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极品闲人-第5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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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能够理解,并支持他的,也就只有马周了。
此后数日,杜睿还是一如往昔的跑到马周的府上,亲自给他诊治,可想尽了办法,也还是没能阻止马周的身体一天天的消受下去。
杜睿其实很清楚,马周的精血已经几乎要被耗干,恐怕大限之期不远了。
马周病重,太宗也是担心不已,就像杜睿想的那样,一个杜睿,一个马周,可是太宗留给李承乾的托孤之臣,这个念头早在数年之前就已经有了。
那个时候朝中的重臣,大多老迈,只有杜睿和马周风华正茂,可堪大用,为此太宗还下旨给杜睿加了太子少傅衔,给马周加了太子少师衔,为的就是方便以后杜睿和马周两人能顺利尚未,帮着李承乾治理天下,没想到自己还十分健旺,马周被自己还小上十几岁,却率先病倒了。
太宗甚至不顾天子之尊,亲自过府探望,之后又连着几日让李承乾代为过府侍候,这般荣宠,便是房玄龄也不曾有过。
可人力不敌天数,马周最终还是没能熬过去,在贞观二十二年五月的第一天,病逝于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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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周的遗折,被杜睿递到了太宗的跟前,太宗看过之后,也是一阵唏嘘,当即下令,辍朝三日,文武百官尽皆为马周带孝,太子李承乾亲往祭奠,陪葬昭陵,哀荣与房玄龄相等。
可身后事如何显耀,马周却还是走了,带着他的不甘走了,贞观朝又失去了一位良臣。
臣历睹前代,自夏、殷、周及汉氏之有天下,传祚相继,多者八百馀年,少者犹四五百年,皆为积德累业,恩结於人心。岂无僻王,赖前然哲以免尔!自魏、晋已还,降及周、隋,多者不过五六十年,少者才二三十年而亡,良由创业之君不务广恩化,当时仅能自守,后无遗德可思。故传嗣之主政教少衰,一夫大呼而天下土崩矣。今陛下虽以大功定天下,而积德日浅,固当崇禹、汤、文、武之道,广施德化,使恩有馀地,为子孙立万代之基。岂欲但令政教无失,以持当年而已!且自古明王圣主虽因人设教,宽猛随时,而大要以节俭於身、恩加於人二者是务。故其下爱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畏之如雷霆,此其所以卜祚遐长而祸乱不作也。
今百姓承丧乱之后,比於隋时才十分之一,而供官徭役,道路相继,兄去弟还,首尾不绝,远者往来至五六千里,春秋冬夏,略无休时。陛下每有恩诏,令其减省,而有司作既不废,自然须人,徒行文书,役之如故。臣每访问,四五年来,百姓颇有怨嗟之言,以陛下不存养之。昔唐尧茅茨土阶,夏禹恶衣菲食,如此之事,臣知不复可行於今。汉文帝惜百金之费,辍露台之役,集上书囊,以为殿帷,所幸夫人衣不曳地。至景帝以锦绣纂组妨害女工,特诏除之,所以百姓安乐。至孝武帝虽穷奢极侈,而承文、景遗德,故人心不动。向使高祖之后,即有武帝,天下必不能全。此於时代差近,事迹可见。今京师及益州诸处营造供奉器物,并诸王妃主服饰,议者皆不以为俭。臣闻昧旦丕显,后世犹怠,作法於理,其弊犹乱。陛下少处人间,知百姓辛苦,前代成败,目所亲见,尚犹如此,而皇太子生长深宫,不更外事,即万岁之后,固圣虑所当忧也。
臣窃寻往代以来成败之事,但有黎庶怨叛,聚为盗贼,其国无不即灭,人主虽欲改悔,未有重能安全者。凡修政教,当修之於可修之时,若事变一起,而后悔之,则无益也。故人主每见前代之亡,则知其政教之所由丧,而皆不知其身之有失。是以殷纣笑夏桀之亡,而幽、厉亦笑殷纣之灭。隋帝大业之初,又笑周、齐之失国。然今之视炀帝,亦犹炀帝之视周、齐也。故京房谓汉元帝云:“臣恐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古。”此言不可不戒也。
往者贞观之初,率土荒俭,一匹绢才得粟一斗,而天下帖然。百姓知陛下甚忧怜之,故人人自安,曾无谤讟。自五六年来,频岁丰稔,一匹绢得十馀石粟,而百姓皆以陛下不忧怜之,咸有怨言,以今所营为者,颇多不急之务故也。自古以来,国之兴亡不由蓄积多少,唯在百姓苦乐。且以近事验之,隋家贮洛口仓,而李密因之;东都积布帛,王世充据之;西京府库亦为国家之用,至今未尽。向使洛口、东都无粟帛,即世充、李密未必能聚大众。但贮积者固是国之常事,要当人有馀力,而后收之。若人劳而强敛之,竟以资寇,积之无益也。然俭以息人,贞观之初,陛下已躬为之,故今行之不难也。为之一日,则天下知之,式歌且舞矣。若人既劳矣,而用之不息,傥中国被水旱之灾,边方有风尘之警,狂狡因之窃发,则有不可测之事,非徒圣躬旰食晏寝而已。若以陛下之圣明,诚欲励精为政,不烦远求上古之术,但及贞观之初,则天下幸甚。
马周的这份遗折在他下葬之后,经太宗的旨意,颁布天下,在这份奏折之中,人们还能隐约的看见,这个有着大胸襟,大报复的贞观名臣那一颗忧国忧民之心。
操办了马周的葬礼之后,太宗也跟着病倒了,自打贞观二十二年以来,太宗的身子就一直不大爽利,如今经历了数位老臣病故,太宗这个念旧的人,心中悲痛之余,难免有些支持不住了。
太宗生病,授意李承乾代为处理朝政,一时间,东宫的权柄日重,一些见机早的,已经开始渐渐朝着东边转移了。
杜睿对此心明眼亮,也是不禁暗暗忧心。
第三章 劝诫
第三篇 远洋 第三章 劝诫
李承乾自打十几岁便时常受命监国,对于处理政务倒也并不陌生,只是但凡遇见大事,每每还要向太宗禀报,似如今这般,将天下事都交代在了他的身上,却还是头一次。。)
做了二十几年的太子,突然之间感受到了权利的好处,突然之间变成了一言九鼎的主宰,绕是李承乾宽厚仁德,谦虚谨慎,也不禁有些飘飘然了。
朝中的那些大臣,也是见风使舵,见机快的,纷纷跑到东宫露面,期盼着将来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时候,能获得李承乾的重用。
对于发生的这些事,杜睿看的一清二楚,对此不免暗暗忧心,他给李承乾设计的道路之中,在登上皇位之前,是绝对不能因为笼络朝臣,引起太宗疑心的。
历来皇室之间,父子相疑的先例不在少数,当年扶苏何以被秦始皇调往边疆,结果让胡亥和赵高钻了空子,矫诏逼死了扶苏,还不就是因为扶苏年纪越大,威望渐长,朝臣倾心,引起了秦始皇的猜忌。
杜睿此前也曾反复叮咛李承乾,慎行慎言,不党不私,李承乾也正是因为杜睿的这八字真言,才战战兢兢的将太子之位坐到了现在。
原本历史上,太宗确实是在贞观二十二年病逝的,可现在历史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杜睿又不能对李承乾明言,否则一个诅咒皇帝的罪名,别说他是当朝驸马,社稷重臣,就是再怎么样,也要脑袋搬家。
思来想去,杜睿还是放心不下,这一日帮着李承乾处理了国事之后,没有急着离开,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殿下!方今圣上染病,以国事相托,这既是圣上对殿下的信任,也是对殿下的考验,可殿下这些时日所言所行,却多有偏颇之处,一旦传进圣上的耳中,臣恐对殿下不利!”
李承乾闻言,微微诧异,道:“承明为何如此言语,为兄这些时日并不曾做过什么枉法之事,父皇如何会对我不利!”
杜睿屏退了左右,对李承乾道:“殿下!请恕臣妄言,可自古以来,天家少有亲情,圣上如今虽以国事相托,然殿下毕竟还是储君,这些时日,朝臣多有往来,此事若是遭了圣上猜忌的话,臣恐有不忍言之事!”
杜睿虽然没有明说太宗可能会因为李承乾和朝臣来往过密,产生猜忌,但是意思已经到了,这话如今也就他敢在李承前的面前说了,换做另一个人,肯定要比李承乾斥为离间天家父子亲情,到时候一个大帽子扣下来,政治前途渺茫不说,很有可能还会丢了性命。
一旦李承乾被太宗所恶,到时候可就是李治的机会了。
“殿下!臣所言,或许刺耳,然却句句发自肺腑!殿下身居海内人望,圣上对殿下也颇多招抚,承袭大统,指日可待,然殿下可还记得当初臣离开长安之时,曾对殿下说过的那几句话?”
李承乾一愣,突然想到了当年杜睿第二次被太宗罢黜出长安之时,对他说的那八个字一一慎言慎行,不党不私!
这么多年以来,李承乾也确实是如此做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躲过历次的风暴,至今平安无事。
想到此处,李承乾的心里不仅有些愧疚,方才他居然还因为杜睿说了些实话,心中不快,可从始至终,杜睿确实一直都在为他着想。
“承明!是为兄的错了!”
再想想这段时间,自己被那些朝臣簇拥着的时候,表现出来的狂妄,志得意满的作派,再想想一旦太宗怀疑他笼络朝臣,结党营私,那个时候可能的下场,李承乾也是不寒而栗。
杜睿见这一次李承乾算是听进去了,这才稍稍放心了些,接着又道:“殿下!如今可是关键时刻,殿下绝对不能出半点儿差错,若是圣上得上天眷顾痊愈,那便最好,就是有个万一,殿下也要保证始终如一,万万不能因一时得意,荒废了多年的苦心啊!”
李承乾闻言,猛然起身,对着杜睿长施以礼,道:“为兄多谢了,为兄能有今日,全赖承明代为谋划,假使他日为兄能一展胸中报复之日,必不相负!”
杜睿慌忙上前,将李承乾搀扶起来,必不相负!?杜睿倒巴不得能扶着李承乾登上皇位之后,功成身退呢,留在朝堂之上,终日里蝇营狗苟,勾心斗角,这种日子,杜睿早就过够了。
“殿下无需如此,殿下若是听臣所言,如今还有一件大事,务必去做!”
李承乾道:“贤弟所言何事?”
杜睿道:“太子妃!”
趁着李承乾这个时候还能听进人劝,杜睿又将这件事给提了出来,这段时间,杜睿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和李承乾提过多少次了,可李承乾偏偏就是在这件事上,死硬的很。
李承乾闻言,果然面带不虞,道:“承明!这是为兄的家务事,我看你还是不要管了!”
杜睿很想对李承乾也说上一句:天家无私事!
可是他知道,李承乾对海棠的感情已经完全被武京娘给取代了,如今在这太子东宫之内,守着武京娘这个爱妻,还有两个儿子,李承乾觉得这种日子已经再好不过了,根本就没想过要和海棠和好。
然杜睿却又不能不劝,因为他知道,李承乾和海棠之事,已经引起了太宗的不快。
“殿下!可知道文德皇后仙去这么些年,圣上何以始终不肯再立中宫?”
李承乾一愣,不明白杜睿怎的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来,道:“自然是因为父皇与母后感情甚笃,在父皇的心中根本就没有能取代母后的女人,还有恐怕就是在父皇的心理,只有母后才是他的妻子!”
杜睿点点头道:“殿下所言不差,正是因为如此,圣上虽然身为一国之君,后宫之中,佳丽无数,可圣上对文德皇后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