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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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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乐院看似又恢复平静,可,这份平静里,却是惊涛骇浪席卷后的肃穆。

    “皇上,果真是雷厉风行啊。”太后的话语虽是对西陵夙所说,眸华却是睨了一眼默默不语,脸色突然间变得苍白的蒹葭。

    西陵夙并没有接上这句话,傅院正恰从内院匆匆行出,躬身行礼后,禀道:

    “臣已给贵姬娘娘服下汤药,并用金针替娘娘度了穴位,若娘娘能撑过今晚,那么帝嗣还是保得住的。”

    “院正辛苦了,苏贵姬的身子就交给院正了。”太后淡淡道。

    傅院正应声退下,自去煎熬汤药。

    “朕还有事要处理,这里就交给太后了。”西陵夙牵起蒹葭的手,径直走出这处让人觉得压抑莫名的院落。

    太后的目光顺着西陵夙离开的方向,嗖地转冷,一旁是胥贵姬嗫嚅的声音:

    “太后,臣妾不是有心要说错话的。”

    “你说不说错话,和哀家有什么干系?难道是哀家指使你说的不成?”

    “太后,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不论是或不是,今日发生的事已经够多了,尔等没事,也是万幸,各自回去歇息着罢。”太后数落完,回身朝侧房行去。

    胥贵姬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安贵姬走到她身旁,淡然说话,才回过神来:

    “我们还是走吧。在这宫里,未必说得多,才是好的。”

    胥贵姬瞥了她一眼,嗤笑道:

    “我是言多必失了,也总比有些人总是缩在后头,尽挑现成的好。”

    说罢,长袖一拂,显然不屑安贵姬般,朝外走去。

    西陵夙牵着蒹葭径直回了翱龙院,甫进室内,眉妩遵着主子的示意,关阖上室门,西陵夙便甩开了蒹葭的手。

    他走到书案旁,并不再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说。

    以她的性子,不止是委曲求全,还习惯为别人求情。刚才在众人跟前,她不能求,现在,就只剩下他和她,他倒要看看,她又准备怎么得寸进尺地去求那些人的命。

    而蒹葭只是站在原地,手稍稍握紧,反咬了一下樱唇,第一次,抬起脸来,注视那淡蓝色的背影。

    或许,只有面对他着淡蓝的便袍时,她能够有足够的勇气说出接下来的话。

    “皇上——”

    “怎么,认为朕的处置有失公允?还是,你准备给朕一个关于那盒胭脂里掺有附子粉的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选择打断她的话,说出这一句来。

    是怕她不知轻重缓节地求情,还是,担心着另外一件事呢?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她知道了些什么,可,还是竭力压制着不说。

    蒹葭顿了一顿,如果说,先前她不知道为什么胭脂里会混有附子粉,但,在这一刻,心底忽然随着西陵夙的话,一阵清明。

    如果说,这附子粉本来的目标就是她呢?

    毕竟,在外人眼里,她怀了身孕。

    倘若,对苏贵姬腹中胎儿最不利的人是她,那么她腹中的胎儿是否也对苏贵姬不利呢?

    记起那日在车辇上,其实,苏贵姬的举止是异常的——

    彼时,胭脂的表面被苏贵姬用勺子均匀地抹开,看上去,是为了让取用的胭脂更加均匀,但,假设,苏贵姬准备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胭脂盒,在里面放上附子粉,再借着涂抹胭脂的瞬间,偷龙转凤,将这掺了附子粉的胭脂盒换给她,加上胭脂盒表面被抹开,自然更难分辨出被替换过。而她若真有身孕,不是此刻,导致身孕不保的该是她么?

    她没有证据,即便失了孩子,也不能凭空去控诉苏贵姬什么,源于,西陵夙赐给她的这盒胭脂是韶光堂特制的,普天下,只有这一盒。而韶光堂也根本不会承认,这盒胭脂还有相同的另外一盒。毕竟,倘存在另外一盒,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说,都是韶光堂犯了欺君之罪。

    但,关键在于,只要韶光堂中存着别有用心的人,依法暗中炮制一盒一模一样的胭脂,是完全有可能的。当然,这炮制的胭脂里,远远不单单是普通的胭脂。因为,子嗣之于帝王之家,始终上演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其实,两盒胭脂,不论替换不替换,都是加了附子粉。这点,该是连苏贵姬都不会知晓的。

    所以,即便内侍省把那些人打死,除非屈打成招,是没有人会应下放了这附子粉的。

    “臣妾没有任何解释。臣妾知道,皇上不忍臣妾被冤枉,但,若因为臣妾的缘故,让其他人被屈打成招,只会玷了皇上的圣明,而臣妾不值得皇上这么去庇护臣妾。”

    “是么?那你说,朕该怎么处置?”西陵夙从蒹葭的神色里似乎辨到些许什么。

    “既然那些人意图陷害臣妾,臣妾自然是容不得的,臣妾巴不得他们都死在内侍省,但,皇上圣明,只把那些宫人逐出宫去便罢。”

    他想到她会求,可,没有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求。

    然,本来,他就是让她坐实媚主的名号,也成为让太后动气的棋子,不是么?

    “朕先传太医给你瞧下身子。”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岔开道,“眉妩,传冯太医。”

    “皇上——”她想说什么,可,她又能怎样?

    留她的命,全是他顾念着太后,全是顾念着她如今对他和太后还有价值罢。

    她,再怎样不忍那些人的命,有些话,是说不得了。

    而她,也曾经是那些人中的一个,在这帝宫的辉煌中,卑微如蝼蚁一样的命。

    所以,她对那些人有这怜惜,可这份怜惜,是眼前这位九五至尊无论如何不会懂的。

    “好好做你的钦圣夫人。其余的,朕自有主张。”他,漠然地道,在她由眉妩扶到一旁,等刚顶替王院判给苏贵姬开完药方,匆匆赶来的冯太医诊脉时,才发落出一句,“小邓子,传朕口谕,若苏贵姬无碍,那些宫人仍没有招供,一律作庇护罪,处流放之刑,另,封了韶光堂,将主事的,及制作这批胭脂的人一并流放!”

    纵然,那些宫人要在内侍省的囚室熬到苏贵姬的孩子确定无碍,再被流放贫瘠之地,可,终究是得了一条活路。

    这件事,也终因着西陵夙的发落,成为了宫里,另一桩没有结案定论的事罢了。

    源于,这件事所牵扯到的,恐怕远不止表面那般简单,彻查下去,牵连的人,或许是西陵夙都不愿见到,或者,是目前不能发落的。

    “退下罢。”

    西陵夙最后说出这三个字,只返身走进内室,里面有个小隔间,是御书房,在进去前,他滞了下步子,似乎想对她说什么,但一滞后,却是更快地踱进了书房。

    也在这一滞间,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心,蓦地停跳了一拍,终究是有些不祥的预兆席卷了上来。

    可,她仅能躬身退出室去,被日头一照,手心,却只有冷汗沁出。

    书房的案几上,还放着刚才邓公公呈上来的折子,寥寥数句,字字揪心。

    翔王迎击孽军于姆勒山,结果,被圣华公主刺中,跌下山坳,生死未卜。

    由于山坳底部遍布瘴气,又加上,姆勒山是孽军的驻守之地,就连援救都是难上加难。

    没有一件事,比这道军报更让他揪心,可,偏巧此时,海公公另外禀了一件事,这件事则是关于蒹葭的。

    犹记得,翔王在成亲前,拜托他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事,是照顾好那名女子。

    所以,不管翔王如今怎样,他允过他,就一定会做到。

    翔王,是他在这人世间,最后的亲人。

    而他并不会把这当成是翔王最后的嘱托,翔王一定会平安归来,是以,刚才,他没有对蒹葭提起的必要。

    哪怕,他隐隐知道,翔王在蒹葭的心底,是重于他的。

    那一日的寿诞,蒹葭会冒险过来,一半是为了太后,一半则是为了翔王,是翔王着紧他的安危,才让那个女子这么义无反顾。

    他不清楚,翔王和蒹葭之间的感情到底深到什么地步,他只知道,在彼时,他不会容许蒹葭这枚太后的棋子,继续成为离间他和翔王之间的利器。

    可,现在呢?

    或许,在他所有的决策中,这一条,始终是错了罢。

    ※※※※※《失心弃妃》※※※※※作者:风宸雪※※※※※

    苏贵姬经太医诊断无碍,被移回自个的屋子,已是傍晚,夕阳如火地映入房内,那一抹似血的光辉是让人惧怕的,而今晚的气温热得反常,哪怕放置着冰块,室内的温度仍是很高。

    “我的孩子呢?孩子呢?”当霞儿捧着碗盏呈给苏贵姬时,苏贵姬忽然发疯似地叫道,双手害怕得抚住腹部。

    “娘娘,太医说了,您的孩子目前无碍,这是冯太医开的保胎汤药,娘娘趁热喝下吧。”霞儿端着药盏,凑近苏贵姬。

    “不,我不要喝,为什么是冯太医?不是王院判么?肯定有问题,我不喝!”苏贵姬歇斯底里地将那药盏掷摔到地上。

    霞儿睨了一眼碎成一地的瓷屑,以及她手上被苏贵姬尖利的护甲划出的血痕,声音依旧低柔:

    “娘娘,如今是冯太医负责料理娘娘的身子了,王院判出了事,现下被皇上着令内侍省彻查呢。”

    “是王院判对我的孩子下了毒手?”苏贵姬敏锐地察觉出霞儿话里有话。

    这怀孕数月来的汤药,都是经过王院判之手,若说是王院判图谋不轨,也是有可能的。

    但,王院判,放着大好的太医院前景不要,做出这等诛九族的事来,怎么可能?!

    “不是,是王院判奉了太后的懿旨,在钦圣夫人的房中,查出钦圣夫人的胭脂里含有附子粉,比言容华履底的红花粉对娘娘更有威胁。据说,那附子粉发作的时间和娘娘见红的时间,是差不多的。但皇上怀疑,是有人借着搜查陷害钦圣夫人,所以,把王院判和一众搜查的宫人都着内侍省彻查。”

    苏贵姬忽然不再说话,眼睛怔愣了一会,忽然,厉声吩咐:

    “快,把那个紫檀木的妆匣给我拿来!”

    “是。”霞儿很快就捧来一妆匣。

    苏贵姬颤抖着手打开,里面,赫然是彼时她偷龙转凤从蒹葭那换来的胭脂盒。

    两个一模一样的胭脂盒。

    谁说,这样的胭脂盒只有一个呢?即便是特制,她父亲也总有法子让韶华堂的大师傅暗中配了一盒一样的。

    只是,如今,这盒里——

    为了以防蒹葭发现胭脂盒被换过,她是特意早在自个的胭脂盒上抚一遍,随后再在这只盒子上抚了一遍,如今,她再顺着抚过地方用力蘸了些许,再在指尖捻开,指腹处现出微不可察的一点白色。

    她的手瑟瑟发抖,虽然这盒胭脂盒里也有附子粉,绝对不可能的是情急之中,没有换成两个盒子,这个胭脂盒一定是蒹葭那个。

    指尖一个用力,护甲里好不容易蓄长的指甲能听到断裂的声响,一如,她心里某一处地方,忽然就断裂了。

    难道说,是蒹葭那个贱人事先也想到和她一样的伎俩,在胭脂盒内下了附子粉,意图加害她?

    可,蒹葭又怎知,她会讨用这盒胭脂呢?

    “霞儿,王院判这样惊扰钦圣夫人,钦圣夫人怎样?”

    纵然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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