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爱会来-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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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的声音气若游丝,低头用他略显粗糙的侧脸轻轻贴了下她的脸颊,似是让她感觉到他身体真实的温度,牧岩在侍从冷寒的目光中将安以若抱进了地下室。
里面已被人清理过,却依然弥漫着血腥的气息,牧岩拧眉,倚靠着墙壁坐了下来,听到门落锁的声音,他像抱孩子一样将安以若抱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他胸前,柔声安慰:“别怕,有我。”想到她的鞭伤,轻抚着她的背,又问:“疼吗?”
安以若抱紧他的窄腰轻轻点了点头,倔强地将蓄在眼眶中的泪咽了回去,吸了吸微微泛酸的鼻子,“有点天亮要去哪儿?”她想回家,一刻也不愿意停留在这儿。
“过江回云南。”牧岩的头微一后仰,轻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左胸的伤口隐隐作痛,怕她发现他的异样而恐惧,他说:“睡一会儿吧,明天要走山路,你背上有伤,要保存体力。”
“我们,我们会平安吗?”她尽量让自己勇敢,可依然觉得害怕。
“有我在。”牧岩一顿音,低头贴上她的额头,“怎么会不平安?”
安以若脸上破天荒的绽出一丝笑,有一滴眼泪悄然落下,“你这家伙”
心情复杂地腾出一只手揉着她的头发,忽然想到什么,他问:“要不要给你上点药?”
“嗯?”安以若抬头,小脸与他的俊颜近在咫尺之间,脸莫名地红了,结结吧吧地问:“哪里有药?”
牧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自在摸出裤兜的药,“之前离开的时候从医箱里拿的,应该对鞭伤管用。”药箱里有很多瓶药,只有这瓶放在外面,他猜想是医生拿出来准备给她擦的,于是离开前他顺手牵走了,刚才侍从搜身的时候看见了,被他劈手抢了过来。
看到他的脸竟然也有些红,安以若有些无所适从,背上的鞭伤疼得厉害,她很想抹上那药止痛,可是,可是她自己擦不了啊,又不好意让他帮忙,于是她默默低下头,“不用了,还,还好,不是很疼”
“我是担心会感染,万一你发烧就麻烦了。”牧岩当然明白她的不好意思,但他又不得不理智地分析,见她抿着唇头垂得很低,他说:“这样,我让他们叫个人来”
“不用了。”安以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阻止却脱口而出,与他对视一眼,她咬了咬牙说:“你帮我吧。”
退出他的怀抱,缓慢地转过身,颤抖着手在他面前脱下了外套,然后是衬衫。将衣服抱在胸前,脸颊红若朝霞,脚趾都羞红了。
牧岩的不自在在看见她细嫩肌肤上那几道暗红鞭痕而缓和下来,他扭开药瓶,手指上沾了药轻轻抹在她的伤处。
他的动作很轻,却还是令安以若打了个机灵,大手一僵,他忙问:“很疼?”
她嗯了一声,咬着牙挺直了背,听见牧岩说:“忍着点,一会儿就好。”
感觉到他手心里的薄茧以及暖暖的温度,安以若的慌乱被渐渐抚平,恍惚了一瞬,她慢慢安静下来,轻声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萧然带的路。”轻轻揉着她的伤口,他解释:“上头同意我带她来换回你,但又怕她太过熟悉这里而脱逃,就在她肩膀处的伤口植入了追踪器。”
“她没发现?”
“要是换作别的地方肯定能发现,但她肩膀中了枪,疼痛很正常,所以不易发觉。”见她不说话,他又说:“她被顾夜安排在半路的人救走了,照我们估计她脱困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身上有没有装东西,但在扫描的过程中一定会避开伤口,所以”
“跟拍电影似的。”安以若莞尔,偏过头说:“可惜我不是作家,否则这次的经历可以写一本小说了。”
牧岩低着头笑了,专注地为她擦药没接话,又听她问:“金钥匙是什么啊,顾夜那么紧张它。去年我在法国学习设计的时候与顾夜见过一次,当时我就捡了他的钥匙,不过我真的不记得那钥匙有什么特别的,会是那把吗?”
“不是。”
“嗯?”
“金钥匙其实是一对。”
“一对?”安以若好奇心起,欲转过身问个明白,全然忘了此时正衣衫不整,牧岩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沉声制止她的动作,“别动。”这个女人,动来动去会疼不知道吗?还有就是,她这样半裸着转过身来,他们都会很尴尬她不知道吗?他是个男人,她就没有半点危机感吗?这个笨女人。
更紧地抱着胸前的衣服,安以若老实了,不再吭声。
牧岩略一思考,又继续说道:“金钥匙是顾家一代代传下来的,说是拿了它的人才有权接管家族的生意。两把钥匙的缺口是可以重合的,要同时插进宝险箱才能打开暗锁。”这些是很久以前听萧然无意间提起的。
“怎么会在你手上?”安以若低着头,细细琢磨了一阵儿,还是没想通。
“顾夜脾气太暴,为人又踞傲,他爸在临终前将另一把钥匙给了义女萧雨保管。”言外之意,萧雨被他击毙了,钥匙落在他手上并不称奇。
“钥匙在哪儿啊?”安以若问完,忽然想起他往彼在她身上的外套里放的东西,这才伸手去摸风衣的口袋,待知道放在她身上的是什么时,身体瞬间僵住,“那,那个”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牧岩蹙眉,收好药瓶,接过她抱在胸前的衬衫,披在她肩上,“先穿上。”
安以若知道他转过了身,于是忍着疼利索地穿好衣服,手也不敢往口袋里摸了,她这辈子也没离这东西这么近啊,她很害怕。
牧岩转过身时就看见她缩着身子出神,拢了拢外套,给她扣好扣子,轻轻揽过她的肩让她靠着他休息,“如果不这么做,东西被他们搜走明天我们会有些麻烦。”
安以若默然点头,沉沉叹了口气,像个孩子一样偎进他怀里,心底的不安又一点一点扩大,许久之后,低声说:“我想回家。”
“别担心,我们很快就会回去。”牧岩握着她的一只手,似是要传递力量给她,而另一只手却紧紧收缩,指甲仿佛都要刺入掌心,静默了片刻,他沉声说:“我来的时候你男朋友来送机,我答应过他会带你回去。”
夭折萌动
为什么会提及席硕良,牧岩也不清楚,似乎没有经过大脑,话就已经脱口而出了,或许是想安慰鼓励安以若,又或许是在提醒警告自己,总之,他的心情极其复杂。一时间,气氛凝滞,他,心乱如麻。
天亮前的几个小时异常难捱,尽管擦了药,背上的伤口还是隐隐作痛,安以若轻轻退出他的怀抱,眼泪不自觉涌了上来。若有似无地握紧了手,目光停留在那枚戒指上,心里难过得不行。没有原因,她就是很不安,感觉像是要发生什么,而这次的意外,似是会断送了她与席硕良的将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想到在危急之时心里想的不是未婚夫而是眼前的男人,安以若心潮起伏,久久无法平静。
地下室里寂静无声,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偏头看了眼闭着眼晴的牧岩,有一瞬的恍惚。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部线条崩得有些紧,浓眉轻拧,嘴唇微抿,神情肃然又令人莫名的安心。看着他略显疲态的脸,犹豫了下,安以若狠心把他推醒。
“嗯?”牧岩其实没睡,但意识确实有些模糊,几天几夜没睡了,铁打的身体也架不住这么折腾,更何况他还有伤在身,挠了挠头发,他问:“怎么了?”
“你的伤怎么样了?”先前为了接住她,他会不会扯裂伤口?安以若很担心,见他脸色不好,忍不住想问问。
“没事。”牧岩思考都省了,利落地扔出两个字又闭上了眼晴,下一秒安以若已经去解他衬衫的扣子,“我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牧岩睁开眼,格开她的手,“伤口没有愈合,但也没恶化,不要紧。”短短几天时间,他说伤口愈合了,除非是傻子,否则没人会信,他也没必要撒这个谎。
“我看下,帮你好好包包,免得明天活动起来不方便。”安以若很坚持,挣开他的手,径自解着扣子。
领教过她不输他的倔劲,牧岩选择了顺从,任由她去了。
男人□着上身,毫无赘肉的健硕身材暴露在女人面前,忽略了他性感的六块腹肌,目光被他胸前缠得厚厚的却已被鲜红的血渗透的纱布,眼晴一酸,泪就涌了上来,尽管极力控制声音依然有些哽咽,“我去找他们要药,你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说着就要起身,却被牧岩伸手拉住,笑了笑,他说:“不用了,忍一天没问题,反正明天我们就能脱困,到时候”
“不行!”安以若坚决地打断,大力甩开他的手,在眼泪掉下来前转过身走到门边,用脚大力踢门,“有人吗?出来!”
“什么事?”守在外同的侍从冷冷问,语气很不耐烦。
“我需要药和纱布,你去拿来。”安以若止了哭泣,语气强硬得像她是这里的主人,完全忘了她此刻像囚犯一样被人家困在地下室里。
侍从透过玻璃窗盯着安以若看了几秒,又听她吩咐,“没听见我的话吗,我说我要药和纱布。”抬头迎视着侍从探究的目光,她说:“告诉顾夜,要是他满足不了我们的需要,别想拿回金钥匙。”顿了顿,她补充道:“带路也是需要体力的。”
侍从沉了脸,一言不发的走了。安以若见他转身就走,搞不懂他到底是去拿药了还是不打算理会,顿时急了,狠狠踢着门,咒骂道:“你什么意思?听见我说的话了没?喂,喂你给我站住”
“好了好了,别踢了,看伤着脚。”牧岩将她激动的身子抱住,低头俯在她耳边安抚,“你也说带路需要体力,更何况我们不止要带路还得找机会跑路,更得保存实力。别喊了,你嗓子都哑了,我没事,真的没事。”安以若流露出的无助与心疼像是一股暖流,缓缓注入他的身体,似是无形的力量,支撑他捱下去,更在刹那间将先前的不快与挣扎抛到了九霄云外。
安以若又气又急,被他抱住还不安份,伸脚又补踢了一下,哽咽着说:“都TM不是人,没一点同情心,你伤得那么重,怎么能这么冷血”她说不下去了,脸贴在他胸前,哭了。她甚至不敢多看一眼他的伤口,她很怕,怕他倒下去。他说过要带她回家,他说走出这幢别墅他们就赢了,可她已经猜到接下来是一场硬仗,这样重伤的他要如何应对呢?她很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牧岩拧着眉笑了,“真没想到你也会说粗口。”声音很轻,隐约带着宠溺的成份。
“我,我哪有我没有”她在他怀里低声嘟囔,底气明显不足。
牧岩轻声笑,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这样撒着娇有些孩子气的她令他心底柔软之处涌起异样,他像安抚小猫一样抚摸着她的头发,极力压抑的情感似是要在瞬间暴发。静默了片刻,他敛神将她自怀中拉起,额头与她相抵,灼灼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眼晴,他看见她尤为慌张地垂下了眼,大手抚上她的脸颊,然后,缓缓俯低了头,情不自禁吻向她的唇
安以若恍惚之时男人温热的唇已经覆在她的,他似乎有些犹豫,吻得很轻,很柔,很珍视,很小心,身体蓦然一僵,微张了张嘴想开口说话,然而,此时这样一个轻微的动作却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等待他品尝她的甘甜,而他,也真的那么做了。
手臂微一用力,将她压进怀里,撬开她的牙关,他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