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军团-第10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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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军长闭上眼睛,缓了缓一口气,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柳维平说:“我们已经跟苏联停战了,停战期为一个月。”
老军长说:“一个月······足够了,一个月之后,就要看你们的了。”
柳维平咬牙说:“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的!”
老军长说:“苏军很强,很强!不光装备精良,而且拥有不逊于我们的钢铁意志和良好的战术素养,是我们最可怕的对手。我打了一辈子的仗,爬过雪山,穿越草地,在晋西北山区与倭寇血战过八年,又从零下四十度的黑龙江边一直打到烈日炎炎的海南岛,然后又在朝鲜半岛与联合国军较量过好几次,打的仗也算不少了,但是我就从来没碰到过如此可怕的对手。沈阳军区的实力在全国七大军区里可以说是数一数二,但是面对他们的攻势,竟然全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的防守再防守!”他自嘲的笑了笑,“老啦,不中用了,换你来的指挥的话,肯定会让苏军狠狠的吃上几回苦头的。”
柳维平说:“换我来也一样,除了败退还是败退,没有人能顶住苏军雷霆万钧的第一击。”
老军长叹息:“我内疚啊······军令一出,将士身死,不知道多少次了,我明知道打反击的部队有去无回,但是为了赢得调整部署巩固防线的时间,仍然硬着心肠下达了逆袭的命令,而接到命令的部队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最后能回来的寥寥无几······到现在我都能清楚的记得他们那坚毅的、无怨无悔的眼神,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士兵,我却不能给他们胜利的希望,每次想到这里,我就很内疚!”说到这里,他剧烈的咳嗽起来,气都快透不过来了。
柳维平小心的拍打着他的后背,说:“但是你带领他们顶住了敌人最凶猛的攻势,为国家赢得了最宝贵的时间!他们就在天上看着,他们一定会看到胜利的旗帜插上苏联领土的!”
老军长止住咳嗽,抓住他的手,喘声问:“还记得我们头一回认识时的情景吗?”
柳维平点头。
老军长露出一丝笑意:“那时候的你天不怕地不怕,
朝气蓬勃,整一个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乐天派,而且有着远远超越这个时代的见识,总给我一种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的错觉······我知道,你没有跟我说实话,你一直在瞒着我。”他抬起手示意柳维平听他说,“但是我没有怪过你,就算明知道你在于利用我,不动声色的把我和政委拖入了一个危险的漩涡里,我也没有怪过你,因为我知道你有一颗赤子之心,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这片土地······”
柳维平说:“其实我······”
老军长打断:“不用说了,我明白。这么多年了,以你的性子,如果能说的话,早就竹筒倒豆子一样一古脑的全倒出来了······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但是现在你要跟我说实话,我们到底能不能赢?”
柳维平说:“我们必胜!那个看似强横的国家终将分崩离析,而我们在历尽艰辛之后终将昂然屹立在世界之巅,取代苏联,与北约争雄,历史本来就是这样!”
老军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取代苏联,与北约争雄······想想都让人激动万分啊,可惜,我是看不到了,重整山河待后生,这副重担,就落在你们这些年轻人肩上了。”
柳维平勉强一笑:“别说泄气话,我还等着胜利之后和你狂吃海喝三天三夜,醉他个昏天黑地呢。”
老军长说:“老啦,经不起这样折腾了······这段时间打得天崩地裂,几天几夜不睡觉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一停下来······可真累啊,累得我连眼皮都睁不开了,只想好好睡一大觉,永远不要醒过来······我又看见他们了,那些倒在湘江之畔,岷山之巅,草原之中的老战友们,那些在冰天雪地里仍然穿着单衣,带着三发子弹伏击倭寇的老战友们,还有那些在零下三四十度的严寒中光着脚踏着积雪朝花旗军陆战一师的阵地冲去,成片倒在长津湖畔的战友们······我们说好胜利之后会师的,结果一拖就是五十年,我都白发苍苍了,他们仍然是那样的年轻······”喃喃自语中,疲惫的眼睛慢慢闭上,他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柳维平叫:“医生!医生!”
医生冲了进来,老军长吃力地睁开眼睛,死死抓住柳维平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说:“要小心苏联的近卫军啊!还有苏军的核武器库,不把这两样打掉,我们就无法取得最终的胜利!”
柳维平说:“我会的,开战第一时间就摧毁苏军的核武器库,以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打
垮他们的近卫集团军!”
老军长说:“那我就放心了······长春,哈尔滨,海参葳,库叶岛,贝尔加湖,海兰泡,六十四屯,唐努乌梁海······”念叨着一个个失落的地名,带着一丝不舍,一丝牵挂闭上了眼睛。心电图上那条绿线起伏越来越慢,最终拉成了一条直线。
一九八七年六月七日,杨思澜上将在空军医院中逝世。
柳维平握着老人渐渐变凉的手,脸深深的下去,牙齿咬破了床单,眼泪夺眶而出,浸湿了被褥。
这个老人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十几年来,一直像爷爷一样关爱着他,不管他闯下什么祸,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出现,把责任揽过去;不管他走到哪里,背后始终有一道慈祥的、透着期望和嘉勉的目光陪伴着他,在他心里,这个老人就是他的长辈,他的爷爷。现在,他去了这个老人,失去了那道慈祥的目光。
韩政委泪流满面:“老伙计,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你走了,我跟谁搭档去?”
柳维平慢慢抬起头来,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他松开老军长的手,替他盖好被子,站起来朝他敬了一个军礼,一字字说:“老兵,我会把你所牵挂的那些地方一块不少的抢回来的,你安心休息,我们来生再见!”
第二零九章对错
伊尔…76运输机在云端穿飞,机翼之下是看不到尽头的针叶林和雪原,贝加尔湖像一方上好的碧玉,镶嵌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迎着蓝天白云,泛起粼粼波光。这曾是苏武牧羊的地方,也曾是突厥人的牧场,当它还在的时候,炎黄子孙的版图是一片丰满的桑叶,而凶狠的沙俄用刺刀将桑叶切割得支离破碎,只剩下一只瘦骨嶙峋的老公鸡。
山脉丛林,河流湖泊,这片遗失的土地,风物竟是如此的迷人。
韩雅洁静静的坐在舷窗边,望着下方那边被称为“西伯利亚”的土地,右臂的伤口仍有血丝渗出。刚几个小时前那场恶战中,她被苏军司令部的警卫用麻醉子弹击中,连拉响手雷的机会都没有。也正因为这样,她成了整个行动组仅有的幸存者,其他人不是当场战死就是被苏军就地枪决了。可看她那从容的神态,都不像是当俘虏,倒像是在旅游观光。
坐在她对面的奥加尔科夫元帅望着窗外,悠悠问:“美吗?”他脸上的血色很差,韩雅洁在被麻醉子弹击中之后拼尽全力朝他开了一枪,子弹绕出一道肉眼不易觉察的弧线,击中了他的左胁。尽管被防弹衣挡了下来,可是钢芯子弹那可怕的冲击力仍然震断了他一根胁骨,造成内出血,不得不返回莫斯科就医。
韩雅洁说:“我的祖国每一寸土地都是世界上最美丽的。”
奥加尔科夫说:“这是苏联的领土。”
韩雅洁说:“这是我们祖宗留给我们的土地!我们和他们走过同一条路,喝过同一池水,呼吸过同样的空气!”她冷笑:“你以为你们赢了吗?你们错了,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我们最终还是会反攻,把红旗插上这片土地的,从你们的战靴踏入我们的国土那一刻开始,苏联失败的命运就注定了!”
奥加尔科夫说:“把红旗插上这片土地······好大的口气。”
韩雅洁说:“是决心。”
奥加尔科夫说:“决心消灭不了我们强大的军队,意志拼不过滚滚涌动的钢铁。我承认你们的军队很强,是我们遇到的最强硬的对手,但是说句老实话,你们的军队跟苏联红军相比还有不小的差距。”
韩雅洁冷笑:“我们所经历的那么多次战争,就没有哪一场是在实力对等甚至强过对方的情况下打赢的,这次也不会例外!”
奥加尔科夫笑了笑,没有争下去,心里却泛起一丝忧虑。
长达两个多月的厮杀,苏军同样伤亡巨大,据最保守的估计,死伤
也在三十五万以上,如此惊人的伤亡,连一向以承受伤亡能力极强著称的苏军也有点吃不消了。海空军精锐损失也不小,特别是海军,太平洋舰队已经名存实亡,以此为代价,苏联从占领区夺取了一千五百万吨粮食,三百吨黄金,三千吨白银,以及大批苏联急需的物资,这些战利品极大地缓解了苏联国内物资匮乏的困境。但是拿几十万苏联青年的血来换这些东西,到底值不值?
华国宁愿把整个国家变成一片焦土也不肯低头,苏联真的能击败这个倔强的国家么?就算击败了华国,苏联又能得到什么呢?一片已经变成废墟的土地?数亿华国人的仇恨?
发动这场战争,到底是对还是错?
万里长空中狂风呼啸,风中没有这位苏联第一名将想要的答案。
伊尔…76运输机飞向遥远的莫斯科,柳维平的专车也驶向北京。
由于空军浴血奋战,苏联空军由始至终都没能对北京展开大规模轰炸,北京城得以幸存,只有被空射巡航导弹摧毁了一些建筑物而已,跟东北的城市相比,已经是天堂了。但是这里的气氛比沈阳还要紧张,苏军就在承德和张家口,随时可能打过来,战争的阴云铅板一样压在北京上空,叫人气都透不过来。有关部门正在全力以赴的疏散城市居民,让他们离开这座危城,远离战火,同时腾出地方来构筑工事,准备打巷战。北京居民扶老携幼,搭乘汽车成群的逃离城市,而大批青年留了下来领取枪支,热火朝天的集训,准备以自己的生命保卫首都。看着这一幕,柳维平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这一幕原本是不存在的。这场战争原本是不会爆发的!全是因为他,因为他的加入,历史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导致这场灾难性的战争的爆发!
少林小兵见他神情痛苦,以为他在为没能在这场战争中尽自己一分力量而内疚,连忙说:“教官你不要内疚了,其实你带领我们突击北约总部,逼退北约轰炸机群和快速反应部队,已经极大的缓解了国家的压力,说你挽救了国家也不为过呢!”
柳维平苦笑:“我挽救了国家?应该是我招来这次灾难才对······”
少林小兵急了:“明明是苏联人卑鄙无耻,不宣而战,将军你怎么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呢?”
柳维平说:“你不会明白的······往右转,去见主席。”还在沈阳的时候他就接到了中央军委的电报,让他回来后第一时间去见主席,他当然得照办。
汽车在共
和国的政治神经中枢外围停了下来,他下车步行,走进了共和国的心脏,敲开了老人办公室的大门。
老人正站在地图前看着这幅巨大的地图,手一遍遍的触摸着共和国的山川河流,不知道在想什么。地图上那一个个黑色箭头以北京为中心,切割着这万里江山,看在眼里,只怕他的心也刀害一样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