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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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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的眼底终是浮起一抹疼痛的神色,在这抹疼痛的神色逼视下,她的手再握不住,怅然地松开。

    只是甫松开,他夺过碧玉箫就要往那地上掷去。

    纵然,她曾经在太后寿诞献那曲凤阙箫舞时,知道这碧玉箫的质地是坚硬的,可,她还是随之跪到地上,这一跪,西陵夙的手亦是再掷不下去,只涩苦地问出一句:

    “告诉朕,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朕怎样才能让你的心——”

    这句话,甫要说下去,却是生生收了口,仅是咬紧牙齿,凤眸凝住跪在地上的女子,紧握箫的手,青筋隐现。

    “我没有心了,对一个无心的人,皇上难道连一支箫都不能容吗?”

    “不能,朕不能!”他发狠地说出这句话,只攥紧了箫,朝门外走去。

    这箫对她意味这般深重,果然是萧楠的罢,而那凤阙箫舞时,她已手执这支箫轻吹曼舞,他还需要再怎么想呢?

    “皇上——”她竟是还是不起来,仅是喊出这一句。

    “什么时候,朕在你的心里,除了这个身份之外,还有其他,你再来问朕讨回这支箫!”

    说完这句话,他再不回头踏出碧水宫。

    殿外,是被他勒令不得通禀的宫人,也包括千湄,千湄眼见着西陵夙脸色铁青地走了出来,忙躬身上前,才要说什么,却被西陵夙冰冷的眸光一扫,一滞间,已听西陵夙凌然道:

    “传言婕妤侍寝!”

    “是。”邓公公在一旁,忙躬身道。

    本来,今日晚膳前,帝君竟是一反常态的不在乾曌宫用膳,只来了此处,他猜测着,该是会让司膳司将晚膳一并端至碧水宫,没曾想,才入殿没有多少时间,就愠怒地走了出来。

    而这愠怒又截然不同于以往的愠怒,俊颜上不露分毫,却是隐在背后的那种,更让人不寒而栗。

    可,作为太监,皇上的事,又岂是他能多管多问的,只应出一声是,接下来,一连半月,西陵夙都翻了其余各宫嫔妃的牌子。

    随着临近除夕,宫里一派喜庆的气氛,甚至于,将原来的中宫殿翻整得焕然一新,另提了一块金灿灿的匾额:若凰宫。

    将汝嫣若名字中的一字,再配上这个凰,由西陵夙亲自提了匾额,这等的殊荣,却是坤国历代皇后中都不曾有过的。

    是以,这件事,却是和即将到来的除夕晚宴一样,吸引了宫里大部分的注意力,也分散去,这名身份卑微,虽得了一时盛宠,又似因不驯,忤逆帝君,被冷淡下来的茗采女。

    也正因此,乃至于,除夕晚宴,本该是宫里诸妃齐聚的盛会,司衣司亦会给各宫娘娘准备与宴的盛服,但,惟独碧水宫的这位,确是一直没有盛服送过去,其实不光是司衣司,其他各司显见对这位主子也是怠慢的,譬如,那炭火总不是按时定额地送上,连那每日的膳食,都有些差池起来。

    可,碧水宫的那位却是静默的。

    “主子,奴婢给主子拿早些时候赐下的缎子裁了件衣裙,主子看看可好?”千湄手上捧着衣裙进到殿内时,奕茗仍是在诵读着经文。

    这数十日以来,她很安静,因为炭火稀缺,加上她又不适应这些炭火,干脆每日里也不再点,只在身上裹着厚厚的衣裙,看上去臃肿无比,可对她来说却是无所谓的。

    西陵夙那日走时留下的那句话,她听得清楚,确宁愿想不清楚。

    因为,表面上,他要的答案,她是给不出的。

    哪怕,那个答案,不过是帝君一时的兴致所在。

    于是,僵持的结果,或许反倒更好。

    对一名在宫里逐渐失去圣恩的嫔妃,会随着皇后入宫,秀女选秀充盈帝宫之后,真正被他所遗忘,待到那时,或许,她才可能再出得了这座宫闱。

    哪怕,名义上,她不能出宫,可,若帝君不在意了,以死人的身份出去,也终归是好的。

    而,这半月,她一直关注着自个的脉相,幸好,并没有任何担忧的情况发生。

    只是,明晚就是除夕家宴,因着司衣司没有送衣裙过来,她琢磨着许是可以称病不去也未可知。

    但,千湄却在这时,奉上衣裙,纵然不过是极普通的款式,可,里面蕴含的心意,她做不到不动容。

    “很好看,谢谢,我很喜欢。”她微微一笑,伸手接过那件衣裙。

    “那奴婢伺候娘娘换上,看看适合不适合?”

    “嗯。”虽然不想去参加家宴,却还是不忍拂了千湄的好意。

    千湄关阖上殿门,再伺候她换上衣裙,没有特意量过,却是合身的。

    看来,这名宫女不仅细致,而且,关心着她的一切。

    “不用改了,合身。”

    千湄眯着眼笑起来,殿外,突然传来细碎的步子,接着,关拢的殿门外,是邓公公的声音响起:

    “皇上口谕,赐茗采女珠簪两枝,明晚家宴佩戴。”

    简单的一道口谕,却是借着赏赐,让她再不能用任何借口推辞出席。

    是看她如何寥落,还是让她看清,他的盛宠在这宫里对嫔妃来说,有多重要呢?

    不过,再怎样,需要她忍耐的时间,应该不会多了。

    那两枚珠簪,款式很是一般,这样一般的款式,也好。

    她孑然地立在窗棂前,这天,越发冷了起来,看来,又要下雪了罢。

    今年的雪倒是下了好几场,终究是一场冬雪,一场寒起来。

    ※※※※※《失心弃妃》※※※※※作者:风宸雪※※※※※

    西陵夙按着规矩,本来该在几天前就‘封笔’、‘封玺’,今年由于秋狩延缓了归来的时间,一直到除夕的前一天,才正式进行了这项仪式,然后按着规矩,会在正月初一的大典再行‘开笔’、‘开玺’。

    而,除夕这一日,虽然,宫内的宴饮要到酉时方会开始,在这之前,午膳是西陵夙宴饮群臣,但,早早地,各宫嫔妃都换上了盛装华服。

    今年的除夕对她们来说,是汝嫣若进宫前的最后一个除夕,往后,除夕的夜晚,帝君只会和皇后共同度过。所以,这个机会,对于她们中的绝大部分来说,都是要把握住的。

    纵然去年,帝君在除夕夜并没有翻任何一宫的牌子,可,不代表今年不会。

    所以,她们对这个机会更是期待。

    这种期待在打扮上自然是颇为用心,司衣司特制的服饰本来美不胜收,配上别致的发髻,精美的簪环,衣香鬓影间,是一派盛世繁华的景象。

    宴饮厅设在庆禧殿。

    唯有庆禧殿分为内外两进,当中以戏台隔开,太后率诸妃在内殿候着,近支王爷及女眷则在外殿同饮。

    晚宴,不仅有歌舞助兴,最后更是会燃放极其灿烂的焰火。

    当然,这些都是其次的,能让帝君今晚为自个的目光停驻,才是深宫里这些女子的所愿。

    胥贵姬的身子,因着了厚厚的锦袍,并不怎么见形,而这锦袍的颜色却是极其艳丽的孔雀蓝,配上雪色的貂毛,雍容华贵。

    安贵姬在一众嫔妃中,所穿的袍子却是不甚出众,只是一件酱紫色的袍子,戴的簪花也是贵姬位分可戴的款式,并无新奇之处。

    言婕妤着了淡粉色的缎袍,这种缎袍由于较薄,裙摆拖曳得很长,却煞是迷人的。她的发髻盘成帝都如今时兴的飞月髻,用新鲜的茶花做饰,在一众嫔妃间,十分醒目。可,这份迷人醒目的代价,是她冻得有些难耐,早早,便走进殿宇,另外宫女奉了新加炭的火炉捂着。

    范容华今日穿的却颇是宽松的样式,月白色的底纹上用金纹勾勒出菊花的高洁,配上宫髻,以及雏菊的装饰,分外的优雅。

    当然,位分最高的皇贵妃玲珑,所选的自然是最华丽的宫裙,六支金步摇在蛟烛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惟独衬不亮她眼底的光华,直到一纤瘦的身影从殿门那端,姗姗来迟时,她眸底才被勾起些许的凝注来,那人,正是茗采女。

    一袭素淡的棉袍,平淡无奇的发髻,配上同样平淡的饰物,还有几乎没有妆容素净的小脸,她就出现在那边,朝殿内的诸妃稍行礼后,径直走到最末位的几案旁,躬身坐下。

    甫坐下,殿外就传来,太后驾到的通禀声,旋即则是皇上驾到的通禀。

    俩人几乎一前一后,步进殿内,纵然,表面上,身份关系未变,可有些,却是不再一样了。

    譬如,以往西陵夙总会下意识地和她并行,但,这一次,他大踏步地越过她,率先在主位坐下。

    而她缓缓走到他旁边的位席,可瞧见底下的姹紫嫣红,纵然,现在她还是唯一一位能坐在他身旁的女子,但,很快,另外那面的位置,就将会有人坐,不过,又如何?

    眸光掠向台下的诸妃,在和西陵夙一起接受诸妃礼拜的她,终究是这大坤国,永远至高的女子!

    而,那些看似现在光鲜亮丽的嫔妃,明日,或许只能沦为慈云庵的姑子。

    风初初的唇边浮起最明媚的笑靥,如果视线能够越过那戏台,便能瞧见那一人了吧,只是,如今终究隔着这些,咫尺,却是天涯。

    随着帝君入坐,宴乐声起,有宫人鱼贯入内,给诸妃奉上餐点。餐点自然是臻美的,皆是司膳司耗费了数月的心血,精心调配的菜式,待到菜式上来后,便按着宫里的惯例,开始转宴,将宴席上的各类膳品、陈设从西陵夙的几案前开始,在诸妃的几案上转一遍,意为共同享用。

    转过之后,方正式开始酒宴。

    西陵夙在丹升大东乐声中进第一杯酒,诸妃接次一一进酒。当然,敬的不光是酒,更重要亦是说一句吉利的话,并在除夕之夜哪怕最后不能侍寝,都能更近帝君的身旁。

    诸妃由玲珑带着,一一往西陵夙几案旁敬这一杯酒,神色各异,却都是千娇百媚,奕茗是最后起身的,端起那杯美酒,一步一步行到西陵夙身旁,除夕,亦是除中秋之外的团圆之夜。

    可,她却是不能团圆的。

    师父,父皇,都不在身旁,却不得不陪在另一个人身旁,如此,怎能谓之团圆呢?

    而现在,她还要向这一人敬酒,说些祝福的言辞,碍着规矩,又不能公然的去违,只端起酒盏,一酹向他:

    “敬皇上。”

    简单干涩的三个字,一如她现在的容颜般,从复进宫到现在,不过区区半月,先前的钟灵秀气,生生地被剥离开去,剩下的,唯有现在铅华淡淡下的憔悴。

    他接过她的酒盏,能觉到她的指尖下意识地避开,在他接过的同时,便已然松开。

    松开的同时,她神色清冷,甚至于,连一丝的眸光都不愿给他。

    曾几何时,竟是陌生如斯,或许,那些熟悉,也不过是曾经他的自以为是。

    哪怕,能囚住她的人,得到她的身,她的心,却终究在他触不到的地方,无论他怎样的去触及,能触到的,只是一手的冰冷!

    而那颗心,包裹着层层寒冰,他即便靠近,即便强占,可根本没有办法褪去这层寒冰。

    是以,在这一刻,手咯咯作响地执起这杯酒,甫要凑近薄唇,却骤然止住,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只把那酒盅掷扔到一旁,接着语音泠泠:

    “卑微的人,怎配敬朕的酒。”

    卑微,是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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