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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一指流砂-第67部分

小说: 一指流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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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继续说:“五年前,瑾南还在国外念书,有一天我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姥姥没了,我在这边哭成泪人,他却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的任由我跟他哭诉。可是第二天一早他就出现在家门外,带着仆仆风尘。我开门的时候他冲着我傻笑,若无其事的说‘姐,我回来了。’我抱着他,自己难受到快要虚脱。”她说道这里的时候大概还是有点感伤,忍不住仰头看看月亮:“我们立在姥姥床边,瑾南过去拍拍姥爷的肩膀,然后从佣人手里接过姥姥的鞋子,虽然外面艳阳高照,可是毕竟这鞋子再也不会有姥姥的体温,瑾南拿着电吹风往鞋子里吹,吹了很久,直到鞋子有了暖暖的温度才小心翼翼地穿在姥姥脚上。真个过程细心极了,他说姥姥最怕就是脚底凉,睡不好。”

苏瑾冉回头看看别墅的方向,有些触景生情,猛眨着眼睛,我知道这是不想让眼泪掉下来,她平复情绪说:“在场的所有人都哭了,包括一向深沉的姥爷和少言寡语的父亲,唯独瑾南从始至终都是笑着的,他不是不难过,只是因为姥姥生前的一句话他才绷着自己。”

“什么话?”

她深呼吸一口才说:“姥姥说,自打瑾南生出来,她就没见过谁笑起来会有这么漂亮的酒窝。”原来沉湎的不止我一个。

“姥爷那天跟瑾南在姥姥床边坐了很久,把我们都赶出来了,直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姥爷那时说过什么,那之后姥爷身体就不好,搬下山和妈妈一起住,这房子就一直由瑾南打理。”

我心里有个地方突然发紧,开始心疼苏瑾南,那个我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她问我:“不敢相信是吧,这些事除了我们家人,没几个知道,他那么骄傲,这些话是断然不会亲口对你说的,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尤其是你。”

“那姐姐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我想你对瑾南好,他那么在乎你,我不想他受伤。”这一句她说的很认真,都有点不像是叮嘱。

“你是一个好姐姐。”

“其实我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自己。”

“什么?”隐隐有些不安。

“我们家里人反对我和吴渊在一起,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觉得吴渊不够爱我,我是个女人,这一点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心里还有别人的影子。”

我兀自窘迫,她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我:“直到你出现我才有了答案,吴渊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关心八卦的人,可是他竟然为了你来求我帮忙,如果不是艾米说漏嘴,我们都会各怀心事的掩盖这件事。”

“姐。”我很想解释。

她打断我:“再到后来,我订位置吃私家菜那天你出去之后吴渊就跟着出去了,我借口去隔壁和朋友叙旧可其实我就跟在你们后面,我躲在角落看到了吴渊那么激动的抱住你,那种眼神是那么复杂,我期盼了很久却一直没有得到的眼神,他却轻易的就给了你,我那时无比确定你就是他的前任,那个让他无法忘怀的女子。瑾南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抱着你,二话不说就打了吴渊,我听到瑾南最后说不想我知道这件事,可是我全都看到了,我努力装着不知道,就是不想失去吴渊,不想让瑾南失望。”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样。”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生怕多说一句都会让她更伤心。

“嘉鱼,我真的不能失去吴渊,我也不想瑾南知道你们的事,他那么高高在上,为了你却把自己的心放得低到不能再低,我怕他会扛不住。”她的语气几近哀求,我心乱如麻,这不是我们想要的。

“姐,你相信吗,我和吴渊真的结束了,我是真的想跟瑾南好好在一起。”她说的我怎么会不明白,我同样也希望她能给吴渊幸福啊。

“我只有瑾南这么一个弟弟,我不想他伤心。我没跟吴渊说我什么都知道,吴渊好像也开始试着接纳现实,试着忘掉你,我不想你成为我们四个人之间的障碍,这么说可能很自私,可是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苏瑾冉的语气有些抽动,她是在恳求我吗?

她说:“我们最后都会在一起的,就算我家里人再怎么反对也没用,大不了我像姥姥一样,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他在一起。”她是那么坚定,吴渊能被这样的女人爱着,大概是天大的福分了。

“虽然说祝福的话会有些矫情,可是姐姐,我答应你,我不会去破坏现在的状态,只希望你能永远瞒着瑾南,因为我也不想他受伤。”我无比诚恳的说出一直含在嘴里的话,她放心的拍拍我的手背:“我信你。”

两个女人交换心事,一把鼻涕一把泪,这算不算开诚布公?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完美大团圆

回到屋子里,顿时暖和了不少,他还是我出去时的造型,安逸的窝在沙发里看着报纸。  见我进来放下报纸对我笑:“怎么去了那么久?肯定冻坏了,过来烤火暖暖。”我坐在他身边,铜质的火盆里炭烧得正旺,偶尔噼里啪啦的溅起几点火星,瞬间又消失于无形。

“我姐肯定又跟你唠叨了,什么好好照顾我啊,什么我们家最宝贝我啊之类的。”他都不看我就已经知道了我确定的表情。

“姐姐也是关心你,就你这不可一世的霸王样,换了别人指不定怎么嫌弃你。”

“我说你们女人还真是奇怪,动不动就成闺蜜了,还联手起来教育我,不过看你们这样挺好的。”

我颇为不解:“怎么个好法?”

他好整以暇的说:“至少以后不会因为姑媳关系不和而闹腾,大家族最怕的就是家宅不宁。”我不由脸红:“谁要跟你那什么来着?”

“嘿,你这年纪不大,记性可不成,上次是谁说不要我聘礼都嫁的?”我想起那次的玩笑话,看来以后他非得好好利用这口误不可了。

“你今晚别走了。”

“不行,我明天还得上班呢,昨晚就照顾你一宿了,再说你不是好多了吗。”

“你们公司少了你是会倒闭还是怎么着啊,我是病人!”他理直气壮的耍赖皮。

拗不过他,只好安安稳稳的留下来。他去洗澡的时候我打电话给老秦,大概说了下情况,老秦没说什么就准了,就差没交代我要结草衔环来报答苏瑾南了。随手翻着桌上的报纸,头条就是‘政府工程系豆腐渣’,图片上是在建的某政府安居项目一夜之间轰然倒塌,尘土漫天。

苏瑾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拿着毛巾擦头发,看见我有些打趣:“哟,你都会看报纸?”

忍不住白他一眼:“我这是关心国家大事。”

“就你,文盲一个,你看得懂吗?”

“对,哪有你有文化,我说你脸皮怎么那么厚,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在想,要是拿你的脸皮去造房子哪里还有什么豆腐渣工程。”

他反而笑了:“我才知道原来你对我垂涎那么久了!”说着就抽走我手里的报纸,推我去洗澡:“赶紧洗澡去,你都臭了。”

我下意识好好闻闻:“说什么呢,哪里臭了?”

洗完澡出来他还在沙发张坐着,我过去找电吹风,他拿起来就说:“我给你吹。”

“这么好?”

“我就是要你欠着我,欠得越多我越高兴。”不得不说这家伙太有心计了。整个屋子只有电吹风的声音,我们也不说话,这样的默契很舒服,吹干头发我催他去睡觉,他拉着我走向他的卧室,我想要挣脱,他却说“陪我。”

我再一次被他蛊惑,虽然我在他家里住过几次,可每次都是分房睡的,这一次我们躺在同一张床上,始终有些不习惯,有些紧张,更多的则是害羞。我背对着他,他环住我的身体,我不敢动弹,他的气息轻抚着我的后颈,有些意乱情迷,他温柔的说:“放心,你不点头,我不会干什么的。”

我感激他的尊重。在黑暗中打量着这间屋子,里面的东西全是古董,可又比古董有意义。

“跟我说说这房子里的故事吧”听了苏瑾冉晚上说的话我突然很好奇。

他想了很久才说道:“这房子是我姥姥在世时和姥爷两个人的家。”

“家?”多么感性的词汇。

“嗯,他们的故事就是滥大街的公主爱上穷小子的桥段,可是又不太一样。”他的声音那么感触,就像在说自己的故事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他们青梅竹马,本来就有婚约,可是后来我姥爷家里破败了,姥姥家就逼姥爷退婚,老爷也觉得给不了姥姥幸福,所以答应了。”

“那后来呢?”这典型的棒打苦命鸳鸯啊!

“后来姥姥约姥爷见最后一面,一巴掌打醒了姥爷,姥姥说你觉得这是为我好,可其实是在害我,我爱的是你,而不是你的家世,你就是乞丐我也嫁定你。要是你有一天不爱我了,我认命,不会缠着你,可是你明明就是爱我的,还假装为我好,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慷慨,特别成人之美?我告诉你,要是你这样做,我只会瞧不起你。”

他语气淡然,而我眼前好像出现了那个穿着洋装,梳着两条油亮亮的辫子,指着懦弱的爱人怒其不争的美丽女子,忙问:“你姥爷妥协了?”

他在我身后轻轻一笑:“嗯,他从来都拿姥姥没办法,姥姥那天就跟着姥爷私奔了,什么都没带。”

“好勇敢。”

“后来,文革的时候姥姥家被迫害了,姥姥瞒着姥爷去看自己的爸妈,姥爷知道后一点都不生气,也不怕惹上麻烦,暗中接济他们,或许这些磨难就是为了成全两个相爱的人,姥姥的父母开始接受姥爷。就这样一直熬到文革结束,姥姥一家平反,才算真正的团圆。姥姥用被发还的部分家产帮助姥爷起步,直至建立了今天的事业。”

“他们终于幸福了。”真是一个大团圆的完美结局,比中央八套的电视剧还曲折,幸而最终还是美好的。

“或许吧,我妈妈小的时候,姥姥就查出了心脏病,一直靠吃药强撑着,姥爷知道姥姥喜欢安静,于是买了这里给姥姥静养,自己也陪着她,也是在这里送走了姥姥。”

神仙眷侣大概就是说他们吧,春天的时候拉着手看满山的鲜花,夏天的时候在秀名湖上泛舟荡漾,到了秋天就踩着地上发黄发脆的落叶,听着它们在脚下诉说爱语,冬天男人背着女人在雪地里说悄悄话。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哭了,他扳过我的身子,把我的头按在他胸口,轻轻拍着我的背,我哽咽着说:“刚才姐姐说,如果你们家人不同意她和吴渊在一起,她就会想你们姥姥那样,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是私奔。”要是他们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想必一定睡轰动一时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又一个我寄愁心与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故事?先前吴渊有点走马观花的意思,现在终于想安定下来,再禁不起任何波澜了,一点点也不行。

第一百一十三章 白桐的身份

苏瑾南下意识抚着我的后脑勺,这种感觉安逸极了,他说:“我小的时候就经常看见姥姥在房子里织布,老旧的织机出吱吱的声音,姥爷就坐在她边上安静的看着她,有时候姥姥会回头对着姥爷莫名其妙的笑,有时候姥姥动一动脖子,姥爷就了然于心的站在她背后替她按摩。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们身上。可惜姥姥走的时候那匹布还没有织完。”

我想起那匹白布,或许停在那里才是最好的,让生者总以为她还在身边,或许哪天睁开眼,她又娴静的坐在织机前面,眼睛里是望不到底的爱意,是这辈子没有尽头的错觉。

想着那样岁月静好的画面,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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