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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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外婆,就有些想家了,眼泪也不自觉地掉了下来,我始终弄不明白人的孤独感究竟来自何处,明明满目盛盈,明明繁华似锦,却孤单的像只有一个人。这儿正抹着眼泪,若虞就冲了进来,他总是带着风来的,只是一看到苏明哲,便停下了脚步,神色立刻凝重了起来。
苏明哲自是知道若虞是不想见到他的,也就知趣的离开了,倒是若虞,等苏明哲一离开房间,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吼了我一句:“他怎么会在你房间?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我只觉得满心悲愤,本就烦乱的心头蓦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憎恶来,憎恶若虞的直接与不辨是非,便呛了他一句,几近决绝地说:“我的事与你无关,你的事也与我无关,我请你出去!”
若虞愣了许久,我决然的表情硬是没让他说出一句话来,他看了我一会,目光专注,似是要从我脸上寻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似的。也不知究竟找到没有,却是没有再停留,而是很快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知道在他的心目中我一直是个温暖的女子,虽然俏皮,虽然有时候喜欢耍赖,却从不刻薄。
12 若虞归来
只是没想到我这样一闹,若虞竟很快地回到了苏家,这是在我所意料之外的。
人发了脾气以后,就会轻松了许多,仿佛是卸下了包袱,又吃了苏明哲拿过来的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这一觉竟一直睡到天亮。睁开眼睛,窗外又是暖洋洋的阳光了。
我推开窗子,带着花香的空气立刻扑面而来,我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洗漱完毕出来,发现走廊里有几个工人模样的在搬挪家具,李婉站在一旁指挥着,几个人走来走去的,看上去很忙碌。
李婉一回头看见了我,忙问道:“西西,怎么起来了,病好了吗?”她一脸的喜气洋洋,笑到嘴角都是弯的。
我也没有想太多,一个人觉睡饱了,精神自然也就好了,再加上我原就没有什么大病,只是心里不舒服而已,过了这么一夜,已是忘记了,只管没心没肺地笑着回答:“早好了,不知道有多好,好的想到院子里去打球。”我一边随意地舒展着筋骨一边笑,然后就看见了若虞灿烂无比的笑脸。
“打球好,你想打什么球,篮球,网球还是羽毛球?我陪你。”他边走过来边挥手向我打招呼说:“嗨!”眉间脸上都是笑意。
我诧异,问道:“你怎么一大早就在这儿?”
话一出口,我就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这里是若虞的家,而那些搬家具的人必然是在为若虞整理房间,不用想,若虞回来了。
我不禁感慨婉姨和景然的办事效率,只是一天的时间,就这么把若虞弄回了苏家,要知道苏若愚就是一头驴,一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驴。
等见到了景然才知道,原来这一切还都是我的功劳。我昨日那么一骂,原是恼恨这么多人为若虞打算,又不想他卷入这些是非当中,一心希望他能离我远点,离苏家远一点,却没想到若虞这个笨蛋误会了我的意思,还以为我被苏明哲沾了便宜,又知道说服我离开苏家有些难度,便自做主张地搬回了苏家,并美其名曰为了照顾我。
我是彻底被若虞这个笨人征服了,尤其是当景然告诉我,若虞拍着他的肩膀向他承诺,一定要帮他把那个快乐的西西找回来的时候,我差点疯掉。
景然又说:“你和苏明哲怎么回事?若虞是不会撒谎的,他是不是真的欺负你了?”
我再次崩溃,这个若虞是真能扯,也亏他什么事情都能想得出来,而且还要在景然面前胡言乱语,真不知道该埋怨他的自作聪明还是该感谢他的为人毫不做作。
一阵的恼火,也不管面前的人是谁了,说话不自觉地冲了点:“这么说你是相信若虞的话了,苏明哲的确不是一个好人,但他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坏,你们和他妈妈的战争,他也不想参与进去,可是你们肯放过他吗?”
我就不明白了,这些人争来争去,都在争什么?无非是一些财产和利益,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景然没料到我会生气,清淡地笑了笑,说:“西西,我只是想告诉你,苏明哲绝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的,我不在你身边,你还是小心点为好。”
他是来为若虞送行李的,也顾不上和我交缠,说完这些话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反而是我,辗转难安的,恼恨自己不应该那样对他讲话,本来两个人都已经很少见到,见了面反而要为了别人的事情争吵,怎么想都觉得不值得。
一下午都在帮若虞整理,这个人还真够粗枝大叶,怎么随意怎么来,衣服,书什么的随手扔在一边就不去管了,还是我强行帮他归纳理整齐了。一直忙到晚上,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景然打电话,只是他的电话一直处在无法接通的状态,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事情,还是他在生气,故意不接我的电话。
又是一夜的辗转难眠,第二天给玖儿上课的时候也是无精打采的,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没事了,便央求若虞开了车带我去找景然。
若虞在楼下等,我自己上了楼,敲了半天门,都无人应声,就想起自己也是有钥匙的,还好是带在身边的,开了门进去,客厅里空无一人。
进了房间,景然的房间和若虞比起来就整洁了许多,他一直都这样,做事条理分明,房间的物品也是按规划摆放,干净又整齐。
我必须要说我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也不想知道别人太多的秘密,我很清楚这样反而会失去自己的快乐。可是强烈的好奇心又总是让我不经意间就走进了别人的故事里去。
景然的电脑在打开的状态,我就随手动了动鼠标,原想一边上网一边等他回来的,哪知道竟被我点出来了一些我不应该知道的东西来。
他的一个打开的文件里详细的记录了有关苏家每个人的详细资料,包括若虞和婉姨的,而且有图有照片有表格有履历,相信就是苏家自己的人也没有可能了解的如此详尽。
有一段记录是关于苏云天,我简单的看了一下,原来苏云天是靠岳父起的家,他的岳父是马来西亚的华侨,做珠宝,苏云天的岳父去世后,他便把资金转到了国内,投资做了连锁酒店。
我虽然是学文科,对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一向提不起什么兴趣,但却也能从中读出来一些什么。心里正疑惑着,景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我的身边,他伸手关了电脑,很平静很自然地说:“别看了,都是婉姨提供给我的资料,为了帮若虞的,若虞既然已经回去了,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回头我会把它删了的。”
我虽然有诸多疑问,却也理不出头绪来,就想起了苏明哲对我说过的话,做个失聪的人。或许他是对的,不应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我也就权且信了景然的话,心情也似愉悦了起来。只跟在他的身后,问:“你手机怎么回事,我打你电话都打不通。”
景然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看了一下送到我面前,温和地笑说:“看,没电了,什么时候关机的我都不知道。”
他找了充电器把手机冲上了电,然后回头牵住了我的手,目光温柔地落在我的脸上,说:“让我来猜一猜,西西来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一反常态地说笑,原先冷如寒玉的眼眸里骤然多了一丝暖意,令我心弛神往,我也就笑着配合地说:“当然好了,你要是猜对了有奖励。”
“还有奖励!那我还真要想一想了。”他似乎更有了兴趣,貌似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然后又促狭地说:“西西不会是想我了吧。”
我一本正经地回答他:“错了!”
他有些没想到,怔了一下,笑说:“如果不是的话,那我就真的猜不到了,不如西西公布答案吧。”
“不是想,而是很想很想!”我顽皮地笑着回答。
景然被我逗笑了,他是个不习惯大笑的人,但笑意暖而飞扬,我喜欢他这样的笑。靠在他的怀里,听他在我耳边低语,说:“我也想西西,想每天这样抱着你,想每天都看见西西的笑脸,每天都听西西说话,就这样一直到老。”
我不是个耳根软的女子,而且始终坚信,那些打动人心的语言,不一定华丽,不一定优美,但必须是发自内心想要表达的。景然此刻所说的话,我能深刻的体会到,那是发自他的真心。
说起来,他也只是我在网络上遇到的一个男子,我对他的一切知之甚少,却一开始就对他充满了亲近,我们用键盘交谈,话题中从不涉及感情,但心却靠的很近。
我越来越相信,他就是我今生想要寻找的那个男人,我们的相遇,就如同宿命在我们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我走向他,他走向我,彼此惺惺相惜,彼此仅仅依靠。
13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日子仿佛恢复了平静,若虞开始到自家的企业去上班,朝九晚五的,虽然也是做管理,却是最基层的,他没有什么工作经验,这也是应该的,只是不时会和苏明哲有冲突,这在我看来也很正常,若虞本就不服管教,苏老爷子却偏偏把若虞安排在苏明哲的手下,还真是用心良苦。
婧如夹在中间很为难,两兄弟本就不怎么说话,闹僵的时候回到家里更是横眉冷对的,有时候在客厅里遇到了,婧如想和若虞打招呼,若虞气嘟嘟地转身就走,只当是没看见。
婧如找了我哭诉,眼泪汪汪的,令人心疼。我便去找若虞,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现在苏家每一个人都把我当做了若虞的女朋友,吃饭的时候总是把我安排在若虞的身边,偶尔连苏老爷子也会夹菜给我,弄得我受宠若惊的,就怕招来苏母嫉恨的眼神。
我也看出来了,这个家里其实都是苏母说了算的,就算是李婉,在苏家大大小小的事也是请示了苏母再做决定。而且这个老佛爷,象个老鹰似的把苏明哲保护在她的羽翼之下,任何不利于苏明哲的风吹草动都会让苏母提高警惕。
而若虞更象是阵地上一杆迎风招展的旗帜,目标太招摇,所以我对他说的那些他来保护我的鬼话表示万分的质疑,只要他在苏家不给我带来麻烦我就会从心底表示十二万分的感谢了。
不想被别人再误会下去,我悄悄溜进了若虞的房间,若虞刚洗完澡,在用毛巾擦头发,看见我进来了,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来,忙殷勤地拉了椅子给我坐。
又谄媚地说:“西西,我预感到你今天会来找我,结果就真的来了。”
什么鬼预感,还不是我今天吃饭的时候多瞪了他两眼,他自己心虚罢了。
有的时候真的不忍心责备他,他简单,对人不设防,这不是他的错。但婧如爱苏明哲,这也不是一件不能原谅的事情,更不可能因为若虞不喜欢苏明哲就不去爱。
“若虞,我来是有事要和你谈的,”我开门见山:“你知道吗,你不能对婧如那样,婧如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人,你和苏明哲的任何过节都不能强加在婧如的身上,你明白吗?”
若虞蹲下来盯着我看了两分钟,看得我都有些毛骨悚然了,他才笑吟吟地说:“西西,我在想,你老了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这么罗里罗嗦没玩没了的,喜欢做别人的说客。”
我顺手赏了他一记耳光,不过是轻飘飘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