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系有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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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道轻笑:“翟闵,小时,你们再点几个菜,这里除了龙虾,其他的菜色也不错。”
他倒是很自来熟,直接叫她“小时”,赵有时暗自嘟囔,笑得太乐,连翟闵都觉得她丢脸,只好替她开口:“她下午说想吃骆驼肉,可惜这里没有,用不着管她,她什么都吃。”
赵有时藏不住此刻的愉悦,吃饭时嘴巴都要咧到眼角,赵有为尴尬极了,又不能当着沈道的面让她收敛,害她一直脸红。赵有时已进入忘我境界,若不是翟闵把龙虾壳投进她的碗里,她会继续被人当成傻子。
“翟闵!”
“哎,叫我有事?”
赵有时把龙虾壳夹回他的碗里,说:“你多吃点。”
沈道忍俊不禁,看向赵有为,想了想,替她剥了一只龙虾,毫不避嫌的举动让赵有时满意极了,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沈道和翟闵聊起工作,立刻滔滔不绝,赵有时这才知道沈道和姐姐同龄,年初刚留学归国,和姐姐在同一个部门公事,翟闵技术强硬,已得到技术部老大邀请,让他毕业后留在这里工。两人评判当下,展望未来,翟闵说的头头是道,沈道说的引经据典,赵有时看呆,和姐姐对视一眼,姐妹俩干巴巴地笑笑,都觉得莫名其妙。
赵有为对于赵有时和翟闵的相处情况,有许多想法要表达,可酝酿一晚,等饭后回家,她只总结出一句:“翟闵怎么总是欺负你?”
赵有时忿忿,不过今天的重点不是这个,她立刻转移话题:“姐,那个沈道怎么样,他是不是本地人?”
赵有为推了推她的额头:“不关你的事,我不过就和同事吃顿饭,你看看你吃饭的时候笑成什么样,丢脸知不知道,你管好自己就行了,记住别到处瞎说。”
姐姐越是欲盖弥彰,赵有时就越兴奋,她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过去十几年的辛苦不过是云烟,未来是一条康庄大道,姐姐会和一个英俊优秀的男人携手,她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可惜现在的赵有时还是苦难的,第二天阴雨绵绵,姐姐端出绿豆沙说:“趁新鲜马上送过去,现在翟阿姨应该还没出去练剑,我赶着上班,你今天上午不用去茶楼,有时间打扫一下卫生。”
赵有时拿出保温杯装了一碗绿豆沙,塞进姐姐的包里说:“给沈道也带点过去,你别小气。”
赵有为好笑地拧了拧她的脸。
赵有时听从吩咐,来到翟闵家门口,翟母果然还没去练剑,开门见到赵有时,翟母惊喜:“小时啊,怎么一大早就过来?”
赵有时把绿豆沙递过去,笑说:“阿姨,姐姐叫我送绿豆沙来,还好你没出门。”
翟母转了转眼珠,没去接碗,突然一拍大腿,“哎呀,你说我这记性,都这么晚了,我还要出门耍剑呢,该迟到了,小时,你帮阿姨一个忙,把绿豆沙倒到我家碗里再放冰箱,谢谢了啊,我来不及了,要马上走。”
她不给赵有时反应的机会,立刻折回屋里取出剑,风风火火出了门,头也不回喊:“对了,你闵闵哥哥还没起床,你叫他起来吧,你不上班就多玩一会儿,不用急着走,我先走了啊!”
翟母脚下生风,拿出了赶去超市大甩卖现场的速度。
年轻人害羞,她不能拆穿,年轻人忙碌,她要替他们创造空间,她这个当妈的,真心不容易。
翟母举着剑,顶着阴雨绵绵天,自感母爱伟大。
第14章 十三八月飞雪我的哥哟
赵有时看得目瞪口呆,捧着绿豆沙看着翟母疾走,那道背影像武侠片中的侠客,萧瑟又寂寥,如果翟母能换下居家服,穿上平时耍剑的套装,那种感觉会更强烈。
赵有时悄悄进屋,再小心翼翼阖上大门,四处打量一眼,记忆中的翟家已经变样,她记得儿时来过一两次,如今这里装修一新她好像还没换拖鞋。
赵有时又折回玄关,急急忙忙换上拖鞋,这才找到厨房倒出绿豆沙,又想到玄关那里已被她的鞋子踩脏,她又在洗手间找到了拖把。
赵有时边拖地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去叫翟闵起床,她觉得叫人起床的这种举动实在太亲密,思来想去,她灵机一动,不如回家拿手机打电话叫醒翟闵。
翟闵正在卧室里闷头大睡,最近早晨他总是又渴又燥,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朦朦胧胧间他听见大门传来声音,知道母亲又出去耍剑,他又多睡了十分钟,这才半睁着眼睛爬起来。
摇摇晃晃走到洗手间门口,他听见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有人侧对着他,正站在拖把池前洗拖把。
淡绿色短袖T恤,浅蓝色牛仔短裤,脚上踩着他的大号拖鞋,翟闵睡眼惺忪,一时没反应,对方没像平时那样扎起马尾辫,此刻长发垂落,她腾出手来把头发挽到耳后,睫毛长而密,鼻梁秀挺,嘴角微微上扬,不施粉黛,再没有比这张更干净的小脸,翟闵双脚微动,心想梦里上厕所,他千万要小心,尿床已离他太遥远。
赵有时把拖把冲干净,挽了一下头发,正打算关水龙头,余光瞥见门口有人影,她心一跳,转头见到只穿一条内裤的翟闵,又倒抽了一口气,刚想迅速撤离,就见翟闵突然冲了过来,二话不说掐住她的双臂,头一低,吻住。
赵有时停止呼吸,手上拖把倒落,她抖了抖,立刻推开翟闵,脚步后退,后膝撞到了拖把池,来不及自救,她已一屁股跌落进去,大腿被拖把撞疼,水花四溅,她睁不开眼,双腿踢了两下,不合脚的拖鞋也掉了,不过就是一撇头的功夫,她突然被翟闵架起了胳肢窝,后背随即撞上冷硬的瓷砖墙壁。
她再次被吻住,喊不出,挣脱不得,线路乱接即将爆炸,太阳黑子爆发,极昼极夜,火山冰窖,她快被海水淹死,快被森林大火融毁,连拖把池的水龙头都能放肆地叫嚣,她却连一个字都喊不出,喉咙像被卡住,她的脸正被人毫无章法的胡乱啃咬,鼻子被撞得酸疼,嘴唇发麻,脸上应该已有手指印,她去抓他的头发,抓他的脸,最后她的双手被他制压,举过头顶,她动弹不得。
翟闵松嘴,仍旧扣着她的双臂,右手捧住她的脸,小兄弟高昂,又把赵有时吓坏,打转的眼泪终于落下,可是怒火终究盖过惊恐,赵有时用力挣扎,双眼猩红,要跟翟闵拼命。
翟闵突然放开她,后退数步,眼神呆滞,被赵有时猛扇一巴掌,他仍旧双眼无神,慢慢朝洗手间门口走去。赵有时手掌发麻,愣愣地听着他机械般发声:“吃西瓜我要吃西瓜”
他在梦游?赵有时擦着眼泪,觉得脸上哪里都疼,全是被翟闵咬疼掐疼的,可是吃西瓜会伸舌头?他当自己是小狗喝水?
赵有时怒火滔滔,眼泪汹涌,抓起湿漉漉的拖把冲到了翟闵的卧室,见到翟闵双眼紧闭佯装熟睡,她气得脚疼,举杆挥落,哭喊:“你去死!”
“啪”一下,重而有力,水花铺天盖地,翟闵嘟囔一声翻了翻身子。此刻的赵有时已顾不得非礼勿视,顾不得对方赤身精壮,顾不得对方腰部以下有异,她要跟他拼命!
冲动是魔鬼,翟闵头一次被人揍。
他把赵有时摁墙上时就已清醒,他算到赵有时会哭会揍人,只不过没想到她下手这么狠,亲都亲了,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翟闵猛地拽住落下的拖把,用力一扯,再坐起来捞过来不及反应的赵有时,一把将她抛上湿漉漉的床,赵有时尖叫,立刻爬向床沿,翟闵已经扑过去,牢牢压制住她。
赵有时吓坏,又哭又喊,叫声刺耳,翟闵连亲她数下,又被她挥了几巴掌,两人似乎都在拼命,最后翟闵捂住她的嘴,阴沉沉道:“不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好?”
赵有时踢不动腿,还在挥他,闻言后不理解,翟闵又重复一遍:“赵有时,不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好?”
赵有时终于听明白,淌着泪去掰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翟闵依旧阴沉:“你当我这么有时间教你东西?这么有空陪你去喂骆驼?赵有时,你别装傻!”
他太吓人,赵有时瞪大眼不敢再动,翟闵突然贴着她的脸,凑到她耳边,声音一改先前的严厉,轻轻问:“喜不喜欢我?”
赵有时心乱如麻,瑟瑟发抖,她还想揍他。翟闵松开她坐了起来,扯了一下她湿透的T恤,把她抱到腿上,俯下头又要亲,赵有时倒抽着气躲开他,翟闵也没再坚持。
两人谁都没说“喜欢”,翟闵也不道歉。
赵有时冒雨返回家中,盛绿豆沙的碗也没有带回来。她照着镜子,镜中人蓬头垢面,脸颊上有指印,嘴角发红,根本不像她自己,呆了一会儿,她放声大哭,恐惧无措一拥而上,她的心跳还有些异乎寻常的不规律,等到她中午出门上班,见到门外放着那只被她遗落的碗,她已擦干眼泪,重新整装待发。
赵有时数天没来“木子科技”,工作倒是一如往常的高效,丁士磊想念她煮得饭菜,摔着文件袋喊:“小时怎么这么多天都不来,李江,你给她涨工资,她平常还兼煮饭,这么吃亏的事情她一定是想明白了,所以才不来。”
李江正在考虑中:“我也想她是不是嫌工资低,毕竟光请一个煮饭阿姨都要一两千,都怪翟闵,想一出是一出,喂,翟闵——”
翟闵专心工作,两耳不闻窗外事,李江又说:“她快开学了吧,什么时候走?一眨眼过得真快,你现在打个电话给她,把她叫出来,我们给她开个送行会。”
翟闵笑笑:“不急,再过两天。”
转眼九月一日,高中开学,华大新生报道时间是九月六日,赵有时打算提前三天再出发,今天她要去母校给新生演讲。
姐姐一大早起床替她打扮,说:“高中我管着你,不让你做这做那,就专心学习,以后进了大学,你要放开一些,多参加社团活动,不要这么内向,今天你要对着几千人讲话,千万别慌,就当是一次锻炼。”
赵有时已经紧张,反复做深呼吸,早早赶到学校,班主任笑对其他老师说:“我说的吧,小时一定提前一小时到,嘿,这话真绕口!”
赵有时忍俊不禁:“吴老师,我先对着你说一遍好不好?”
班主任亲切和善,二话不说当听众,又拉其他老师来凑数,赵有时一遍说完,老师鼓起掌,等到开学典礼正式开始,赵有时又紧张的双腿发麻,坐在主席台后不停喝水。班主任笑道:“有这么害怕吗,上次英文演讲比赛,你不是一点儿都不怯场?”
赵有时讪讪:“上次没有这么多人。”今天的高一新生还穿着军训服装,密密麻麻极为壮观,高二和高三生分布在各个角落,到处都是眼睛,赵有时也只是凡人,不紧张才怪。
“慌什么,你记不记得以前每年都被学校叫来的那个翟闵,他头一次站在台上,说得贼溜,还不是脱稿,他是完全没拟过稿子,张嘴就来,头头是道的,学学人家,你可以做了充足准备的,怕什么!”
赵有时干笑一声,也没问老师今天翟闵来不来。
时间等耗太久,终于轮到赵有时上场,她已不再紧张,立在话筒前,权当自己手拿榔头腰拴刀,豁出去了。
她的演讲内容中规中矩,讲高中生活和学习,五分钟后讲完,教导主任上台说:“你们这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