我咳嗽一声,正声道,“你,拿着这个,下去!”指指一旁的塑料圆提篮。那是我小时候,常拿着出去野地里割野菜用的。
他弯腰,提起。提篮在他手中,显得太过于小。我憋住笑,指着黑乎乎的淤泥的池塘,“下去呀。”
他拧紧了眉,“下面有什么好玩的。你就没双靴裤什么的?”
我不耐烦地道,“哎呀,你怎么这么扭捏呀?下去,下去!要啥没啥!”
他的那个脸啊,比啥都阴沉。这辈子恐怕就没干过让自己脏得要命的活儿吧?一咬牙,他下了池塘。黑色的淤泥速度盖住了他的脚尖,没了他的脚踝。
我兴奋极了。他踏出了人生的新纪元啊。我敢肯定他从前从未接触过这样的生活!眼前迅速扫视池塘,看到有鱼和蚌的地方就嚷了起来,顺手抄起一个棍子指点方向。“那,那,有,看到没?对对,对!就是那!哈哈,好大一只!哈哈!小心点,笨蛋!难道你们有一天就不会在淤泥里走么?这是最好的野外训练了呀!”
敏新和杨子也被我的声音也吸引过来。对于方洛哲在池塘里抓鱼拾蚌,提着个小篮子,全身都沾满了淤泥的样子感觉吃惊不矣。他一阵爆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我瞪着他,不明白他莫名其妙的笑。
敏新娇声唤道,“阿哲,你小心一点。别踩到硬石头了。”掉头又换了张凶脸,口气也不好,“风雪,哪有你站在这儿指指点点的?你喜欢玩泥巴你怎么不自己下去玩?阿哲他从来没弄过的!”
我道,“大姐,我现在是伤员,要是能下去早去了,还会站在这儿。要怪,就怪他自己吧。再说了,谁没有个啥事第一次的?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瞅他,在泥里的行走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呢。”
敏新脸都绿了,我收了声再也不敢说什么,一拐一拐地跟着方洛哲的方向在池塘埂上转。杨子拿出手机给方洛哲拍起了照片。
晚上在大伯家吃饭。拾来的鱼给大妈做了菜,我和方洛哲蹲在水井旁边冲洗了蚌壳,再将蚌肉剔出。他看我弄得心惊胆战的,便自己操刀。几回下来,已经很熟练。大伯给我熬了一窝骨头汤,远远地闻到了汤香。
杨子在一旁瞄着我们俩,“我发现阿哲变化越来越大了。小子,你真让我看走眼了。”
我嘲笑他,“他勇于尝试。你呢?你都不敢下去。”
他理直气壮,“他都下了,我还下去干嘛呢?功劳让他一个人得呗。”
我笑,“这有什么功劳?呆会吃起来,你可别抢。”蚌肉炒辣椒,放上姜丝,哇,新鲜,有嚼劲,味辣。想到都流口水,而且大妈的手艺可是,刚刚的!方洛哲说道,“杨子,这赤脚踩在泥里的感觉可不比在学校的跑道和沙场。”他抬头望杨子一眼,笑了。“感觉挺好的。”
杨子起身,一脸不愿,“呃,你算了吧。我打死也不去踩得两只都是脏脏的。得,我去找找敏新。”迅速消失。
一盆盛放蚌壳的足盆的水很快就脏了。余下没有剔除的蚌壳,将它一一捞出放在地上,再倒空盆,洗掉泥,重新放水,把蚌壳放进去。大伯站在那儿,脸上露出了微笑。
大伯家永远都是热闹的。来了邻居,小孩子们都要坐到很晚才离去。我吃了药,有些昏昏入睡。大伯让方洛哲送我回家休息。直到躺到床上,他要起身离去,我拽住了他。
他的手起茧子了。感觉有些磨手。
“睡觉。”他沉声说。
我闭着眼睛,慢慢地说,“你别跟大兔生气。”
“没有。”
“他毕竟和我从小一起长大。”
“嗯。”
“我不爱穿鞋。”
“以后在家准你不穿。”
“姓方的。”
“嗯。”
“有你在,真好。”
寂静的夜,传来虫族断断续续的鸣叫声,为简单而以宓静的晚上奏曲。我睡着了。
回校的事情,大伯已经都打点好。包括给我准备了好多吃的放在包包里,还定好了车票。一看到那个行李包,我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大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