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寨主压海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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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复杂,想开口说什么,出口已是另一个话题:“手怎么这么凉,这几日进补的膳食没吃么?”
她缄默不语,已经辨不出他意欲何为,真情或假意。
“睡了?”他温热的指尖从她脸上划过,双瞳漆黑似夜,流转着无人能懂的纠结与眷恋。
淡淡的月光投入房中,榻上二人一夜无眠。
小鱼在颖儿悉心照料□体基本已经恢复,气色红润行动自如,只是这几日来她偶尔忧郁偶尔暴躁。颖儿说她许是月事将至,劝她心平气和以免伤身。
看到伏案研习心法的小鱼突然坐直了身子,大有山雨欲来洪水出闸之预兆,“姑娘,你怎么了?”
小鱼拍案而起,哗啦一声将心法扔出门外:“何慕谐这个骗子!”说什么合练心法对她又搂又抱,根本就是骗人的,为了剑谱,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你家少主呢?”这句话问得很平静,却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
“在在书房。”
“我去找他。”
“哎,姑娘”
山庄书房
“少主,您当真要娶小鱼姑娘?”才弥憋了一个上午,还是忍不住发问。
“有何不可?”何慕谐放下茶盏,玉盏衬得那双莹润长指更为白皙,骨节分明的指头翻开案上一本枯黄古书,虽然言谈举止不改优雅,但他的动作在才弥提及小鱼之时明显一顿。
“这”才弥吞吞吐吐:“小鱼姑娘身上并无剑谱,您为何”当初少主一人前往洛阳,正是为寻那剑谱,阴差阳错找到那位与樱姑姑眼睛神似的女子,耗时耗力竟一点头绪也无,这不像少主的行事风格呀。
才弥大胆猜测,小心翼翼道:“莫非少主您喜欢上了小鱼姑娘?”
何慕谐合上古书,似乎透过它看向其他人或物,双眸带着难懂的挣扎,或许他也分不清娶她是为剑谱还是其他。
才弥一想到见着他就喊打喊杀的小鱼,“少主,既然小鱼姑娘身上没有剑谱,您又不喜欢她,何必勉强自己娶个不喜欢的女子,论才貌性情,烟师妹要比”
“行了。”他显然不愿再围绕这个问题,话锋一转:“你以为西域人为何追着小鱼不放,不惜暴露身份的代价在山庄周围布下隐蛇阵?”
“这”才弥看着书案上的残旧古书:“莫非真如书中谶语所言,剑谱置入肤中,失贞可现?那小鱼姑娘您只不过是为了剑谱才对她这般”
何慕谐没有再说话。
才弥偷偷看了看沉默中的少主,摇摇头,原来如此啊,他突然同情起那个看似集宠爱于一身,实则身边人不过是各取所需利用她的女子。
小鱼呆呆地站在书房十步之外。其实她不该学什么剑法,不该背什么心诀练习耳力,不该接受他每晚输入她体内的内功,不应该好奇贪玩想试试她屏气功力是否大增。就不会听到这犹晴天霹雳的对话。
只是她还在难过什么?不是早知道他接近她不过是为剑谱,早就知道他突然对他温柔对她笑不是因为爱是想借机占有她么?
他说她对他避之不及,他又曾想过谁会在知晓对方筹备良久、蓄意接近之后还能坦诚相对。
她不过是想保护自己,如此而已,心还是在他的柔情攻势之下瘫软如泥、为他一笑一个温柔动作而窃喜,以致此时弥足深陷不肯面对事实。
“谁在外面?”才弥闪身而出,脸上满是震惊:“小小鱼姑娘。”
何慕谐手中茶杯倾斜,茶水洒得满案都是,起身快步走出书房,见到不远处站着的小鱼,神情从未有过的生硬,“小鱼。”他对她展颜一笑,语气关切:“天冷,站在外头做什么,还不进来。”语调如常,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小鱼点点头,仰头望了望蓝天白云:“塞外的天真蓝,呵~瞧得我都感动想哭了。”挤出个笑来:“听说庄中有位樱姑姑,生得貌美婉约动人,可惜天妒红颜早早去了,闻庄主屋里有副画像,剑神可否带我去看看?”
何慕谐乱了心神,面上掩不住的慌乱,不改笑意点头应道:“好。”上前牵起她的手:“今日为何又这般生疏唤我?”捏了捏她鬓角屈指弹她鼻尖一记:“我还是喜欢小鱼生气时唤我名讳的样子。”
小鱼没有说话,慕谐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蹙眉停下脚步凝视着她:“笑什么,别笑了。”
小鱼仍然在笑,只是眼底一丝笑意也没有有,“你为何这样看我,莫非你喜欢上了我?”慕谐启唇,似乎很难说出口,小鱼接着笑道:“果然没有,剑神还是不会说谎。”
气氛一时间变冷尴尬。
一路上二人谁都没再开口。小鱼看着庄中争相斗艳的奇花异草,想起寨子里除了水霖种下的桃花便是几支狗尾巴草。
走过雕栏玉彻的拱桥,又想起寨子侧门那条独木残桥。
入口处守卫们身着锦衣玉袍,头发绾得一丝不苟,个个精神抖擞,又想起一身破烂布衣头发凌乱的兄弟们,心莫名酸了起来。
此处宏伟的铸造与黑风寨断垣颓壁的景象完全不像存在在同一世界。此刻看上去往日所有先前对她恭敬的人、所有她为之惊叹的建筑都散发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她愈发感到无比卑微。
一只温暖的大掌覆她的,“前面就是了,”偏头:“小鱼在想什么?”
小鱼停下脚步,挣开慕谐的手解开脸上面纱依然笑得灿烂:“我昨日揽镜自照了一番,发现杨二娘竟将我肤色变得这般白皙。”那日水霖告诉她,这未必是好事,她当时已有所怀疑,自小爹爹说起母亲,都夸娘亲肤若凝脂,笑她肤色黝黑,定是当初抱错了孩儿。
“我爹爹有意将我肤色改变,你却要让它变回去,这样与他老人家唱反调,他定不会应承我嫁给你的。”笑了笑:“既然你不喜欢我,我爹爹到时也不愿把我嫁给你,这婚事不如取消了吧。”
他察觉到她的反常,并不去接她的话,“小鱼,别笑了。”
“爹爹说人生只此一回,来世之说法是江湖术士骗人的,说要活得尽兴,多笑少忧,如此还能百毒不侵呢。”
“你爹爹不是一般人,见解自然独到”顿了顿他转移话题,问道:“你最近背诵的心法还未用过,画像我们改日再看如何?”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凝视着她双眼,试图捕捉她眸中那丝悲伤源头。
“呵呵~剑神这般紧张阻止是为何?人人都说我眼睛像她,我不过是瞧上一瞧确认一番,还怕我抢走不成?”
“——你都知道了?!”已是确定的语气。
小鱼还是笑看着他,明知故问:“知道什么?你为何不问我听到了什么?”
“别这样,”他拥她入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我听到的那样,对吗?的确,我只相信听到的,连我自己知道的也不信。”她这次毫无留恋地推开了他。
她没有遵照父亲教诲:“得宠思辱,安居虑危,不可贪图一时,命里无时莫强求。”
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认为自己是对的便一再坚持,不在乎看低她揶揄诋毁,却不想像个傻瓜似的被人利用。
其实她不过是带着小小虚荣,一直认为他至少该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没心没肺在他身边闹腾,无非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循循渐渐让他感受到她真实的想法,她不过是想让他用正常的方式了解她,他突然改变对她的态度,让她所有愿望抱空毫无余地。
一切因果她心知肚明,却还是要等到亲耳听到的这一天才肯坦然面对。
我连自己都不相信,只信你,你却一直在骗我
他眼中的东西她读不懂,第一次认真端详他,以往他总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待他因为剑谱靠近她,渐渐对她展颜对她温柔,她害怕、恐慌,却不愿松开。明知是个虚假幸福的漩涡,还是要往下跳。
望着那张无懈可击的脸庞低声说道:“我只是想看看那副画,然后回洛阳,我想爹爹了。”
他说:“对不起”
她笑。
时间被凝固,拱桥尽头那二人四目相对。
“少主,少主!”才弥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将已凝固的空气打散,“禀少主”看了看小鱼,见何慕谐点头,这才道:“外面来了几名铁甲官兵,说是皇上病重,宣您进宫主持大局。”
“备马!”何慕谐立刻抱起小鱼往外跃去。
陷入伤感垂泪中的小鱼还没弄清楚状况,被他拦腰抱起就走,忿忿捶他,“你带我去哪儿?放我下来!”
“别闹,跟我走。”
小鱼乖乖闭嘴,复又觉得他凭什么总是指挥她,正要反驳,发现已经身处一辆马车之中。
她退到马车一角,闭口沉默,马车里一片沉寂。
对于他与皇室纠葛她无心知道,胸中一股闷气如何也缓解不了,以至他唤她好几声她依然别过头去保持沉默。
“小鱼,有些事情一时间无法解释清楚”
“不需要解释。剑神与我本就毫无瓜葛,何来解释一说。”她效仿他以往的口气,言语间尽是疏离。
他美目半阖半张,仰头靠在马车壁上,懊恼之色显而易见,双眸并没有停止过挣扎,到最后也没有得出结论。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嗯悲情。
正文 31痛并爱着【倒V】
二人沉默半响;马车骤停,小鱼重心不稳跌进他怀里,四目相对火花四溅;只是当事人别扭还没闹够。
别过头去,脸颊正好从他唇上划过,面颊一红,心虚地望向车头。感受到他停留在她脸上的眸光,偏头看向他面色如常一点也不比她尴尬的神情,他竟然可以若无其事,看样子根本没把这动作当那么回事。
“我先送你回洛阳。”他低声淡淡道。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处心积虑接近她,此时正是建功立业大显身手之时;却要放她走,别过头去悻悻道:“不用,我自己会回去。”
马车行驶了一段路之后停下。小鱼撩开布帘正要下车,被他用力往里一带将他扑倒在坐垫上,唇上陡然传来温热触感使她一时间呼吸困难,思绪凌乱。熟悉的味道回荡在唇齿之间,那日的景象忽然间变得清晰。
替她逼毒的人是他如果他想仅仅是想占有她拿到剑谱,当日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何必再蓄意讨好她?
再次陷入沉思,他松开她,“想知道来龙去脉?呵,别想了。”唇上勾起一个好看却陌生的弧度,带着嘲讽的语气:“我接近你,只为剑谱,就这么简单。”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不过我现在不想要了。”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仍旧淡而无味,要与你成亲,很可惜我做不到。”
“你什么意思?”小鱼忍了一天的眼泪滚了下来,充满羞辱的话有了生命钻进她的五脏六腑:“你宁可不要剑谱,也不愿”原来是这样,她险些误以为只不过她真的让他厌恶到程度?
“你骗人。”她摇头望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固执地想给双方留有余地。
他将一块玄玉塞进她手中,“这算是你当初助我调息与这些日子相陪的报酬,你可以走了。”松开禁锢她腰间的手,整好衣襟若无其事地坐回位置上。
小鱼咬唇忍住欲痛哭出的声音,抿唇扯开一个看上去很夸张的笑:“你的东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