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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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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这好自为之,她又该如何去为之呢?

    仅是下意识地在邓公公上得前来,将那片荧光的帛片收到袖笼中。

    在冬青丛外那如刀锋一样的目光凝注下,邓公公伸手将她扶起,似是得了吩咐,亲自带了两名宫女,将她带回冷宫。

    今晚,没有逃成。

    不仅没有逃成,还西陵夙撞个正着。

    看上去,不仅狼狈,只将自己陷入了更糟糕的境界。

    但,至少,她瞧到了安然无恙的师父。

    至少,证实了,未晞谷的事,不论西陵夙怎样狡辩,都是和他有关。

    而她呢?

    在这数日里,竟让自己去试图相信他,在相信中等到绝望——

    相信?

    她想,这一辈子,最大的错,就错在,信了一个不该信的人两次!

    所幸,她没有来得及避入舞师队,是以,这一次逃离宫闱的失败,不会连累到范挽。

    这,就好。

    在奕茗踉跄地转身离开,随伺在西陵夙身旁的海公公,瞧着西陵夙愈渐阴暗的面庞,在那红色喜服的衬托下,只让他觉到这位帝王周身都开始笼罩起一股肃穆的气氛。

    原来,是要经由这条甬道,从行礼的寝殿通往晚宴的殿宇,却不曾想,会在这碰到那本该冷宫中的奕茗。

    她只掩在冬青树后,加上刻意换的太监服,不难猜测出,她是要借着今日大婚的时机,趁人不备,逃出这帝宫。

    若非刚才有荧光一闪,邓公公按着规矩走在前面,许是,就真的,错过了这一幕。

    在他大婚的今晚,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脱离他。

    哪怕,他再对她说出怎样多的话,都止不住她要逃离的步子。

    她说他瞒她,骗她?

    那她对他,何尝是坦白的呢?

    他要的,并不多,要的,只是她能陪在他身边,哪怕,仅是这不多的时日,可她却都是不愿的。

    而,她执意离开这宫闱,即便这帝宫对她来说,险象环生,但,她这般贸然地去到宫外,难道,就能得到周全吗?

    看着她木然地任由邓公公送回冷宫,他坐在帝辇上,红色的袍袖微微抬起,五彩云纹绶带后,系着的,纵是如意荷包,可,在这荷包内,却是别有乾坤。

    这番别有乾坤,只在此时,让他嚼到一抹疼痛,手抚上胸襟处那金龙铜睛的位置,那里,疼痛得快要让他窒息。

    接下去的宴饮,很是隆重——

    与宴的,不仅有坤国的达官贵人,还有诸国的使节,而在这样一件盛大的纳后仪式上,他清楚,有些事,始终不会是表面那般简单,暗处,永是波涛汹涌。

    一如现在,他睨着她远去的地方,声音阴鸷:

    “起驾冷宫。”

    “皇上,晚宴的吉时是在半个时辰后。”海公公躬身禀道,话语间,带着明显的阻意。

    “起驾冷宫!”

    他只复说了这一句,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威仪。

    外人看起来,仅是他对她私逃的不容,这,反是一个更好的契机。

    源于,再怎样心中有些许的不忍,今晚,许是都不得不让他提前做出一个决断。

    此时的暗黑一片的天际,因着吉时将近,开始燃放璀璨夺目的焰火。

    若泼墨一样的暮空,只烘托出焰火的绚丽,那些焰火在最高处绽开,接着,细细碎碎地浮漾开去,仿若那七彩的苏锦,光彩流离间,从半空里直泻下来。

    若不是这焰火的燃放,即便,甬道旁悬挂着更多的宫灯,这座帝宫都会很快被四面蕴升的黑暗所吞噬。

    可,即便如此,属于夜的黑色,还是在焰火绽尽后,逐渐地笼了过来,只将一座孤落的宫殿锁起。

    那是冷宫的所在,在这样喜庆的日子,哪怕悬了大红的灯笼,依旧清冷的冷宫。

    此刻,她跟着邓公公走向那最偏僻的一进殿宇。

    身着太监服饰的她,只将蒙头的头巾被除去,如瀑的青丝便散落下来,遮住了她大半边的脸,也将精致的面容,大部分都蒙进了一层阴影中。

    那进殿宇是漆黑一片的,源于,唯独这处殿宇先前就不曾悬挂过红色的灯笼,仿似刻意避开。

    当然,这背后的用心,有的人确是视而不见的。

    此刻,在这漆黑一片中,她漠然步了进去。

    她早就习惯了黑暗,唯有在黑暗里,能不去看清一些事,如此,或许也是种幸福。

    可,今晚,在这殿宇内,却并不能继续保持漆黑一片。

    邓公公提着宫灯,很快便把那一隅殿宇照亮,这一照亮,除了能看到殿宇的败落外,还有,那触目惊心的血。

    是的,血。

    那血只把殿宇内大半的地方都染成猩红一片,循着血的来处瞧去,那些血来自于千湄的身体,她的胸前,满是鲜血,那里,插着一支磨得极其尖利的筷子。

    那筷子深深刺进她的心口,涌出来的血把奕茗离开前给千湄换上的那袭棉裙都染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现在,那血早停止了汩汩流动,只是,渐渐晕染成没有生气干涸。

    奕茗的神思在这一刻,从恍惚的状态归拢,她下意识疾奔了两步,手焦虑地覆到千湄的手腕时,已然发现,那里,不再有任何的脉搏,纵然,千湄的肌肤仍是温润的。

    千湄,死了。

    死在这隅冷宫,死在本来囚住她的殿宇内。

    从那筷子深深刺入心口,以及那棉裙仅是匆忙地掩在千湄的身上,只让人瞧出,该是她蓄意逃离所为。

    而,这样的罪名对她来说,不是重要的,重要的,仅在于,千湄死了。

    死在一场同样是蓄意陷害的布局中。

    是的,蓄意陷害的布局!

    只因着千湄的死,她的思绪骤然有些许的清明。

    哪怕,没有遇到师父,她恐怕也是逃不出这帝宫的。

    指尖瞬间冰冷。

    在这宫里,始终不论是谁都保持不了最初的本质,为了那所谓的帝王恩宠,人心,实是叵测的。

    只是,帝王的心不会因为她的叛离,就能空出任何位置给其他人。

    可惜,能筹谋出这样陷害布局的人,却是连这样浅显的道理,都是看不透的。

    在这宫里,又有谁能看透呢?

    不到心死的那一天,谁都看不透!

    “啊——”邓公公在她身后唤出这一字,亦是震惊的。

    接着,她能听到,有一沉稳的步子朝这走来。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和着,远远的,一阵一阵喜乐声传来,是那么地不和谐,在这样的夜晚。

    她听到他冰冷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你,果真忤逆难驯!”

    那冰冷的声音仿似让千湄的尸身都迅速冷却。

    她的手从千湄的手腕松开,只这一松开,却骤然发现,千湄的手心握着一样什么物什。

    在起身的瞬间,她的手将那物什很轻易地就握到了自个的手中,恰是萧楠昔日给她的令牌!

    能自由出入这帝宫的令牌。

    千湄竟一直给她收着,今日却握在手心,显见猜揣出什么,要给她吗?

    千湄!千湄!

    倘若不是她点了千湄的穴位,千湄根本不会这样毫无反抗地惨死吧。

    是的,这样的姿势分明没有反抗,就被那筷子刺进心口,一击毙命。

    所以,不管是否是别人的部署,终究,是她的错在先!

    可,千湄呢?

    当时想着的,却是要给她这枚令牌

    本来以为早碎去,再不会疼痛的心,此刻锐疼地让她再撑不住,那令牌下意识放进袖笼的刹那,他红色的袍裾已走到她的跟前,她的袍袖收起,那支碧玉箫,也在这一刻,映进了他的眼底。

    他逼近她,伸手只要将那支碧玉箫要夺过来,她的手旋即握住那箫的顶部,亦是不肯松开。

    “撤手!”

    他的声音愈渐冷冽起来:

    “再不撤手,休怪朕不怜惜你!”

    她紧紧握着,丝毫不松,这一用力,那玉瓷一样莹白的肌肤上,顿时现了些许的青色脉络,落进他的眼中,只让他眸光一紧。

    她竟瘦陈成了这样。

    哪怕彼时抱住掩在宽大的棉袍中的她,都能觉到她的消瘦,可不过隔了数日,她显然是更加消瘦了。

    而此时,她一句话都不说,只死死地抓住碧玉箫的顶端,脸上的神情,是他从来没有瞧到过的一种木然。

    一种接近死寂的木然。

    他的心底,掠过一丝不安,可,现在这样的时刻,僵滞下去,才会引起更多的不安。

    于是,他脸上的怒意更盛,拂袖一挥,本是要撤开她的手,未曾想到,她的手却在这时再没有力气握住一般,就似飘絮一样被他挥开,她的身子旋即狠狠地撞到殿内唯一的几案上。

    她没有吭一声,也因为没有吭声,能清楚地听到,她撞到破败几案上的声音是沉闷的,紧跟着,是她捂住小腹,汗意涔涔地跌坐于几案前。

    那太监的褐色袍子下,有蜿蜒的血迹蔓出,那么细细地蔓出,仿似谁的心口,被戳进一刀,然后,那些积压着的血,便是收不住地蔓出,蔓出,蔓进他的眼底,刺入心中。

    他总以为,这一次的了断,再不会有任何的牵缠。

    可,当看到,那蜿蜒的鲜血蔓出事,心口那本来强自压制住的疼痛,却象一根极细的丝线牵扯在那,每一次的心跳,都只牵起更痛的感觉。

    她,注定是他的劫!

    她,竟怀上了他的孩子!

    可,这道消息,显然是她瞒住他的又一桩事实。

    他不知道,她怀了身孕,也因为她怀了身孕,只将今晚他临时的安排悉数打乱。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她和他的孩子——

    看着那些鲜血细细地蔓出,第一次,他的思绪空白成一片。

    现在,她的手终是撤开了。

    他的手里握着那支碧玉箫,那冰冷的箫声,只让他唤出一句话:

    “快传太医!”

    死寂的沉默后,她抬起眼睛,那里,是比这氛围更加死寂的肃杀。

    她仅从齿间迸出唯一一句话:

    “西陵夙,何苦逼我恨你!”

    只这一语,外面,忽然垂落倾盆大雨,那些雨,下得真大啊,将燃放的焰火悉数散去,伴着隐隐的春雷声,是坤国今年,第一次的春雷响动,也炸响在他和她之间。

    他想抱起她,可她却是捂住腹部,朝后面退去,败落的地上,分不清,是谁的的鲜血,能见到的,唯有她棉袍底部因着这退去,只沾染上,更深的血渍。

    她的唇瑟瑟发抖着,然,却再不说出多一句的话。

    他不容她的拒绝,甫想抱起她,放到床榻上去,可在他的手刚触到她的手臂时,她却是张开嘴,在他的手上狠狠咬下一口,那一口,咬在他刚刚好起来,曾经受伤的手背。

    由于,今晚是他的喜宴,所以,本来手上的绷带还没有到拆开的时间,却是提前拆了,这一口,等于咬在那旧伤的位置。

    她没有想到,他不去躲开。

    所以,这带着决绝的一咬,咬下去的时候,很快,齿间就能觉到腥甜的味道,这些味道是那样的浓重,和着他特有的气息,只让她终是没有办法继续,松开口,从喉口间,仅能听到,那声嘶力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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