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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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在哪?
因为,这间屋子,看上去,并不是行宫,也绝对和帝王的行在无关,更像是民间的农舍。
此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她想侧过脸,去瞧进来的是否是他,却只听到老妇的声音响起:
“夫人,你总算醒了,呵呵,别动,你的背呀受了伤,才给你固定住,这几日,你可是动不得的。”
这一刻,似乎有些失望,淡淡的。
“夫人,来,这呀是我家老头子给你煎熬的一些草药,是我们这的土方子,对这种伤,最是管用。”
“谢谢——他——”她接过老妇递来的草药,想问西陵夙,却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听老妇喊她夫人,加上这里该是民间的一处屋子,显然西陵夙带她来时,是瞒了身份,而她并不知道,西陵夙自称的名字,是以,有些迟疑。
因为,她并不习惯称他为夫君。
“夫人是在问你相公去哪了吧?老身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没见过这么疼媳妇的相公。你昏迷了足足有两天,你家相公除了陪着我家老头子去采药,每天都守着你。这不,天刚亮,又去前面山上采那种朝颜花。”
相公?
这个词听上去,让她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靥。
“他,去了山上?”不知为什么,听到山这个字,她会觉得很怕,毕竟,那场天地色变的红色浆体的涌出,仍那么清晰地在脑海中拂过。
“不要担心,这里啊,没遭殃。老身听你家相公说了,你们是从奎镇逃难来的,也不知怎地,温莲山会爆发红色的岩浆,唉,幸好啊,大部分镇民逃得够快,也幸好,这岩浆没蔓延到我们这穷乡僻壤,否则,可叫我们这把老骨头,怎么办喏。”
“那——”她顿了一顿,太后不知道怎样了,毕竟,避暑行宫就在温莲山畔,但,若是这么问眼前的老妇,显然是不妥的,“他快回来了么?”
“差不多了。瞧这日头,该是快了。赶紧把这药喝了,老身要出去张罗午饭了。”老妇将手上的碗递给她。
农家的碗,不甚讲究,甚至碗边还有一个豁口,但,却一如人一般的朴实,捧着这样的碗盏,宛如,又回到了家乡,家里的味道,莫过就是这样。
她端起碗,很快喝完,由于是山间的草药,真是涩苦,她苦得不由得吐了下舌头,老妇哈哈笑道:
“这么怕苦,以后生了娃,可有得你喝苦的药呢。不过,这般的大灾,夫人的娃娃都没事,以后一定大富大贵!”
孩子?是啊,不论是谁,哪怕宫里的院正,都只当她是喜脉。
可,不过是伪装出来的脉象,即便跌得再重,又怎会影响到脉象呢?
除非,断服喜碧的药一月,这脉象,才会有变化。
老妇瞧她出神,倒也不见怪:
“我去张罗午饭了,有事,夫人你喊我,我老是老了,耳朵还好使,对了,还没告诉你叫我什么,就叫我窈娘好了。”
提起窈娘两个字,老妇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扑哧笑了一下,年轻时,自然是配得上这样的名字,只是,如今年华老去,在外人跟前提到这个名字,终究是有些羞赧的。
幸好,院子里传来鸡叫的声音,窈娘站起身来,满布皱纹的脸上却是笑得更开心,包括眼底都满是一种蒹葭从来没有见过的光芒,她从来不知道,女子眼底的光芒竟是可以这般的璀璨。
是因为,牵挂的人终是回来了吧。
原来,民间夫妻,能爱这么久,如此的生活,即便归隐山林,也是岁月静好的。
而她,若不是那年大旱,家里迫切需要银子,也不会走上入宫这条路吧。
只是,不入宫,又怎会遇到他呢?
纵然,他予她,永是不会如窈娘和她的夫君一样,可,这几日,他为她做的,她会铭记在心。
思绪间,他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那端,手上拿着新鲜的朝颜,瞧见她醒了,略略有些一怔,一怔的瞬间,她仿似瞧到他狭长的凤眸底溢过一丝笑意,可,她是不敢细瞧的,这里虽不是宫里,然而,规矩总是在那的。
“醒了?”他的语音里带了笑意,一如往日那种和煦如春风的笑。
“是。”她嗫嚅,将脸趴在枕上,枕上绣着很喜庆的花朵,红红绿绿地,但抵不过她脸颊微微的晕红。
他径直走过来,大手将她背部盖着的薄毯掀开,她觉到背部一凉,竟是只着了肚兜,并且,显然并不是她的肚兜,宫里素来都有规矩,嫔妃乃至宫女都仅能着亵衣,肚兜是民间女子才会穿的。
“什么时候被石头砸到的?”他问,手沾着一种冰凉的膏体已涂到她的背上,她被冰凉刺激得一个哆嗦,回过神来,才要对上他的问话,他却嗤鼻,“不过以你那么呆傻的样子,被石头砸到都不知道,也不奇怪。”
从山上那处他小时候无疑中发现的密道滑滚下去,他以为逃出生天之时,却发现她背部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手,那一刻,他是惶张的。
因为怕触及她的伤口,他背着她,足足在山林间奔了将近一夜,才寻到这处隐匿于山林的农家。那时的她,由于失血过多,加上身体底子孱弱,气若游丝地,好像随时就会离去。
幸好,收留他们的张叔识得医术,加上一些土方,总算从鬼门关里抢回了她。
他抱她滚落的时候,是护住她背部的。
那么她背上的这些伤显然是当时,她亦步亦趋地紧跟在他身后,替他挡住那些横飞来的石头所致,只是,她一直忍着疼痛,不吭一声。
这个女子,有时隐忍到,真让他不舒服。
难道,他一介堂堂的七尺男儿,需要她来挡什么石块吗?
难道,在他跟前喊一声疼,会那么难么?
其实,这么计较,是计较她总是自以为是地不顾自个周全罢?
可,他不也是在滚落的刹那,竟不由自主地,去护住了她?
思绪甫转,他微微一怔,而她被他的这句话有些噎到,她呆傻?这石头,还不是——
不过话道唇边,还是生生咽了下去:
“是,臣妾只顾着逃命,也不知道何时被砸了。”
他要听什么话,她从来都是随着他的心思说。
“臣妾?眼下咱们是在荒山里,可不是皇宫。若不是你受了这伤,我怎么会待在这种地方。”这一句,他不仅嗤鼻,更带着嗤笑。
“其实——”本想称皇上,但临到口,还是立刻转了,“您先回去,然后——我——也会想法子回去的。”好久都没有用这个‘我’字,本来最自然的一个字,说得很是拗口。
原来,入宫虽短短的四个月不到,她已经不习惯很多事了。
“是啊,我回去,留你在这——”他倾过身子,璀璨的目光凝住她窘迫的小脸,微微笑着继续道,“难不成,你以为,这里离岭南很近么?”
他为什么突然说出这句话,她讶异地稍转了眸子,正对上西陵夙有些局促的眼神。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说出刚才那句,自然而然会说出这句话,明显带着其他味道的话。
一念至此,手上不自觉加重了力道,她的肌肤很是细腻滑润,不同于以往宫中的嫔妃,仿似一匹上好的绸缎,又好似御膳房刚蒸出的白玉豆腐,尤其,她被砸伤的位置趋于背部靠下的位置,更是容易惹人遐思的位置——
浮过这些联想时,忙胡乱的把药膏替她涂完,以免小腹的灼热很快泄露他的所想。
“好好在这歇着,等你能上路了,就回去。”
“谢——谢。”仍是不知该怎样称呼他才好,干脆用了两个谢字,但,收口还是不知死活地嘟囔了一句,“只是,如今发生了天灾,不知道,那里,一切可还安好。”
“你倒比我还关心着那?”他又嗤鼻笑了起来,好整以暇地睨着她,“不过,等到过些日子回去,该怎样也就怎样了,也省得我为了这些琐事操心。”
他看似轻松地说出这句话,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这话语背后却是含了几许深意的。
眼前的帝君,心机城府如何,她见识过,以逸待劳,绝非是他的作风。
然,反过来想,能在这宫外待上些许日子,也是好的。
或许,以后回去了,终其一生,都不能再得,她何必庸人自忧地去多想呢?
毕竟,她能暂时容许自个不去多想一些顾忌,来自于太后或者其他的顾忌。
念及此,她安然地趴在枕上,青丝层叠地从她象牙色的肩胛处垂落,就着朝阳的辉华,是迷人的。他回转身走出房去,看到,窈娘拿着面巾正替张叔擦着汗水。
这样的景象,很宁静,很温暖,他看着,微微有些出神。
接下来,在等待蒹葭复原的日子,他和她就在窈娘和张叔家度过。
每晚,他虽和蒹葭挤在一张炕上,但由于农家的炕不比宫里,都十分狭窄,也使得他们之间没有隔了明显的界限,加上山野的夜风很凉快,她在睡梦里会不自觉地贴近他,汲取些许暖意,而她趴着睡的样子,其实,是蛮可爱的,尤其那蝶翼的睫毛,做梦的时候,会扑闪扑闪,让他每每半夜醒转,都会不自禁地凝望许久。
不可否认,她是一个美人儿,或许,也称得上倾国倾城的美,只是,往昔,这份美并不能多吸引他一分,直到如今,他才会不自禁地注意她,无关乎外貌,而只关乎,她那些许率真淳朴的性子。
只是,这样的日子,注定是短暂的,纵然,在这山野里,所有的音讯都与外界几近隔阂,可,有些事,终究是要去面对的。
这半月,是一道缓冲,也是谋划中的一步。
待到第十日的时候,蒹葭背部的伤口总算是愈合,并且能够站起来,稍微地走些许路。而张叔说,要想尽快恢复,就需在愈合后,尽量多走动。于是,在西陵夙陪着张叔出去干些农活时,她总会站起来,在院子里陪着窈娘做些女红。
这一带的山林叫魑魅山,平素是人烟罕至的,零零散散地,只遍布着十来户的农家,每家的壮丁也不出去务工,就靠山吃山地过了一辈又一辈,只是,近几日,似乎来了些许的生面孔,虽是挑着担子的货郎,可,总感觉怪怪的。
而西陵夙对天灾造成的损失,及宫里如今的情形并不多管,反是安然地在这一日复一日地住下去,其实,同样很怪。
他是谁?他是坤朝刚刚继位的新帝,若说为了她耽误回宫的时间,也总该传个信回宫里,似这样,不闻不问,显然不是他的作派。
尤其,今日,这个货郎,围着窈娘的院子转了好几圈,直到窈娘都觉得不太对劲,起身,将院门紧紧关上,阻去了货郎探视的目光方罢。
这一日,西陵夙和张叔是帮着前山的刘婆去修栅栏,一直忙到晚上才回来。
西陵夙进得屋时,显见是喝了酒,如皓月的脸,染上淡薄如霞光的红晕,愈发俊美无俦。
她近前扶住他微微踉跄的身子,他干脆就势就压到她的身上,这一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薄唇熨帖在她小巧的樱唇上,她一惊,下意识要向后避,他却是按住她的脸,不容她避开,吻得温柔而细密,悱恻缠绵,他携着醉风醴雨袭来,却温存得恰似暖春的和风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