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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心临城下-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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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水匪的装扮,一身军装倒也是正气逼人。
  
  她虽还不清楚这人的姓名职务,但从昨晚看,想必也是个军官。
  
  这个时候劳动一个军官来找她,娉婷猜不出是什么事,但感觉得到一定是有不能耽搁的事。
  
  娉婷赶忙洗了手,解下血迹斑斑的围裙,跟他走出帐去。
  
  “姑娘,”刚离开军帐,军官脚步不停地往前走,却边走边头也不转地对跟在身后的娉婷道,“昨晚事出突然,多有冒犯,请见谅。”
  
  听着昨晚还那么凶煞的声音如今竟客客气气地说出这番话来,娉婷不由得牵起一丝笑意,“我还没来得及谢大爷的不杀之恩呢。”
  
  军官仍是目不斜视,脚步也没放慢,但明显听出声音里的难为情,“姑娘大量,就不要取笑在下了在下成钧,是先生的副官,姑娘有事尽管吩咐。”
  
  “眼下就有件事,成副官可愿去做?”
  
  “姑娘请讲。”
  
  “一会儿就去把脸上的伤处理一下,否则下次扮起水匪来连妆都不必画了。”
  
  成钧仍未回头,沉稳的声音里却带了清晰的笑意,“多谢姑娘,在下记住了。”
  
  远远看到郭元平的帐房,成钧停下了脚步。
  
  “姑娘,先生就在那间帐里等你了。”
  
  娉婷对他点头一笑,正要往帐房那边走,倏然听到身后成钧略带犹豫的声音。
  
  “姑娘”
  
  转回头来,确是看到成钧蹙眉犹豫的神情。
  
  娉婷嫣然一笑,“你是军,我是医,我们都是犹豫不起的人,有话就直说吧。”
  
  微怔,成钧点头,微蹙眉道:“方才看姑娘行医便知姑娘不是普通人,但还是斗胆想要提醒姑娘你要去看的那个伤者脾气古怪得很,喜怒无常,而且轻易不肯让大夫接近。想必是先生没法子了,才会请你去试试。”
  
  这些年来,脾气怪的病人娉婷也没少见。
  
  怪,往往不过是局外人的不解罢了。
  
  “那是什么人?”
  
  能让郭元平出动副官把她叫来,且不说其他,单想这人的军职也必不在成钧之下。
  
  成钧向那帐子看了一眼,放低了声音,“就是专搞秘密突袭的影子团长,沈子潇。”
  



☆、破阵子

  沈子潇。
  
  她的二哥。
  
  沈家的二少爷。
  
  他不是人在英国吗?
  
  他不是还打理着一部分生意吗?
  
  他不是每年都从英国寄信回来吗?
  
  她寄去英国的信他不是也收到并写了回信吗?
  
  为什么他的名字会出现在这里,还成了脾气古怪专搞突袭的什么团长?
  
  “姑娘,”看着娉婷惊到愣住的模样,成钧警觉道,“你认识他?”
  
  “啊?”回过神来,忽然想起郭元平的叮嘱,想起自己负案在身,娉婷忙用一笑散去愕然,“认识?你们这些当兵的都是大爷,小女子躲还来不及呢他的名号,我只是听说罢了。多谢成副官提醒,我会小心。”
  
  怕再多说一句就抑制不住情绪,娉婷话音一落就匆匆走向军帐去了。
  
  离军帐三步之遥,便听到帐中谈话声。
  
  与其说谈话,不如说吵架。
  
  “疯了啊!”
  
  郭元平的声音,气恼,而不是愤怒。
  
  “我疯了?我要不疯,你今天就死了!”
  
  阔别五载却依旧熟悉的声音,对着郭元平从没好气,却都是好心。
  
  “一切我部署得好好的,被你这一搅合全乱套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搅合?一命换一命,你那是什么狗屁部署!”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活不了?”
  
  “你怎么就知道你死不了啊!”
  
  “这不是你胡来的时候了是吧?你还好意思说我,上回是谁”
  
  “你还跟我翻旧账?你掰着手指头数数,我这一年就给你当了几回援军了!”
  
  “谁让你来的啊!你怎么不说,你生生搅合了我多少回计划啊!”
  
  “我搅合你?我不搅合你你能活到现在吗!”
  
  听着这两个人中气十足的争吵,娉婷放了一半的心。
  
  至少知道子潇伤得不重。
  
  站在帐帘外,扬声打断帐里两人的争吵。
  
  “先生。”
  
  帐里响起子潇质问郭元平的声音,“郭元平,你这日子过得惬意啊,带兵打仗还不忘在身边养个女人?”
  
  娉婷还没来得及笑,就听到郭元平哭笑不得的声音,“你就不能给自己积点口德”
  
  “你好意思做,还不好意思让人说啊?”
  
  没再听到郭元平争辩,只听得脚步声近了,郭元平伸手掀开帐帘走了出来。
  
  苦笑着看着娉婷,郭元平低声道:“都听到了?”
  
  娉婷含笑点头。
  
  “听出是谁了?”
  
  点头。
  
  郭元平苦笑摇摇头,“进去吧,也就你能治得了他那破脾气”
  
  看娉婷略带犹豫,郭元平抬手在她肩上轻拍了拍,“帐里没有别人,有什么话,只管亲自去向他问个明白。”
  
  掀帘走进帐里,头都还没抬起来,就听到子潇冷冽的声音。
  
  “出去。”
  
  一怔,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子潇。
  
  和郭元平一样,黑了,瘦了,一身军装,不一样的只是左上臂上那处扎眼的伤。
  
  低头按着伤口,血从右手指缝里缓缓往外渗。
  
  “还好,”娉婷淡淡缓缓地道,“没伤到大动脉。”
  
  清楚地看到子潇一愣,猛地抬起头来。
  
  “娉婷?!”
  
  “别动,”娉婷只是暖如春日地淡淡笑着,转身去把郭元平准备好的药盘端了过来,“再流血就要头晕了。”
  
  显然这句话对子潇毫无作用。
  
  也不顾一身血污,子潇起身一步上前紧紧把娉婷抱进怀里。
  
  “二哥”
  
  被子潇紧紧抱着,进帐前的重重疑问都抛到了脑后。
  
  无论如何,平安就好。
  
  “我的傻丫头,”松开娉婷,子潇扶着她的肩看了又看,满目惊喜,却满面担心,“子韦不是安排你去南洋了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受伤了吗?”
  
  不答,也不问,娉婷不轻不重地把子潇按回床边坐下,清清淡淡地道:“现在受伤的可不是我。”
  
  没有想象中的责问吵闹,几年戎马历练的子潇在往日的小丫头面前反而心虚了起来,“娉婷,对不起”
  
  娉婷莞尔一笑,一边帮子潇把外衣脱下来,一边道:“元平哥哥跟我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怀着对一个或几个人的感情而来我知道你是为了谁。”
  
  “丫头,”子潇微微蹙眉,略带歉疚看着正专注为他处理伤口的娉婷,“我不是有意要骗你”
  
  “二哥,”娉婷头也不抬地打断子潇的话,仍是带着暖暖的笑,“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始终是个小丫头二哥做的决定自然有二哥的道理,时候到了自然会告诉我的。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都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子潇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虽然在精心安排下没有在征战中与家里断了联系,也知道娉婷五年来的变化,知道她离开南京前经历的一切,但这样一个平静懂事的娉婷站在面前,还是觉得十分突然。
  
  娉婷没有去看子潇,只一心一意地看着那伤口。
  
  这一刻是大夫,就先要把大夫当好。
  
  取子弹之前,娉婷问道:“用麻药吗?”
  
  子潇一怔,听娉婷又问了一遍,“麻药,用不用?”
  
  子潇摇摇头。
  
  眨眼工夫娉婷便利落地把子弹从伤口中取了出来。
  
  连皱眉的时间也没留给他,就开始利落地清创止血了。
  
  “二哥,”娉婷一边不停手地处理伤口,一边谈家常一样问子潇道,“你轻易不肯让大夫接近,是不是不想让人看到胛骨上的烙印?”
  
  苦笑。
  
  不知什么时候起,不是他能一眼看透她,而是她能看懂他的心思了。
  
  她已不是当年的小丫头,他便不再像哄小丫头那样哄她。
  
  “这样对我和对家里都安全些。”
  
  娉婷笑道:“我看,是二哥还没改了怕吃药的毛病吧?”
  
  这句话才是像他那个妹妹。
  
  “我这样的身板,哪里用得着什么药”
  
  最后把伤口包扎好,娉婷把外衣帮子潇披上,站在子潇面前认真地道:“二哥,让我跟着你当军医吧。”
  
  一惊,子潇站起来连连摆手,“这可不行!打仗不是闹着玩的,等我安排好了马上差人送你去南洋。”
  
  “二哥,”娉婷拉起子潇的左手,看着那枚套在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你可以为了她”从怀里取出那块玉,放进子潇手中,“我也可以为了他。”
  
  虽没人告诉过他这玉中的故事,但娉婷拿来与他的婚戒相比,意义也就不言而明了。
  
  她属于她自己,无论出于担心还是出于爱护,他都没有替她决定的权力。
  
  一直都是。
  
  即便如此,子潇还是看着那块玉深蹙眉,沉声道:“丫头,你可要想好了。”
  
  听子潇松了口,娉婷绽开一个明媚如夏的笑容,笑容清澈得一如五年前的那个小姑娘,“有二哥在,我什么都不怕。”
  
  子潇摇头轻叹,把娉婷拉进怀里,“你什么都不怕,我可怕了你了”
  
  “二哥,”看着子潇手上的戒指,娉婷问道,“天媛姐姐也在你的团里吗?”
  
  子潇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婚戒。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行踪不定,会像鬼魂一样地突然出现在军中,也会一睁眼就不见了。
  
  唯一能证明这段姻缘的,除了各自手上的婚戒,便是必须深埋心底的牵挂。
  
  上次一别,到如今也有一年多没见了。
  
  摇头,淡淡苦笑。
  
  “你还不知道她的性子吗,谁知道她又跑哪儿去了”
  



☆、落花人独立

  夜,北平。
  
  灯火阑珊。
  
  来北平已三天了,她一直把自己浸没在黑暗中。
  
  其实多少年来,她一直是在黑暗里过日子的。
  
  只是心里有那么一片光亮,照着前行的每一步路。
  
  五年间,她来了三趟北平。
  
  每次都是为了带走一条人命。
  
  这次也是一样。
  
  只是一时还没有寻到合适的时机。
  
  或者说,是一时还没能打消最后的顾虑。
  
  尚有牵绊。
  
  她需要见一个人。
  
  消息已经送了出去,不出意外,最多再等一个钟头。
  
  所以现在她就在约定的地方等了。
  
  梦华楼。
  
  只认钱不认人,北平上流社会地地道道的销金窟。
  
  大隐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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