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系有时-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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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底里大哭大喊,从床上跌了下来,丁士磊急切去扶,翟闵一把拽开他,把赵有时重新抱回床上,赵有时大力抽打他,哭喊着骂他“混蛋”,铁链碰撞的声音刺耳无比。
丁士磊双眼通红,怒视翟闵:“你疯了,你把她当成什么,她会弄伤自己!”
“总好过她想跟周翊茜同归于尽!”翟闵目眦欲裂,青筋暴凸,坐上床把赵有时紧紧抱住,从下午一直坐到天黑,赵有时声音已经沙哑,再也无力反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最后本卷最后一章。
谢谢地雷,破费了么么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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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三十四再见年少无知
她梦到自己初二那年;有一天放学回家;邻居都聚集在她们家楼下,她奇怪地走进楼道;王阿姨拉住她;面色苍白,欲言又止。她看向置放在楼道空地上的两个担架;担架上不知为何盖着两块布,布下面露出两双脚;一双脚穿着绿色胶底鞋,已经破旧起毛,另一双脚穿着凉鞋,鞋扣在前两天刚刚修补过。
初二的赵有时呆怔地听王阿姨说话;“你爸爸妈妈开到桥上的时候翻车水里一个小时没人救捞上来的时候已经你姐姐晕倒送去医院”
画面突然切换;姐姐被送进医院,身盖白布,紧闭双眼,任凭赵有时如何大喊大叫,她也不为所动。
赵有时倒抽一口气,猛然惊醒,双脚上的铁链哗啦作响,把她拉回现实。
翟闵一直没睡,见状用力搂住他,嘴唇轻触她的额角,低声说:“没事没事,做噩梦了,乖乖睡觉。”
赵有时呆呆地“嗯”了一声,重新闭上眼睛,第二天醒来,她开始去拔自己脚上的铁链,翟闵端着粥进来的时候,赵有时的脚腕已经破皮渗血,翟闵立刻上前制止,又取出棉签替她擦伤口,却始终不给她开锁。
赵有时把粥全部倒在翟闵身上,说:“放了我。”
翟闵不为所动,又给她端来一碗粥,赵有时的情绪开始失控,重复前一天的动作,对着翟闵又抓又打,一整天下来什么都没吃,最后翟闵强行扣住她的双颊,把粥灌进她的嘴里,她才边吃边吐,解决完小半碗粥。
赵有时开始变得刻薄,把一切对她的好都踩在脚底践踏,整整三天,她极尽所能地将仇恨发泄在翟闵身上,她故意去抓铁链,让自己的十指也受伤出血,她用一切办法让这种疼痛放大,渗透进骨髓以后将再难稀释。
等到第四天,翟闵的公寓已经一片狼藉,他把赵有时打横抱进车里,不但没有将她脚上的铁链解锁,还把她的双手也用两条领带牢牢绑住,发动车子说:“你姐今天出殡,你想怎么送她?”
赵有时喉咙不停滚动,等车子驶达目的地,她早已满脸泪痕,瑟瑟发抖。
翟闵停好车,抽出纸巾替她擦干脸,又翻出梳子替她梳理长发,事发至今,他除了说吃喝睡,没有一句安慰的话语。
此时此刻,任何安慰都是苍白的,“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这句话是伤人利剑,是穿肠毒药,苦难加诸在苦难者的身上,旁人怎么会理解,又抱着何种心态自以为理解?谁都没有资格去安慰赵有时,翟闵也没有。
他把赵有时收拾干净,抱住她的头,低声哄道:“乖乖的,嗯?”
赵有时点头,翟闵这才去解开领带和铁链。
赵有为的后事由舅舅舅妈料理,赵家没有多少亲人,远房亲戚来了两三人,剩下的全是左邻右舍,还有赵有为从前的同学老师。
赵有时的班主任也来了,此刻正在和舅妈说话,两人眼睛都泛红,翟母在帮忙询问工作人员接下来的步骤,舅舅坐在角落不停抽烟,时不时地背过身擦一下眼睛,另一头的角落,坐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眼袋青黑,死气沉沉,三天时间,青年才俊变成了拾荒者。
翟母把花递给赵有时,小心翼翼说:“待会儿就绕着棺绕着她走,你跟着队伍就可以。”
赵有时点点头,沉默地接过花后,一直在发呆,等翟闵牵着她开始绕圈,她才回过神,努力抑制住情绪,告诉自己别掉泪别发怒,好好的送姐姐最后一程,那里躺着她的姐姐,相依为命、视她如珍宝的姐姐。
绕完圈,接下来就等待火化,赵有时搜寻目标,浑身颤抖,找到后,狠狠地将手中的花砸了过去,随即朝他冲去,趁所有人都没回神,用力扇了他两个巴掌,咬牙切齿说:“都是你,全部都是你,你怎么不去死,死的怎么不是你!”
没人去制止她,连翟闵也放任她发泄,巴掌扇在沈道脸上的声音清脆响亮,赵有时声嘶力竭:“最该死的人是你——”
一切都结束了,世上再也没有赵有为,再也没有这样一个,单腿行走在城市的赵有为,再也没有这样一个,坚强独立的赵有为,再也没有这样一个,每年都被老师拿来说故事的赵有为。
可“赵有为”三个字,已经刻入了赵有时的骨髓,除非剥皮抽骨,否则永远都抹不去。
接下来的日子,赵有时还是被翟闵锁在家中,不会自觉吃饭,翟闵就一勺一勺喂她,不会洗澡刷牙,翟闵就亲自效劳,当他把赵有时的衣服一件件剥去,赵有时通常都会把自己蜷缩起来,不挣扎,但也没有其他的反应。
赵有时犹如行尸走肉,直到事发第八天,她听见翟闵说:“那天晚上九点到九点半这段时间,王阿姨看见一个男人站在你家楼道窗外面,大约站了五六分钟。”
那晚九点多后,雨变得越来越大,王阿姨去关窗,无意中看见有一个男人走到赵家楼下,刚刚走到楼道口的时候,他突然后退,似乎环顾了一圈,之后就走到了位于东面的楼道窗边。
王阿姨见他鬼鬼祟祟,以为是小偷,于是一直盯着他,直到五分钟后他转身跑了,她才折回屋里。
赵有时愣愣的,翟闵一边替她擦头发,一边说:“王阿姨已经录了口供。”
赵有时终于发声,喉咙有些涩:“是谁?”顿了顿,她忽的瞪大眼,“她有没有看见周翊茜?”
翟闵摇头:“没看见周翊茜,也没看清那个男人,那晚雨这么大,对方也打着伞,王阿姨看不清。”
但他极有可能是唯一的目击者。
这些天警方四处走访调查,由于那晚暴雨袭击,梧桐巷周边根本没有行人,调取路口监控,也没有发现可疑车辆,周翊茜的母亲又说她们整晚都在一起,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周翊茜有可疑,相反,赵有为没有任何外伤,没有任何与人争执打斗的迹象,加之她最近才使用假肢,不慎摔下楼梯的可信度更大。
可是现在,赵有时知道案发时有人可能看见全部经过,她突然就振作起来,拉住翟闵的手说:“找到他,帮我找到他!”
翟闵捧住她的脸说:“作为交换,把赵有时还给我。”
于是赵有时开始乖乖吃饭,乖乖洗漱,偶尔被翟闵牵着到楼下散步。翟闵始终都要工作,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陪在她身边,他找来一个保姆,时刻看着赵有时,丁士磊三天两头过来,有时翟闵在家,有时翟闵外出,翟闵外出的时候,他会陪赵有时一整天,中午亲自下厨给她做饭,美名其曰:“能吃到我做的饭菜,那是你的福气,你当我还是那个让人鄙视的丁大厨?”
结果证明丁大厨还是从前的丁大厨,赵有时吃一口他煮的菜,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赵有时就睡着了,丁士磊把电视机音量调小,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倒在沙发上,等她躺平,他又蹲在沙发边,看着她怔怔发呆,视线划过她的眼睛、鼻子、嘴巴、脖颈、胸口、小腹,一直到她的双脚,他终于停住,颤着手,轻轻碰触她的脚腕。
脚腕有一大圈淤青伤痕,那是被铁链锁住造成的,翟闵用那样冰冷坚硬的铁链,锁了她整整八天,现在淤青迟迟褪不去,当初是有多痛?
丁士磊眼角湿润,突然喘不过气,手指下的脚倏地动了动,他犹如触电,立刻退开,转头一看,赵有时不知何时醒来,此刻正神色莫名地看着他。
丁士磊心跳如鼓,佯装镇定说:“你家阿姨怎么去超市去了这么久,你要不要进屋睡一会儿?”
赵有时说:“好。”
她坐起身,丁士磊立刻上前扶她,赵有时推开他的手说:“你先回去吧,今天还要上班。”
丁士磊突然将她的手一握,圈住她的腰,猛地抱住她,胳膊死死收紧。
赵有时低叫一声:“丁士磊,丁士磊!”
丁士磊扣住她的后脑勺,埋在她的颈间喘着粗气,哽咽说:“我不会那样对你,我绝对不会那样对你。”
赵有时无法挣脱,只能偏过头,躲避颈间的热气,说:“丁士磊,你放开我,丁士磊!”
丁士磊失控,不想再顾及其他,紧紧抱住赵有时说:“我死都不会把你锁起来,我每天都站在公寓楼下,不敢上来,怕来得太频繁翟闵会起疑,赵有时,我一定不会把你锁起来,我伤害任何人也不愿意伤害你!”
“我爱翟闵。”
一切突然静止,丁士磊僵硬住,这次赵有时轻而易举就推开了他。
千言万语,都抵不过赵有时爱翟闵的事实,她爱翟闵,不爱他。
丁士磊离开公寓,冲回公司,猛地推开翟闵办公室的门,吼道:“你对得起赵有时吗,你跟她睡一起的时候不怕讲梦话吗!”
翟闵瞥他一眼,阖上手中的文件,眼神示意外头的秘书把门关上,说:“你发什么疯。”
丁士磊冷笑:“我发疯?我倒想知道,你是怎么拿到绿科这次的项目,沈朗伟是怎么跟你说的,他用什么来跟你交换条件?所以周翊茜那个贱|人能够逍遥法外?”
“丁士磊!”翟闵厉喝,从座位上起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外面本来谣言肆起,还有记者想采访赵有时,这些全都被你压了下去,沈朗伟也找过你!”
“沈朗伟是找过我又如何,谁也不能采访赵有时,谁也不许揭她的疮疤!”
“到底是你不许揭她疮疤,还是沈朗伟让你抑制住谣言!”丁士磊咬牙切齿,“翟闵,事实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的手段我和李江也有目共睹,但我万万没想到,你连赵有时也忍心这样对待!”
翟闵倏地逼近丁士磊,阴沉沉道:“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让你见赵有时,你记住,她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
直到大四开学,赵有时也没再见过丁士磊,而警方那里也迟迟没有目击者的消息。翟闵亲自送她返校,替她在学校附近租下一间公寓,还安排了一名保姆,他陪她呆了十天,每天等赵有时下午下课,他就接她到处去玩,晚上带她去吃大餐,有时候又只呆在家里看电视,夜里两人同床,赵有时也已经习惯,时常主动往他怀里钻,翟闵经常把持不住,往往都被折磨半夜。
返程的前一晚,赵有时关闭卧室灯,褪下睡衣靠在他的胸口,翟闵呼吸一滞,试探性地伸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