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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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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传膳罢。”她回过神,吩咐出这句话。

    “娘娘,您真在自个舱船上用膳?”千湄眉心拧了起来,本来还指望娘娘能到膳船上去,指不定,皇上瞧见了,也会留娘娘一同用膳。

    是的,这艘船队,在西陵夙和皇贵妃的船间,另牵了一艘膳船,帝王用膳,哪怕是行在水路,都有单独的舱船,可见优渥尊崇。

    “不必了,本宫有些晕船,怕水。”她淡淡说出这句话,放下绡纱帘幕,丝软的绡纱从指间滑过,愈衬得指尖冰凉一片。

    “是。”千湄知道这不过是个借口,还是让玲珑去传了膳点来。瞧着风渐大,想了想,还是稍关上了点窗。

    甲板纵然也风大,可,至少那风吹得还有点意义。

    现在,却是没有必要再让娘娘着凉了。

    “嗳——”蒹葭轻唤了一声,“再替本宫暖一壶酒来。”

    “娘娘要喝酒?”玲珑率直地问道,难得出宫,她本是山野间的女子,这一日,蒹葭又摒退了她们不必伺候,自在舱船的转角,避过众人,偷偷嬉水,眼见着上灯,才回了舱船内,小脸红扑扑地,没反应过来,就不顾规矩,脱口问道。

    “嗯,突然想喝一些酒,问下膳房有没有性温点的。”蒹葭不以为然玲珑的失礼。

    玲珑应声下去,不一会,便有小宫女奉来晚膳,并一壶酒:

    “这是宫闱的特酿,梨花白。听司膳说,最是温和的。”

    玲珑轻快地在一旁张罗着膳点,千湄瞧了今日的膳点倒是独特,不由问:

    “这碟是什么?”

    “啊,这啊,是司膳特意给娘娘做的呢,说是先用温水漂洗干净新鲜的白菊花瓣,然后沥净,再配上这些特制的鸡汤,味道又好,用后,还能清心去秋燥呢。”

    “呵,偏是花如今也能用来做菜式了。娘娘,既然是司膳的心意,您先尝一下这个罢。”千湄执起银筷,试毒后,替蒹葭布在碟内。

    “你们也都下去用膳吧,不必伺候本宫。”

    “娘娘是想对着这湖景独酹?”千湄收了银筷,问。

    “嗯。”蒹葭颔首。

    千湄眉心又拧了一下,耳听得前面的舱船开始敲起了锣鼓,想是皇上今晚确是在皇贵妃的舱船上用晚膳了。

    幸好,娘娘没去膳船,否则,也是添堵,不过眼下,估计娘娘心里也不见得好受,毕竟,以往在宫里,兰陵宫离曼殊宫有些距离,不至于像如今这般,亲耳听着别人的恩爱罢。

    既如此,自然不希望她们这些宫女陪着,看着。

    “那奴婢先告退了。”千湄福身,一扯仿似犹在发愣的玲珑,出得舱船。

    蒹葭唇边浮出一朵笑靥,终是入秋了,荷花开尽,换上这素白的菊花,执起一片菊花瓣,蘸上汤料,却是味道清新又可口的。只是,抵不上梨花白的醇厚,甫入口,在醇厚之外,能品到梨花的清冽之香,萦绕在唇齿,全然不似一般的酒味冲人。

    她浅斟慢饮,听着锣鼓渐响后,嘎然停止,接着是女子的声音响起,俨然是一出好戏开台,那唱腔迂回三折,听起来,倒是不错,只是,皆是台上的戏说罢了。

    她不想喝醉,因为醉了其实并不能真正让自己舒服,反而会在醒来后,头疼的厉害,很奇怪,记忆里,她没有醉酒的经历,却是知道醉酒后的难受。

    或许,这些是白露公主奕茗的记忆吧,呵,她竟也开始以为,她就是奕茗了,那个只在画像里见过,容貌似她的女子。

    不知觉,一壶酒饮下半壶,再怎样,她都不能喝了,不然恐怕真的会醉,耳边那唱戏的声音仿似也渐停了,万籁俱静,只从舱窗的缝隙瞧出去,湖水泛起粼粼波光,照得人眼睛有些晕眩。

    快醉了吧?

    她起身,宽大的水袖垂坠在地,有些脚步不稳地朝楼上走去。

    楼上是寝室,她想现在喝到有几分薄醉,睡下去才是最舒服的,当然她没有唤千湄她们进来伺候,否则,洗漱一下,恐怕,这几分薄醉便是要醒了。

    而她喜欢薄醉微凉的感觉。

    扶着楼梯栏杆,那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檀木搁在手心,她一步一步走得极其小心,可,没曾想,待走到了最上面的一阶,她发现垂落的绶带缠住了裙裾,她不由松开扶住栏杆的手,去提那绶带,只是,这一提,绶带倒是被提了出来,她的重心却不稳,向后一个踉跄,眼见着要滚落楼梯。

    纵这楼梯不过十来层,可这样滚下去,滋味也不会好受。

    但,不是她不想,就可以不跌落的,然而,这一跌,没有如期而至的疼痛,反是坠入温软的怀里。

    广袖洒开,那鎏金的天水碧的锦缎后,隐现的是淡蓝的袍袖。

    而梨花白醇香后,隐含的是幽幽的龙涎香。

    是他——

    不用回转螓首,她知是他。

    也唯有他是无须通禀就能进入,并且还能让候在门外的千湄、玲珑不会出任何声音。

    只是,他竟从皇贵妃那过来,是出乎她意料的。

    或许,在奕翾被册为皇贵妃那日之前,她就开始适应起被冷淡的日子,所以,今日,他过来,倒让她有些无措。

    无措中,突然很想就这样娇柔无力地倚在他的怀里,而不是每回都淡然镇静地不示弱。

    但,可以吗?

    心绪千转,她能觉到他的平静呼吸声在她头顶传来,平静得反衬出她的不平静来。

    她的心跳得太快,这份快,不知是醉意使然,还是刚才差点跌落楼梯使然。

    不过,都不重要了,她深深吸进一口气,只让砰然的心平复下来。

    他没有说话,扶着她上到最后一层台阶,上面,是她的寝室,纱幔层层的悬挂着,正中,靠着偌大舱船位置,是绮罗铺就的软榻。

    纵不在宫中,纵不是盛宠,一应的布置仍是精致的。

    依旧是沉默,但,总有人要打破这个沉默吧。无疑,这个人该是她。

    稍欠身,才要回转,却听到他在她的头顶,语音沉沉地响起: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回皇上的话,臣妾畏寒,想用酒驱下寒意。”她按着规矩答话,值得庆幸的是,因着薄醉,她的话语还是清晰的。

    他的手随着她这一语,下意识的穿过她纤细的腰际,握住她的素手,即便喝了这么些酒,她的手还是凉的,正是这双冰冷的小手,在行宫,他突染风寒的那夜,陪了他一夜罢。

    那一夜,他起初是睡得极不安稳,直到这双冰冷的手无数次从他额际抚过,才慢慢让他平静下来。

    只是,后来,他却仍平静了太久,一直平静到如今,或者该说,三年前,他的心就开始平静得再难起波澜。

    “嗯。”他淡漠地应了一声,这样的他,是疏离的。

    其实,她和他现在的姿势是温暖的,看上去,似她倚在他的怀里,而他的手与她的交握,没有关阖的二层舱窗外,是一笼明月,在湖面洒满清辉。

    可,再怎样温暖的姿势,随着船猛然一个颠簸,终是要分开,她借着这颠簸,恰到好处地抽回她的手,从他的怀里欠身出来,微笑:

    “好像起风了呢。”

    风,在这一日,一直都是有的,只是,入了夜,渐大了起来。

    而谁的情愫,其实也一直都在那,只是,借了这夜色,也渐渐映现出来罢了。

    她莲足轻移,行到舱船旁,这样的举止,在帝君跟前,无疑是失礼的,但,她怕再多一刻停留在他怀里,有些东西,就无法再掩饰自然。

    哪怕她不想离开,可,有时候,并不是她不愿不想,事情就不会发生的。

    因着刚刚的一旋,她的发髻有些许的松开,散开的青丝被风吹开,添了几许迷离,而这风也将她宽大的袍袖鼓起,她只站在偌大的舱窗前,就着月华的辉映,周身便笼了一身晶莹的光泽,船在此时,被渐大的风卷着浪头,颠得又是一个晃动,她整个人便似要归去一样的飘逸。

    她不敢再回眸去瞧他。

    他却行到她的身后,修长的手将那舱窗关拢,也隔去外面的景致。

    “既然畏寒,怎么还站在风口处?”

    这句话带着关切的味道,算起来,他很少对她说这般话,更多的时候,她以为握住了些许温暖,却总是被他接下来薄凉的话意驱散。

    所以,这一次,她不会自以为又握住什么温暖。

    源于,她的心迹早在那一日便不经意地表露分明了,而他的心意,她总是看不透,也怕去看透。

    “方才喝了些许酒,现在不觉得冷了。”她依然笑着,却不得不回身朝向他,“皇上,可要臣妾吩咐千湄上点宵夜?”

    这句话是宫里的套话,眼下在有些尴尬的环境说出来,倒也不错。

    “不必,朕才从皇贵妃那用过晚膳,不想再用其他的了。”

    “是。”她恭谨地说出这句话,只低下脸,瞧着他淡蓝的袍子下,那绣着的云纹。

    这句套话,被她说得倒是有些无趣了。

    “朕想听你**。”他突然说出这句,她有些愕然,他想听她**?

    “皇上想听哪支?”她回身,从一旁的挂柱上,取下那支碧玉箫,那日火山岩浆爆发,千湄在危急的时刻,竟还记着她的东西,倒是一件不落地给带回了宫。

    这丫头看上去大大咧咧,碎碎嘴,其实,人却是细心的。

    而她,是这次启程前,千湄才问起,是否要带这支碧玉箫,路上也好有个解闷的东西,她方看到,碧玉箫一直挂在殿内的一角,她却是没有再去拿过。

    是故意忽略什么吗?

    “就失心吧。”他说出这两个字。

    ‘失心’?

    好,‘失心’,或许只有失了心,才能忘去情,这样,心才不会疼,不会冷。

    她的手抚过碧玉箫,凑到樱唇边,却并没有坐下,只是步子一个轻旋,那宽大的广袖似花一样的旋开,起舞弄箫音,何似与君共。

    只这曼妙舞姿,只这无双的箫音,能落入谁的心,进了谁的心呢?

    她不知道,可,就着那薄醉的酒意,她却是想这样边舞边吹,固然,这样的难度很高,因为气息不稳,箫音就会偏移,但,若酝了心意在里面,浑然忘却这些牵绊,终是成全了这一支‘失心’。

    箫音迭高,舞旋碧影。

    曲骤,舞尽,终有期。

    唯有那缠绕在心底的情愫,无期续。

    当最后一个音律吹完,她收箫,原地二十个旋转,只愿,旋后,人便能醉去,可,越转,一些关于她和他之间的过往就愈渐清晰的浮现上来,一片一片的聚拢拼合,原来,感情的萌芽,纵并非在一朝一夕之间,可蓄积起来,却真真让人难舍。

    然,再不舍,又能如何?

    洛川之行,对她意味的是什么,她即便信他,却对那觞帝是无法去信的。

    或者,更不能信的,是自个!

    “很美。”

    他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在突然又变得寂静的室内,她抬起眼,却是明媚一笑:

    “皇上,以后会永远记得吗?”

    这种话,若搁从前,她断然是不会问的,只是,随着离洛川越来越近,她想在某些时候,由着自个的性子。

    他的凤眸里蕴着最璀璨的光芒,随着她的这一问,那些璀璨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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