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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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之前,他说过一句话,若有人愿意担下这罪责,风府便能保下。保下风府,无疑保下了风初初,也保下了翔王,在万不得已时,是他会做的抉择。
那一刻,她的眼底定满满都是恐惧,她瞧到他的薄唇扬起,旋即,吩咐那名女子退下。
接着,他给了她一条生路,不止她能生,太傅府都能生的路——
只要说这名女子是隆王培养的死士,目的就是冒充她,传命太傅,使出这谋逆之事来,而真正的她,早被囚禁在一处密室,备受折磨。如此,不止她能生,风府也能安然无恙。
听起来,确实是她唯一能选的生路,靠着他恩赏的生路。
只是,这条生路到如今,却是要用一碗汤药断送她腹中的骨血。
如果她拒绝,她清楚,那么,不止是这骨血依旧保不住,甚至连她的命都会一并赔上。
不过,都在西陵夙的一念之间罢了。
横竖都是保不住,何必,赔上一条命呢?
补药,这真是对被‘囚禁密室’,导致身子孱弱的她,最好的补药!
她的手颤抖地伸出,玉泠忍住哽咽的抽泣声,将碗盏递到她的手上,递上的时候,玉泠压低了声音:
“要不,奴婢去兰陵宫,求下夫人?”
这一声,很轻很轻,几乎是听不到的,玉泠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只是一名宫女,有些什么她看不清楚,她能看清的只是这孩子对太后很重要,那么,求如今圣宠的钦圣夫人是否会有用呢?毕竟皇上今晚也歇在了那。
太后的手接过药碗,另一只手抚了下玉泠的额发,轻柔地说:
“在这宫里,求别人,永远都是没有用的。”
蒹葭离宫这数十天,没有服用媚机都安然地回来,仅说明了两种可能:
媚机从第一次开始,蒹葭就没有真正服下。那么,蒹葭的恭顺,其实都是假的,为的,只是借着她的力,真正迷惑上帝君。
或者,有人替蒹葭解了媚机的毒。即便,这毒连她都没有解药,可,若是西陵夙喜欢上了蒹葭,对擅长攻心谋略的西陵夙来说,寻到解药,也许,亦并非那么难罢。
从头至尾,一个看似秉性温良,听话乖巧的宫女;一个看似对她旧情难忘,手腕狠辣的帝王,其实,早暗生了情愫,惟独她,不自知,还自以为是地导演了那一幕幕,只有她入了幕的独角戏。
唇边浮起苦涩的笑意,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八个字的意思,她想,她是懂了。
西陵夙要的不仅是这帝位,更是前朝乃至后宫一切对他形成掣肘的势力都会被他所剿灭。他要的,是坤朝更开明的王图霸业,要的是不受任何人左右的盛世春秋。
这一切,虽是她最初希望看到的样子,可,站在他身旁睥睨天下的女子,却不再是她。
罢,罢,罢,就喝下这碗药,今日,她失去的,来日,她必将双倍地讨还。
毕竟,她还是这帝宫的太后,还是这坤朝后宫看似身份最显赫的女子,不是么?
端起碗盏,毅然凑到唇边,一饮而尽。
药,很苦,很涩,随着药汁入喉,她的身体里,没有立刻席来疼痛,她只是木然地坐在那,看着邓公公笑呵呵地跪安出殿,看着玉泠眼泪扑簌簌地留下,以及,在殿门口,盯着她喝下这碗药,神情莫测的喜碧。
哪怕失去了所有,她至少还有两名忠心不二的宫女,这些,就是她东山再起的后盾。
随着一阵撕心的疼痛席来,她的手抚上那早已见形的小腹,额际冷汗涔涔,她,终于快要失去这个孩子,她最宝贵的孩子,好,从今以后,她活着,不止是为了权势,更为的,就是恨
※※※※※《失心弃妃》※※※※※作者:风宸雪※※※※※
这一日,是唯一一次蒹葭先醒来,她记不清自个是在什么时候睡去,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沉沉的一片,四周很是安静,帐幔外两盏蛟烛还亮着星星点点的光,透过轻薄的帐幔,轻柔地洒于她放在丝毯外的手腕上。
耳边是他均匀的呼吸声,而他的手腕此刻正环在她的腰际,随着她每一下呼吸,熨帖地圈着,她小心翼翼地欠了下身,才发现,昨晚维持着蜷缩的姿势竟是睡在了他的怀里,眼下,她能瞧到的,是合盖的丝毯只到他的腋下。
她本就身形娇小,加上蜷缩在他的怀里,自然那毯子便无法盖到他的肩部,不然,等于是把她的脸闷在毯子里。他必是顾及到这点,方只盖了一半的毯子。
可,现在,虽是七月的炎热天气,室内却镇放着冰块,终是会受凉罢?
这么想时,她的手拉过丝毯,小心翼翼地往上拉了些许,与其将自个的身子挪上去,定然会惊醒他,还不如把丝毯拉上去,即便盖住她的小脸,但至少,他不会着凉。
这么想时,她的手已把丝毯拉过了头顶,纵然是上好的桑蚕丝织就的毯子,这么把脸埋下去,终究是闷的。
但,他至少不会受凉。
小心翼翼地做完这个简单步骤,睡在一旁的他,呼吸依然均匀,即便是恬睡中,他揽住她的手,其实揽得不算松,是环绕紧她的腰际,是怕她欠身离开吗?
小脑袋转过这个念头,忽然,头顶响起他低低的声音:
“不闷?”许是刚刚醒来,还带着一丝低沉。
接着,她拉过头顶的丝毯被掀开,清新空气透进来的这一刻,他潋滟的眸光已凝向她。
她说不出话,只下意识地缩了下脸,他却用力把她的身子一提,提到和他平肩的位置,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一会朕去上朝,你乖乖待在这,任何人求见,你都别见,晚上,有一场宴席,若你身子撑得住,就随朕一起去。”
她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即便能出声,都是沙哑难听的,他却是执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指放到他的手心:
“不能说话就别说,朕也不喜欢你那嘶哑的嗓子,会写字么?”
她的指尖微微动了一动,是啊,她会写字,虽然出生茶农家,可,她竟是识得字的,可是,这不是在纸上就着笔墨写字,他能知道,她写的是什吗?
虽这般想,她的指尖还是仔仔细细地在他的手心写下简单的四个字:
“臣妾明白。”
中规中矩的四个字,她每一笔都写得很慢,每一个字之间也刻意用停顿区别开来,直到费力写完,他的手却是一收,把她的小手握在掌心,薄唇轻启:
“臣妾——不去?”
果然还是不清楚的,她何时写过不去?但,心里一急,思绪却骤然清明,‘不去’和‘明白’虽然都是两个字,可笔画确是相差甚远,分明是西陵夙故意说的。
如此,她的手只是安然地蜷在他的掌心,唇角扬起一抹微笑,待到他松开手时,她只在他掌心复写道:
“臣妾不打扰皇上雅兴。”
这次足足有九个字,笔画也繁复得多,可他依旧是明白的,毕竟,那看似繁复的一笔一划,他都在自己的心里复写了一遍。
他有意再逗她一逗:
“臣妾在宫里等皇上回”
这句话甫说完,他只抓着她的手,再不松开,微俯下脸,凑近她的鼻端:
“想不到,爱妃是这个心思”
这一语,带了几分暧昧,更带了几分挑逗,只缠绵地将那些不久前关于生离死别的疏冷都化去,她的耳根子发烫般的红,分不清,现在,究竟是演戏,还是真的。
只是,殿内就她和他二人,连守帐的女官都被摒退,又哪有演戏的必要呢?
不知何时,她竟是抬起了眸子,而他柔软的目光正望进她的眼底,从来没有过这般的对视,忘记了身份,忘记了场合,更忘记了时间,直到他轻轻点了一下她的琼鼻:
“若不去,就在宫里等着朕”
说罢,殿外已然传来海公公不算识趣的禀告声:
“皇上,时辰到了。”
每日的卯时,都是上朝的时辰,除了每十日一次的免朝,以及除夕的封笔六日,这一年四季,即便是在行宫,帝王都是需在卯时起身,没有一日例外,除非是昏庸的帝王,才会眷恋床第之间。
西陵夙当然并非昏庸的帝王,甚至于在临幸嫔妃一事上,他都算是清心寡欲的一位,只是今日,在海公公禀报时,他并没有立刻起身,只是俯望着她,而她却是将被他握于手心的指尖,一点一点地想要抽离。
他陡然再次紧握,将她方才抽离出去的指尖悉数都握于掌心,她一惊,小脸又红了几分,偏是说不出话来,只瞧着层层纱幔外,海公公躬着的身子,窘迫起来。
他只俯低身子,薄唇几近贴着她的耳坠:
“朕今日觉得很累,你替朕担上媚主的名号,朕免朝一日如何?”
她本染上红晕的脸微微有些泛白,是她多想了,他本就还是要借她去演戏,她是怎么了?竟然忘记了本分,偏是羞涩起来了呢?
竭力让方才被他的举止挠到**的心绪平静,她不再将手抽出来,只是顺从地依进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她的动作,让他不由有些哑然失笑,不论要她做什么,她似乎永不会拒绝,也是这样一种习惯,其实在这宫里却是要不得的。
以往,他可以让她坐实媚主的名号,替他去阻挡前朝乃至后宫的纷争,可每每临到头,他发现,是他不忍。
源于,对一个其实没有任何心计城府,只一味愚忠的女子来说,他始终无法做到心狠。
是啊,经过这么多,他才真正确认了,她没有半点心计城府,若说有,也仅是保住她想要保住的人,甚至,连对自个的安危,有时候,都没有顾全。
手轻轻揽了她一下,再怎样,他终是要起身了,太尉凯旋,前朝不安的势力逐一翦除,看上去,呈现出一片久违的祥和,只是,他知道,越是平静的表面,越是要留心,否则,一不小心,便会被隐在暗处的噬骨暗涛吞没。
隆王此刻,想必已和觞国的帝君结成了盟约,而觞国帝君素来只安于漠北,如今愿收留没剩多少兵力的隆王,怕正是对漠北以南开始虎视眈眈。
而圣华公主那一役败得确太过容易和简单,他本以为,哪怕太尉使了调虎离山之计,总归还需经过连场血战方能剿灭圣华公主的孽军,或许背后还隐含了些许什么。
念及此,他的眸光一紧,手松开她的:
“你再歇会,朕上朝了。”
旋即掀开丝毯,盖到她的身上,下得榻去。
有宫女进殿伺候他洗漱,因在兰陵宫,除了眉妩近身伺候帝君外,蒹葭的近身宫女千湄和玲珑也一并在旁伺候着,只是玲珑不知怎地,好端端地替西陵夙竖好的发髻绾上玉簪子时,却不慎将那簪子刺进了西陵夙的头部,西陵夙眉心一蹙,眉妩已然斥道:
“没用的东西,竟伤了皇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皇上饶命!”玲珑忙将玉簪子拽在手心,那簪尖上,赫然见了些许的血渍。
“算了,下去罢。”西陵夙余光已然瞧到纱幔内,蒹葭听到玲珑求饶,欲待起身的样子。
而他这一语,让蒹葭再没有理由没有下榻,哪怕,她下榻,不仅为了替玲珑求情,亦是为了,能亲自送他出殿。
因为,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