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歌行-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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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玉在心里骂他阴险,但嘴上还是忍耐些少得罪人吧,她做了惊讶的神情,“呦!这么重要的事,公公刚才怎么能忘了呢!这可怎么办?殿下那,谁敢越位开口啊!”
那宦官见她不上套,只得挤出一脸苦像,“那总不能让咱家在外面等上一夜吧咱家的贱躯不要紧,殿下恼怒起来司筵就当可怜可怜咱家吧”
涵玉在心里笑他,脸上还是着急的很,“这样吧公公,”她忘着外边黢黑的天色,“这个时辰了若是殿下有侍寝的传诏,我找人替你顶班,明日天亮后再告之记档,如何?”
那太监换了付千恩万谢的表情,“咱家欠司筵这份人情,来日必还”
涵玉谨慎的溜进了内殿,见石宫的门开着。
她突然有些哆嗦,心也乱跳了起来。
一切都似安排好了一般,她颤抖的扶了扶自己的发束,那东西还在
掀起纱缦,一股热气扑面袭来,初秋的寒意一扫而去。涵玉换了束衣,查了一下桌上的备品,碧涧明月、熏香、醒酒丸、助眠丸都有。她定了定神,向软塌上的明承乾走去。
她换下了正在按肩的翠墨,翠墨抽手去备茶上来。
太子呷了一口,突然整个喷了出来,“这茶什么怪味!”他有些恼怒。
翠墨吓的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涵玉心里一动,赶紧接上了口,“殿下息怒,听太监们说,殿下在猎场刚食了鹿肉,这茶一时变味也是难免,味道要比平时浓些才品的出香来奴才再给您备去”她飞快的去了圆桌,一阵忙活后,重新捧上了一套茶器,“奴才斗胆加了醒酒丸,殿下尝尝这次如何”
明承乾皱着眉头,捏起茶杯喝了一口,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涵玉偷偷瞥着他的神色,汗都下来了,“奴才该死奴才这就去换”她转身欲走。
咕咚,太子皱眉咽了下去。
“还是上清水来吧。”他闭目斜靠了下去。
涵玉满怀心思的瞧着也在忙活的翠墨和翠染。如何能她暗自盘算着。
“张良媛和王承徽还住在漱玉轩吧,”明承乾睁开眼,突然间问了这么句。
涵玉一愣,不知太子所言为何,只能照常回答,“回殿下的话,是”
“哦,”太子支起了身子,“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的话,快亥时了”她绷直了神经。
“那”明承乾起了身,“去”
“殿下!”涵玉叫着打断了他!
石宫里一片寂静!
太子惊讶的望着她,翠墨和翠染吓的脸都白了。
涵玉强挤出了一个笑,跪到了太子脚下,“奴才死罪只是只是”
明承乾很是疑惑,“你今天怎么了?”他回身坐回了软塌,“有话快说!”
涵玉咽了口吐沫,干笑着开了口,“殿下还记得去年在启泰殿,您将奴才赐到集萃阁前的那一天吗”她说的乱七八糟。
明承乾拧着眉头,“你想说什么?!”他好象没什么耐心。
涵玉无奈,只得用手比画着,“那个那个变色的东西奴才昨日在东城又见着了”
太子的神情慢慢——由烦闷舒展成了极度的震惊!
他那漆黑的瞳孔都似被冰冻般的一阵收缩,“你——你说什么?!”他将身子弓了起来,像一只随时捕猎的豹子。
涵玉有些害怕,可是话已出口,断没有咽回去的可能,她壮着胆子,“奴才真的见着了还听锦衣卫说那东西是邪门东西”
“你们退下!”太子喝退了在一旁伺候的翠墨、翠染。
石宫的门沉重的关上了。
“快说。”明承乾的语气冰冷的很,“一点都别给本宫漏下!”
涵玉心里悲叹,这么晚他去找什么嫔妃啊,弄的自己措手不及,情急之中脱口找了这么个理由留下他
“这”她极力的想将话说的真实些,她不能带出零星半点从皇后和扈江涛那里知晓的消息,她拼命的搜刮着自己当年的印象,“奴才去东城给新太子妃”
“说重点!”明承乾干脆不给她拖延考虑的时间。
涵玉一哆嗦,心里一横,不知道怎么说就描述现场得了,安全要紧,“奴才在东城河边看见一个人失手掉了个包裹,骨碌出来一个石头,奴才一看,眼熟?后来锦衣卫来了,说要连夜送给岳大人,还补充说这东西不能让女人碰奴才突然想起了去年在前殿的事,那石头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心下着急不知该不该说给殿下听”
明承乾挥手打断了她的讲话,从牙缝挤出几个字,“叫,冯严过来。”
涵玉脸色一白,视线正对上了太子盛怒阴冷的双眸,她打了个寒战,一点也不敢停顿,“是!殿下!奴才马上去传!”
这次,太子没让她留在石宫。让她更加坚定了事情的严重性。
许久,冯严阴着脸出来了。涵玉定了定神,闪身入了石宫,伸手将石门机关搬下。
“殿下,”她捧着一件披风进了纱缦,轻轻的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的明承乾耳边禀报着,“奴才请旨:宫门下钥,殿下是否特旨驾临漱玉轩”
明承乾烦闷的摆手示意,也不说话。
石宫瞬间静下来了。
涵玉竟突然有些胆怯,她在地上跪了很长时间,才彻底稳定了自己的呼吸,她慢慢的提裙立了起来,明承乾躺在那里,眉头轻拧在一起,似睡过去一般。
涵玉咬着干干的嘴唇,悄悄的转到了太子的身后,两只纤纤玉手穿过了绫罗绸缎的间隙,轻轻的停在了他的肩膀。
一下又一下,若有若无的力气,停停走走的拿捏,按的明承乾慢慢舒展开了表情。“吁——”他长呼一口气,有些舒服的放软了身体。涵玉盯着他的表情,将手一点一点向两臂延伸开来,他没有异议,享受着她温情细微的服侍。一朵绯红逐渐蔓上了他的脸颊,涵玉咽了口吐沫,一狠心,将手轻轻抽到了他的胸膛。很快,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猛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一切都按计划完成了
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涵玉支起了疲惫的身子,从发束中捏出一根银针。她的手颤抖的利害,“殿下我丝毫没有害你的心”她轻声忏悔着,“只是娘娘想知道石头的事情逼的太急只好得罪了”她将手自太子后背摸下,轻轻的将银针刺入了神道穴中。
太子一动未动。
“承乾明承乾”她慢慢拧着银针,声音虚幻的厉害,“你在做梦呢好长的梦啊你怎么躺在软榻上就睡着了呢宫女会把你送回寝宫的”
太子没什么反应。
“我现在问你你要说实话”涵玉的额头渗出了密密的汗珠,“将褐蛊石送给陛下是你的主意的吗”
第二日。
涵玉昏沉沉的起了身,有些心思不宁。罗琴替她去了景泷殿,还不知情况如何。
她难以平复起伏的情绪,起了身,向瓴所外走去。
远远的,罗琴走了回来,神色没什么异样。涵玉的心先放了一大半。
“怎么样?”涵玉笑着开了口。
“没事,”罗琴咧着嘴,“殿下听说是宫女们将他抬回去的,有些恍惚呢。”
“那殿下,”涵玉支吾的问道,“没怪我不当值吧”
“没有。”罗琴回答的很干脆,“殿下什么也没说,直接去前殿了。你就放心吧!”
涵玉松了口气,心底里却不知怎么突然有丝怪异的感觉。
昨夜会不会有破绽呢,她仔细的回忆着
应该没有啊这可是皇后的规划啊!她的心被短暂的安抚了。
对了,该和敏儿说说仲言的事情了,涵玉告别了罗琴,琢磨个理由,向宫外走去。
还没出甬道,就望见一个小太监灰头土脸的自顾向前走着,若不是涵玉早有防备,几乎径直被他撞上!
“哎!”涵玉叫了起来,“怎么走路的!若撞了主子还要命不要啊!”
那小太监哆嗦一下回过了神,忙抬起头道谢不表。
“小——通子?”涵玉不禁笑了起来,还真是冤家路窄啊,“怎么,百事不通了?”她取笑他道。
“司筵大人啊”小通子苦着脸,“唉!”他长叹一声,“算我倒霉,这一年的月银没了!”
涵玉一愣,向启泰殿方向望了望,皱着眉毛,“什么事儿这么严重啊!张总管不是一直挺关照你吗!”
“我”小通子拍着大腿,“就是倒霉!我照例去给太子殿下递笔墨,谁想到殿下手心竟有伤啊!他老人家握笔一皱眉头,这张总管的脸就变了!再一瞧殿下手心,总管一巴掌就给我扇到地上!若不是小的平日里混的还好,现在早没命了!”
涵玉有些奇怪,这太子手心怎会有伤?昨夜那时候还没有呢难道又是她干的?!涵玉白了脸!不会啊?她仔细想了一遍,绝对不可能!有过上次的教训,自己哪敢
“你事先没好好查笔吗?”她追问道。
“冤啊!”小通子又拍起了大腿,“我比丛大人当年都冤啊!那笔是象牙做的!哪能有半个刺啊”
涵玉也想不通了,她叹了口,同情的望着小通子,“做奴才的,就这样的命。”她从袖口掏出一张银票,偷偷的塞到他手中,“我知道,你的负担不轻,这个,你先拿着吧。”
小通子一愣,呆在当场。
“你过意不去,就把我当个姐姐吧。”涵玉淡笑着,“不过,日后你这大嘴巴,可不许再说我的混话了”
世事空知学醉歌
按图索骥。
涵玉很轻松的在长春街找到了皇后为仲言安排的住所。
皇后没有食言,宅子看起来秀气雅致,很符合董家目前的身份。更令人惊讶的是,她竟没有派一个监视的人来,哪怕是暗化为仆从、丫鬟。
涵玉自心底油然涌起了一番钦佩这是多么大的智慧和气魄啊。普天之下,就由你去了,这样的自信和胸襟,你反而哪里也去不了了
涵玉摇着钥匙,在院子里来回的走着。
昨夜她垂下了双眸,不堪回首了但如果说所有的付出是为了现在的结果,她淡笑,也算是值得了
她捏着已经让汗水浸透的图样,不自觉的回忆起了当时
自己让人将太子抬回了寝处,自石宫回了瓴所。早有等候的人前来接应她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过了两道宫门一切都被人安排的滴水不漏。
终于,她在坤宁宫见到了仍未休息的莫皇后。
“哀家不想听别人传来的话,”皇后很是疲惫,“你知道吗”
涵玉低下了头,“奴才幸不辱使命殿下说”她偷偷瞟了一眼皇后,嘴唇微启,
“不是”
皇后半天没有动,神情似定格了一般。
涵玉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她的心思如何!
“知道了。”皇后做了手势,“去李德海那儿取你的新宅钥匙吧”她闭上了眼,“跪安吧。”
一阵秋风吹过,涵玉自回忆中转了回来。
这位娘娘会高兴还是失望呢?她淡淡的笑了,只有天知道吧。
涵玉让敏儿将幽时别苑锁了起来,过来伺候少爷。
敏儿有些支吾,从袖中取出一卷白帛。涵玉惊讶的望着她,敏儿却将脸低下了。
白帛上写着几句话,一看那龙飞凤舞的字体,涵玉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陆重阳,他约她初九见面。
涵玉气愤的将白帛揉成一团,“敏儿!”她咬牙呵斥了起来,“说,是不是收他东西了!”
敏儿吓的赶紧跪了下来,眼泪都下来了,“小姐敏儿”
“以前的你哪儿去了?”涵玉笑的很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