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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听说爱会来-第17部分

小说: 听说爱会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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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烦,大木让我睡会儿”那人嘀咕了声,蒙头睡去。
  牧岩躺不住,披上衣服去看了看表嫂郗颜,从病房出来的时候,却见走廓里一阵忙乱,避开险些撞到他身上的小护士,竟然看到席硕良坐在急室里,医生正在给他包扎胳膊。
  “怎么了?”牧岩不解,站在门口沉声问。
  席硕良回头见牧岩站在门边,微抿薄唇,转过脸淡声说:“没什么。”
  牧岩微扯嘴角,对于他的冷淡不以为意,看到席硕良的外套有血迹,习惯性拧眉,缓步走到走廓尽头对正站在那说话的两名交警简洁问道:“交通事故?”
  其中一名交警看了他两眼,立马认出他:“你好,牧队。”
  牧岩点点头,对于交通警察认识他并不意外,毕竟从事他这个职业各方面的警察都会接触到,有些工作是需要多个警种相互配合的,微抬下巴,望着急诊室的方向,“受伤的那个是肇事者?”
  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交警点了点头,“车速超过一百二,还喝了酒。”
  牧岩抿唇,这个时间时速超过一百二?还酒后驾车?他真是不要命了。回想到安以若微肿的眼晴,忽然明白了什么,静默了片刻,对交警说:“他伤得不轻,估计酒也没醒,明天让他去警队处理这事。”
  交警看了看牧岩,又往急诊室的方向望了两眼,虽然对席硕良的不配合有些恼,但想到冷面牧队都为里面的人说话,思索了下,正准备说话,却听牧岩又说:“他是我朋友,明天一早就会准时过去交通大队。”
  不是没听说过牧岩的为人,交警点了点头,笑着说:“那就请牧队让他准时到交通大队尽快处理这次的事故。”说完话才注意到牧岩穿着病号服,交警关心地问:“牧队受伤了?严不严重?”
  “没事,小伤。”
  “那牧队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牧岩点头,对于他的通融道了声谢,坐在走廓外等席硕良。
  席硕良出来的时候见他还坐在外面,看着牧岩没说话。
  “八点钟交通大队上班,你明天过去做下笔录。”牧岩站起来,伤口隐隐疼起来,他右手轻抚上胸口,神色如常地问:“席先生似乎对我有误会。”牧岩是什么人,别人脸上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晴,见面次数甚少,并不代表他感受不到席硕良对他的敌意。然而并不确定他知道了机场那一幕,不想越描越黑让安以若为难,于是才这么试探着问。对于两人之间初见的那一吻,牧岩认为越少人知道越好,尽管他当时只是为了避人耳目掩饰身份,而他们之间也确实清清白白,但她是有男朋友的人,这事对于她而言总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忽然很懊恼那天突来的举动,或许他可以处理得更好。
  唇角抿成一条线,席硕良脸色沉郁地看着他,良久之后淡声问:“不知道牧大队长做了什么令我误会?”并不想从他嘴里知道事情的起因,却依然控制不住心底猛然间窜起的怒意,席硕良面无表情,声音很沉。
  牧岩拧眉,感觉席硕良说这话时的口气很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他似乎明白了几分。
  两人互看了一眼,牧岩在他眼中看到的是不屑与恼怒,席硕良在他眼中看到的沉静与淡漠。两个男人就这样面对面立在医院的走廓里,偶有医生护士从身边经过,疑惑不解地回望向这边。
  “三个月前我在机场执行任务,与刚刚回国的安小姐第一次见面。”牧岩斟酌了下,谨慎措词:“她受我连累无意中卷进这件案子才会被萧然盯上,以为她是警方的人。”无论席硕良知不知道他在机场吻了她的事,他都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们之间并没有过深的交往,而她也是莫名其妙地被牵扯进来,就是这么简单,希望他不要多想,也不要再去猜想。
  忽然心生倦意,席硕良收回目光,抬步从他身侧经过,走出两步又停下:“似乎认识了牧队长以后险象频出,不是她进医院就是你进医院,以后还是少见的好。”牧岩轻描淡写的解释令他愈发不快,总感觉他有意无意在维护安以若,没有忽略牧岩受伤之时握她手的情景,那幕像是一根刺梗在喉间,令席硕良极不舒服。他凭什么?他没资格。
  “至于说为救以若令牧队长受伤,我以她男友的身份说声谢谢。”语落之时,席硕良稳步离去。
  牧岩默然,看了眼他的背影,转过身与他背道而驰。

  急转而下

  记得巴尔扎克说过:“恋爱是一个谜,它只活在人们的内心深处。”
  对于安以若而言,过去的六年到现在,席硕良就是心底深处的那个人,爱着等着,疼着甜着,害怕着恐惧着,期许着憧憬着。说一千到一万,所有的患得患失,无非是因为她想靠近他,无非是因为她真的很爱他。
  他曾经放弃过她,她选择了原谅;他似乎并不懂得珍惜她的心,她也一步步退让和迁就。如果,如果说她知道他们之间最终将背道而驰,她还会不会在这最后相聚的一夜选择再次妥胁地原谅呢?
  当然,这是一道谁也给不出答案的习题。因为,没有人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如同离开医院的安以若并不知道席硕良出了车祸,更不知道两个男人因为她首次针锋相对。她只觉得身心俱疲,倦意纵生。
  夕阳的余辉将她的影子拉得极长,纤细的背影尤显孤单。安以若漫无目的走在街上,麻木地随着人流而去,她不想回家,又不知道该去哪儿,丝毫不觉早有人始终跟在她身后,只是她一直在闹市区闲晃,似乎无从下手。
  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当她停下脚步,发现竟然在席硕良的公寓楼下。
  坐在楼前的台阶上,双手掩住脸,她沉沉叹了口气。
  手机适时响起,她定了定心神,一次次深呼吸后努力让声音听上去没有丝毫异样,“妈妈。”
  “怎么还没回来?硕良都来了好一会儿了,就等你呢。”安母的声音很轻,透着外人不可知的喜悦。
  “硕良?他,他过去了?”听到他的名字,安以若怔忡了数秒,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主动去她家里。
  等回过神来,安母已经挂断了电话,安以若感觉自己的鼻间都是酸的,那种幸福的情绪让她不自觉勾起唇角笑了。
  脚步顿时变得轻快,挥手拦了出租车。回到家的时候,餐厅里飘来饭香,而席硕良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与父亲下着象棋,见她回来,他回身笑望着她:“怎么才回来,阿姨说你老早就出去了。”
  换了鞋走到他身边坐下,抬眼见父亲脸上的表情很柔和,她说:“本来想去公司找你一起回来的,结果你先来了。”
  不顾安父在场,席硕良亲昵地揉揉她的发顶,“你生日嘛,所以早出门了,怕路上堵车迟到了。”今天是她生日,虽然昨天负气爽约,但并不是真的想和她发脾气,所以从医院出来后就主动去了米鱼的公寓,米鱼刚回来,显然是在睡黄昏觉,睡意朦胧地说:“以若回家了,你不知道?”
  他没接话,犹豫了小片刻,回家换了身衣服,直奔岳父家来了。
  这并不是席硕良第一次到访,以若出国前昔,安家二老要求女儿请他来家里坐坐,他们想看看女儿爱着的男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也想借此确定两人的关系。后来安以若出国他自然也就没再来过,今天仅仅是第二次上门。
  她温柔地笑了,克制住想握他手的冲动,轻声说:“你们聊着吧,我去帮妈妈的忙。”
  安父但笑不语,低头将注意力放在棋盘上,良久之后,听他说道:“硕良,你的棋艺大有涨进。”一年多前两人对奕,那时的席硕良可谓败得很惨,急于求成不说,更是毫无策略可言,如今时隔不久,他的棋艺算是突飞猛进。
  安父并不知道,在这方面席硕良其实根本不感兴趣,但商场如战场,为了领悟某些东西,他才慢慢开始学习下棋之道,以锻炼自己掌握进退攻守之法。
  席硕良笑得谦虚,说道:“差距太大,到底还不是安叔叔的对手。”说着手起棋落,吃了对方一子。
  安父笑笑,“不见得,差距再大也是有度的。我老了,早晚要被超越。”话语间飞象护住老将,以免被他将上一军。
  听出安父的话外之音,席硕良抚额,正要说话又听安父继续说道:“相传象棋是秦末楚汉相争时的产物,韩信发明象棋,是为了锻炼将士的攻杀能力。”略作思考,落下一子,“正所谓商场如战场,你选择象棋静心是对的。”安父似是看透了他,抬眼看着他,“只是攻杀不宜过度,该退一步时也不要太固执地去穷追猛打,大丈夫要能屈能伸。”言外之意,他不必太过执着,有些东西退一步才是海阔天空,包括和以若的关系,必须有人退让,而自己的女儿明显已经无路可退,那么现在,只是看他的选择而已。
  席硕良似是体会到老人家的良苦用心,手上拿着棋子犹豫了下,落下的位置并不是先前心中所想,安父瞬间了然他的领悟,欣慰地笑了,拍拍他的肩膀,朗声说:“硕良,以若是个单纯的孩子,你可得替我好好照顾她,不能让她受委屈啊。”
  席硕良敛神,郑重点头,沉声道:“安叔叔请放心。”
  两个男人所说的一字一句都没有逃过安以若的耳朵,站在厨房里,她用力揉了揉眼晴。父亲为了心爱的女儿放下身段委婉地劝席硕良摒弃所谓的门户之别,只要他肯退一步,他们的爱情就是光明一片。体会到父亲的良苦用心,安以若想哭。
  父母之爱,永远都是最无私的。哪怕并不是十分中意,哪怕因他的忽略而心存不满,却依然顾及女儿的感受,只要是她爱的,他们都愿意接受,甚至是退让。
  这样的尊重,令她动容。低头帮母亲摆碗筷,眼晴已经不受控制地蒙上了一层水雾。
  席间,安母很热情地招呼席硕良吃菜,笑容亲切得完全不当他是外人,而安父更是主动找话题与他聊天,反倒是安以若,异常沉默。
  突然间,她很心疼自己的父母,为了她,他们真的愿意倾其所有,与此同时,她也很心疼席硕良,他能走出这一步并不容易,看到神情专注地与父亲交流,她能体会到他的辛苦,餐桌下,她轻轻握了下他的手。
  席硕良神色如常,手心微一翻转,轻轻回握了她一下又快速松开,安以若低头吃饭,眼晴已经彻底湿了。
  安父心情大好,席硕良不能推辞,陪着老爷子喝了两杯。他酒量本来就浅,又加上白天已经喝了不少,下餐桌时已经有些微醉,可是却没忘还有正经事要办,于是,在安以若帮着安母收拾好餐具后,牵起她的手站在安家二老面前,掏出了西装内袋中准备好的红色绒盒。
  安以若怔怔地看着他取出那枚戒指,恍惚间听到他说:“安叔叔,我愿意照顾以若一辈子,希望你们信任我,将女儿交给我。”
  根本不知道安父如何回答,只知道席硕良笑了,那笑容有着如释重负之感,然后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下,声音放得很柔,“以若,你愿意嫁给我吗?”
  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天,他终于开口向她求婚。
  安以若的眼晴红了,眼泪默默流下来。
  以指腹轻拭着她的眼泪,席硕良重复:“以若,你愿意嫁给我吗?”
  一滴泪滑落到席硕良手背上,他能感觉到那滴眼泪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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