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再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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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扬突然发火,暴怒,喝道:“站住!”
程暖表情变了,她也气极,转身,直指陆子扬。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陆子扬拳头捏的很紧,喉咙滚动,声音低沉沙哑:“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他是命令的语气,黑眸死死盯着程暖。
程暖有种他下瞬间会扑过来咬死自己的错觉。
“我早就不爱你了,陆子扬,满意了吗?”
她非常生气,陆子扬的胡搅蛮缠让她难受,早先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有什么资格用高高在上的语气指责自己?
陆子扬咬牙启齿,浑身带着戾气。
看着他这个模样,程暖原本的怒气也渐渐散了,只觉得一阵阵的悲哀。
整个青春换来的就是这么个东西!散了,都淡了,剩余的只是一团空气。
陆子扬突然抓住了程暖的胳膊,十分用力,捏的很紧。他深呼吸,表情沉戾。
“程暖。”
喉咙滚动,他几乎要捏断程暖的胳膊:“我想弄死你。”
程暖看着他,疼的都有些麻木了,目光渐深:“陆子扬,六年前我是这么想的。”
那时候程暖每天都想着怎么弄死陆子扬,他身上的香水味让自己抓狂,他的冷漠,他的冷嘲热讽。他以为,程暖一辈子都离不开陆子扬。程暖可是能为陆子扬去死呢,她怎么会离开!
可是程暖走了,走的毫不留恋。
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陆子扬脑袋都是懵的。
程暖来了,他不迎接。
程暖走了,他坚信,程暖一定会回来。
他等了六年时间,六年,他没有换号,没有换住址,他以为程暖总会找上自己!
坚持并不是毫无意义,程暖回来了,带着他的孩子回来了。
陆子扬的心却突然空了,他恨程暖变心绝情,无论这恨有多深,在心底,他始终坚信程暖依旧爱着自己。太多年了,这已经成了惯性思维。
程暖说,早不爱了,如果不是因为孩子,这辈子她都不会再见陆子扬。
陆子扬的心口被划拉出一道口子,血淋淋的疼。
这对峙没有丝毫意义,过去的时间,谁也不能让其倒流。
“陆子扬,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说,孩子还在里面没有出来,我不想说任何话,放开我。”
她原本的气势渐渐弱了,肩膀塌陷,眼睛望着陆子扬,没有留恋没有绝情只是冷漠;“你我之前的恩怨,早就结束了,都结束了,我现在只想要好好守着我的儿子。”
陆子扬眯了眼睛,神色阴霾。
最终他甩开程暖,退开两步。
“程暖,有些事,不是你能决定!”
这话说的意义不明,他转身朝着走廊的另一头而去,路过肖默的时候,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个冷笑。
肖默这一刀捅的真痛快,他回陆子扬一个温暖笑容,表情和煦。
肖默的笑没维持多久,片刻后电话铃响,未婚妻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入耳中:“阿默,你在那里?伯母很担心你。”
肖默眸光渐渐沉静,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在医院看一个老朋友,她的孩子做手术,我不太放心就留的时间久了点。”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先睡吧,别管我。”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那个医院?我”女孩声线柔软,砸在肖默的心脏上,怯生生说道:“我过去接你”
肖默表情渐渐变了,声音也带着些许宠溺:“我马上就回去,你别出来了,女孩子家半夜出门不安全。”
凌晨三点,手术室的灯灭了,程暖几乎是扑倒了手术室门口。
随后而到的时候陆子扬,韩晨困得不行,迷迷瞪瞪的追了过去。
一名医生走出来,程暖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她心提到了嗓子眼。
“孩子。”
陆子扬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凛冽目光盯着医生,咽了下喉咙:“孩子怎么样?”
医生叹口气。
程暖差点没晕倒,泪夺眶而出,手指紧紧攥着。
嗓子仿佛被塞满了棉花,她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后期若是没有发生排斥,那就无碍。”
“现在孩子已经送入无菌病房,如果发生排斥,那谁也没办法”
程暖只觉得遥远天边闪过一道曙光,可很快就又消失。
第二十四章
几人都陷入了沉默;韩晨握了程暖肩膀,她才站稳。
好半天时间,她才开口:“我现在能看看孩子吗?”
声音低哑,沉得几乎要拧出水来。
“再过一个小时。”
医生深深叹一口气;不再发言。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
“那谢谢您了。”
程暖抿着嘴唇。
她迷迷茫茫的不知所措;到底怎么办才好呢?
怎么办?
没人能告诉她。
路是她的;谁能帮她走呢?
“程暖,程程一定会没事。”
韩晨安慰她。
程暖现在很累,她什么都不想说;退开两步,呼出一口气:“谢谢;我知道。”
她视线扫过在场的几个人;满脑子都是程程。
转身朝外面走,她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会被逼疯。
“程暖,你去那里?”
韩晨跟着她。
程暖顿住脚步,却没有转身。
“韩晨,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她声音低沉,顿了顿,抿唇:“我想出去静静。”
“我陪你。”
韩晨跟在她身后。“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程暖低了头,沉默片刻后才说道:“我想一个人待着。”她转头看着韩晨的眼睛,表情沉静。“我现在乱的很,我想捋顺,你回去吧,我不想再麻烦你。欠你的钱,我会很快凑齐打给你。”
韩晨一下子就愣在原地。
程暖朝前面走了,她这个人想来不喜欢欠感情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也不能给别人留下念想,那对谁都不公平!她也没权利这么做。
在感情里,程暖分的还算清楚。
陆子扬远远看着他们两人说话,表情阴沉的可怕,充满血丝的双眼渐渐多了份戾气。他咬牙,想要说什么,到底没发出声音。
此刻的他,不像个正常人!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拳头紧紧攥着,他转身大步朝另一个方向离去,陆子扬现在不想看到程暖。
世界好像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后半夜,天空黑的深沉,走出医院大门。
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瞬间浑身粘腻,没有一丝夜风,她走到台阶上坐下,眸光放向远处。
住宅区一片漆黑,唯有路灯还散发着莹莹虹光,她眯了眼睛,抬手揉着太阳穴。
她坐在这黑暗里很长时间,程暖双手合十,举至下巴,她眼睛望着那深沉的天空。
“爸,妈。”这称呼很陌生,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有种不真实感。
她心里瞬间,酸涩生疼,疼的几乎喘不过气,她的指尖紧紧抵着下巴,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她连想都不敢想这两个字。
“你们现在过得好吗?你们能听见我说话吗?”
她的声音低低沉沉,笑了一声,她又说道:“我很想你们。”
沉重的云层压在上空,天气闷热,也许是想下雨。
程暖低头,把脸埋在手心,泪水浸湿了手掌,从指缝里滑落,她的声音哽咽,几乎是泣不成声。
“我知道你们又要骂我没出息了,一点都不像程家的女儿,我没有继承爸爸的坚强,也没能继承妈妈的贤惠。我老是哭,无法独立,我把孩子养成如今这个模样。爸妈,求求你们,保佑我的孩子健健康康”
小时候,她受委屈哭鼻子的时候,父亲都会笑着捏她的脸。
“就这么点出息?”
粗糙发手掌抹过她的脸颊,笑呵呵的牵起她的手:“不哭,程家的孩子没有爱哭鼻子的!受欺负了,就自己变得强欺负回来,哭是最懦弱的行为!”
父亲总是这么说,然后拉着程暖去揍欺负她的臭小子们。
程暖嗓子一阵阵的发疼,她满脸都是泪:“爸妈,你们是不是怪我?是不是恨我不争气?你们怎么从不回来看看我?看看我就好”
自父母走后,她连做梦都没有梦到过他们。
那年,父母不同意她嫁给陆子扬,她自己犯贱,悄悄和陆子扬生米煮成熟饭,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逼迫父母同意这桩婚事。
她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小小年纪嫁为人妇。她抛弃了家,抛弃了爸妈,她什么都不要了,奔向陆子扬。她以为那是她的一辈子,眼前唯一的光亮。
她还记得,爸妈出车祸的时候,最后的一个电话。
程暖装聋作哑,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所有的掩饰都被狠心撕开,露出里面鲜嫩的皮肉,鲜血淋淋。
疼的狠了,怎么能不放手?
“我知道错了,爸妈,我想你们。”
她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失去就是失去,无论如何都回不去!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世界。
情绪在那瞬间崩溃,她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哭的浑身痉挛,手指紧紧攥着。
“老天,我的罪,我承担。放过我的孩子好吗?他还那么小”
孩子有什么罪?他是无辜的,一切错都是程暖做下,如果能承担,她愿意担过一切。
她要撑不住了,真的撑不下去,太难。
“爸妈,我体会到了你们说的话。”她抬手捂着胸口,声音颤抖:“很疼,撑的好累”
天空掀起了狂风,又一道闪电划过,豆大的雨滴打在肌肤上,程暖把脸埋在胳膊里,她几乎要绝望。白血病,会不会排斥?会不会复发?会不会有后遗症?
她吓死了。
瓢泼大雨终于是倾盆而下,程暖迷迷茫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的泪水混合着雨水,心脏疼的几乎喘不过气。
什么样的发泄不是发泄呢?
指甲刺进了肉里,血水顺着雨水滑落指尖,融进雨水之中。
医院的路灯羸弱,她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
神思陷入一种混沌状态,迷迷茫茫的想,是不是自己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她扬起脸,泪早就流干。
雨水打的睁不开眼,空洞大眼望着阴沉的天空,黑的逼仄。
她想,死了吧,死了吧,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她想,能不能拿自己去换程程的命?能不能?换了吧。她活着也是无用,陆子扬那个人对外人冷漠,可程程是他的孩子,他会善待程程。
程暖脑袋里一片空白,她茫茫然的站起来,因为低血压身子歪了下差点摔倒。她朝前缓慢走着,雨下的很大,密密麻麻的雨线砸在地面上,很快就汇集成了小河。
朝着远处的下水道奔涌而去,她的步子沉重,也不知道想去那里,只是迷迷茫茫的往前走着。
突然手臂猛的被拉扯,她猝不及防,差点摔倒。
身子一歪,就要栽倒在泥地。
然后身体被抱紧,怒吼声入耳:“程暖,你疯了!”
陆子扬在吸烟区抽烟,窗外雨滴砸在玻璃上,发出很大声响。隔着落地窗,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暗,他眯着眼睛沉默,忽然视线触及到楼下花坛旁边,那个小小的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