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心如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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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光偷偷看向了旁边那位。秦靖扬将袖子卷起,微微垂眸,正专注地剥着一只蟹,姿势都是极其优雅的,一副清雅淡然的姿态,掩去了强势的气息,多了点居家。
很快一叠蟹肉沾着酱料的装满了小碗,挪到了遂心面前。
她微微惊讶。
“我螃蟹过敏。” 他若有若无的弯了弯唇角,用手沾了沾水,擦干净后,若无其事地开始地喝汤。
“噢,谢谢。” 遂心浅浅笑开,露出两颗梨涡,又蓦得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
苏若看了季漠北,他的眼神眸色讳莫如深,手中剥蟹的动作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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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苏若和季漠北主动请缨要负责打扫洗碗,关遂心想起放在车里的水果,便走去车库。
明亮的火光突然跳跃起来,秦靖扬站在小院子里,轻点了一支烟。他眸光淡然,眼睛微眯着望着那间亮灯的花房,缓缓吐出了一口烟雾。
“昨晚,谢谢你。” 在院子里看见他,想到昨晚的醉酒,虽然窘迫,还是客气地道谢。
他转过身子,院子里的灯光不亮,清冷的月光下成熟英俊的线条被勾勒得无比清晰,狭长的凤眸也望向她。
他眉峰微微一挑,一手夹着点燃的烟却没有再去抽,凤眸轻眯,嘴角勾了抹弧度,“你喝醉了可爱点。”声音很低,又带着些慵懒的玩味。
遂心微怔,脸微红,“我喝多了,就会胡说话。你别放在心上。”
秦靖扬低低地笑了,将烟掐灭,缓缓开口,“会比较诚实。”
她咬紧了唇,脑子快速思索昨晚自己是不是犯蠢说了什么胡话。但愿不要做什么丢脸的事情,可是脑里都是断片的。
他看她低头纠结的样子,沉思了几秒:“你是不是看见我害怕?”
“啊,我没有”像是被抓住心事的小孩子,她立马抬头对上他的眼,像是在证明自己并非他口中所说。
那眼神清澈得发亮,微微睁大,倔强又固执。
他嘴角笑意渐浓,向她走近了一步。
关遂心发现他似乎正在慢慢靠近她,而且越来越近,温热的气息,他高挺的鼻梁几乎擦到了她的鼻尖,烟草味很浓,她脑子有些晕眩。
身体一颤,心脏乱跳,手上的水果落了地,脸瞬间胀得通红。
秦靖扬悠悠地直起身体,低醇的笑声从他喉间逸出,“就想知道螃蟹的味道好不好。”
“你不是过敏嘛!”遂心突然意识到他话中的话,还有自己情急的回答,被上了一套!有些羞恼,赶忙把地上的水果捡了起来,瞪了他一眼,转身便想要走开。最近怎么老被这个男人任意摆布的感觉!
手腕上却是忽然一紧,秦靖扬直接拽住她的手,轻轻松松的就将她拽了回去,“我大衣的口袋里有盒子药,你一会自己拿吧。”
“啊我,早就好了,没事了。”她有些尴尬想抽回手。
“我们可以像朋友那样说话,不要怕我。”
手被牢牢地包裹,她抬眼,他的眼眸清浅点温和。
☆、第15章 再不相见
“我们可以像朋友那样说话,不要怕我。”
“我们可以像朋友那样说话,不要怕我。”
手被牢牢地包裹,她抬眼,他的眼眸清浅点温和。
。。
冬至那晚,遂心还是回了关宅。宅子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疏离,大家只是安静地吃了顿饭,各自客套地问候,然后各自散去。期间收到了关子洛敌意的眼神,她选择忽略。
看到关子洛,她想到了秦靖扬。自那晚之后,确实有几天没有再看到他了。
对于这个男人,她居然偶尔会想起。
男人温热的手,低沉的嗓音,那晚的话仿佛还在耳边,缭绕着魅惑,他让她不要怕她。
那个男人在商场上十年,现在可谓是一等一的商人,又怎么会做没有好处的事情呢。
而她,又还有什么剩余价值可以被利用呢。
她眼神蓦得暗了暗。
关鹏山对她和白靳衍离婚的事情没有再谈起,只是微微暗示了一下了可以和乔家的孙子多接触接触。不意外,她看到坐在对面的乔清瞳拿着勺子的手轻微的晃了一下。遂心浅笑着应了声,这个圈子里的婚事大多没有太自由,离婚了,也许又会是一场新的联姻的开始。不过如果对象突然是乔均宏,她倒是松了口气。因为她知道结果。
走的时候她去北苑房间拿了点东西,经过西苑,漆黑一片。看到冯妈欲言又止,原来白哲哲在他们离婚之后,也已经搬出了宅子,对于已经玩厌的女人,她父亲显然没有多作挽留。也好,她也才三十多岁,如今白靳衍已经重新拥有了财富,她再也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在这里浪费一辈子了。
“遂心小姐,拿点饺子回去吧,我还做了一些你爱吃的菜,都带回去。你看这些日子你都瘦了。”冯妈心疼地望着她,一脸担忧。她知道冯妈是在担心她离婚的事情。她笑着接过,宅子里就李管家和冯妈都真心待她好。嘱咐他们注意身体,与他们道了别,便开车回市区。
想起简心彤,小姑娘自那次九云阁那次之后就一直在家休息。想着她一个人在桐城也孤单,想去送点饺子,到公寓楼下给了几个电话也没人接,许是跟其他朋友出去了。
生活像是又突然回到了最初的轨道,离婚后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每天忙碌工作,之前的几起事件就像是一场幻觉。她不禁开始怀疑,所有的这一切是否曾经发生过。
。。
正在擦干滴水的发丝,听到了敲门声。
打开门时看见他,她居然并不意外。他笑得很和煦,温文沉稳,像冬日里的暖阳。
秦靖扬穿着深灰色的羊毛衫,下面还是西裤,大衣很随意地挂在臂弯里。他提了提手里的保温桶,嘴里呼出一团白气,“想着冬至,不知道你有没有饺子吃。”
头一次,她没有再感到紧张和害怕,嘴角绽放了一抹浅笑,“你忘了,我也是有家的。”
“你回关家了。”是陈述句,而非疑问。
“恩,关家规定每个月月末和一些传统节日是必须要回去的。”
他看她的眼神专注。
“你有时间么?”
“恩?”
“陪我去一个地方。”
。。
车最后停在一幢空无一人的洋房前。
遂心打开陈旧的铁栏,院子里的老槐树此刻黄叶凋零,萧瑟不已。她记得小时候夏天,总是满树的雪白,纷纷扬扬地飘落。
打开房子里的灯,一室敞亮,像是走进了一个从前的世界,所有的布置仍和十年前一样,复古典雅,没有改动过。除了有关母亲的东西,都被关鹏山毁掉了。自从母亲死后,这里就再也没有住过人,即使有人来定期清洁,空气里仍然充斥着淡淡的发霉和陈旧的味道。
“自我出生,就一直在这里生活。我母亲去世之后,这幢房子就到了我名下。但是你一定猜不到,十年来这是我第二次来这里。”遂心抚摸着楼梯的扶手,眼神黯淡,“之前一次是我跟白靳衍结婚的时候,为了赎回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差点要把这个房子给卖了。被我父亲拦截了下来,大发雷霆,她说我是个不孝女。我想我父亲应该是很爱我母亲的,烧毁了有关她的所有东西,却仍是留下了这幢房子。所以那个时候,我向父亲要了一大笔钱,足以去支撑我当时本就摇摇欲坠的婚姻。”
“其实我对我的母亲印象真的不深,记忆里就是,她每天都在跳舞、喝酒,依附着比她大三十多岁的男人,享受纸醉金迷的生活,最后死去。”遂心停在一处,“她就死在了我现在所站的地方。其实那天我是看见了,她从楼梯滚落,然后好多血,好多血。可是我昏了过去,醒来之后什么都记不得了,母亲也被火化了。骨灰撒进了大海,连个墓碑都没有。我之后有段时间一直很抑郁,也不爱说话。”
他只是站在她旁边,静静地听着。
眼前的女子模样素雅,淡淡地叙述着自己的故事,“我第一次见到白靳衍的时候,我像是看到了第二个我自己。我追逐他的影子,以为相像的两个人可以互相温暖可是我错了,他想要的那抹绚烂的阳光,可以将人生照亮的美好,而不是我这样,像是阴暗的沼泽。”
遂心顿了顿,蓦得轻轻笑开,“我生长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又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没有[关盛]的任何股份,在关家也说不上话。我想你那么成功一个商人,也不会做亏本的生意。所以,无论你和那些人在策划什么,要做什么,要对付谁,我都不想、也不会做你们任何计划里的棋子。”
秦靖扬一愣,眼角微扬,“这是你今天带我来这里想要说的话?”
她抿了抿嘴,翦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恩。”
“你很聪明。”他走近了一步,抬手,带有薄茧的指腹轻触了上她柔软的嘴唇,沿着优美的弧度缓缓描绘,狭长的凤眸目光灼灼,毫不避讳,“但是不该妄自菲薄。”
遂心别开脸,轻轻开口,“还有,你和我侄女的事情,我不想再有过多的误会。所以,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秦靖扬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看着她。眼前的女子一直是极为隐忍和克制的,似乎只有在喝醉时,才会表现心中真实的所想。
良久,他缓缓开口,“如果这是你所想要的,那么,如你所愿,遂心。”
遂心心口一窒,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竟是带着别样的温柔和宠溺。
她仰头看他,水晶灯打下来的光线太亮,她突然有些看不清他的眉眼。
这个男人无疑是危险的,如今的她,实在不该跟他有过多的牵扯。
。。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
白靳衍靠坐在沙发上,抽出一根烟点上,白色的烟雾缭绕在精致的脸庞,绝美的眼眸无神地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一旁的手机不停震动,他毫不在意。
今天是冬至,他与姐姐两人静静地吃了顿饺子,又给父母上了香之后,便来到了这里。往年的冬至他都是在关家,望着一群人热闹,心里再憎恨,似乎也能在那份热闹中让自己的觉得自己依旧活着。
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赤luo着白皙的足,只着了一件宽大的男士白衬衫,从后面轻搂住他,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轻声道:“怎么睡不着?”
白靳衍闭上眼,又突然睁开眼,将烟捻在烟灰缸里,一手拨开她环绕在他腰身的手,不动声色地盯着眼前的女人看,眼底一片漠然。
“怎么这么看我?”女人红唇娇艳,妩媚性感,突然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毛。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冰冷的话语,下了一道判决。
女人微怔,仿佛不敢相信听到的话:“为什么?你不是和你老婆离婚了么?”
“从来就与她无关。” 白靳衍掐灭烟,寒冷若冰的眼眸并不看她,起身换了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
女人咬牙切齿,美艳的脸庞此刻闪过狠戾,手一拂,茶几上的红酒瓶滚落在了地毯上,染红了一片,勾勒出了一朵妖异的花朵。
握成拳头的十指泛着青白,“白靳衍,你以为我宋青潭是你睡过了,想踢走就踢走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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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靳衍将油门踩到极限,在街上飞驰,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发现车停在了[日暮苑]。看着一片黑暗的别墅,想起根本没有人住在这里。划开手机,几十通未接电话和信息,都是关子洛的。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