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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一城春弄-第21部分

小说: 一城春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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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主夫人生辰当日收到此花,见花瓣上有水珠,还奇怪此地干燥因何会有露水,用手去拂才察觉出异样,大为感动。即墨彦道:“花叶终有凋零时,唯卿手执者能长久。”

    此事传到坊间,自此兴起男女互赠哈兰花表白的风潮来。

    即墨无白听得胳膊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啧,头一回听说叔公还是个情圣。”

    师雨眼波一横:“你又不曾见过他,自然不了解他。”

    即墨无白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没有答话。

    师雨今天要做的也是牡丹,但要大一些,以便于在节日时展示。方才那老妇人教了许多,她已通晓一些门道,认真忙了一会儿,居然也弄出了个样子来。

    她拿了支笔塞进即墨无白手里:“闲话不多说了,你不是擅长丹青么,那你负责上色好了。”

    即墨无白接过笔,看着她在定型后的花瓣上涂涂抹抹,又放在阳光下晒干,忙的不亦乐乎,心不禁慢慢宁静下来,也跟着动起手来。

    这可不比耕田,是个细致活,二人第一次做出来的花,形态只能说看得过眼,好在即墨无白描画得不错,远观倒也能以假乱真。

    “真是不容易。”师雨揉了揉发麻的双腿,看见即墨无白端详着手中成品,伸手拿了过来,低头一嗅,再抬头,人比花娇:“无白,这花便送了我吧。”

    即墨无白一时呐呐。

    “怎么,不愿意?”

    “不是”只是易代入她方才所言的风土人情。

    “那就是答应了。”师雨将花小心翼翼放到桌角,视如珍宝。

    即墨无白心绪微动,丝丝缕缕的甜,刚刚冒了个头,又被他狠狠扼住,拧出酸涩的汁来,流到了每一个角落。

    曾在北固山头吟诗九州,也于汤汤江水睥睨卿侯,多少轻狂,多少恣意,如今竟也有因一颦一笑、一言一语而心神不宁的时候。他心中苦笑。

    出吹雪阁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即墨无白想起找她的初衷,一边往下走一边道:“你还未问我出访结果呢。”

    师雨走在前面,步履轻缓:“看你回来后的模样,便知一切安稳。倒是我听先行回来的人说,在返回路上见到了乔姑娘,不知道你见到了没有?”

    “见到了。”

    即墨无白说完这话正好走完台阶,杜泉快步迎上来,将一封信递到他眼前:“公子,宁朔有书信送到。”

    师雨瞥了一眼,似笑非笑:“都护府可不就在宁朔么?”

    即墨无白将信递给她:“姑姑若是怀疑我与乔定夜暗通款曲,可以亲自拆阅。”

    师雨轻哼一声,抬脚就走:“只怕是乔姑娘的信吧。”

    即墨无白拆开一看,果真是乔月龄的信。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苏枣枣和喵喵妙妙的地雷~

    看到有几位姑娘总在提问两人是不是JQ迸发啦,侄子是不是喜欢上姑姑啦,是不是要表白啦,怎么喜欢上的呀,是不是有点突然啊之类的问题,就不一一回复,在这里解答一下好了。

    其实行文至此,7W余字,全部都在写他们的JQ进程啊,尤其是无白的心思,从有好感到现在,随着事件在推进,自觉还是挺清晰的。

    当然我没有直接描写,大家可以想象一下男女恋爱,总不可能是表白之后才开始喜欢彼此吧?从开始注意到对方的情绪,为她考虑的时候,那就是一种感情表露啊。所以并不是非要我写的明明白白,也不是非要主角亲口说出那三个字才算是JQ,才算是有爱意嘛对不对?

    很多菇凉看得明白啊,大侄子的心意早就萌动了,只不过正视自己的心意也用了一段时间。硬要追寻最早的小心思的话,应该是回乡立衣冠冢,他帮师雨在老族长面前转圜的时候吧不信可以回头再撸一遍哦╮(╯▽╰)╭

    另外,说到工艺花卉,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南京绒花,在唐朝时还是贡品呢,远看真的是可以达到以假乱真效果的哟,可以瞅瞅~

    唉,我怎么又叨叨了,不符合我高冷的形象啊_(:з」∠)_

 第二十五章

    乔月龄来信自然还是为了上次谈话的回复;虽然才过几日;对她而言却已经隔了够久了。

    即墨无白实在对乔定夜这种拉拢方式反感;晚饭之后写了封回信,用的借口和当初推托那些达官贵人一样——婚姻大事还得长辈点了头才能考虑。

    侍卫很快就将他回信的消息送到了师雨耳朵里。

    她伏在窗边出神地望了会儿天;忽然想起明日起便是哈兰节,晚上城中会很热闹;叫来夙鸢给自己更衣;准备出门。

    夙鸢知道她要为老城主守孝三载,平常都着素色或者深色;便给她挑了一件月白的衣裳。师雨却摇了摇头,亲自选了件水红丝绸襦裙;束结高腰,外面披一层素纱,到了晚上灯火一照,便如水般熠熠生彩。披帛软如棉白如雪,连面纱都带着纹绣。

    而后她对镜饰面,点描脂粉,梳了个双鬟后倚髻,妆成后揽镜自照,夙鸢已在旁看痴了。

    师雨转头笑骂:“发什么愣?去请即墨无白,让他随我去见识一下墨城的盛事。”

    夙鸢匆匆去传了话,即墨无白欣然接受了邀请。

    师雨走出府门,见他站在马车边,摇了摇头道:“不坐车了,你我信步过去才有意思。”

    即墨无白见跟在她身后的侍卫都换了平民装束,接过杜泉手中灯笼:“好吧,我还是头一次见识这节日,也只能听你的。”

    师雨转头摆摆手,侍卫们立即退远去一大截。

    即墨无白走近,这才看清她模样,目光流连了几遍才收回,抬了一下手:“走吧。”

    官居之地,安静非常,但远处街市灯火透亮,已可窥见。即墨无白听侍卫们说从今晚起,长达一月墨城都没有宵禁,看来还真是如此。

    一路地势往下蜿蜒,师雨行走的不疾不徐,即墨无白却脚步却还不习惯走这种路,不自觉地就有些快,于是每走了一段路就停下来等她。

    师雨每次抬头,总见他提着灯笼站在前方,广袖的白衣在风中轻轻扬起衣角,背后亮光逆照出一道柔和的剪影。

    快接近商市时,欢笑声,孩童追逐打闹声,食物煮熟的香气一股脑扑了过来。

    即墨无白对师雨道:“看来人很多,你要跟紧了我,可别挤丢了。”

    师雨双眼粼粼如波,笑语如娇嗔:“我又不是小孩子。”

    即墨无白笑了笑,步入大街。

    街上果然熙熙攘攘的全是人。几乎一路都是卖哈兰花的人,往前走有杂耍,还有吃食,原本宽阔的道路显得拥挤不堪。深秋的夜晚,凉意深重,可在这里丝毫感觉不到。

    即墨无白在长安,在润州,都逛过这样的集市,可与这里大不相同,自然大感新奇。看到前面有几个萨满法师在念念叨叨地围着个人做法事,他便挤过去看了看,不过瞬间,蓦地记起师雨,转头一看,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他连忙折返,沿路找过去,但这里女子大多蒙着面,只凭服饰找人,犹如大海捞针,若是直接唤她,又恐怕惊动全城百姓。

    找了许久,别说师雨,就连一个侍卫也没见着。他有些后悔,走的时候该劝她带着夙鸢的。

    路上有百姓认出他来,叫了他一声,他也无心回应,立即大步走开,在一处边角里站着,用目光数着一个个过去的人。

    “哟,这不是”一个人从他眼前窜出来,话只说了一半,看着他的脸戛然而止。

    即墨无白上下打量他一圈,一个白净秀气的青年,有些熟悉,回味了一下他的声音才反应过来:“邢先生啊,你还在墨城?见惯了你各种模样,对着你自己的脸反倒不认识了。”

    邢越哼哼一声,面有得色:“我已从长安回来了。”

    即墨无白的视线仍然在人群里逡巡,随口“嗯”了一声。

    邢越抬手在他眼前摇了摇:“你都不问问我去长安做什么?”

    “哦,你去做什么了?”

    “哈哈哈哈哈,我顶着你太常少卿的名号”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凑到他耳边接着道:“混入了宫里,还见到了陛下。少卿大人这张脸委实好用,连令牌都不用就能入宫,不愧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啊!”

    “嗯。”即墨无白依然反应平淡。

    邢越有些不高兴,冷着脸道:“本来还想告诉你若羌的消息,既然你无心听,那我便走了。”

    即墨无白回神,赶紧拦住他:“什么消息?”

    邢越这才满意了,清了清嗓子:“若羌那边谣言四起,说你与代城主关系如此和睦,实际上”他左右看看,又贴到他耳边,“实际上关系不清不楚,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即墨无白皱眉:“此话当真?”

    邢越点头如捣蒜:“内子刚从那里回来,知道我认识你,将这消息告诉了我。说若羌国内都已传遍了,西域其他国家也有这传闻,料想不用多久就会传来墨城,然后传去中原咯!”

    说完这话,他长叹口气,拍了拍即墨无白的肩膀:“我言尽于此,趁事态未扩大,赶紧想法子遏制一下吧。”

    即墨无白问:“如何遏制?”

    邢越想了想:“容易,赶紧娶妻就是了。”

    “”

    “你与即墨无白一起来的?”街道尽头,几个壮汉团团围着的马车里,传出阿瞻低低的声音。

    “嗯,”师雨道:“我带他来见识一下。”

    阿瞻语气里染了不甘:“你将我看的好好的,却终日与他朝夕相对。”

    师雨笑了一声,“多大人了,尽吃飞醋。”她揭了帘子下车,嘱咐道:“时候不早了,快些回去吧,晚了霍叔叔得着急了。”

    阿瞻手扶着帘子,露出半张脸,依依不舍地看了她一会儿,总算听话地坐了回去。

    邢越来去如风,趁即墨无白一走神就不见了。他凝神再去找师雨,忽然衣袖被轻轻扯了一下,一扭头,就见师雨正俏生生地站在他身后。

    “你去哪儿了?”

    师雨垂眼:“贤侄你走地那么快,如何追的上?”

    即墨无白看着她双眼,不觉心软,低头见她还捏着自己衣袖,柔声道:“那我走慢些便是了。”

    师雨跟着他往前走,因为拥挤,半点身子紧贴着他,笑道:“贤侄以后肯定会对自家夫人宠溺的很。”

    “那是自然,世上如我这般疼惜女子的人可不多。”和平常一样厚颜无耻的话,此刻在他口中却有些心不在焉。

    “那你倒是疼惜疼惜姑姑,少与我斗一些啊。”

    即墨无白没做声。

    走到前面,有个卖哈兰花的摊子摆着。师雨松手走了过去,即墨无白正要跟上,见她只是买了支花,立即就走了回来,一手仍捏住他衣袖,一手将花递给他。

    即墨无白一愣:“给我的?”

    “是啊,今日你不是赠了我一支牡丹么?”师雨将花塞进他手心,笑着道:“若是以后有机会再去长安,你给我植一株真牡丹吧,我还没见过真的牡丹呢。”

    “好。”即墨无白将那支花仔细纳入袖中,心潮涌动,面色无波。

    哈兰节盛大,在墨城甚至胜过春节。如今边界有了禁令,西域方向的外来客少了许多,可即使如此,还是热闹的如同一锅沸粥。

    人多了事情就多,师雨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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