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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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达索却不得不逃了,后面那个巨神一样的武将,也未免太吓人了些,他心中明白,他是绝对打不过后面那巨汉的,为保性命,更是为了把“扶角军来啦”这个重要的消息,告诉给他的父亲乞儿麻,让父亲早早地做好准备!
后面的巨汉不是别人,正是典韦。典韦出发的晚,所以一直是跟在骑兵后面的,可骑兵一开战,他就赶了上来,待见骑兵们去抓俘虏,做为骑兵队名义上的首领,他总得立些功劳。于是便对着达索直追了下来!
典韦胯下浮云马虽然跑得不怎么太快,但却速度却始终如一,虽说没什么爆发力,无法做到疾行冲刺,可速度却也没有减慢,踏踏踏地稳速奔跑,路遥知马力,时间一长,浮云马的长处就体现出来了,越追离前面的匈奴兵越近!
典韦横拿巨刀,看着前面,心想:“马上就追到了,马上就追到了!”
达索是断后部队,离着大部队并不是太远,又奔了片刻,他便看到匈奴大军了,而走在最后面的,正是他父亲乞儿麻的军队,他已然看了父亲的青狼战旗!
乞儿麻停马站在路旁,他身边的匈奴兵一队接着一队的过去,而他则低头看着儿子达索送来的那个十夫长。
一个会点医术的匈奴兵正在给这十夫长拔箭疗伤。匈奴兵将十夫长侧着放在地上,折断他腿上的箭杆,为避免箭尖有倒勾,只能顺着箭尖的方向,用力把箭拔了出来。
十夫长本来还晕着呢,箭一拔出,把他疼得醒了过来,惨叫道:“扶角军来啦,扶角军……来啦!”他疼得额头上全是汗水,可却仍反复不停地叫着扶角军来了这句话。
乞儿麻皱起眉头,心想:“扶角军?没听说过,那是哪里的军队,可扶角这个名字却是听说过,好象是富平的一个地方,有个无法无天的南人兵痞,抢了大王的一抢弓弦……好象有这回事,是谁来着提过一回,可具体怎么回事,当时没怎么上心呀。”
他摆手道:“给他包扎好,送去前面大车上养伤,不过如骨都侯不问,也就不要再提这事了。”他向刘十一所在的方向看了眼。
儿子达索刚派过去了一名亲兵,说见着五十名南人骑兵,不过要报成是三十名,他自然知道儿子是想私留下南人的兵备,这种事常有,而且在刘十一的军队里出现的次数极多。反正刘十一糊里糊涂地,什么事也不管,所以大家只要有机会就私昧东西,早就习以为常了。不让这十夫长去见刘十一,是为了防止他乱说话,私昧东西没关系,被当众说出来就无趣了。
待匈奴兵把那十夫长放上马背,驮着去前面找大车后,乞儿麻这才回过身,往来路望去,心想:“达索应该把南人的骑兵全都杀了吧,就算不能全都杀死,赶跑也差不多了,时间不短了。”
乞儿麻担心儿子,立在路边,没有跟随大部队继续前进,身后只有五六名亲兵,陪着他等待达索得胜回来。
先前被派出去报信的那个达索亲兵,马行极快,没有多少时间就赶到了队头,叫道:“骨都侯,后面有扶角兵来袭……”却见刘十一似乎是在睡觉,他不知该不该把话说完,看向旁边的格勃巫。
格勃巫小声问道:“扶角军?汉兵的事还没搞好?来援军了,有多少人?”
亲兵放低声音,道:“三十个,都是骑兵!”
格勃巫撇了撇嘴,看这个小兵的样子,便知道是少报人数了。他摆手让亲兵离开,凑到了刘十一的跟前,道:“后面有扶角军骑兵追来,是个什长领兵,总共十个汉兵!”
他把人数也少报了,也想私昧下一批兵备,他打算多要几个羌女,女人一多,花费就大,能昧点儿是点儿,免得手头太紧,养不活太多的羌女。
刘十一睁开眼睛,嗯了声,道:“这般小事,你看着办吧!”
大军又行进了片刻,这时后面又有人来,是送那个十夫长的,在找大车,格勃巫见状,赶紧过去询问,可那十夫长却只会反复不停地说着扶角军来啦,弄得格勃巫很是不解,扶角军很厉害吗,竟能打得这小兵神志不清?
难道汉兵来得很多,不是三十,是五十以上,一百来人?不管多少,后面的儿郎都能解决,也犯不着多操什么心!他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不认为那支扶角军会给匈奴大军造成什么威胁。
后面,乞儿麻等了片刻,便见远远地奔来两骑,跑得都不快,而前面的那人竟是自己的儿子达索,身后追着一名汉兵,可却一个匈奴兵都没有!
乞儿麻大吃一惊,难道说达索打了败仗,全军覆没了,或是跟手下失散了?失散不可能,这里既不是大草原,又不是大沙漠,哪可能失散,那就是全军覆没了,汉兵到底来了多少?
“招回儿郎们,快,快快快!”乞儿麻大声叫道,带着几个亲兵纵马迎上,去接应达索。
呜呜,低沉的号角声响了起来,这是集合军队的角声!前面的匈奴兵听到号角声,一起停下座骑,向后面望来!
队头的刘十一猛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道:“怎么回事,怎么吹角了?”
格勃巫也是一愣,回头看去,心想:“到底来了多少汉兵,怎么竟然需要吹角?”
达索不停地催动跨下座骑,他心里急得不行,眼看着前面父亲带着人迎来,可后面的追兵却也近了,估计追兵到时,父亲是到不了的,而他的座骑已然越跑越慢,甚至都没人跑得快了,眼瞧着就要扑地摔倒!
跑不掉了,达索只好调转马头,正要放箭,却见那巨神一般的汉兵已近身十步,放箭来不及了!他把弓箭一扔,抓起长矛,叫道:“我跟你拼了!”
话音未落,汉兵已到跟前!
典韦双眼圆瞪,大喝道:“孽畜,受死吧!”高高举起巨刀,对准达索的脑袋,直劈下来!
巨刀荡起一股猛烈的大风,呼啸砍去!
达索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再无其它办法!他把眼睛一闭,举矛硬扛,叫道:“开……”
咔嚓!
哗啦!
一通声响过后,遍地鲜血,满地肚肠!
典韦巨刀砍下,世上哪有人能抵挡得住!这把巨型断马刀,不是用来断马的,是用来断骆驼的!只一刀劈下,竟把达索连人带马,砍成了四截,鲜血狂飙,内脏迸得满地都是,达索连一声开都没有叫完,便被阵斩而亡,未得全尸!
典韦勒住浮云马,抬手擦了把脸,道:“这么多血,这人也太弱了些,没用的家伙,一刀都没挺过去,害得我一点儿瘾都没过上!”
幸亏达索已死,而且是死无全尸,要不然他听了这话,就算是死了,他也得变成僵尸跳起来报仇!人家死都死了,还怪没让他过上瘾,也太过份了!
远处,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劈成了两半,乞儿麻惊叫出口,一阵眩晕,在马上一下就栽了下去,摔落在地!他是千夫长,不用亲自冲锋上阵,所以没有绑皮条,直接掉到了马下!
后面的亲兵先见达索被汉兵用一种难以想象的方法杀掉,本已惊骇万分,又见千夫长落地,他们大叫着勒住战马,下马救人!
而他们的后面,成百论千的匈奴兵纵马放缰,口中呼喝,向典韦杀去!
典韦立即拨转马头,道:“这个瘾头就未免太大了,爷爷可过不起,咱们回见吧!”打马便走。爷爷只爱单挑,一人单挑几十个也可以,可单挑上千……哼,不是爷爷打不过你们,是不稀罕打你们!
典韦一路回奔,边跑边叫:“弟兄们,准备战斗,拼命的时候到了!”
匈奴兵来势汹汹,俗话说骑兵过千漫山遍野,骑兵过万铺天盖地,他们虽少了两只百人队,可人数仍到八百,这一纵马奔驰,当真如山崩海啸一般。数千只铁蹄叩击大地,直把地皮震得发颤,数里远外,就能知道他们来了!
不需要斥候来报,远处的李勤已知道匈奴兵大队来了。他叫道:“下马,每人挖落马坑三个,坑后列阵!”
扶角兵立即下马,奔到前面,抽刀挖坑,落马坑不用挖得多深,只要能伤了马蹄便成!
匈奴兵仍旧奔驰,他们已然看到了扶角骑兵,而扶角骑兵不再打扫战场,尽数上马,在乌蛋子的带领下,远远地,远远地绕了出去,单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在逃开!
领头冲锋的百夫长叫道:“前面有南人步兵,人数不多,先杀光他们,冲啊!”他取下了弓箭,马速稍稍放缓,而后面的匈奴兵也尽是如此!
扶角步兵退后,在落马坑后列阵,他们同样也都取出了弓箭!
第八十九章 死不瞑目
铁蹄击打着大地,而扶角兵们的心也都在砰砰狂跳,他们毕竟都是头一回上战场,阵中又无老兵,全是新兵蛋子,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平常的训练中,严厉的鞭笞使他们都不敢动,也不敢出声,甚至连害怕的表情都不敢露出!
平常训练时,只要他们稍稍面带一点表情,屯长的鞭子就会猛烈地抽到他们的身上,严厉的,不近人情,不问原由的惩罚,使他们产生条件反射,不管前面的敌军如何凶猛,他们都没法做出有关害怕的任何表示!
望着如黑云压顶一般冲过来的匈奴骑兵,李勤只感口干舌燥,他杀过人,见过血腥,小规模的战斗早在剿灭盗匪时就经历过了。可他现在却明白了,盗匪之所以是盗匪,成不了大气候,是因为他们和正规的骑兵相差得太多了,不可同日而语!
使劲动了动腮帮子,李勤费力地咽下少许的唾沫,润湿喉咙。他紧张,但绝不可以露出紧张的表情来,他要是一慌,那军队非得立时崩溃不可!
李勤哈哈大笑,叫道:“看着没,这就是匈奴人的骑兵,也不咋地啊,比不过咱们的骑兵。”
扶角兵们听到了这话,才算是稍稍松口气,可松气归松气,他们可半点没看出匈奴兵比自己的骑兵有差的地方,要论狰狞之色,相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勤又道:“弟兄们听着,待会杀人时,大家都麻利着点,早点把匈奴人杀光,咱们好早点升火做饭,折腾了这么半天,我都饿了,你们饿不饿啊?”
这种时刻,扶角兵们谁能感觉出饿来啊,可李勤这么一问,他们却都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有点饿了。
沈乙当先叫道:“饿!”
有了标准答案,扶角兵们齐声回答:“饿!”
李勤又笑道:“知道饿就好,那咱们速战速绝,把匈奴兵全给宰了,然后咱们吃他们的战马,每人两匹,一匹吃肉,一匹放在边上看,不为别的,就为了心里舒坦!”
连着几句故作轻松的话说完后,虽然放在平常,也没啥好笑的,可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说,扶角兵们的情绪却得到了迅速的放松,人一不紧张,往常的各种训练方法,就又回到了他们的脑中!
赵正手持弓箭,站在第一排队列的最北边,他心想:“不紧张,不紧张,当初比武时,我就是因为太紧张,才只刺中十二个木球的,我不能再紧张了,这次一定要多杀几个匈奴兵,不能少于十二个,匈奴兵比木球大多了!”
蹄声轰轰,匈奴兵越奔越近,但战线却不是太长,扶角兵站的地方,左右都有树林,虽不是大树林,以灌木丛为主,可对于骑兵来讲,只要能降低马速的东西,都是致命的,都必须绕开!
匈奴兵突然发动的攻击,并没有象往常那样进行排兵布阵,也没有进行大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